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萬王之王 第二十二回(3) 神女一現人非人 BY九頭鳥
(2005-09-23 20:4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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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萬王之王 第二十二回(3) 神女一現人非人 BY九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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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飛龍氣得渾身發抖,怒道:“馬上回去!馬上回去!離這妖女遠些!”他連聲怒喝催逼,卻竟然沒有一個人動身。忽聽一人道:“師父,小姐說的對,我們雖是您的弟子,卻不是賣身給了您。您不願意,人家也不勉強,但我們如何,好象還是應該由我們決定。”
雁門飛龍怒極,道:“你們若是還留在這裏,那便再也不是我的徒弟!你們自己選!”他怒極之下,須髯皆動;可是眾人雖然都是大有震動,可一個個腳都象生了根一樣,死活也不挪窩。好幾人更道:“師父,您說過萬事要講理,這位小姐說的,確實是在理呀!”
雁門飛龍怒極,幾乎立刻就要躍身上馬而走,卻被歧山漁隱拉住。隻聽他道:“孩子們年輕衝動,迷失方向,我們做大人的不能在這個時候扔下他們不管。不然豈不正中了那妖女之下懷?”雁門飛龍立刻醒悟,停身下來,厲聲道:“快說,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那少女拂然不悅道:“我們早就說過,此事是我們的私事。你不是我們之人,我們何必要跟你們說?你們不願屈就,那就請離開,大家各走各的路。難道我們不說的話,你們就要恃以人多勢眾,來欺辱我們麽?”眾人見她不悅,頓時心頭劇動,都覺自己有了天大的過錯一樣。雁門飛龍大怒,道:“你這妖女,嘴巴倒硬!你以為老夫不敢麽?”
不料他才身形一動,那幾十名弟子立刻都散將開來,齊聲道:“師父,您說過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的。而且小姐都說了她不是壞人,隻不過不方便說而已,師父何必苦苦勉強?小姐風采天下無雙,實在不可能做什麽卑劣之事啊。”甚至連那擒著昭元、陳自遠等人的袁再道李恒垣等公孫門人,也都將手中俘虜扔到一邊,要來阻攔這位前輩的衝動,以示回護佳人之雅。同時,眾人說話間,“姑娘”“這位小姐”的稱呼居然已經直接變成了“小姐”,簡直就象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她的下人一樣。
雁門飛龍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歧山漁隱目光閃動,道:“別上她當。若是內鬥,那才丟人。”昭元更是心頭氣苦:“我說一百遍我沒罪,他們死活不信。這丫頭明明更加詭異,可就這麽一句話,卻讓他們奉為金倫玉音。這世道何其不公平?”
那一開始說話的老嬤嬤道:“看來真是英雄出少年,各位雖然年少,但論見事之明,正氣之烈,卻已是青出於藍而甚於藍。我們一向是坦誠待人,此事需先說清楚,那便是此次招收花衛,乃是服侍小姐和各位姑娘之用。其身份的確乃是下人,並非待若上賓。而且,此次一但招收,被小姐當成了自己人,日後便不方便退出了。這些都還請各位考慮清楚。至於有的英雄心想小姐可能會委身下嫁,這希望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卻實是小的可憐。因此,老身直話直說:若是各位的確依如此之心才來的,還請自便。”
眾人一聽,都是一怔,便有人開始心犯躊躇。可一看那小姐和眾少女無比秀美可人的風姿,當真是每看一眼,便是滿心滿懷的享受,卻又實在放之不下。忽聽一人道:“小姐能夠如此坦誠相告,自然乃是正人,豈會虧待我們?若是真說小姐會下嫁我們,那才真正是虛偽。”
眾人眼前一亮,都覺這話在理,一個個顧慮盡去:“要說這小姐會下嫁我們,不要說別人笑我們,便是我們自己,也要罵自己不自量力。不過她侍女不少,似乎還多過男人。若是按照她的說法,我們不便放出,她們肯定也不便放出,那肯定是做下人的娶丫環。她們一個個如此秀美水靈,跟那些普通大家小姐簡直沒法比,定是體軟如酥,令人欲仙欲死。若能娶她們中的一位幾位姑娘,又常常伺候小姐,那豈不是比當神仙還快樂?”
