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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 213-母女間的明爭暗鬥

(2024-06-29 21:38:18) 下一個

鄒夠夠見女兒拚了命地阻攔她毆打董九,內心的堅定,像雪崩一樣,很快四分五裂,低頭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董九覺得渾身疼痛不已,趴在床上,不知道這麽辦,是忍痛起床,還是把眼前的亂局,交給女兒處理。猶豫之間,發現她們母女,離開了臥室。

“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這不是陷你老娘於不義的地步嗎?”聽完女兒的解釋,才知道自己冤枉了董九,前前後後都是女兒在這裏搗鬼,倒黴的是董九和她本人。鄒夠夠想不到,自己跟董九的怨恨越來越深,看來餘生也無解消除。

“媽——,誰知道你會動手打人嘛?我聽幹爹——”李清照的話立刻被鄒夠夠打斷,厲聲問道:“董九何時成了你的幹爹?你怎麽不跟我說一下,就亂認幹爹幹娘的?”

“媽——,瞧您說的!認幹親,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一是被認人有這個心情,願意接受幹兒子幹女兒,二來認親人有這種情感訴求!兩者缺一不可,認親才能順利完成,彼此皆大歡喜。等我回來征求你們二老的意見,他們的心情和熱度,早已時過境遷,第二天,可能就改主意了。認親一事也就黃了。”李清照解釋道,不想讓母親認為她認董九為幹爹,就是不尊重她老娘。

“你說說,你當時有啥情感訴求?你有親爹親娘,對你的感情訴求還兜不住、搞不定嗎?”鄒夠夠一臉不屑地問道。她覺得女兒自從參加肖家家宴,跟董九跳了幾圈快三,立馬跟這個老男人的關係越走越近,他們之間的關係和熱度讓她這個做娘的理解力被落後幾百年,用驚掉下巴表達心情還不夠,連整張臉都掉沒了,讓鄒夠夠以後真沒臉麵見新一院的同事。

李清照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為這是她正在進行的革命鬥爭實踐。在兩派造反隊伍中,李清照積極幫助“先聯司”的總司令廖小魯,在革命鬥爭過程中,將“太陽升”及其後台“工總司”打敗,讓所有支持廖小魯廠長的黃柴廠工人、聯絡站的廣大師生、全市市民、串聯的紅衛兵和廣大群眾,在黃浦江市當家做主,而不是處處要看工總司的眼色。更要參加市革委會的權力運作,做自己命運的主人,這也是廣大同盟軍形成反“工總司”陣營,在全市範圍發起以牙還牙武鬥的原因和動力。

而李清照最清楚不過的是,父母斷然決然地反對他們的獨生女兒加入任何造反派組織。李青島憑自己從軍經曆積累的人生經驗,義正詞嚴地告訴女兒,窩裏鬥的結果,隻會兩敗俱傷,倒黴的是這些鬥士的親人,以及不得不生活在這個窩裏鬥時代的廣大群眾。

李清照在這件事上,一直無法苟同父母悲觀派的消極主義,認為社會改造運動,又不是請客吃飯,怎麽可能這樣溫文爾雅,隻有大破大立,才是時代的特色。最好是推倒重來,在大亂中才能更好地大治嘛!李清照覺得父母年紀大了,思想落後了,行動保守了。

李清照甚至對母親一直讓她守身如玉,在嚐了禁果之後,感到不可思議。身體是自己的,為什麽要為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丈夫守身如玉?李清照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跟男友嘿咻,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為什麽她從來都沒有意外懷孕呢?李清照偶爾會偷一些父母用的避孕套給男友用。不知道何時開始,兩人對沒有避孕措施習以為常。李清照懷疑,不是男友有問題,就是她有問題。                    

既然年輕人具有革命的造反性格,那麽利用他們這股源源不斷的革命力量,保衛和守護社會主義建設,永遠走在健康、正確和永不變色的道路上。而社會主義建設中,為了徹底清算資產階級路線的流毒,絕對要跟這些反動路線的人和事鬥爭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清照崇尚造反有理,對反動的、落後的、變修的人、事和思想,必須用霹靂手段,在他們成氣候之前,毫不猶豫地消滅和摧毀,或者至少置其身於廣大革命群眾監視,對其教育、改造和脫胎換骨,回到無產階級隊伍裏,發揮他們的才幹,為人民服務。

