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34-陪老領導去滑雪-2

董九從女兒的唇形中，立刻意識到，他的身後有一群魚，而且是大紅魚。那麽逮住頭魚，就是今天潛水摸魚最好的喜訊。董九鬆開摟住女兒腰身的右手，慢慢把魚叉交到右手突然轉身，發現魚群已經轉彎，朝前遊去。

董九立刻跟了過去，朝一道巨大的身影，射出最鋒利無比的魚叉。

巨影好像中叉，立刻掙紮起來，攪動深水靜流，魚群頓時炸開了窩，眾魚四處逃竄。此時女兒也及時補了一叉。董九早已把魚叉繩索的一頭固定在湖岸水底的嶙峋岩石上，頭魚忍痛逃竄，很快被身上的異物拉住，再也無法脫身，突然掉過頭來，朝董九父女所在的位置猛地衝了過來，試圖攻擊他們。

董九嚇了一跳，立刻推開身邊的女兒，急忙劃動腳蹼，往水底沉去，用手中的尖刀，朝來襲的魚腹，估計是魚的心髒位置，用盡平生所有的力氣，狠狠刺去，然後逆著魚身的慣性方向，推動匕首，感覺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眼前頓時彌漫著魚血，模糊了視線。

董九拉住來到身邊的女兒，朝遠離還在掙紮的巨大身影的方向，拚命遊去，直到視野變得逐漸清晰起來。董九摟著女兒，喘著粗氣，跟她交流道：“寶貝，你受傷了嗎？”帕裏黛搖搖頭，讓幹爹摟著，不斷地揉捏他的“喀納斯湖”，好像驚魂未定。想不到大紅魚張口攻擊人時的樣子，太恐怖了！要不是幹爹及時推她一下，肯定被這條垂死掙紮的大魚，一口吞進腹中，不死也得重傷。

“爸爸，女兒要跟您瘋狂地做愛，太嚇人了！魂魄會不會被嚇丟了，還不幫女兒找回來，嗚嗚嗚——壞！”帕裏黛越想越後怕，忍不住哭泣起來，纏著幹爹趕緊浮出水麵，再也不想潛水捉魚了。

董九一手摟著女兒腰身，一手輕輕地按壓婆娑她的乳房，讓女兒慢慢平靜下來。帕裏黛看著幹爹的眼睛說：“爸爸，我們上岸，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順便體會一下野外做愛的瘋狂和刺激好不好？”

董九笑而未答，趕緊看了看潛水用手表，發現已經在水下一個多小時，檢查了一下氧氣瓶的壓強，發現隻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氧氣存量。董九摟著女兒，朝戰利品的方向潛遊回去，發現一條繩索已經被魚群咬得遍體鱗傷，另外一條，稍微好一些。魚群見有人出現，紛紛四處逃竄。

董九父女齊心協力，拉動著繩索，發現大魚有近兩米長，在水中，雖然有浮力的加持，感覺魚體非常沉重。董九估計是因為身體疲乏、手上沒勁的緣故。按照以前查找的有關資料，兩米的大紅魚，也就百十來斤。

董九立刻發出定位信號。接著跟女兒一起，解開岩石上的繩套，拖著大紅魚，慢慢浮出水麵。不到十分鍾，他們看見一條水上浮船，向他們飛奔而來。濺起的水浪，像凱歌的旋律，不斷飛揚，讓董九父女不斷揮動著手臂，在寒冷的湖麵，描繪出一個史無前例而且春意盎然的畫麵。

大紅魚被卸在湖岸邊，所有的人，包括站崗的戰士，都好奇地跑過來，圍在董九父女身邊，驚喜不已，議論紛紛，覺得這是喀納斯湖的魚精。有人找來卷尺和磅秤，稱量結果讓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魚體全長2米15公分，體重185.5斤，是一條母魚。

