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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樂聽之語- 希言自然

(2013-11-17 17:00:03) 下一個

老子之道 - 希言自然

老幾

[百無聊賴,坐著發呆。透過陽台玻璃看外麵,黑壓壓一片過來,瞬間烏雲滿天。接著是豆大的冰雹下砸,風驟雨之聲似乎要把屋子摧垮。想起老子的“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不由得笑歎老天:如此用強,焉能長久?!說話間,雲開風散,一時興起,是有此篇。]

《道德經》第二十三章:“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白話一點是: 自然是最珍貴的語言。狂風刮不了一個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是什麽使它這樣的呢?天地。天地(力量之大)尚且不能長久,(無法不恢複常態),更何況人為之事(如何能夠長久)呢?所以,求道之人,其行為常合乎於道;有德之人,常做的是積德之事;道德全失之人,其行為常失道喪德。合乎於道的事,樂於找求道之人;積德之事,喜歡找有德之人;敗壞道德之事,自然喜歡喪失道德之人。這(自然的語言)不足為信嗎?!有人不信嗎?!

老子說希言自然,是說要向自然學習。大自然雖然變化萬端,有其常態。暴烈不能久長,本性在於自然。言外之意是,人的語言是不可信的,要看其長期一貫的行為。

這一章可以和第九章的“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以及第七十六章的“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等等參照學習。這些話比較直白,本身的意思似乎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不過是具體說明“弱者道之用”,“道法自然”罷了。但是不管這樣的“善言”如何簡單,人大多“不信”,還是有必要對其道理好好說叨說叨。

先說點題外話。有些學者強調說,古文字與今變化如何如何之大,各個朝代各個版本如何扭曲老子原文,自己的說法如何高明等等。但是當他們把自己的解釋放到台麵上來,你發現他們的解釋也不盡如意。而且越是自負的作者,往往越是離道甚遠。其實當人們談論各個朝代各個版本如何扭曲老子原文時,並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隨著文字的改變,如果不調整老子原文,而以老子原貌出現(且不說這可不可能),對常人來說,扭曲是不是更大?!邏輯極端化,必有悖論。人人知道羅素,用的時候就忘了。

這樣說不是為了否定對各個版本進行比較挖掘等等工作的意義,隻是說沒有必要過分誇大。如以前我們說的,老子的世界觀方法論實踐論等等是明明白白,沒有異議的,任何解釋與之符合即為對,不符即為錯。再看看各個版本,其中心思想是完全一致的。就如同經典力學以牛頓三定律為準,任何符合三定律的說法就是對的,否則就是錯的。任何新的說法,究竟是嘩眾取寵,還是發人深省,符不符合自然規律,有沒有發揚光大老子的根本思想,這才是標準。

筆者始譯道時,就是出於對現有的解釋不滿,自然就容易排斥他人的見解,比較自以為是。現在回頭看來,有些地方不夠圓滿,吸收一些“通常”的解釋也未必不可。這倒不是為了“渾然”,沒有標準。主要問題是,很難找到合適的句子來完整表達內心的理解。以己度人,現在我更願意從整體去看別人的解釋,而不拘泥於“一城一地”之失。

那麽如何具體評判,答案就在本章起首:“希言自然”!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自然說的才算!換句我們熟悉的話,就是道法自然。你再牛,老天一下雨,你就得躲到屋裏;大地一抖,再黑你也得往空地裏跑;啥時吃飯睡覺,穿單穿棉,都是大自然決定。自然是最珍貴的語言。不希言自然,更希言於誰?

“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 狂風刮不了一個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是什麽使它這樣的呢?天地。天地能量之大,尚且不能長久,更何況於人?所以,第九章裏說:“鋒芒畢露,銳勢不能久長”

這不光是自然界,人類社會作為自然的產物,這樣的例子也比比皆是。薄熙來鋒芒畢露,終招同僚忌恨,雖貴為紅朝太子,不免牢獄之災;胡錦濤鋒芒不露,雖平民出身,麵對江澤民的強勢打壓,而能善始善終。再說國家層麵,蘇聯大國沙文,不考慮改善民生,強與美國對抗,終至崩潰;鄧小平治下中國,韜光養晦,後來反超。現如今國強弱民多,放著問題不解決,反而強力維穩,效果可以預料。反觀老美,從冷戰結束一家獨大,國際上為所欲為,武力幹涉,經濟破壞侵略,四處樹敵,把好端端的世界一流,引至內外交困。

“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 所以,求道之人,其行為雖然可能偶有乖張,但常規上必然是合乎於道;有德之人,其行為可能有失,常做的必是積德之事;道德全失之人,偶然做點好事,必然不可能長久。合乎於道的事,樂於找求道之人;積德之事,喜歡找有德之人;敗壞道德之事,自然喜歡失道喪德之人。

值得注意的是,老子這裏用了“故”表示因果,強調的是看人的常態,自然屬性。比如共產黨,他們的常態是什麽?比如資本大亨,他們的常態又是什麽?這樣就不會為一事一時的表象,而隨著人家的指揮棒而起舞。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老子寫到這裏,似乎顯得有些無奈:“這麽真實無虛的自然語言還不足為信嗎?!還有人不信嗎?!”有些學道者,平時似乎也深信,一旦事到臨頭,卻是實用主義,葉公好龍而已。

老子之說,曠古爍金。然幾千年無幾人行,讚譽雖多,有何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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