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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67)

(2017-10-28 05:30:16) 下一個

  栗雯還沒有吃完兩盤羊肉,就因為疲勞趴在飯桌上睡著了。汗青覺得很奇怪,就問秋月說:“姐姐,雯兒怎麽一下子就睡著了?也許是這幾天跟我在一起受了很多驚嚇折磨,尤其是沒吃好又睡得少,難怪精神放鬆後就很快進入夢鄉。姐姐,把雯兒安排在哪裏過夜?”秋月把筷子放下,站起身來,來到汗青跟前說:“就讓她在鬆齡的屋裏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要趕往王家堡。汗青,我們也趕緊收拾一下就上床休息好嗎?這幾天,因為除夕酒宴,漠蘭死活要離開上外地去尋找俠士,我的公公身體不好你王兄不得不去照顧他老人家,把家裏弄得上下不安。這次翠屏峰的人馬糾紛,不但把你和新軍將士搞得疲憊不堪,也把姐姐拖累得心身疲乏。汗青,姐姐去把鬆齡屋裏的火盆點著,我幫你倒點熱水,你給雯兒擦拭一下,就抱她上酒店後麵的東廂房來。”說完秋月把熱水和麵巾準備好才上廂房去了。汗青順手把桌上的酒菜收拾好,見女兒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不知從何下手,才能不弄醒女兒,又能幫她擦拭一下。汗青歸置好飯桌後,就在熱水裏搓揉了幾下麵巾,擰幹後來到女兒身邊,不知道是用左手扶起女兒,還是用右手更合適,比劃了幾下覺得都不合適,一看麵巾很快涼了,隻好在大鍋裏舀了一大瓢熱水到臉盆中,重新浸泡麵巾。想了想,幹脆一手抱著女兒,彎著身,一隻手怎麽擰都擰不幹麵巾,心裏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正想把女兒放在飯桌旁的椅子上,就聽見雯兒嘟囔:“爹爹,好困哦!”嘟囔完,雯兒打了幾個哈欠,倒在汗青懷裏接著睡。汗青把女兒放在椅子上不是,不放在椅子上也不是,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就見秋月進來,讓汗青仿佛見到救星,一下子驚喜地喊道:“姐姐幫我——!”秋月一見汗青的狼狽樣,就情不自禁地奚落道:“瞧你笨的,連給女兒洗臉都不會,就知道……知道……”秋月一下子不知道說汗青什麽,才覺得妥當,一遲疑結結巴巴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汗青見姐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咧嘴輕聲笑道:“姐姐,汗青不知道如何照顧孩子,還是姐姐來吧!”秋月來到汗青身邊,散開剛擰幹的麵巾,輕輕地把雯兒的嘴巴和臉麵擦拭了一下,就悄然說道:“你坐下來,抱著女兒,我幫她洗洗腳。這樣她睡覺就不會著涼,也睡得舒適暖和。”汗青好奇地問:“要不要給雯兒洗洗下身?”秋月狠狠地瞪了汗青一眼,不悅地說:“你做爹的真是不害臊!她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讓爹抱著,讓別人替她洗下身?即使洗,也得等她自己來洗,哪有別人幫洗的?”汗青一下子被秋月的話羞得滿臉通紅,尷尬地笑道:“姐姐責備得對,是汗青無知。