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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174)
現在分享一個相當震驚的消息,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決定強行關閉華裔講座教授Zhou-Feng Chen的實驗室。我開始對這消息的反應是很突然,難以置信。在消息得到確認後,我感到相當失望。
我還以為陳教授已經找好了下家,去美國其他大學或者回國,似乎網上也有廣東醫科大學的介紹信息,現在可以說,這些都不是事實。根據我所掌握的信息,實驗室肯定沒了,美國學術生涯也麵臨終止的危險,不知他們現在是否還有工資。
曾經的美國著名大學的風光教授,經營幾百萬美金的實驗室,做出過開創性的貢獻,現在落到這田地,也是相當令人唏噓的。這也說明,在美國做華裔教授是個危險的職業,怎麽會是這樣?
老陳的中文名字叫陳宙峰,父母盼子成龍都是說輕了,福建父母希望兒子成為宇宙之峰。他在武漢大學是學病毒的,所以他的第一站是衛生部北京生物製品所。在歐洲短暫停留後到德州大學讀博士,然後在加州理工著名的神經發育生物學家David Anderson實驗室做博士後。
陳教授當年從Caltech到華大麵試教授職位的報告,我都去聽過。麻醉係主任慧眼識才雇了他,當時是大陸裔教授很少的年代。中國人當年起步都不容易,老陳卻是越做越好,直到2007年在Nature發表論文公布首次發現瘙癢受體,他開創了一個嶄新的領域。
陳教授和博士後孫衍剛(北大校友)是做疼痛機製的,做了不少基因踢除老鼠,包括一個屬於G蛋白相關蛋白的胃泌素釋放肽受體(GRPR)的踢除鼠。他們觀察到GRPR缺失老鼠對熱、機械、炎性或神經的疼覺沒有影響,這對麻醉係的疼痛專家來說,應該是相當失望的,幾乎是沒有表型的突變老鼠。
但是很多發現都是意外,善於觀察至關重要。他們進一步發現這些突變老鼠失去了對瘙癢的感覺,突變鼠麵對瘙癢刺激的抓癢次數明顯減少。
不僅GRPR遺傳缺失鼠的抓癢次數減低,如果使用GRPR的拮抗劑也得到了同樣的結果。這樣他們得出重要結論:GRPR是一個存在於脊髓神經元的瘙癢受體。
記得他們曾經顯示如果給老鼠持續瘙癢刺激,或者老鼠存在亢奮性瘙癢,動物甚至可以把頭皮都抓破。
人類認識的瘙癢受體是在陳教授實驗室完成的paradigm shift, 其臨床意義巨大,現在很多實驗室跟進後發現不少其他受體或通路。前年當溫度和觸覺受體的發現被授予諾貝爾獎時,我還說過陳教授也夠格。
陳教授因為發現癢受體而世界著名,華大因此為他建立了瘙癢研究中心,他自己雇了好幾位獨立的教授都圍繞瘙癢課題進行研究。因為他們係做基礎科研的教授的貢獻,華大麻醉係的研究基金很多年都是全美麻醉係的第一名。
耶魯家長:“什麽是癢受體?”