大紅魚，學名哲羅鮭，無第二性征，所以從外觀很難區分公母。即使進入繁殖期的公母魚出現了紅尾，但是它們在顏色和形態上區別也不明顯。野生成年母哲羅鮭，2-3年產卵一次，所以它的性周期是2-3年；而公魚性成熟後，每年都能產生成熟的精，具有受精能力。母魚產卵後，大量死亡，而公魚存活率更低，所以自然環境中大紅魚是母魚的概率很高。

魚籽出現在魚的卵巢上，而卵巢緊靠在魚鰾下兩側，貼著體腔膜生長。董九按照旁人的建議，在魚鰾下找到它的一對卵巢，但是魚籽很小。董九估計這條大紅魚還處於性周期的早中期，不過一對卵巢，也有二三斤。立刻有人建議油炸著吃，很香。董九想，如果魚籽成熟，做魚子醬就掙了。

很快大紅魚就被人收拾出來，切成烤魚的長條。半斤多重的魚膽被一位中醫世家的本地男子要走了。說魚膽具有藥用功能，因為經過處理後，魚膽能治療急性耳聾、皮膚病、中耳炎、眼病如急性結膜炎、支氣管炎、風濕性關節炎、高血壓、退熱止痢、小兒驚風等，還具有鎮咳、祛痰、快速降血壓等作用。

為了不讓旁人說他，還特別說了幾件有關魚膽的事情。平時收拾魚時，不要亂吃魚膽，尤其是4斤以上的魚，其膽的毒性，在食後短至半小時長不超過半天，就會出現中毒症狀，輕則導致嘔吐、腹痛、腹瀉、全身無力、肝衰竭、腎衰竭性無尿，重則死翹翹。煮或者泡酒，無法降低魚膽毒性。收拾魚時，碰到弄破魚膽，可先用白酒清除沾染膽汁處，接著用適量清水衝洗便可。

除了魚膽，此人還帶走了4斤多重的兩大塊魚鰓。他說洗淨晾幹可入藥，內服外用均可。具有解毒、清熱、透疹等功效，所以多用來治療小兒麻疹、瘡癤等病。

令人大開眼界的是，一個最大魚鰾有排球大，跟野蘑菇和筍幹一起做了一道炒魚鰾絲，此外還有五香炸魚籽，爆炒魚心、涼拌麻辣魚肚、幹燒魚腸，煙熏魚肝脾胰、魚鰭香湯、溜魚腰花等。最具特色的是火鍋魚頭，添加的成分除了豆腐，還有青河阿魏菇幹、喀納斯黃豆、阿勒泰大果沙棘幹、切爾克齊奶花芸豆、福海枸杞、黑加侖葡萄幹、阿勒泰奶酪和禾木蜂蜜等。

兩大桌大紅魚內髒宴席，坐滿了所有參與今天潛水摸魚的人員、警衛戰士、貼身保鏢和當地隨行人員。女兒帕裏黛和卓瑪喝得很嗨，正在宴席上跟人劃拳猜令。董九特意盛了一小碗魚鰭湯，一小碗魚腦、一小碗炸魚籽、一小碗魚鰾絲和一小碗魚腸，端給正在木屋裏間閉目養神的大美人，董九考慮到其他內髒含重金屬、寄生蟲和細菌的水平超標，對大美人身體不利，而外間的人都在喝酒，影響不大。

大美人看上去精神不振，見董九進來，就對身邊兩個警衛說：“有董院長在，你們正好可以抽空吃點喝點！”董九讓大美人坐得很舒適後，倒了一小杯茅台酒，然後先喂她喝了幾口魚鰭湯，大美人大呼好喝，很快就喝了一小碗。

董九陪大美人喝酒，每次她喝了一口酒，就小心翼翼地夾一口菜給她吃。董九發現大美人很喜歡吃魚籽，一碗魚籽吃了一半。董九輕輕地把她嘴邊的幾粒魚籽拈走，塞進自己口裏，惹得大美人戲謔道：“你都成了男保姆了！”