不過,等一下燒一鍋水,讓我們好好泡一泡再上床睡好不好?姐姐,想不想讓汗青幫你洗洗下身?”秋月低著頭幫雯兒搓洗著一雙雪膚玉肌瓊骨做的玲瓏腳剔透趾,輕聲地答道:“你不想早點睡了,一洗澡又得耽誤半天。鍋裏也沒沒剩多少熱水,還得現燒!”汗青一邊幫女兒擦幹腳丫,一邊勸慰:“姐姐,我先把女兒抱進東廂房,然後我們一起燒鍋熱水,準備浴桶,添加木炭,把正房內室燒得暖哄哄之後,才給姐姐解開同心結香羅帶,脫下鴛鴦戲水抹胸兜,讓一池春水蕩漾,兩心激情漣漪好不好,寶貝姐姐?”秋月一邊把栗雯的雙腳放在汗青腿上,用一件不知誰留在廚房的羊皮馬褂蓋好雯兒裸露的雙腳,又把她的鞋襪洗淨,放在爐灶旁烘幹著才說:“先把女兒安頓好,回這裏找姐姐。去吧汗青,姐姐等你回來一起燒水!”秋月說完,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汗青,臉上映照一抹霞光,微笑如春風拂過雪腮,留下笑意起伏著汗青的心潮。

  汗青抱著女兒,急匆匆間一個趔趄,差點把女兒甩出懷抱,一下子把栗雯從夢中驚醒,等栗雯發覺自己被爹爹緊緊抱著,三下五除二被爹爹塞進早已換好的新被褥,就想掙紮著坐起來,滿心不悅地抱怨:“爹爹,怎麽就上床睡呢?女兒都沒有吃夠嘛!爹爹,這是哪裏呀,怎麽不是……不是……爹爹,人家問您呢!”汗青內心後悔不迭,想不到自己把女兒弄醒了,這下怎麽辦?汗青側身坐在床沿,悄聲地說:“寶貝,你剛才吃著吃著就睡在飯桌上。這幾天你又累又乏,早點睡吧!”汗青一邊說,一邊按住女兒的身子,不讓她坐起來。“爹爹,女兒想喝茶水!”汗青轉頭一看屋裏的茶壺還是冰涼的,就想提著茶壺上廚房去,又聽雯兒說:“沒有茶水就算了,女兒又不想喝了!爹爹,您得哄著人家,否則女兒睡不著!”說著栗雯伸出雙手,嘴巴嘟起來,雙眼含怨帶氣地看著汗青。汗青不知道女兒是什麽意思,雙手一下子不知道放哪裏好,手心一下子出了不少汗,一邊在身上擦拭著,一邊俯身想問問女兒,栗雯不耐煩地摟住汗青的脖子說:“您都不會抱女兒了,這麽笨,竟然還是北伐大英雄,真是浪得虛名。”說完栗雯吃吃地嗤笑起來。汗青順勢抱起女兒,又用一床薄被包裹女兒的身子,讓栗雯在自己的懷抱裏舒舒服服暖暖和和。汗青緊緊地摟著女兒,一邊哼著搖籃曲,身子微微前後搖晃著。雯兒剛開始緊緊貼在汗青的胸膛,慢慢身子變得柔軟起來,汗青知道女兒已經入睡了。汗青懷裏抱著栗雯,聞著女兒一頭秀發散發的頭油芬芳,一下子想起了十裏屯的女兒鳳嬌、瓊花和妻子美齡,心裏暗自歎息,深深感覺愧對她們的期待和盼望,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跟妻子聯係,更不要說見麵。在遼城大榆樹村,龍泉的婚事還等著自己去操辦。現在遼晉之戰馬上就要打響,何時才能去見見親人,去完成夢雪的心願。想到這些,內心一下子渴望早點結束北伐戰爭,盡快跟家人團聚,很快心思轉到如何把眼前的任務完成,加快攻陷晉城的進度,早一點回晉城去,把鳳仙小胖墩兒送到秦夫人的身邊。不知道秦夫人現在生活得怎樣?如果她知道晉生兄十年八載回不了家,會是一種什麽心情和感受。還有柳氏、文君在嶽家如今怎樣?讓人擔心不已的還有玉婷、杏花跟梅姨娘是否已經從鄉下避戰亂回到晉城沒有,多少事情,真是讓人擔心不已,記掛無窮。汗青邊想,邊歎息,禁不住淚流滿麵,淚水滴滴答答落在女兒臉上都不知道。