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出了宅子,在倩姐要關上大門時,董九立刻用大手抓住門沿,把她堵在門檻內說:“倩姐,如果你告訴我實話,我給你十塊錢!”董九說完,舉起一張十元大鈔,在她麵前晃了幾下。
鄒夠夠看到倩姐的眼睛死死盯住董九拿著鈔票的手,覺得這一招有門兒。
“什麽實話啊?”倩姐聲音有些抖動,幹幹的,充滿冒險的力度,讓董九有了信心。“你在臧家做工,做了多久?”董九問道,因為拉家常才能讓對方放下戒備。
“四五年了,怎麽啦?”倩姐有點失望地回答,覺得這樣的實話,離大鈔的距離實在太遠。“臧家老太太呢?就是蘭蘭的奶奶人呢,怎麽沒看到她啊?”董九接著問道,根據鄒夠夠的介紹,蘭蘭不是一個人生活,而是跟她奶奶相依為命嘛!
“她在後院遛彎!平時不在北屋待著,因為老人家一直住在後院的正房。”倩姐回答得很順暢,不像是臨時想到的答案。這麽說,這座宅子裏,至少有蘭蘭、倩姐和臧老太太。
“你家小姐,對你好嗎?給的工錢讓你滿意嗎?”董九繼續發問。倩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這道跟大鈔毫無關係的問題,隻好如實回答道:“還好吧!奶奶決定我的工錢,而小姐是我母親奶大的,我母親是她的奶媽。小姐出生後,她母親奶水不多,後來幹脆沒奶了。好在我弟弟胃口小,根本吃不掉母親十分充足的奶水,所以我母親同時奶兩個孩子。”董九雖然覺得倩姐的答案攜帶私貨,表述羅哩叭嗦,不過提供了十分有趣的信息。
“小姐的父親是怎麽去世的?”董九想了想,還是問道。
“被打成右派,後來發現他被戴綠帽子,就跳黃浦江了!最後連屍首都沒找到,雖然奶奶說,誰找到她兒子的屍體,給5000塊錢獎勵。”倩姐在大鈔的誘惑下,徹底放開了。
“小姐的父親是幹什麽的?”董九覺得很可惜,一家人因為男主出事,很快妻離子散,好奇地問。“好像在衛生廳工作,我不是很清楚。我母親她什麽都知道,我回家問問她吧!”倩姐開始興奮起來,覺得離大鈔越來越近了。
“小姐屋裏還有一個女子,是誰啊?”董九突然問道,問完立刻死死盯住保姆,不讓她雙眼一轉,計上心來。“我、我、我不知道!”倩姐害怕說這件事,明顯被小姐警告過,不允許對外人提及住在臧家的女子。
董九隻是擺弄著手中的大鈔,好像在等保姆做激烈的思想鬥爭。這時任何話語都是多餘的,有用的是大鈔的誘惑力,能否擊穿倩姐對小姐許下的承諾。取決於承諾是堅如磐石,還是危如累卵。
“再加十塊!”董九等了5分鍾,立刻加碼,並在掌中握兩張大鈔成撲克牌狀,在對方的眉眼下,慢慢扇動著,散發著盛夏最誘人的銅臭。
“好吧,告訴你們!是的,有一個女子,小姐說是她的密友。我記得小姐喊她‘照照’。”保姆答道,然後伸手就想奪走董九手上的巨額大鈔,卻被董九輕易躲過,並追問道:“照照何時到的?”
