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84-清階不是吃素的

傅梨花在兒子女兒成婚後，跟親家廉潔和唐姍姍一起，帶著新郎新娘，回訪黃浦江市警備區的正副司令員和政委、八連官兵、市革委會正副主任、昆明軍區黃浦江辦事處、市軍管會、衛生廳革委會肖主任、彥紅衛軍代表以及新一院姚釧和董九家，並給他們帶去禮物、敘舊和為兒子女兒搭建和鞏固人脈和社會關係。期間廉潔和唐姍姍夫婦和女兒女婿陪著傅梨花，在市區吃吃喝喝，逛了逛街，又采購了不少禮物，好回去送給親朋好友，尤其是上級領導、同事和親朋好友。

安排得非常緊湊的2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傅梨花按時乘坐專機返回昆明。在郊外的軍用機場，雅娜拉著傅梨花，哭得一塌糊塗，死活不讓幹娘登機。

“寶貝，要不你跟娘回昆明，不跟你哥哥上江北！你說沒來例假，正好跟媽媽回昆明，檢查一下。真要是懷上了，就在昆明待產！”傅梨花知道女兒真心不讓她離開，希望她留在黃浦江市，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經過大家短暫的討論，就看光輝的意見。金光輝沉默半天，沒有吭聲，因為新婚蜜月還沒度完，妹妹就回昆明，實在受不了。

“娜娜，我們晚幾天回昆明，好嗎？”金光輝知道再勸也沒用，還是再問了一句，見妹妹一直趴在母親懷裏，也知道她很可能懷孕了，沒有吭聲，也沒有肢體語言，隻好答應，讓妹妹先行一步。光輝知道，這是妹妹在逼他盡快結束清階工作，早點回昆明，絕對不能搞擴大化，濫殺無辜。

當軍機爬高穩定後，傅梨花問女兒：“寶貝，媽媽見你什麽都收拾好了，帶著幾大包東西，就知道你要跟媽媽回昆明！”

“媽媽，我願意天天在您身邊！”雅娜嬌滴滴地答道。她已經修完了音樂學院的所有理論課程，並通過父親以前的關係，拿到了黃浦江市音樂學院的畢業證書。

因為市音樂學院是這次“清階”運動的重點單位，院長因為反黨和反社會主義被批鬥，審查後定性為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走資派和現行反革命，很快被逮捕和關押。

他的女兒，也是該學院的學生，受牽連而被審訊關押，幾天後在牢房上吊自殺，留有一份遺書——我父親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我的身子可以被奸汙，但是我的靈魂是聖潔的。

雅娜受不了，因為畢業證上，還是老院長的簽名。她想離開一段時間，讓心情平複下來。

她親眼目睹了韋伯伯家破人亡，聽說了新一院的劉後勤被殺、音樂學院院長千金上吊結束了受辱的肉體生命，還不知道哥哥上江北，還有多少人會在這場無情的運動中，死在同胞的手中或者自己的手裏。

聽父母說，姐姐肖新妍，把衛生廳的清階工作，做了階段性總結，初步定下了“清階”的工作流程——在軍管會、市革委會和各級革委會軍代表的領導下，組織政治、成分、背景和能力均達標的工人群眾，成立各級“群眾專政指揮部”，在軍代表的協助下，搞人人過關，重點審查有前科的人、家庭出身有問題的人、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可疑分子、在舊社會工作過的人、大中院校中小學教師、造反派組織中的壞分子、科研單位的專家研究員教授和工程師、文藝機關包括電影戲劇人藝音樂的劇作家藝術家和名演員、海歸人員，發動群眾挖掘反黨叛亂反革命事件和敵特國民黨集團等，一旦罪行確定，根據罪犯認錯態度、罪行輕重，將給予死刑、關押、入獄、下放、勞改、批鬥、遊街、抄家等處罰。任何不義之財，包括金銀珠寶字畫名表古董現金等，必須被沒收歸公，而罪犯的私有房屋住宅將被充公拍賣。

“清階”工作流程很快在全市被廣泛采納，並下發到江北六郊縣個90個公社，整個黃浦江市縣社，正籠罩在清階的血雨腥風之中，讓雅娜再也不想留在黃浦江市，更不要說跟哥哥上江北，親自參與“清階”工作。