栗雯突然睜開雙眼,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中發覺爹爹在暗自流淚,一下子清醒起來,抬起身子伸出玉手,一邊擦拭著汗青的淚水,一邊不解地責怪著:“人家想睡個安穩覺,不是要把人家扔出去,就是把眼淚滴到人家臉上,爹爹,您哭什麽嘛?”汗青一下子從怔怔地發愣狀態回過神來,訕笑道:“寶貝,都是爹爹不好。你快睡吧!”說完汗青站起身來,抱著女兒在火盆四周慢慢踱著步,同時輕輕拍著包裹著女兒的薄被,嘴裏哼唧著搖籃小調。栗雯在汗青懷裏轉了一個身,滿意地靠在汗青粗壯的胳膊上,很快臉上露出微笑地睡著了。

  秋月從柴房抱了幾趟柴火,堆在爐灶旁,塞滿了灶門口的空間。見汗青還沒有回來,幹脆在廚房發了一個火盆,幫栗雯把鞋襪烤幹,又在火盆上坐了一大壺熱水,見水開了,接著沏了一壺大理太極春茶,喝完第三杯茶水,見汗青還沒有回來,不知道他們父女怎麽這麽費勁,安頓女兒睡個覺,居然要花這麽久的時間,讓秋月想不明白,就想上東廂房去瞧瞧,但是一想,又怕栗雯這個人精兒看出自己跟汗青的私情,隻好耐心地坐在飯桌旁的椅子上,喝著茶烤著火,人一下子感覺昏昏欲睡,秋月就把桌麵收拾一下趴在桌上慢慢睡著了。等秋月驚醒過來,發現汗青正吻著自己,跟自己的唇舌戲弄著、吸吮著、擠壓著、咬磨著和撫慰著。秋月想起身,汗青發現姐姐醒了,一下子把秋月的香舌糾纏住,輕輕地嘬著咬著含著擰著扭著,直到秋月突然逃離汗青的纏綿,從汗青的懷裏抬起頭來,十分委屈地抱怨道:“不要燒水了,姐姐等你都等得困死了,抱姐姐回房睡吧!”汗青被秋月一臉怒氣嚇了一跳,愣了一下就欣然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秋月跟前,就想伸手拉姐姐起身,一起回後院正房內室過夜。“姐姐,讓汗青抱你過去好不好?”汗青一邊彎身,一邊看了一眼灶門前堆得高高的柴火,小心地問道,“姐姐,要麽讓汗青抱著你,我們一起坐在灶門前,燒一鍋滄海水,沸騰一廚房的巫山雲,好不好姐姐?”秋月被汗青抱在懷裏,剛才一個人冷冷清清地被孤零零地留在廚房時的不悅,慢慢如浮雲散去,初露一輪滿月的清輝,內心慢慢喜悅和輕快起來,又見汗青一臉笑容雙眼情意,就紮進汗青的懷裏說:“誰叫你一抱女兒睡覺,就忘記了人家在廚房久久苦等呢?下次再這樣冷落姐姐,就別來煩人家了。汗青,你說給姐姐一副什麽耳環呀?”汗青咬著秋月的元寶耳沿說:“等一下才告訴姐姐!對了姐姐,你喜歡藍色還是粉紅色?”秋月略略抬起頭,正好目光跟汗青俯視的雙眼直接相撞,語調嬌柔地歎息道:“汗青,你初到酒店,就幫王家收回被拖欠的酒錢,這次又讓王家承接新軍的酒宴生意,也是日進鬥金的買賣。你為姐姐做了這麽多事,姐姐不能再收你的首飾,知道嗎小傻瓜?”汗青接著還問:“姐姐,說呀,喜歡什麽顏色的耳環,是藍色還是粉紅色?”秋月見汗青如此心誠,就伸手撫摸著汗青的臉頰說:“姐姐自然是喜歡粉紅色,不過汗青,你也不要把姐姐的一句玩笑放在心上。無論你給姐姐還是不給姐姐任何首飾,姐姐都知道你的真情實意。何況姐姐身上一下子多出一副新耳環,怎麽跟你王兄解釋呀汗青?”汗青一邊手上用力抱著秋月朝灶門走去,一邊答道:“就說是新軍給姐姐的酬勞。姐姐幫新軍上王家堡聯係糧食購買軍需,接受一副耳環也是當之無愧,是不是好姐姐?”汗青坐在灶門口,秋月坐在汗青的腿上,身子靠在汗青懷裏,看汗青一根根添加著柴火,火光映照在臉上,一下子感覺渾身溫暖,全心舒暢,就輕聲問汗青:“汗青,你是不是把姐姐當作一個小女孩一樣抱在懷裏?”