那嬤嬤笑道:“如此甚好。我們小姐此次挑選的乃是近身護衛之士,不是大漠射獵之士,是以還請各位先展現些武藝,也好定奪。凡選中之士,便來小姐麵前以受賜禮,從此便是自家人。沒有選中的,還請自便。”眾人一聽,都是哄然叫好。歧山漁隱冷冷道:“不知你們要他們怎麽展現武藝?”
那嬤嬤道:“當然是他們自己來。我們不過選最好的幾人而已,當然是他們有幾樣絕活就演幾樣,想怎麽比就怎麽比。”她話未說完,便聽一人躍出道:“我演師門飛龍爪。”說著便拿樁而立,騰身欲演。雁門飛龍怒道:“住手!你們要讓她們偷看我們的絕藝麽?”
那少女忽然笑道:“真是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那躍出之人頓時膽子大了起來,道:“師父,以小姐這等才貌,若真想偷我們的武功,早不知有多少人搶著獻上了。”雁門飛龍一時語塞,答不出來。那人大喜,立刻抖擻精神,騰拓跌探,晃影飛形,可還當真是將一套飛龍爪演示得威猛絕倫,隻怕連他自己,也一輩子也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打得這麽好。
那少女望了望那嬤嬤,似是在問道:“怎麽樣?”那嬤嬤道:“還不錯。不過俗話說貨比三家,還請再來幾人獻藝才好。”正說話間,袁再道也已躍出,拱手道:“飛龍門拳藝不凡,在下佩服。但公孫門人卻也還有幾樣絕招。”說著也自探臂舒拳,或圓或方,時拳時掌,卻是公孫門中的一套無影掌法。
那少女又望了望那嬤嬤,見那那嬤嬤又點了點都,便道:“兩位都是不錯。既然如此,今天我們招五人,兩位看來便可充前兩個了。早點定下來,也好早點結束……”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躁動起來,人人都覺隻憑這麽一套拳腳,就中選了這麽幾個名額中的兩個,簡直是太過侮辱別人了。果然便有人道:“小姐,這等武藝之事,從來都是用來對敵才見真章,光擺花架子並無大用。”那二人大怒,道:“你說什麽?”不料他們才一發話,立刻全場都極是反感,齊聲鼓噪:“這樣不行!應該比武爭勝!”
那小姐微微一怔,卻聽那嬤嬤道:“小姐,此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怕他們比試起來,會有損傷。”雁門飛龍忽然冷笑道:“他們比試起來定會有損傷,隻是怕他們會察覺。”那嬤嬤冷冷道:“閣下定要以君心度我等之腹,我等實無話可說。”又道:“各位若是也如令師一般,便請自便。我們絕不勉強。”眾人互望一眼,立刻都道:“我等定會點到即止。”
接下來便是先隨意指上五人,做為備選,其餘的人都可選其中的某人挑戰。若是贏了,便替下那人。一直到沒人再挑戰了,那最後的五人便正式被收。此法才剛剛確定,立刻便是劈劈叭叭,分作五處打將起來。雁門飛龍和歧山漁隱都是臉色鐵青,卻並不說話。
昭元心頭又喜又憂,喜的是他們終於打了起來,憂的是萬一這女子真的隻選那五人就走,自己肯定還是要被抓回審問。而且那個時候,那些沒選上的人心情鬱悶,對自己肯定會更為慘烈。他思前想後,總覺得自己之命還是會懸於別人之手,隻有盜馬而逃才是根本之計。可那些馬匹都聚集在一邊吃草等待,離自己甚遠,更還有歧山漁隱和雁門飛龍這兩個清醒人看著。他們正一個個臉色鐵青地注視著場內。試問自己又怎麽可能爬將過去而不被發現?
昭元想來想去,終於還是安慰自己:“這女子如此處心積慮,絕對是主要意在這兩個老家夥,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可是這樣一想,那些小蝦米肯定不在話下,她可能也就不管了。自己雙拳難敵四手,不還是得被他們所擒?除非是這少女的目的就是來救自己的,那才會出手幫自己。可現在看她們的無比風采,卻又實在太過高潔美好,與血魔的邪惡可怕沾不上邊。但事已至此,實在無他法可想,卻也隻能住要靠自己,先極慢極慢地悄悄爬近那些馬匹。隻盼到時混亂之際,那些家夥的腦袋最好還繼續糊塗,自己能搶著匹馬就快跑。起碼自己現在還未完全成年,身體相對還小些輕些,馬兒或許能比他們跑得快些吧?