我的回答:“形象點說,像你這樣的川粉,見到普通左派是頭皮痛,見到耶魯左派是頭皮癢。你這受體是意識形態源性,癢受體是生理觸覺之一。[偷笑][Salute]“
現在存在很多內部消息或傳言,我盡量少說,希望陳教授能夠度過難關。但是可以透露些內容,首先是這個調查是NIH主導的,麻醉係和華大醫學院隻有配合的份。與MIT陳剛教授的案例不同,這裏華大沒有保護陳教授,倒是與付向東在UCSD的境遇相似。如今這種趨勢似乎形成,美國大學都配合聯邦政府,像MIT那樣強硬為陳剛辯護的年代過去了。因為國際形勢大變,美國大學都在保護自身的利益,不然華大成億的政府資助就會麵臨威脅。我不認為是disclosure的問題,幾乎每位被抓的教授都disclosed 了。對於國際合作,日本、德國和以色列可以,但是中國不行。現在是國家間的驚濤駭浪,個人卷進去後果可想而知。
陳教授現在仍然擁有NIH的充足基金資助,但是已經被資金方全部關閉。華大在調查了一段時間後,采取了這個讓整個實驗室的人另謀生路的決定。似乎為他辦的瘙癢研究中心也會麵臨巨大的困境,可以說基本上名存實亡了。
這個行動來得非常突然,現在華大在他實驗室安了多個攝像頭,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出。我原來希望一切涉及的人員都能夠找到出路,因為他實驗室的中國研究人員很多。現在看來,他的博士後或其他人員都已經有了歸屬,美國現在處於招聘難的罕見時期。
老陳做教授這麽多年,應該擁有積蓄,可是倆孩子都沒有大學畢業,這個打擊可想而知。老陳已過55歲,按照華大規定,如果辦退休手續,應該可以得到孩子讀大學的學費福利。
老陳這事沒完,他應該在尋求法律幫助與華大爭執,他這20多年下來為華大帶來了至少千萬美元的研究基金。老陳應該努力找好的律師,好消息是華大主校園也有被關了幾年的華裔教授實驗室,發現沒事又重新開張了。這種調查真是害人,需要至少五年的時間才能恢複原氣,看老陳是否能保住他龐大的老鼠種係。
付向東也在與UCSD打官司,他們武大高低班校友可以相互借鑒。這些武大郎們是怎麽哪?都在美國成就傑出學術人生,然後又需要麵對失意和挑戰。
陳教授之遭遇有什麽教訓可以吸取?當然有。首先華裔教授需要努力的是,盡可能在美國不要開中國城實驗室。陳教授實驗室出事幾個星期了,但是美國博士生們根本不議論,因為他的實驗室是個華裔聚集的封閉體,別人都不知道。他如果培養過華大的博士研究生,數量也是極其有限的,因為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論文答辯的海報。
我們應該時刻明白,研究經費是美國納稅人給的。美國政府批準教授申請的錢,隻是信任你可以公平地發放出去而己。我不是說必須雇美國人,但是華裔教授幾乎完全雇中國人別人怎麽想?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中國會是什麽反應?以此類推,如果伊朗裔在武漢同濟當教授,申請到千萬人民幣的研究經費,但是他雇的是80%以上的伊朗博士後,武漢人民是否會報怨?
美國人幹活沒有中國人有效率?這個結論在工業界說不通,在科學界也難被認同。美國固然是對移民最友好的國家,但是美國現代生物醫學的大廈也是以美國人為主體建造的。美國人還有一個特點,他們協調起來工作特別有效率。
印度裔就比我們做的好很多,根本是文化不同,或者是否願意跨出自己的舒適區的問題。從阿肯森實驗室獨立出去的印度裔教授,實驗室門口貼聯合國標誌,因為實驗室的人馬可以是來自印度、美國、巴西、加拿大和中國。新生代中國留美學生在美國當教授後,也是這樣。
陳教授雇了太多的中國博士後或國內臨床進修人員,論文還冠國內單位的名字,隨便查一查,在一篇Nature子刊論文中都是同濟、瑞金或上海第四人民醫院參與署單位名稱。其實幾乎全部的實驗都是在華大完成的,美國平常可掙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如此惡劣的中美對抗歲月,NIH確實把這當成大事來對待。
這個我在很早都有嚴格的自我約束,我可以幫助國內的朋友,但是永遠謝絕國內朋友的署名請求。當時中美關係都非常友好,我就這樣做了,我要那些莫名其妙的論文幹什麽?朋友說掛華大名好發表,我堅決拒絕。同理,老陳為國內進修人員的單位送人情,自己卻遇到了大麻煩。
似乎這次也是實驗室內的中國博士後告密的,直接到了NIH, 那人已經回國。現在的年輕人什麽東西都會,據說還使用秘密裝置錄了音,主要爭執點是論文署名。這事比較難辦,老陳實驗室雖然是成堆的老中,但是他們是說英文的。我一般在洋人不在場時都說中文,因為方便。老陳則不同,以前每次見到他與他的博士後經過我們門口時,他們倆老中都說英文。這次老陳沒了中文這層保護傘,吃虧了。
我這人喜歡把事情都公開說出,十分不欣賞這種告密的人。
希望這篇文章能夠幫助到老陳,如果有華裔組織伸出援手當然歡迎,讓他們家度過難關。在大國博弈中,我們都變成了塵埃。
自作自受吧。
老陳和中國合作的時候,中美關係還算正常良好。老陳研究的項目是“癢感受體”,是純粹的基礎生物學課題,與美國的國家安全和“經濟利益”沒有絲毫關係。華大現在這種做法和當年麥卡錫主義盛行時期,找借口整猶太人的行為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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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美關係這麽差,陳教授中斷了與中國的合作嗎? 如果毫無理由華大關閉他的實驗室, 他是有機會打官司告贏華大的。 正因為有人告密,華大拿到了確切證據,處理他就沒有法律風險。
納粹獨裁國家和文革時期,甚至今天中國抓人不需要經過司法過程,不需要任何證據,這就是最根本的不同,