汗青把剛要塞進灶腔裏的一根柴火放下,摟住秋月的腰身,讓她坐得舒服一些才答道:“姐姐,汗青十分珍惜跟你在一起的緣分和時光。總想時時刻刻都跟姐姐在一起不分開,處處讓姐姐感受汗青的關心體貼和嗬護,姐姐,你喜歡這樣被汗青疼愛和關照嗎?”秋月輕輕地把頭埋進汗青的懷裏,嬌嗔道:“人家也是一個良家婦女,更是受真主保護的穆斯林,現在姐姐被你迷惑得沒有原則和規矩,怎麽辦呀汗青?姐姐以後再也得不到真主的原諒和看護,內心失去安全感,靈魂沒有歸宿處,以後你不能不管姐姐知道嗎汗青?”汗青應答:“北伐勝利後,栗雯會留在宋州城任職,而且周虎兄弟也會替代孔將軍擔任此處的軍務長官。即使汗青不在姐姐身邊,他們會一如既往地關照王家的酒店和姐姐的一切,就像汗青在姐姐身邊一樣。汗青一年總會抽時間來遼城看望姐姐,同時也來看看女兒栗雯和周虎三兄弟,還有……還有……”秋月一聽汗青結巴,就知道他還要來看其他女人,就抬起頭不悅地責問:“是不是還要看那個……那個叫七妹的女人?”汗青遲疑地點點頭,沒有吭聲。“你是不是跟她也不清不白?”秋月心裏一下子很難受,但是又不得不接受汗青爛好人,多情種的現實,一轉身紮進汗青懷裏,低聲哭泣起來。

  汗青見一大鍋熱水好像要沸騰,就起身抱著秋月來到後院正房內室,發現火盆裏的炭火幾乎要熄滅,就把秋月放在床邊的軟椅上,幫她擦拭臉上的殘淚,並悄悄地說:“姐姐,我去加些木炭,否則屋裏一下子就會冷起來!”秋月被汗青摟著寵著,又見他處處體貼關心,就抬起頭看著汗青說:“你去提熱水來,我來生火盆。去吧,多情種,到處留情,讓姐姐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兩個人各自忙碌起來,很快汗青和秋月雙雙泡進浴桶裏。靠著汗青寬厚結實的胸膛,又被他一雙粗壯有力的胳膊輕輕地摟著,秋月感覺身心放鬆,精神愉悅,一下子忘記汗青的花心和對女人毫無原則的性格,盡情地享受汗青的擁抱和卿卿我我耳鬢廝磨。“汗青,幫姐姐搓搓背好不好?”秋月見汗青時不時地揉捏提撚自己的酥胸素乳,心中的情欲如燈芯慢慢地吸吮著燈油,就等哢嚓一聲打火,但是秋月不想這麽快就被汗青滿足自己的情欲,而是想多在汗青懷裏纏綿,讓自己什麽都不想,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躺在滿是鮮花的草地上,仰頭看著行雲千變萬化、千奇百怪,把藍天裝點得充滿遐想和夢幻,耳邊蟲雀歡快地鳴叫,身上的羅帶裙袍在風中,像一麵鼓起的風帆,仿佛在一望無際的綠水上催著蘭舟順流繞著風景此處獨好地飛逝而去。“汗青,你別摘姐姐的珍珠耳環呀,好不好?你想……你真想給姐姐一對新耳環麽,大傻瓜?姐姐都這麽老了,你以為姐姐還是一個芳齡模樣,青春容顏?即使是你汗青眼中的美人兒,也是遲暮階段,傷春歲數。”秋月語調幽怨地噓唏著,“姐姐有一副珍珠耳環,正好合乎酒店老板娘的身份,飲食生意人的財力。汗青,你不要再為姐姐費心,更不要……”汗青未等秋月說完,就轉過姐姐的粉頸秀項,低頭跟秋月盡情地熱吻起來,直到秋月用手推開汗青的糾纏蠻攪,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汗青才答道:“姐姐,在汗青心中姐姐就是一個月亮女神,嬌媚不豔、風韻別具,讓汗青感受姐姐的溫情如月色撒落在身上,令人不驕不躁,又使人不溫不火,多情而不溢、嬌柔卻綿延。姐姐的目光如飛花充滿芳香和思念,姐姐,是不是這樣,我的好姐姐?