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純在衛生間待了足有半個小時,曾經,她在秦晚來麵前完全失去了自我,拋卻了自尊,都隻為了換得他一句好聽的話,一個好臉色就心滿意足。
但現在,現在的她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以前那麽做都是傻,都是錯的,她不會再繼續錯下去。這樣反反複複勸說了自己幾年,才算是告別了過去,變成了一個新的何以純。
現在的她沉靜了、成熟了,做任何事都知道考慮再三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憑著感覺行動、天真得要命的傻丫頭,為什麽秦晚來仍是這麽輕易就能摧毀她的平靜呢?
也許她並未看破紅塵,忘卻過去,或者是她心裏的那點不甘就像潛藏著的慢性毒藥,一經誘發仍可以鋪天蓋地,傳至全身,她到底該怎麽辦呢?
好不容易讓流過淚的眼睛看起來不那麽明顯了,心情卻無論如何也恢複不了,無精打采地回到護士室,葉向東卻在她的位置上等著。
“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吧,手機也不帶,讓人怎麽找你?”
葉向東一開口就是質問,臉色非常難看,何以純知道是自己不對,但不知怎麽突然就覺得特委屈,便嘟嚷著說:“去了衛生間,我有點不舒服。”
這麽一說,葉向東的臉色略好了些,但還是沒好氣地道:“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我半小時前過來,秦晚來不是還在這兒跟你聊天麽!”
本來前麵那句話一出口,何以純就後悔了,因為那句話怎麽聽都太軟弱太小女人了。再聽到葉向東提到秦晚來就更加不是滋味,她現在不需要任何人關心,也不接受任何人的質詢。
也不辯駁,取了記錄薄就往外走,不管怎麽樣,病人還是得去看的。葉向東則緊跟著她問:“我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什麽態度你管不著!”何以純幹脆頂了回去,泥人也是有脾氣的,何況她正煩著。
“你!”葉向東這下真的有點惱了,剛才本來並沒有生氣,隻不過之前過來在窗外見秦晚來和她說話,略有點泛酸扭頭就走了,過了十來分鍾再過來,兩人都不見了,打她手機,手機又放在辦公桌上,他在這裏等了近二十分鍾,一直想著何以純是不是和秦晚來去什麽地方說悄悄話了,心裏自然就越來越不舒服,好不容易等到人,卻是這種態度,就好象她剛剛受了什麽人的氣在拿他出氣一樣,這樣讓他怎麽不惱!
知道葉向東惱了,何以純也沒有停步,她現在可沒心情哄任何人開心。她自己已經夠不開心了,隨便他們怎麽想,都不關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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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我想請一天假。”
“周五的假不是批了嗎?”
“我想請多一天,明天就不過來了,周末我可以上班。”本來不想多請假的,但何以純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真沒辦法在醫院待下去了,不管是看見秦晚來還是葉向東心裏都堵得慌,她需要透透氣。
護士長李琴看著何以純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本來今天葉首長出了狀況,你最好是不請假比較好,但看你臉色這麽糟,也確實需要休息,你就休三天吧,我找人給你代班。咱們是在醫院工作的,應該更清楚健康的重要性,你平時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的,謝謝護士長!”何以純道謝離開,李琴卻忍不住歎了口氣,她有種預感,這個能幹又懂事的好屬下隻怕是幹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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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前天吃了止疼藥雖然反應不太好,昨天卻沒再疼了,今天也還沒問題。
今天是節日,最好是不再疼也就不急著檢查了。上午帶著兒子出去走路逛了一下鎮上每年這時候都會辦的集市,很熱鬧但太陽大很曬。
潰瘍和十二指腸炎症大多和病菌有關,我自己接受治療後,快15年了,感覺非常好。沒有再犯過的。
我當時是吃了10天的抗病菌類藥物,之後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