許靜離開後,何以純才算是鬆了口氣,這姑娘本是一片好心,但她哪兒知道何以純和秦晚來以前的糾結,哪知道她一想到他就心如刀割,無法自己。
做完相關工作之後,何以純便待在值班室不動了。一般來說,何以純很少待在值班室等著病人有什麽要求才過去,但今天她實在不太想主動去巡房,因為不想碰到秦晚來,也不想碰到葉向東,哪怕是在走廊上。
反正偶爾待在值班室輕鬆一下,也不會有人說什麽。但閑下來並不是什麽好事,有些何以純刻意不去想的東西,就會趁這個時間自己跑出來。
所以坐在值班室的何以純看起來就是一幅皺眉苦臉的樣子,弄得進進出出的同事都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手頭上各有各的事,暫時還沒人過來打擾她。
直到12點,許靜才匆匆跑過來找何以純去飯堂吃飯,何以純其實一點胃口也沒有,但不吃也不行,正準備跟著許靜去飯堂,電話響了。
“以純,還好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非常溫柔,也非常熟悉,何以純一聽就知道是誰,但還是微楞了一下,畢竟很久沒有聯係了。
“以容姐,你回來了麽?”
“還沒有,我爸跟我說了,我一定會趕在二叔二嬸忌辰前回的,你還好吧?”何以容又問了一遍,很關切的樣子。
“以容姐在北京也好吧?”何以純微微笑了笑,從小到大,何以容對她一直很關照,自從她去北京之後,就很少見了,她應該比較忙,所以很少回西安,間中也有回來過,但總不湊巧,所以這麽多年竟沒見過麵了。
“我很好,本來想早幾天回的,臨時卻又有點事。”何以容有些抱歉的樣子,她總是這樣,無論說什麽話都很得體,哪怕沒有什麽實際作用,但讓人聽著就覺得舒服。
“嗯……”何以純卻是突然感覺想不出什麽話來說,時間會讓人與人變得生疏吧。唇角輕扯,略有一絲尷尬,好在值班室也沒人在,許靜已經在她的揮手示意下先去飯堂了。
電話那邊也沉默了片刻,似猶豫了一下才問:“聽說晚來的叔叔在你們那兒住院是麽?”
“是的。”遠在北京的何以容都知道,而她卻笨到看見秦晚來之後才知道一個勁要幫她做媒的是他的叔叔,這就是她永遠也比不上何以容的地方,何以純默默坐了下來。
等何以容問:“你見過晚來沒有?”
何以純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到這個應該才是何以容真正關心的問題,以前何以容是一片好心,將秦晚來讓給了她,但結果卻是她不爭氣,或者說她們那時候都沒弄明白,感情並不是一件東西,不是可以轉來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