姐姐的笑語自在,含情多彩,如春雨甘霖,飄灑神韻,飛舞風姿,讓汗青深受姐姐的深情而不知不覺,卻終身難忘,一輩子無法分離。姐姐,好姐姐,汗青的寶貝姐姐!”秋月靜靜地依偎在汗青的懷裏,聆聽著汗青的傾述和讚美,感覺人生最美好的時光並不會比現在好。等秋月突然感覺自己的耳垂上飄搖著一種陌生的質地和感覺時,才知道汗青當她沉浸在滿心歡喜的時候,悄悄地給她戴上一對新的耳環。“幫姐姐把桌上的鏡子拿來!”秋月好奇地吩咐汗青道,“汗青,這是一對粉鑽耳環,是不是你剛才說的月亮女神的眼淚,還是紅淚?”汗青欣慰地嬉笑道:“姐姐知道嗎,紅淚進了玉唾壺,就成了血色,看來那個被曹丕看上的薛靈芸,並不喜歡跟這個魏文帝在一起,寧願陪伴父母,不願進入曹營魏宮作一朵大海裏的浪花,是這樣嗎姐姐?”秋月在鏡中左瞧瞧右看看,不耽誤回答:“汗青,如果你隻是一池碧水,姐姐寧願做一葉荷蓮,擠滿你的胸懷。夏夜菡萏獨開,隻為了你而美麗。秋風裏,洗淨鉛華,飽含一絲絲清苦,滿意你的一蓬蓮子。東風裙邊,個荷清圓,隻為你亭亭玉立、窈窕春天。即使冬雨瀟瀟,也有殘荷憑欄聽琴弦,彈得一心的喜悅,可謂琴瑟相諧,鸞鳳和鳴。誰知道……”秋月停下話頭,把鏡子塞到汗青的手上,一下子靠在汗青懷裏,攬著汗青的脖子,又輕聲地抽泣起來。“姐姐,水有點涼,我起來加些熱水。火盆上坐的熱水好像都開了!”汗青立刻說點別的話題,好讓姐姐開心起來。“我來吧!”秋月很快平靜下來,立刻出了浴桶,踩在浴桶旁的草蒲團上,提著水壺對汗青說:“別動,當心燙著你。你說好了姐姐就停下來!”秋月一邊倒著熱水一邊警告著,見汗青嚇得捂著下身,心裏就想譏諷他一番,直到一壺水倒完,汗青也沒喊停,等秋月一腳踩進浴桶,才發現水很燙,但是已經被汗青一下子拉進懷裏。“汗青,你瘋了吧,要燙死姐姐你就高興是不是?”秋月在水裏大喊大叫,惹得汗青哈哈大笑:“姐姐,稍安毋躁,一下子就適應過來了。姐姐,喜不喜歡這雙耳環?”秋月聽見汗青問自己的看法,才安靜下來,溫柔地趴在汗青懷裏說:“汗青,姐姐不能接受這對耳環,太昂貴了,價值連城的首飾,姐姐哪裏敢佩戴?姐姐整天在廚房裏忙碌,渾身泡在油煙裏,這是暴殄天物,人物不配,姐姐隻是感受一下富可敵國的珍寶戴在姐姐耳朵上是不是感受不一樣。告訴姐姐,這對耳環如果在洋人拍賣行拍賣,能賣出什麽價錢?”汗青輕輕地聲如蚊蠅地說了一個價,驚駭得秋月幾乎要蹦起來,接著跌落在水裏,被汗青一下子摟進懷裏。“汗青,是真的嗎?那姐姐更不能接受這雙稀世珍寶,汗青,你還是留給你的婆娘美齡妹妹吧,她是你的妻子原配,理當享受這番福氣!”汗青緊緊地摟住秋月說:“姐姐,在汗青心中,姐姐就是弟弟的原配。姐姐完全有這番福分和緣分得到這份享配,也想讓姐姐知道,汗青就像姐姐這對粉鑽耳環,時刻在姐姐身邊心上,不棄不離不分不散。汗青的身影也許有時不在姐姐身邊,但是心思和情意,一直搖曳著姐姐的風姿和神采,如春風沐浴、夏雨傾盆、高士回風、秋葉歸心般地四季常伴姐姐的紅顏芳華,知道嗎姐姐?”秋月忍不住哭泣得有聲有色,讓汗青也情不自禁地灑淚熱水中。汗青不知道為什麽姐姐感情這般豐富,心情如此敏感,低頭吻著姐姐一頭雲堆霧擠的黑發,動情地問道:“姐姐,你為什麽總是哭哭啼啼,好像我們不是在一起而是要分離一樣?”秋月在汗青懷裏轉了轉身子,讓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在汗青的懷裏,斷斷續續地說:“還不是因為你對姐姐這麽好,人家才東想西想,想你想姐姐自己想我們,才忍不住傷心難過,就哭了,你這個大傻瓜,一點都不懂女人心。