昭元一陣陣念頭翻來覆去,場中也早已是鬥得翻來覆去。眾人雖然都說是點到即止,但既暗中被迷魂術所攝,又有如此無雙的美人在麵前看著自己表現,這一鬥實在是越鬥越狠。漸漸地,已經開始有人受傷,而且從輕傷到重傷,越來越是厲害。那嬤嬤不住地喝止眾人,這才免了真正傷亡。
終於,五個人站在那裏,周圍再也沒有人敢向他們挑戰了。那嬤嬤連問三聲,見無人回答,便道:“今日得選五位英雄,實是天作之喜。隻是五位英雄也太累了。孩子們,來扶這五位英雄先休息休息,再來領小姐之賜。”那些少女都是一聲歡呼,就來扶過他們到一邊早已準備好的五個繡墩上坐下,歡歡喜喜地就為他們擦臉色擦額,柔聲問候。
五人都是神魂顛倒,眼見她們的柔荑在麵前時上時下,幾乎就恨不得立刻捉住親個夠。那大多數未被選上的人都是眼睛冒火,痛恨自己平日沒能練好武功,導致抱憾終生。
昭元本來是盼極了追捕自己的厲害人全都入選的,可現在見袁再道雖然入列,可惜李恒垣、還有其他幾個師兄弟卻被涮了下來,依然是製自己有餘。一時間,昭元心頭簡直對那小姐恨得牙直癢,可也沒辦法。過了一氣,那些少女見這五人除了心頭躁動外,都已休息平和,輕輕抿嘴一笑,退了開去。五人方自從雲端跌下,忽聽那小姐輕輕道:“得福,得祿,得壽,得順,得義,你們過來。”五人一怔,但立刻知道是叫自己。頓時,五人又如入雲端,忙不迭地走了過去,全然不以從歸位奴仆為忌。
那少女拿出五個玉環,輕輕笑道:“這些本都是一對一對的,今天卻隻能賜一半給你們。日後你們若做得好,你手上玉環配對之環的佩帶者,便是你的妻子。”說著朝那些少女笑了一笑,那些少女都是羞紅了臉。五人耳聽金倫玉音,眼見玉人羞澀,早已是神魂俱散。身後落選諸人,更都恨不得以頭搶地,尋死尋活。
那少女一個一個將他們叫過來,親自將玉環交到他們手中。得者立刻佩之於手,渾身都如有了一層金光一樣,無論是身是心,都已在向往著那種無可想象的美好生活。落選眾人正看在心頭如倒五味瓶,幾乎都想閉目不看,忽聽一聲大叫:“姑娘小心!”
這聲音卻正是昭元的聲音。眾人都是大驚,急忙看時,卻見那第四個受封的周越民竟然已一把抓住了那小姐脈門,整個人如風一般挾持著她朝旁飛奔。雁門飛龍哈哈大笑:“死丫頭,我看你能逃出我的掌心!”說話聲中,已和歧山漁隱飛撲過去,擋住了那些急忙過來要救小姐的兩名嬤嬤,幾下幾下便已壓製住了她們,同時還回頭大喊:“越民,抓她到師父這裏來!”其餘眾人都是一團散亂,拚命要追那周越民。
那周越民卻邊跑邊道:“師父,我帶她回去審問!”雁門飛龍麵色一變,厲聲道:“你說什麽?”那周越民不答,隻是抓著那小姐拚命朝前跑。昭元本來已然悄悄爬近,隻待一有機會就跑的。剛剛他衝動喊了一聲之後,立刻就是大悔,因為他想起這小姐既如此處心積慮來布置,那就絕對不可能真的會這樣不小心被擒。而自己一喊暴露了自己,實在是極大不智。
但事既已至此,無論如何,畢竟也還算是成就了一場混亂。昭元見人人眼中都是那小姐,根本無人理會自己,實是機不可失,便再也顧不得手腳還微有不靈便,一下騰躍上馬,飛身便跑。那周越民也已飛撲上馬,手中連揮,一把把的暗器直朝旁邊的馬匹飛去,顯然是要殺傷身邊那些馬匹。但他口中卻依然在大聲叫道:“師父,我怕夜長夢多,得先帶她走!”