“我記得是一個星期六,對、就是這個月的5號。小姐說,她在黃浦江邊不小心掉到江裏,後來被一家打漁船救了上來。是江邊漁家雇車送到這裏的,聽說花了30塊錢,真貴呀!”保姆回憶道。
花了二十塊錢,鄒夠夠才心滿意足。回家的路上,心無旁騖地摟著董九的腰身,覺得董九不像平時那麽可惡了。到鄒夠夠家所在樓棟的樓門口,鄒夠夠跳下車,覺得雙腳發麻,彎著腰半天挺不直,把董九嚇得趕緊幫她按摩了半天。
鄒夠夠想不到自己身體經過一路顛簸,竟然抽筋一般,非常難受。見鄒夠夠走路非常吃力,董九趕緊存好自行車,接著半扶半抱地把鄒夠夠送到她的房門口。鄒夠夠見董九一臉汗水,呼吸粗重,知道他也累得夠嗆。
鄒夠夠摸出鑰匙,手似乎也不聽使喚,讓夠夠很害怕,擔心自己是不是要得腦血栓,怎麽會這樣呢?董九很快開鎖開門,把鄒夠夠安置在竹椅上。喝完一杯涼白開,又被董九在身上到處按摩,尤其在大椎、人中和百會穴位處,弄得婆娑生癢,還酸疼難忍。
讓夠夠氣憤不已的是,未經她的同意,董九褪掉她的的上衣、內衣,在她後背,從“督脈”開始,沿頸、肩、背由上往下,用菜油和白瓷匙刮得鄒夠夠不斷河東獅吼。鄒夠夠不斷地掙紮,雖然全身軟綿綿的,下手無力,但也要打他一個“遍體鱗傷”。
尤其當董九沿著她後背的肋間往背部邊緣刮,非常疼,即使背上不缺肉,但是在骨頭上刮,誰受得了?鄒夠夠又是抓又是掐,但是董九刮痧的手法和力度絲毫不受影響。鄒夠夠哇哇亂叫,連她自己都覺得吵死人,但是董九好像一個聾子,紋絲不動地刮著。
當董九由上往下刮“膀胱經”的時候,鄒夠夠才有時間歇息一下,不罵了,也不打了,而是喘著粗氣,忍受能忍之痛,畢竟那裏皮厚肉肥,可以緩衝董九公報私仇給鄒夠夠帶來的皮肉之苦。
終於結束了,迎麵而來的是一杯滿滿的溫開水,把鄒夠夠灌得膀胱撈了個“盆滿缽滿”,腹中咣咣當當,實在喝不下去。好像董九在說:“刮完痧喝杯溫水,可促進代謝產物排出,同時補充津液,讓你的感覺慢慢恢複,力氣和精神回歸你的機體。”
最可惡的是,董九居然正對著她的麵,幫她穿上內衣,還把她按住乳峰的雙手拿開,故意端詳了至少5秒鍾,才拉下內衣,蓋住奶子。
穿戴整齊,鄒夠夠手上還是沒有力氣。鄒夠夠盼望力氣回歸,然後給董九這個老色鬼,一個響亮的耳光。
董九做了晚飯,隻是兩碗麵條,打了西紅柿雞蛋鹵。董九沒有問鄒夠夠同意不同意,上來就喂她。鄒夠夠這個氣啊,不是氣董九,而是氣她自己此時胃口特別好。不但吃完自己那一碗,還把董九那一碗一半,也吃得不剩一根。
被董九時不時地擦拭著嘴唇,剛開始鄒夠夠很生氣,覺得他是故意在性騷擾她,後來不擦拭一下,覺得很難看,非要擦拭幹淨,才張口。鄒夠夠打著飽嗝,才讓董九停下來。匆匆吃完半碗麵條,又照顧鄒夠夠洗漱,安排她歇息,才離開李家。
鄒夠夠害怕起來了,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麽病,為什麽連飯都要別人喂。突然想尿尿,鄒夠夠嚇死了,怎麽辦?難道要尿在床上嗎?鄒夠夠越來越急,幾乎聽到一滴尿,“嘀嗒”一聲溜出膀胱,流進短短的尿道,那裏頓時一熱,接著濕潤的感覺,慢慢在下身,漫延開了。
鄒夠夠實在受不了這麽大人還尿炕,雙手一撐,人就坐了起來。
“董九,你個老騷驢!”鄒夠夠這才發現,自己好好的,什麽問題都沒有,能坐能走,兩手有力,兩腳走路生風。所有的毛病,都是董九虛構出來的。可恨的是,鄒夠夠認為都是真的——全身好像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