“夫人，奴才原作您的一條走狗，天天守著您！”董九一臉正色地答道。

大美人半晌未說話，在董九幫她擦拭了一下紅唇後，才感歎道：“別這樣說話！我知道你對黨的忠誠和對革命事業的熱忱，但是不要把舊社會那一套做法和說辭，拿到現在我們新社會來使用。董院長，看不出啊，你們父女這麽厲害，把喀納斯湖的魚精都逮住了，真是老子英雄女豪傑！”

董九立刻真誠地說：“謝謝夫人的激勵！夫人，我們父女非常願意陪您在全國各地視察和指導工作，也十分感激您為我們父女與魚精合照留念，記錄今天潛水的收獲和成果！等一下吃烤大紅魚，我再來侍候夫人！我不讓您吃飽了，否則重頭戲的烤魚，就吃不下了！”

大美人莞爾笑道：“好吧！你不會還有別的事想對我說吧？明天你們父女就要回黃浦江市，有啥事你就提吧！”

董九立刻跪在大美人腿邊，拉著她伸出的雙手說：“夫人聖明！夫人要登上九五之尊，必須跟林副主席合作。如果他出事，也要讓主席把一部分軍權交到中央文革小組手上。另外文昌閣是可以利用的人，請夫人在主席麵前，為他美言幾句！”

大美人聽完，狠狠地抽了董九幾個耳光，嚴厲地低聲警告道：“這種話，能在這裏說嗎？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董九嚇得就要磕頭請罪，卻被大美人攔住了。她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春風滿麵地說：“你起來說話！”

董九不敢起身，拉著大美人的雙手，貼著臉嗚咽起來，淚流滿麵。

大美人隻好用身邊的擦拭用紙，一邊幫他擦拭淚水，一邊問道：“打痛你了？”董九哽咽道：“不痛，一點都不痛！夫人，都是奴才胡說八道，惹夫人不高興！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亂說！”

大美人接著說：“起來吧，我不生氣了！還沒吃到烤魚，敢生氣嗎？”大美人說完，撫摸了一下董九臉上的手印，訕笑道：“你還有什麽問題，盡管提吧！”

董九一直拉著大美人的手不鬆開，隻是接著問道：“夫人，帕裏黛和她的丈夫哈裏拜是奴才的幹女兒和幹女婿，請劉司令看在這層關係的份上，以後多關照一下他們夫婦。”

大美人哼了一聲，接著讓他附耳過來，輕聲問道：“小豆子對我有影響嗎？”董九聽完，附著大美人的耳輪說：“沒有！他最多是一位禦前帶刀護衛，幫主席上傳下達的助手！隻有白雞和紅雞，對夫人登基相衝，必須盡早殺雞儆猴，昭示天下！到時奴才自刎為夫人祝賀吾皇萬歲萬萬歲！”

大美人臉色一沉，狠狠地揪扯董九的耳朵，恨不得把他的豬耳朵撕掉。

“疼嗎？”大美人氣喘籲籲地問。董九雖然此時揪心地痛，笑著看著大美人說：“不疼，一點都不疼！夫人，您的頭發散發一縷縷幽香，真好聞！”大美人起身，拉起董九道：“你呀，都要氣死我了！對了，今天我帶來了劉司令給你的一點辛苦費和獎勵！說你們父女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還做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報告。尤其是打靶場比武，為軍分區的官兵指戰員上了一堂很有教育意義的課。又說為我體檢治病，還有今天下水抓大紅魚。總之，這也是軍分區的一點心意。

“你身邊不是幹女兒，就是幹妹妹！徐夫人是你幹妹妹吧？也分點給她們，別惹她們不高興，免得在外麵說三道四！女人不好侍候，董院長！你覺得我好侍候嗎？”大美人說完，拿出一個大包，讓董九放好。

“都是夫人心疼奴才！夫人，奴才願意侍候夫人！”董九接過沉甸甸的包裹，一臉感激地說道，忍不住淚水沿著臉頰，很快淚流滿麵。

“賤骨頭，你出去看看烤魚好了沒有，送幾塊我嚐嚐！我都被你氣餓了！”大美人說完，用手幫他擦拭了幾下淚水，喝了幾口董九喂的茶水，就閉目養神，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