現在麵對母親咄咄逼人的發問,李清照隻好避實就虛地答道:“媽——,您想啊,董院長是您的頂頭上司、姚主任是新一院的實際一把手,女兒認他們做幹親,對女兒的未來成材然後光宗耀祖,絕對是有利無害。

“女兒剛開始不知道媽媽您被董院長‘迫害’過嘛,否則我會三思而後行。不過現在都認了,幹爹幹娘都喊了,也隻好將錯就錯了!

“媽呀,您也知道,幹爹這個人,其實真不是老騷驢、老淫棍和老色鬼。您說是吧?”李清照說完看著一直隻聽不說話的母親。

鄒夠夠不願跟女兒談及這個讓她老臉不知道往哪兒擱的老男人,搖搖頭,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一臉神情慘淡地繼續沉默。鄒夠夠對女兒知道她跟董九的奸情,深感羞愧,雖然萬事都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是對自己大意感到懊惱。

現在鄒夠夠必須為自己救火,讓女兒把她老娘一夜風流的事,爛在肚子裏。

“照照,娘跟你說個事。”鄒夠夠覺得當啞巴也解決不了問題,“當時我們倆喝了很多酒,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待在一起。娘也不記得發生什麽。剛才娘生氣,自然會把子虛烏有的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才能趕走那個老男人。這都是娘一時的氣話,根本沒發生過,知道嗎?”   

李清照聽完,一臉驚訝地說:“原來幹爹根本沒有迫害娘啊,真是太好了!不過,幹爹倒承認他跟您那個了,還說他愛過您,否則也不會走到那一步。現在你們兩個人各說各話,好在幹爹就在女兒屋裏,我去看看他,順便讓他過來,跟您對質,這樣才能水落石出,還該事一個本來麵目” 說完李清照轉身,就要出臥室。

鄒夠夠一把抓住女兒的手,指著她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說:“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你這是在逼娘為娼,非要承認一件沒做的事吧?”

李清照幹脆坐在床沿,用沉默對抗母親的心虛和理虧。

一陣無語之後,鄒夠夠接著問:“當時娘見到他,就生氣,沒怎麽聽清楚你們出去幹什麽?”李清照甩了一句:“跟蹤範酒糟,因為‘太陽升’安插了他們的人在‘先聯司’高層,對‘先聯司’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排查出內奸,是‘先聯司’的當務之急。

“小魯廠長讓女兒和董院長合作,在盡量短的時間內找出內奸,然後清理隊伍、純潔幹部,否則‘先聯司’就在引頸就戮。”李清照解釋道。

“照照,我們多次警告你,不要參與黃柴廠的派係衝突。你不但不聽,還越來越上心。我見你一天到晚在外科了解畢獲北的死活,現在連新一院的院長,都被你抓來,卷入這場你們注定要失敗的武鬥。你是傻呢,還是活膩了?你馬上告訴你的廠長,說你自願脫離‘先聯司’。否則,我去罵他一頓,讓他開除你的工作。我跟你爸養得起你,你別一天到晚讓我們對你的人身安全提心吊膽。”鄒夠夠轉移話題,把這些天自己最擔心的事,劈頭蓋臉地對女兒開始發難。

“媽——,女兒隻是做一些善後的工作,提供一些信息,又不上現場跟對手真刀真槍地幹起來。何況有幹爹在一起,更不會有問題。姚主任放心女兒借用幹爹幾天,當然是因為沒有啥生命危險,否則幹娘會這麽大方嗎?”李清照寬慰母親說道。

“明天你爸爸就回來,你去跟他說‘沒有啥生命危險’。我再見你跟董九在一起無事生非,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睡覺,我不想再說這件爛事!”李清照見母親翻了一個身,把她的後脊梁正對女兒,一個她已經失控的至親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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