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4-劫後餘生

“不好，爹爹——姑姑回來了！”細思在爹爹幫助下穿戴好，見大門開著一條大縫，知道姑姑提前下班，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所以跟爹爹在翻雲覆雨時，根本沒有想到要插死房門。

董九聽完女兒一聲驚呼，覺得天塌下來，腦門黃豆大的冷汗，一個個起落，一邊穿戴，一邊忙不迭地擦拭。董九冷靜下來，發覺自己已經墮落得太深了。現在可好，不但跟女兒亂倫，更是被她姑姑耳聞目睹、視覺聽覺各飽餐一頓。

董九發現自己雙腿很虛，抖個不停，好像要一屁股坐地上才覺得是下一步的必然走勢。

“爹爹，不要害怕！”細思見幹爹像一個嚇傻了的呆子，心裏暗笑，覺得董九除了董刀可取之外，其他乏善可陳。譬如心理素質——麵對突發事件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應變能力——立刻轉移注意力，關注問題的解決之道，而不是悔恨，也是差強人意。

細思幫助董九收拾，讓他先出去，說他的幹女兒有些不舒服，他幫著照顧，沒有聽見她回家了。董九不知道這麽說謊，自己的語調會不會發抖。

雙雙見董九來到客廳，臉一沉厲聲說道：“你們幹的好事！”董九正想解釋，想不到細思從他身後出來，笑嘻嘻地說：“我們幹啥好事了，姑姑，嗬嗬嗬！”    

雙雙見侄女做婊子還想立牌坊，伸長手指，點著她說：“你們在客房，幹些淫猥下流的勾當，扮作奸夫淫婦的角色，達到荒淫無恥的地步，你們還有什麽麵目以父女相稱？

“你董九，堂堂一院外科之首、全院的副院長，居然跟一個鄉野女人苟合，你把你老婆姚釧置於什麽地位？你背叛婚姻，共產黨還能相信你對她的忠誠度嗎？你連起碼的婚姻都能背叛，還有什麽不能背叛？”雙雙想給董九下馬威，然後再慢慢跟他談條件。

“嘻嘻，姑姑，您別嚇著我爹爹。他膽小著呢！哪能幹您說的那些出格的事？”細思死豬不怕沸水燙地說，“您是捉奸捉雙呢，還是有什麽物證拿出來，讓我幹媽一看就信了您的一麵之詞？”

雙雙想不到自己的侄女竟然這樣厚顏無恥，用手把她的孕婦褲往下一拉，從她的胯下抽出一疊吸水紙，伸到她的鼻子底下：“聞聞，是你的淫液，還是你爹爹的精湯？”

細思伸手把墊紙奪了過來，依然不改一副神情愉悅的臉色說：“姑姑，我們父女倆等您回家都等睡著了。您看看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還堵不住您的金口，那我們也沒辦法。姑姑，別淨顧說話，我們一家三口邊吃邊聊！”

細思說完，拉著還在震驚和悔恨之中撲騰的董九，坐下喝酒。

“姑姑，來——今天是我爹爹買的菜沽的酒，就是為了祝福我們三口之家重聚。幹杯——”說完細思分別跟雙雙和董九手上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小嘬了一口白酒，立刻被它的辛辣，恨不得把嗓子割斷，也隻好忍了忍，當作若無其事、非常享受的樣子。

董九被動地喝了一杯，覺得一條火龍通過喉嚨、食道，鑽進胃中，逐漸融化剛才的低靡和昏聵，讓身體有了力氣，智慧有了豪氣。

“雙雙，我是一時糊塗，把細思當作姚釧。你呢，隻當沒看見。我們還是一家人！”董九想息事寧人，半帶威脅地說道，“我們不是外人，家醜不外揚是世世代代都知道的道理！”

“爹爹，您真是喝一杯酒就醉！什麽當什麽？剛才女兒肚子不適，您是大夫，幫我看看，哪裏不對？姑姑她是護士，什麽地方看得不清楚，什麽人沒看過——男的、女的、少的、老的。女兒讓大夫看一下，有什麽不對？

“喝酒吃菜，別的什麽都沒發生。如果說發生了，那是捏造、那是汙蔑。有些人以為她的成分改了，政府不知道，難道我一個冰家的大小姐，還能不知道？欺騙黨和政府容易，想欺騙姑奶奶我，沒門——”細思說完，突然轉頭對雙雙笑道：“姑姑，您說侄女說得對不對？”

雙雙被侄女的氣焰，壓得夠嗆，想不到自己沒有抓住董九的致命弱點，自己的倒被她抓住了。雙雙沉默了一下，然後把一張長臉，變成圓臉，笑盈盈地說：“想不到你這個小蹄子，跟了你爹爹，變得這麽能說會道。來，望哥，細思，我們三口之家再幹一杯！”

細思見姑姑開始合作，就欣然舉杯，跟爹爹一起捧杯暢飲。

每次姑姑喝幹細思及時給她滿上，董九慢慢喝開了，把與女兒雲雨之事拋擲腦後，兩人越喝越豪氣衝天，很快一瓶酒基本都到了雙雙和董九肚中。

細思見姑姑和爹爹都已經酩酊大醉，分別推了推他們，好像沒有清醒的意識。細思看了看客廳落地窗戶外，夜色已濃。盛夏的天氣，空氣中除了酒氣、菜香，還有撲麵而來的淫蕩糜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