汗青,你如果是一個專情的男人,姐姐會無怨無悔地跟你在一起,誰要你見一個喜歡一個,姐姐受不了你這樣。汗青,美齡妹妹知道你是這樣嗎?”汗青搖搖頭,不知道如何回答姐姐這個問題,隻是不置可否地說:“一場戰爭,將汗青從一次葬禮走離家鄉,離開家人,走近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女子,又跟她們漸漸心生情愫,新添纏綿。姐姐,也許是戰爭這個怪物,讓男人感到生命脆弱和短暫,心生及時行樂的沒落衝動和欲望。”秋月不停地搖頭,根本不信汗青的解釋,一邊拍打著汗青的肩膀,半天才語調幽怨地說:“汗青,你對每一個女人都是專心致誌,更是全神貫注。讓任何一個女人,都對你芳心大動,情意滿懷,甚至同床共枕,共赴巫山也心甘情願。一旦食髓知味,更是與你如漆似膠,纏綿如縷。直到看見你跟別的女人也是這樣,才芳心揉碎、柔情寸斷。汗青,答應姐姐,隻跟姐姐一人好,做得到嗎汗青?”汗青輕聲地“嗯”了一聲,立刻贏得秋月一陣唾罵:“你呀就會胡說騙人,你以為姐姐會相信你嗎?除非天下就姐姐一個女人,你的花心再開出多少朵勾人的花瓣兒,也無濟於事。隻可惜,這個人世間跟姐姐一樣被你蒙蔽心智的女人太多,才讓你在女人花叢裏到處采摘,忙得不亦樂乎。好了,你的問題沒解,姐姐也想明白看清楚了你的毛病。在姐姐身邊,姐姐就緊緊攥住你,隻能這樣是不是汗青?我們淨顧說話了,趕快洗完澡,早點上床歇息好不好。哦——!汗青用力不會輕一點麽,你那樣捏人家,姐姐會受不了的,你個大傻瓜!汗青——,不能在浴桶裏,姐姐喜歡在床上,躺在暖和的被褥之間,那樣才舒適。在水裏,人家那裏都會進去洗澡水,不行的汗青。等一下浴桶都會被我們震裂,一屋子的水怎麽辦?還是先幫姐姐搓擦完,姐姐再幫你,這樣很快就洗完了。汗青,你幫姐姐再準備一些幹淨的溫水,洗完後衝洗一下就可以了,好不好?”汗青聽完,連忙點頭,手腳麻利起來。兩人很快洗浴完畢,將房屋收拾好,汗青特意給三個火盆分別添滿了木炭,又將北窗開了一道小縫,房門關緊插上門栓,轉身來到床邊,脫掉長棉袍,立刻鑽進被下,感覺裏麵非常暖和,原來秋月早已將炭火銅手爐放進被子底下,把被褥烘烤得熱乎乎的,所以汗青一下子把腿伸直,而不是卷曲著身子,等自己的體溫把被褥的寒意驅除。

 “姐姐,真是暖和舒適極了!姐姐,你渴不渴?剛才我沏了一壺熱茶,現在喝正好。我去給姐姐倒一茶杯來好不好?”汗青已進入被窩,就緊緊地摟著身邊的秋月,因為秋月隻穿了一件睡袍,身體的溫暖和柔軟,很快透過睡衣薄薄的絲線,全部流進汗青的胸懷,讓汗青用心地體會秋月的滴滴喜悅、絲絲遲疑和點點羞澀,同時關切地問道,“喝點熱乎的茶水,可以排出洗浴時受到的寒氣侵襲,讓身體熱乎、心情舒暢、精神輕鬆好不好?”秋月見汗青這麽熱心,不願意掃他的興致,欣然應答:“好吧,那你得披上這件大衣,要麽等火盆的熱氣起來再喝吧汗青!”汗青笑著搖搖頭,不肯讓步地說:“等一下茶水就涼了!”說完汗青爬起來,穿上大衣,迅速地倒滿兩個茶杯,接著把秋月摟進懷裏,用熱被包裹著她,隻讓秋月露出一張充滿喜悅,灑滿笑容的漂亮臉蛋。汗青試著喝了幾口,覺得茶水很燙正是時候,就端到秋月嘴邊,發現不知何時秋月丹唇如一朵紅梅,嬌豔可愛,喜氣迎人,讓汗青不由自主地讚歎道:“姐姐真是肌膚勝雪、丹唇欺梅,氣息如蘭,秋水含情,好一個紫府仙子、瑤台佳人。”秋月抿嘴淺笑道:“再說啊,茶水都涼了!