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筆者是同情氣功師王林的少數人之一。從目前披露的信息來看,他並沒有觸犯法律,卻在媒體暴風驟雨式質疑與審判之後,逐漸陷入了當地司法機關的調查之中。這充分顯示了中國司法的實際地位。所以王林離開大陸,去香港暫避風頭是完全正確的選擇,也是對一國兩製的信任。
自此王林被納入了嚴新、張宏寶、李宏誌等氣功大師序列,遭遇到司馬南等反偽科學鬥士的抨擊。然而從王林的人脈和商業活動來看,他更像一個政商通吃的公關人物。這樣的人物生意可達可小,大的,與王林命運類似的大概是實德集團的徐明。
在薄熙來審判前,關於徐明現狀的報道極少,海外盛傳他已經喪命。目前隨著薄熙來審判的進行,據信屬於薄熙來的海外資產也被逐步曝光。最早被曝光的一座所謂高檔公寓,是發生2012年,物業在英國南部海濱城市伯恩茅斯。根據英國媒體提供照片,本網站曾去現場看過那所公寓,它距離當地國際會議中心不遠,完全不是媒體所渲染的豪宅,而是一座幾乎管理不善的商用物業,很難想象裏麵可以住人。目前被曝光的物業,位於法國南部別墅,其管理人除了徐明,還涉及到一位前央視女主播,也曾經是一名留英學生,網絡上對她私生活傳言,已經成為媒體一部分。
這種未審先判的媒體亂象,也許是中國特色法製的最真實表現。王林與徐明式的人物,在英國政治中,也不少見。如果身在英國,他們的處境也許會好一些。徐明對於政治的投資,通過符合申報法律的捐款,讚助給黨派,他對政策導向可以通過讚助學術來影響(英國藥廠葛蘭素史克已經告訴我們怎麽做了),而他要支付的學費可以拿來設立獎學金,給別人的生活費就算是暑期打工所得,理由可以是才華出眾,所以報酬特高。英國議會之中,議員拿雇用秘書的補助,給妻子發薪水,也是慣例,隻要妻子幹這份活,當然丈夫也不會讓她太累。甚至有給兒子發工資。至於付給政客的酬庸,完全可以介紹他們的孩子投身到自己朋友的金融公司去,或者自己在位時候把人脈做足,退休之後當顧問。至於東窗事發,可以按照法律來,可供媒體審判的空間很小。
所有的這一切必需要設計一個明確製度設計,首先,大聲地嚴厲禁止,讓媒體監督,其次,留足灰色操作空間。這是現代政治對人類腐敗基因的洗白改造之術。徐明和王林們存在,就是此類政治運作的潤滑劑。人類曆史已經證明了,一個沒有財力,缺乏人脈與耳目的政客,在今天的政治市場裏,如何能夠生存?清貧的政客是很難很好地為人民服務的,相反,常常隻會先讓人民把自己伺候好。
這樣一個基本的常識,被一些中國政治改革家和意見領袖們給忽略了,他們往往急於打造營銷一個頂層設計的概念,試圖自上而下地先給自己創造一個政府就業機會,本質上他們的工作性質與王林是一樣的。不同的是王林要學會空盤變蛇,他們學會製造一個“政治簡單化”的幻像,就是那種別人都清廉,隻有一個人貪汙上千萬的道德腐敗論。其實,貪,還是不貪,都已經寫在政客的臉上。到最後,總是動用道德的力量來打壓異己,本質上與唱紅打黑是一致的手法和邏輯。
所以讓王林和徐明們,成為政治遊戲的一種類型的公開玩家,讓所有交易都留下痕跡,而不是自我欺騙地說,政客生活在真空裏,隻不過腐敗毫無征兆發作。這種透明是改革第一步,也是政治的現實。一個政治文明的社會,就是需要一些有點虛偽的製度,來承認自己的邪惡,這個唯物主義的觀點,很多人至今不願意承認,而是想著法子繞著走,那麽反腐是不可能成功的。說白了,這種天真,更像是在掩蓋其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