知道女兒的心思，傅梨花不敢告訴她，現在的雲南也是血雨腥風，因為“國民黨雲南特務組”事件現在愈演愈烈。

此事件的主角是雲南省原省委書記趙健民，而事件的起因，是中央文革小組顧問點名定性的——趙健民是叛徒，是“國民黨雲南特務組”負責人，小組成員執行趙健民“國民黨雲南特務組計劃”。

雲南省上百萬人正受到指控和審查，無數人被打殘、打死、逼死。目前昆明地區已經死了上千人，打殘四五千人。

好在軍區部隊還算安全，所以傅梨花果斷答應帶女兒回昆明，還有就是怕耽誤兒子“清階”工作，因為女兒明顯反對她哥哥上江北去，“助紂為虐”。傅梨花怕女兒政治不正確，不但惹禍上身，而且對她哥哥開展工作，帶來不利的影響。

另外就是，傅梨花越來越離不開哥哥的性愛。希望把女兒帶在身邊，讓哥哥經常來昆明看她們婆媳，同時享受跟哥哥的性愛滋潤。

現在傅梨花徹底放開了，不再限製哥哥各種惡習，隻要讓她感到性福、潮吹和刺激。匆匆離開，也是怕他們的奸情，尤其是半夜偷偷在哥哥的房間做愛，太不安全，幾次差點被捉奸捉雙。

後來到了昆明軍區黃浦江市辦事處附屬賓館，才敢徹底放飛縱情濫淫，但是又被女兒不依不饒，非讓她住宅花園街5號，所以隻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金光輝送妹妹和母親回昆明後，雖然幹娘幹爹要求他再多休息幾天，光輝還是堅持在第二天自駕軍用吉普車，駛向江北而去，因為李大維和冰雙雙已經在江北開展“清階”工作了。

董九本來想讓冰細思搭乘金光輝軍代表的車回魚米，不過女兒沒同意。冰細思因為裏弄小樓被隋馨和佟嘉麗占住著，雖然香閣小屋空著可以住，但是沒法跟幹爹做愛，所以不願住進小樓。有好幾次，冰細思發現幹爹上那裏去看望他妹妹，很久才回來，讓冰細思覺得隋馨也跟幹爹有一腿。這種猜疑，讓冰細思更不願住進裏弄小樓。

冰細思隻好住在花園街5號，跟趙海霞為伴，更無法跟幹爹做愛。盡管每天陪著她散步，同時還有幹爹和星星，連跟幹爹撒嬌索愛都難。

冰細思極力攛掇幹爹在市區找私宅賣主。雖然看了幾處房子，都不令人滿意。不是地處偏僻，就是宅子太小、或者房子狀況很差，讓冰細思沒法住這樣的宅子。董九發現女兒不買到一棟滿意的私宅，就不想回魚米，讓董九很著急，擔心她離開中一院久了，群龍無首會出事。

“傻爸爸，女兒把中一院管理得各司其職，獎罰分明，哪裏需要女兒盯著他們幹活呀，爸爸真是杞人憂天，哼！爸爸，我們去開房做愛好不好？”一次看房回來，買賣又沒做成，途徑一家旅社時，冰細思再也不想走了，拉著董九問道。

董九每次都是上班期間，抽空乘坐妻子的專車來到待售宅子前，跟房主見麵。此時董九讓司機先回去，如果附近有公交車可以乘坐回新一院，否則會讓司機等一等。

這次因為離新一院不遠，所以生意沒做成，就步行回新一院。董九想起上次跟新妍提及收集李青島搞破鞋的證據，想不到新妍說不必的，因為她透露了市革委會“清階”擴大會議中提及的要點，才讓董九放下了心。

那次文昌閣經過市革委會內部討論，又跟軍管會和其他廳級單位的革委會商議，最後采納了衛生廳起草的全市縣“清階”工作的執行方案，接著照開了一次市革委會擴大會議，當時與會人員超過200人。

在會議上，文昌閣副主任強調了三點：

（1）對清理階級隊伍的意見。這是一場主動打擊敵人的戰爭，既要防止右傾保守思想和右傾翻案風，因為這是當前的主要危險，又要防止“左”思潮出現，夢想把造反派搞垮，顛複新生的革命委員會。有錯誤可以檢查，但不準作為敵人來搞，攻擊一點，不及其餘，無限上綱……否則要揪出來鬥。

