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14-為了女兒豁出去了

到了晚上9點50分鍾，列車徐徐開進蘭州站，中途停靠30分鍾。瑤瑤幫著妹妹郝秀麗和幹爹把行李提到站台上，見幹爹立刻緊緊抓住自己的雙手，心都碎了，撲進他的懷裏，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爸爸，以後我們父女怎麽見麵嘛？嗚嗚嗚——女兒也跟您上新疆好嗎？妹妹說，爸爸會給每個女兒禮物，還會跟爸爸——”說著說著，瑤瑤不敢往下說，因為妹妹說，幹爹會摟著女兒睡覺，雖然不會像夫妻那樣行夫妻之禮，但是是爸爸接納女兒的儀式。

“寶貝，爸爸回黃浦江市的時候，跟女兒上西安市逛一圈，然後帶女兒上黃浦江市，讓你們夫婦在黃浦江市鐵道局坐班，而不是跟著火車跑。有爸爸幫助，你們的小日子會越過越好，好嗎？”董九下定決定幫助女兒夫妻，信誓旦旦地答道。

“真的嗎？女兒人還能生兒育女嗎？”瑤瑤最關心自己的不孕，情不自禁地問道。見幹爹有力地點頭，心裏才好受點，並把一張從蘭州或者烏魯木齊開往黃浦江市的列車時刻表，放進幹爹的手裏說：“爸爸如果失言，女兒就臥軌自殺！嗚嗚嗚——爸爸，女兒好難受啊！”

父女在難舍難分之際，月台上走來一些軍人。一位明顯是軍官模樣的人，來到董九父女身邊，見董九看著他，立刻立正敬禮，非常正式地問道：“請問您是黃浦江市新一院院長董九外科大夫嗎？”

董九點頭示意，並問道：“我可以帶兩個女兒在身邊嗎？”

軍官笑道：“上級領導說，對您帶多少女兒在身邊，沒有限製，所以回答是可以！軍車在蘭州站的停車場，請您跟隨警衛班上車吧！”軍官說完，揮手示意等在一旁的士兵，把運送行李的推車推過來，運送董院長的行李上軍車。

董九還是隨身攜帶醫療包，同時問女兒瑤瑤：“你跟列車領導請假了嗎？”

董九沒想到，瑤瑤一成為他的幹女兒，就打算隨他上新疆，早都請好假，而這件事，她隻告訴了妹妹郝秀麗，而沒有告訴董九，怕他有時間考慮而拒絕她的要求。郝秀麗雖然內心不情願跟妹妹分享幹爹的嬌寵，但是聽完幹爹說，將來妹妹是她的得力助手，隻好同意為她保密。

董九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在蘭州改乘專機，隻好帶著女兒，坐上軍車，半個小時後，就來到郊外的蘭州軍區軍用機場，一架客機在夜幕中，停在閃爍著燈光的跑道上。登機梯與機門連接處，有一個機務員在等候著。客機四周有持槍警戒的士兵，讓董九覺得很吃驚，因為他和女兒的身份，還未達到警戒的標準和資格。

來到乘客坐的飛機機艙，董九見到驚為天人的大美人，鬆開身邊兩個女兒的小手，快步來到她的座位旁，想不到立刻有兩個便衣擋住董九的去路。“是我們的大主角，我們都是配角，沒事的，是我們的革命同誌！”大美人邊說邊摘下大墨鏡，容光煥發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夫人——”董九磕磕碰碰地走到大美人身邊，雙膝跪倒，拉著她酥軟柔滑得像蘇錦杭秀一樣的雙手，深深領會珠圓玉潤的精髓，讓董九愛不釋手，非常激動地說道，“您這一年一切都好嗎？”大美人見董九眼中冒著淚花，嘴角微微顫抖，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感情，也是心潮澎湃地說：“董院長，你的大美人日子過得不好，這不出來散散心，否則非氣死不可！難得你還一直這麽忠心耿耿，坐我身旁吧！”

大美人知道這個老男人心細如發，又是信得過的人，示意身邊8個便衣，不要管他。

董九幫大美人係好安全帶，在她優雅的頸部戴上馬蹄枕，才問前排的女兒係上安全帶了沒有。瑤瑤扭頭說道：“爸爸，女兒會照顧好自己和妹妹，您專心照顧好領導和您自己！”

“這是你的幹女兒？”大美人問道，“非常喜氣，做什麽工作？”

董九跟大美人耳語道：“夫人所言即是！她在烏魯木齊鐵路局上班，她的愛人在同一趟列車上做司機助理。唉，按理說是一對不錯的革命伴侶，可惜結婚幾年了，想要個孩子，一直未能如願！”

大美人斜視董九，戲謔道：“你是婦產科大夫，幫幫她唄！”

董九唉聲歎氣，搖搖頭，眼中充滿無助的神情，讓大美人很好奇，哂笑道：“還有你董大夫搞不定的問題嗎？”

“夫人，您幫幫我！”董九雙手捧著大美人的手哀求道，“我知道緣由，但是也無能為力！”大美人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後，也是沉吟半日，直到專機開始在跑道上行駛起來，接著加速、起飛、爬高和平穩飛行，大美人被董九緊緊握住雙手地保護著，才開口說道：“真會是職業的問題？那以後火車司機沒有人幹了！”