雁門飛龍和歧山漁隱大怒,舍了這邊,飛身猛追。群馬哀鳴倒地聲中,周越民已是挾著那仙子般的小姐上馬坐穩。他見情勢已定,立刻邊跑邊哈哈大笑:“老東西,你叫我如此這般,以為我不知你想獨吞這美人?你以為我不知你為人?嘿嘿,你們也是,才不過是幾個侍女,你們就滿足成了那樣?就你們這般蠢豬般的眼光,也配跟老子並列?老子就此享用去也!師徒之分,兄弟之義,從此永別!”他一馬雖坐兩人,畢竟還是比人快些,料想歧山漁隱和雁門飛龍再怎麽加勁,也是追自己不上,於是也就幹脆破口大罵起來。
昭元一騎上馬,才發現自己騎術不精,根本不擅快奔。這時他忽然發覺周越民竟然也是朝自己這方向跑來,心頭不免大驚,急忙大喊道:“你跟我同方向幹嘛?快反方向啊!”那周越民哈哈大笑,漸漸趕上,兩馬快要並頭之際,忽然手中一下又拋出一支飛鏢,直直紮入昭元坐騎之頸,笑道:“你這匹馬最好也死掉!”
昭元見眾人正拚命追來,知自己若一落馬,必然無幸。當下他不顧一切,猛然一下從自己坐騎騰起,反身撲上了周越民之馬的頸部,同時一拳越過那小姐肩部,硬朝周越民麵門擊去。那周越民完全沒想到,這連騎馬都騎不好的人,竟然情急之下還能跳到自己坐騎上來,不防之下,這一拳竟然沒能閃開。雖然昭元也是情急之下倉促發招,勁力不大,卻還是將他打得七昏八沉,幾乎跌下馬去。
周越民自也明白,既已撕破了臉,隻要自己一落馬,定然死狀極慘。他拚命之下,凶性大發,猛然雙手環叉,就要朝昭元掐去。昭元乃是勉強坐於馬項,僅僅剛剛那一拳的反力,便險些令他又掉下馬去,乃是急忙死死抱住那小姐才免了此運。這下他雖然明知周越民手掌正向自己伸來,卻終於還是不敢放手。這下他自然躲避不開,硬是被周越民這再笨拙不過的手法給直直叉住了脖子,立刻便呼吸困難,頸部劇痛。
但昭元知道,自己若是雙手都來抓周越民之手,定然會立刻被他趁馬騰躍之勢甩下,當下也隻能苦苦忍住喉部幾乎都要斷卻的感覺,隻出右手來抓拉周越民的手。同時,另外一手還是死死抱住那小姐之腰,身體也盡全力貼得更緊。
這馬上同時乘了三人,頓時便大有氣力不繼之象。後麵眾人本來都快氣餒,忽見此機,頓時又大聲呼喊著追了過來。昭元和周越民都知此時實在是生死存亡關頭,誰被踢下去便是誰身死,全都是用盡力氣與對方搏命,根本無一人管中間那小姐怎麽樣。但周越民可以雙手施為,昭元卻需一手拚命保住平衡,自然被他占了上風。
周越民感覺到昭元的力氣已經過了拚命的高峰期,心知他已支持不了多久,頓時開始獰笑起來,手上更是絲毫不放鬆。昭元胸中之氣越來越少,氣力迅速衰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可能掰開他的手,心頭之急實已如萬火焚心。
昭元忽然放開右手,直朝周越民之肋擊去。但他已乏力,這一下卻隻能令周越民一痛,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凶性。昭元咬緊牙關,伸手又朝他腋部探去。周越民死死咬住牙關,死死忍住那奇癢,無論臂膀如何扭動,就是不鬆手。
昭元腦中越來越是絕望,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拚盡全力狠狠戳向周越民之肋。周越民慘叫一聲,整個身體歪了幾歪,顯然受了重創。昭元微覺放鬆,立刻又是狠狠一戳。周越民又是慘叫一聲,再也抓不住他頸,翻身從馬背上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