還讓姐姐喝熱茶不汗青,你呀就會給姐姐戴高帽子、灌迷魂湯,讓人家心甘情願地紮進你的懷裏出不來!”汗青被姐姐的嬌態和媚姿,尤其是一臉的柔情滿眼的欣喜,激起一陣笑聲,忘記了右手上端著滿滿一杯茶水,動作一大,半杯熱茶撒在探出上身想喝茶水的秋月睡衣上,把汗青驚駭得趕緊把茶杯扔在床邊的小方桌上,一下子把秋月的睡袍掀開脫掉,防止熱水燙傷秋月。“姐姐,有沒有被熱水燙著?”汗青一邊輕輕擦拭著,一邊非常擔心和內疚地問著,“都怪我,太不小心。要不要緊啊,姐姐?疼不疼呢,好像在姐姐的心窩上方一些,就在姐姐兩隻大奶奶之間,好懸啊,要是撒在奶頭上就糟了是吧姐姐?”秋月被突如其來的熱茶嚇了一跳,但是經過睡袍一擋,加上汗青動作非常迅速,幾乎要把睡袍的係帶扯斷,好在自己當時就隨便一係,所以一拉就開,隻是嚇了一大跳,倒是沒有感覺被水燙著。“你呀,剛才洗澡就被你燙了一回,還不滿足,躺進被窩非要把人家拉出來喝熱茶。喝就喝唄,非得讓姐姐再被你燙一次,這樣今宵就圓滿了是吧?燙著姐姐的奶子,你怎麽賠?你又沒有大奶奶,倒是有一胸脯的肌肉,姐姐也不需要。看你把姐姐又燙又嚇,你還想怎麽變著花樣戲弄姐姐,說呀汗青?”見秋月滿臉的怨氣一腹的牢騷,汗青一邊輕輕撫摸著秋月的乳溝處,生怕把姐姐燙著,一邊擔心地建議:“姐姐,要不汗青上廚房取些細鹽撒在燙傷處,很快就不會覺得疼痛?”秋月在汗青懷裏,被他輕揉慢撚得欲望漸漸冒出冰山一角,就噗哧一笑地說:“瞧你擔心的樣子,讓姐姐怎麽說你呢汗青?你好心好意想喂姐姐幾口熱茶,卻倒進了姐姐的瓊玉山頭,你一下就推開人家的心扉,闖進姐姐的禁地。汗青,姐姐被你的熱情加熱茶,開啟了欲望之旅、情感之行。好好安慰姐姐被你燙著更是嚇著的小心髒,讓姐姐情山欲峰冰雪消融、春水潺湲,你再逆流而上,穿巫山過神女峰布朝雲行暮雨,你我今宵同一場歡歡喜喜好不好?”汗青聽完,慢慢加重手上的揉捏力度,就聽到枕在汗青胳膊上的秋月嬌喘滴滴,斷斷續續地抱怨著:“汗青,姐姐怕疼,別太用蠻力,知道嗎你這頭犛牛,想把姐姐揉碎是吧?”汗青讓秋月轉過身背對著自己,接著摟著秋月的上身,雙手不停地拿捏著、搓揉著、提撚著,突然秋月反手摟住汗青的脖子,一下子鑽進汗青的懷裏,抬起頭跟汗青熱吻起來。汗青緊緊抱住秋月,讓她的兩片柔軟飽滿的丹唇,跟自己的吸吮和貪婪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就像自己跟姐姐十指相扣,行走在雲蒸霞蔚的世界,無論是走停行坐,形影不離、心身同在,更似在一起遊山玩水,一會兒在清泉旁嗅一嗅一朵野百合花,一轉身,又舉手夠不著一波紫薇花海,被汗青抱著,卻采下一朵薔薇盛開的初夏,別在發髻上,笑容比著花樣年華。又見小山坡上,青草離離,一隻火狐,像一抹落入人間的彩霞,飄舞著驚喜,向遠處流逝。“哦,汗青,你就是那隻火狐麽,流竄到姐姐的心裏?”秋月一下子被汗青進入,麵對麵地看著汗青眼中飄忽的神情,就像一片彩霞,飛舞著,落入遠方自己的視線最遠處,那一片模糊的天際,“汗青,你在想什麽呀,這樣強硬麽,會把姐姐嚇壞的,笑一笑嘛,這麽嚴肅多不好嘛!啊——,好汗青,姐姐好驚心動魄,你說話嘛,要不龍吟虎嘯也行,不要一聲不吭,好像就姐姐一個人在床上似的,好不好嘛?”汗青如登山探險,正在尋找立足點,一下子被秋月嬌聲柔氣的要求分了分神,人好像一下子失足,就要跌入萬丈深淵,嚇得汗青趕緊死死摟住秋月,一下子讓秋月尖叫起來:“汗青——,你要插死姐姐了,慢一點哦,姐姐有點受不了噯!