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突然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打車經過某大都市中心，高樓瘦骨嶙峋，類似達利超現實主義作品，頂層猶如古羅馬角鬥場一樣的廢墟，懸浮於都市上空，出租車司機表現得非常麻木，飛一樣地從都市的高教橋下開過。這個夢做的是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那些高樓，給我留下的印象。也許是日有所思，夜遊所夢，最近自己對於物業房地產比較關注，老家溫州的房地產進入了下滑，目前連續下跌30個月，加上民間借貸信用崩盤，不要說商品房，連店麵商鋪也是無人問津。
相比之下，如果關注這幾周英國報紙，比如《泰晤士報》周末版連續推出英國最佳居住地專版，鼓吹英國房地產的意圖十分明顯，這手段彷佛回到了2005年前後的光景，就在2009年，我所住城市周五地產廣告專版，因為母報停止紙質印刷，自己版麵也大幅度縮水，現在版麵又恢複到了五年前水平。筆者知道好幾個買房的例子，各種價位的房子，剛剛推出，往往在兩三天內被競價買走，其中不乏現金購房者。這種景象，不等不讓來訪的國人要修正“英國人窮得沒存款”的觀念，這裏民間的富人還是埋藏著挺深。
就在這中英房市冰火兩重天的背景下，中英兩國差不多前後腳推出了自己的財政預算。房市並不是預算重點，卻以各自方式在報告中展現了可供解讀的切入點。這次中國政府財政預算中，“地方債”是一個關鍵詞。以溫州為例，房價大跌的結果，就是銀行成為大房東，在法院裏的賤賣房子一時間消化不了。過去十年溫州民間資本依靠炒房，做大了自己的名氣，做空了自己的事業，現在到了還債的時候。溫州商人朋友曾自我調侃說，以前在上海，人家說你們溫州人真有錢，現實溫州人膽子真大。
即使如此，溫州政府還是試圖從民間再抽點水，來緩解自己的地方債。今年財政報告中，提出“研究賦予地方政府依法適度舉債融資的權限”。因為依照現行預算法，政府並沒有直接舉債的權力，以往都是通過中央發債或者通過融資平台融資。現在溫州在試水從麵見融資，城域鐵路和圍海圍墾兩個項目就是大力向民間募資的項目。溫州民間到底還有多少財富，應該很快就會看出一些端倪來。此外，提供一點參考，英國人早有類似手段，從民間或者私人手裏募資，參與公共基建，緩解政府財政壓力，這就是在大約20年前保守黨政府推出，布萊爾時代接手下來的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這也曾經是世界性的現象，這種模式褒大於貶，而關鍵之處在於政府的管理水準。
國內的財政預算，可能提供了一個測驗溫州民間有多富的考試，也暗示了溫州這樣民間資本充足的地區，缺乏投資渠道的困境。可想而知，在國內很多類似溫州民間資本充裕的地方等境遇。於此同時，英國年度財政預算上周四出台，一共121頁，我從頭到位讀了一遍。啤酒征稅減了一個百分點，可惜最近戒酒，感受不到福利。推出措施中導向投資積極性的手段，確實不少，比如說刺激房地產的Help to Buy在財政報告推出之前已經實施，這次受到重點關照，此外，提前支取養老金，所需繳納稅款降低，實際上鼓勵提前消費，為市場提供消費資本。
對比閱讀兩國的財政預算報告，最大感受是大家都缺錢，現在問題錢從哪裏來，比的是讓錢往哪裏流。這種比賽景觀，也許隻有身在海外，看兩邊看得清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