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何以純便神采奕奕地踏進了病房,臉上掛著極親切的笑容,她覺得自己和所有的醫生護士一樣都有兩張臉。
一般的醫生和護士習慣在醫院裏板著臉,她則正好相反,隻要一進醫院,就笑容滿麵,但離開醫院後卻是想笑都笑不出來。
“早啊,小何,昨天怎麽沒見著你呀?”病床上斜躺著的老頭微微抬起身關切地問。
“首長早,昨天有點事情,調休了。”何以純一邊做著例行檢查一邊回答。
這間病房住著兩個人,另一個本來看著報紙的老頭放下報紙推了推眼鏡笑道:“小何是不是去談戀愛啦?現在可正是時候呢,每天護理我們這些老頭子多無趣。”
“啊?不是真的吧,小何,我還準備介紹我侄兒給你的。”之前的老頭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心急地問。
“謝謝首長,現在工作為要,我暫時還不考慮個人問題。”何以純好脾氣地回答。
“老秦,你一直說你那侄子,總也不見人,小何這麽漂亮的姑娘,眼熱的人可多的是,我是沒兒子,要不然也搶回去做兒媳婦了。”
“去去去!少跟我搗亂,我侄兒也是部隊出身的,現在雖然從商了,但也做得有模有樣,人才那更是一流,配小何是最好不過的了,你們都給我靠邊站,還有你,你也不要打小何的主意了,她可看不上你!”
老頭突然衝著剛進屋的一位年輕男醫生嚷道。
那醫生有些尷尬,臉皮較薄,紅著臉道:“秦師長您別開玩笑,我和以純隻是同事。”
“以純,以純,沒事叫這麽親熱做什麽,醫生是最沒必要配護士的,我們這裏沒事,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醫生沒走,也不敢去看何以純,走向鄰床道:“我是來給程部長檢查一下血壓的,一會兒就走。”
秦姓師長虎目一翻也不理他,一轉臉又衝何以純有些討好地道:“小何啊,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呀,我那侄兒應該這幾天就會過來看我的,到時候你過來瞧瞧,放心!我也不叫你為難,等你瞧中了,我才給他下命令如何?”
何以純還是微笑,也沒有變臉,反正喜歡幫她牽線搭橋的老首長也不在少數,她早就有了一套應對的辦法:“就依您,等您侄兒來了我一定過來看,不過呢,要是人家看不上我,您可不能以大壓小硬把我塞給你侄兒,那我可就太沒麵子了。”
“好好好!現在這相親也民主了,咱哪能勉強呢,隻要願意給機會就好。”秦師長挺好講話,眉開眼笑地繼續道:“不過呢,我那侄兒真的不錯,保證你會喜歡的。”
何以純正好檢查完了,便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