哦,姐姐的男子漢大丈夫,真是銅牆鐵壁,你想把姐姐所有的軟弱和委屈,都一掃而光麽?你想把姐姐所有的畏縮和膽怯,都徹底搗碎研磨成稠稠的思念粘粘的情意,再也跟姐姐分不開離不去,生生死死在一起是麽?啊——,臭小子,想整死姐姐是不是?”汗青麵對麵地抱著秋月,感覺新奇體會異樣,雙手死死掐把著秋月軟軟的腰身翹翹的肥臀,感覺到有力無處使,又被秋月嘮嘮叨叨得不知如何才能釋放出一身的力氣滿腔的熱情,隻好跟秋月磨磨蹭蹭,想不到秋月嬌聲生風雨,星月鳴彩鳳,汗青低頭求饒道:“姐姐,汗青還是要把姐姐轉過身去好不好?”秋月雙眼半合、蛾眉微蹙,不知道是喜還是怒,汗青輕輕地吻了吻秋月,順勢將秋月翻過身去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抬起她的一條腿,才感覺眼前風景換了人間。汗青覺得渾身燥熱異常,就試探地問:“姐姐,我想起來,火盆裏炭火正旺,溫度高昂,想不想推開欲望之窗,決堤高壩,釋放一場洪流浩浩蕩蕩的奔放,姐姐想不想?”秋月被汗青折騰得欲望支離破碎,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地掀開錦衾暴露玉體,讓汗青站在床下,但是為了讓汗青盡興,就點頭應允。秋月雙腿如踩在秋千上,被汗青來回推送著,在天地之間來回搖晃,高低交錯,上下變換,秋月就覺得自己如一片浮萍,在激流裏狂風中,隨波逐流、上下起伏。“汗青,你要把姐姐拋到哪裏去呀?”秋月死死地拽著汗青的雙手,就像自己緊緊抓著秋千的繩索,雖然心裏驚慌失措、尖叫聲聲,卻越來越喜歡這種瘋狂和動蕩,仿佛一下子讓這種飄蕩的節奏符合上自己的需求搭配對心裏的欲望,就想撒手在最高處,讓心身飛上雲端。“汗青,使勁用力,把姐姐推上九霄雲外,快呀好汗青——!”汗青仿佛聽到衝鋒的號角在耳邊吹響,把自己一下子扔進殺聲陣陣的戰場。汗青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在無垠的黑霧中殺開一道黎明曙光,感覺泥濘的空氣越來越稀鬆,汗青慢慢體會出沒有阻力的順暢,一下子覺得渾身力大無比,長槍變幻莫測,進退自如,就在汗青想狠狠地把長槍插入眼前一道高大莫測的亮光時,一輪紅日一下子將汗青的視線纏繞住,汗青奮不顧身地跳躍到半空中,狠狠地刺向那一片暖暖的誘惑,激起漫天的太陽雨和數也數不清的落霞,汗青頓時感到無比的釋放和暈眩的輕快,顫抖著快樂的餘波,在溫暖的潮濕裏潤滑停不下來的抽動和問候:“姐姐,好不一樣的春宵,別具一格的感受是嗎?”汗青雖然感慨無數,還是輕輕柔柔地吐露著,如同一支搖籃曲,慰藉著已經枕在自己胳膊上的秋月。炭火上已經生了一半白灰,空氣中流動著夜色的點點寒意,但是汗青渾身依然熱氣騰騰,正猶猶豫豫要不要喝點茶水,才聽見姐姐幽幽澹澹地哼唧了一聲,接著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才慢慢睜開那雙星眸說:“汗青,今夜你好反常哦,好像寶刀換了主人,長龍盤起了天寶的霸道,變成物華的隱藏是不是寶貝?姐姐在你的折騰中體會兩情相悅,其實是一種過程和求索,在不放棄的執著中,體會龍光射牛鬥之墟的驚喜對不對?汗青你跟姐姐說說你的感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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