“夫人，也因人而異！有的人體質出汗又多又快，身體的體溫調節能力強，對生殖係統的影響不大。在身強力壯的時候，幾乎沒有啥影響。而有的人，身體調節能力差，如果在正常環境下，沒啥問題，但是在火車上，因為環境所限，受到的影響比較大。長期以往，影響就比較明顯。加上他們上班的時間特殊，在一起的日子不多，所以才會出現這個問題。”董九解釋道。

“那我跟文昌閣說說，把他們的工種調換一下，給他們一年時間夠嗎？”大美人問道，見董九非常感激地作揖，接著問道：“你在黃浦江市，對文昌閣這個人接觸時間也不短，他這個人怎麽樣？別藏著掖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好，我不會怪你！”

董九知道，大美人害怕他成為接班人，畢竟他是全國最炙手可熱的工人階級典型代表，而中國共產黨是工人階級領導的先鋒隊，所以從工人隊伍中選拔黨和國家接班人，也是符合國情的大事。

“如果說得不對，夫人不要怪罪我好嗎？”董九雙手抖動著，結結巴巴地問道，“夫人大人大量，不會在乎我怎麽說是吧？”大美人莞爾笑道：“瞧你沒出息的樣子，我還會出爾反爾不成，快說吧！”見董九像個花癡，一直握住她的手不放，好像飛機還在爬高，見他恭恭敬敬、誠惶誠恐的樣子，也知道他沒有別的雜念，就沒有抽回手來。

董九跟大美人耳語道：“他文化程度不高，隻讀了幾個月私塾。後來上夜校，拿到高小文憑。所以讓他一天到晚開會、談話、批閱文件，或者讀馬列著作、讀書讀報，會讓他很難受。他喜歡抽煙喝酒、開豪華轎車逛遊、駕駛托車兜風、開吉普車到野外打獵、跟三五牌友通宵達旦地打牌，所以他的政治天花板，是一個副職，譬如副主席，或者政治局常委和中央軍委常委，不可能成為接班人。”

大美人聽完，沒說什麽，隻是會意地朝董九笑了笑，發現這個董九，跟一個未卜先知的人似的，才開始關注他起來，在心裏認同他的看法。雖然發覺他時不時揉捏她的手指和肌膚，也當作沒發生一樣，覺得這是婦科大夫的職業病，將頭靠在椅背上，合眼養起神來。

大美人突然驚醒過來，發現大家都睡著了，而自己不知何時靠在董九的肩膀上，而他還一直照看著她，因為她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董九雙目炯炯有神，根本沒有合過眼。

飛機經過3個小時15分鍾的飛行，很快到了新疆軍區的軍用機場。大美人被三部紅旗轎車和一個加強連的軍車護送，坐著一輛大軍區司令員級別的特製紅旗牌轎車，離開了機場。臨行前，大美人對新疆軍區王司令員說：“他們父女是我的客人，不要慢待他們！”

聽見大美人吩咐，王司令點頭哈腰，不敢對去年來過的董大夫掉以輕心，連忙吩咐同來接機的烏魯木齊軍分區劉司令員，安排他們父女仨住進條件最好的烏魯木齊酒店。劉司令跟王司令低語道：“黃浦江市革委會來電說，讓他們住有專線電話的房間。”王司令點頭表示同意。

董九在大美人上專車時問道：“夫人，行程表出來了嗎？”

大美人嫣然一笑，搖搖頭說：“客隨主便！明晚來烏魯木齊軍分區附屬醫院幫我檢查一下，帶上你的女兒，加上徐夫人，人就夠了！這次檢查很簡單，主要是滑雪、散散心！那好，明晚見！”

見大美人的車隊消失在視野裏，董九的心還在專機上，鼻翼周圍依舊縈繞著她身上，如仙子一般的暗香。她身姿嫋娜、粉麵含春、談吐優雅、玉手嬌柔，真是人間的國色天香，更是董九心目中的水中花鏡中月。

“爸爸，該上車了！”董九發現女兒立於他的左右，各執一手，拉著他，三人坐進了一輛軍用吉普。想不到車上坐著新疆軍區阿克蘇軍分區徐司令的妻子上官如玉，而董九愛叫她徐夫人。

瑤瑤拉著妹妹坐在前排，讓幹爹跟一上車他就熱情跟她打招呼的熟人，一個半百女軍人，坐一排。“徐夫人，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您一切都好嗎？”董九緊緊握著她的大手問候道。徐夫人見董九這次沒帶女兒照照來，而是兩個不認識的年輕女孩，跟他耳語道：“托您的福，還不錯，等到了酒店跟您細說！又認了兩個幹女兒？”

見董九點頭，一臉的幸福感，忍不住抽出一隻手，拍了他一下，接著耳語道：“鬆手，毛病還沒改呀！等一下幫我體檢一下可以嗎？”見董九連忙點頭，才沒有理睬董九揉捏她的手指，知道一個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