（2）右傾分裂主義。它是我們當前的敵人，大家不能輕視，但多數是內部矛盾，要正確對待。

（3）清理階級隊伍。要把鑽進革命隊伍裏的壞人揪出來，他們是“公安六條”中規定的幾類人，還有走資派、叛徒、特務、裏通外國的，有嚴重的重大曆史問題還沒有弄清，而在文化大革命中又幹了不少壞事，要清理的，以及犯大量的貪汙盜竊和打砸搶抓的人要清理。但是犯有男女關係和貪汙幾百元錢的人一般不清理，但要交代好的。

還特別強調對幾類人的區別對待

1. 有嚴重的政治曆史問題與一般錯誤的人要嚴格區別開來；

2. 曆史上有重大問題的人已經交待與隱瞞的人要嚴格區別開來；

3. 一貫反黨反人民與一時說過錯話的人要嚴格區別開來；

4. 犯有嚴重貪汙盜竊行為的與有嚴重投機倒把分子，一貫流氓腐化的人與一般小偷小摸和一般男女關係的人要嚴格區分開來；

5. 把走資派和犯有錯誤的幹部區別開來；

6. 把鑽進造反派組織的壞人而一貫煽動武鬥的私立公堂的與老造反派犯一般錯誤的人區別開來；

7. 對犯有嚴重錯誤的人但不屬於壞頭頭而不擔任領導職務的今後要適當調整，如不能擔任領導，但不屬於壞頭頭範圍內的要很好地區別對待。

同時還談到“清階”工作注意事項：

1. 這是一場嚴肅的政治鬥爭，千萬不要粗心大意，嚴禁借清理階級隊伍搞分裂活動。如果有的話，各級組織要嚴肅處理。

2. 不要派工作組下去包辦代替，而要靠本組織造反派處理，不能由一派來搞，這會引起派性。

3. 加強領導，有計劃有步驟地來搞，最好有三結合的班子，革命領導幹部，軍代表，最好有上級領導部門批準。凡是沒有成立革命委員會的地方，暫不清理。

4. 凡屬於內部問題的人要辦學習班來解決，要嚴格區別兩類矛盾，對於有民憤的人，而問題不十分嚴重，一般不能批鬥，嚴禁逼供信，即使是壞人，打死了也要處理。大家一定要掌握黨的政策。

5. 在處理任何問題時，要慎重了解、核實，切不可粗心大意。同時不要輕信口供。對於需要抄家的對象，不要輕意妄動，要經過批準、手續。對壞頭頭材料上報，要有實證，否則不批準。還要注意一些問題，對於個人性質沒有定的，不要隨便拋材料，更不要亂扣帽子。

再說董九見女兒又累又餓，隻好進了旅店，好在這是一家既管吃喝又提供住宿的酒店。董九點了五菜一湯，要了半斤小茅台和米飯，才跟女兒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等酒菜上桌。

“爸爸，你跟女兒說實話！”冰細思見酒桌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周圍沒別的食客，就大膽小心地問道，“我幾個姐姐和妹妹中，哪幾個跟你上過床？”

董九拉著女兒的玉手，輕輕撫摸著，揉捏著，眼中充滿嗬護和寵愛，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才說：“寶貝，爸爸不是一個好爸爸，也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男人。來者不拒、毫無原則。寶貝，爸爸在慢慢改變，爭取做一個好爸爸！如果我們的關係一直保持下去，爸爸怎麽能變好呢？”

冰細思噗哧一笑，嬌嗔道：“爸爸就跟女兒我一個人好就行了，其他幹女兒就是幹女兒，不能越男女雷池半步。即使爸爸跟那個女魔頭，女兒也不怪你。但是跟其他幹女兒，我就不樂意！你是不是還上過林晨？她就是一個騷貨，爸爸你真讓女兒失望！”

董九知道跟女兒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見酒菜上桌，立刻幫女兒夾菜、喂湯、喂飯，而不是滔滔不絕地被女兒一味地挑毛病。

想不到女兒去開房，連任何身份證明都不要，看來這家飯店的生意很冷清，見有旅客入住，隻要看上去穿戴整齊、神智正常的人，全憑旅客填姓名、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

“爸爸，女兒身上幹幹淨淨的，不要浪費時間沐浴了，我要爸爸直接上女兒，好不好？”冰細思這些天一直跟趙海霞睡一屋，被這位姐姐要求八卦她以前跟幹爹的風流韻事，讓冰細思越來越想跟幹爹做愛。幾天下來，心中幹柴烈火總不相逢，讓此時此刻的冰細思，攬住董九的脖子，哪裏都不想去，隻想讓幹爹就地疼她，然後短兵相接，立刻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