與中國合作,說到底就是幫助中國獲得技術。所以在兩國敵對的狀況下,抓他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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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和中國合作的時候,中美關係還算正常良好。老陳研究的項目是“癢感受體”,是純粹的基礎生物學課題,與美國的國家安全和“經濟利益”沒有絲毫關係。華大現在這種做法和當年麥卡錫主義盛行時期,找借口整猶太人的行為有什麽區別?
中國的物理界老前輩葉企蓀束星北等人,因為解放前和美國物理學界有廣泛的學術交流,文革時因此被整肅。孰不知當年他們與美交流時,正值中美關係友好之際。華大今天對老陳的整肅,與當年文革對葉、束等人的整肅有何區別?這不是美國的“文化大革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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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國家或文化告密成風,西方文化鄙視告密。美國著名告密人Linda Tripp,被政府開除後沒有再沒有地方雇她工作,沒過幾年Tripp胰腺癌去世。
如果華裔教授不與國內機構合作,不是動輒每年回中共國, 不與中國使館保持往來,不排斥其他族裔的博士生,我很難想像華大會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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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個邏輯,如果某個猶太裔的教授和以色列合作,也到以色列去,也和以色列大使館有聯係,也招猶太裔的學生,是不是華大也要對他下手。如果不是,那對老陳的處理,難道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難道中國人就不可以有獨立的價值判斷,隻能貼標簽嗎?都這麽弱智?
---這個說法有問題,如果華裔教授不與國內機構合作,不是動輒每年回中共國, 不與中國使館保持往來,不排斥其他族裔的博士生,我很難想像華大會對他下手。 即使本身清白,被懷疑也會帶來巨大的精神壓力和時間金錢的損失,瓜田李下華人很難脫離中國人中國文化,更要學會避嫌
-- 與中國合作,說到底就是幫助中國獲得技術。所以在兩國敵對的狀況下,抓他也不冤
是不是要向民主黨求救一下,不可以種族歧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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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正確
有些奇怪,這個教授一邊實驗室全招老中博士後,一邊又要求大家都說英語,表明自己還是美國化的。明顯的功利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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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奇怪。老陳是為了中國進修生學好英語,所以以身作則鼓勵甚至逼迫他們說英語。老中博士後在美國就是要練好英語功底,爭取做到熟練交流,獨立發表英文文章。如果老陳隻和他們說中文,他們就更沒有壓力學習英語了。唐人街餐館的大廚可以一輩子不說英語。
Science文章”Pall of suspicion…
Lu accepted some blame. “It can be argued that I should have done a better job disclosing these past activities,” he wrote to Paffrath. “But the truth of the matter is that I did not think they presented any conflict of inte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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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conflict of interest"由學校來裁定,沒報就是瞞報.
Science文章”Pall of suspic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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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chemist Kun-Liang Guan, then a professor at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UM), Ann Arbor. Fudan had reached out to Guan to seek his help in building up its graduate program in the life sciences
Guan says his work in China “was totally irrelevant” to what NIH was funding him to do, although he acknowledges he was “inconsistent” in reporting income from Fudan.
瞞報收入!
不感到驚訝。美國人
現在提到中國兩字就不舒服。
大方向變了。實驗室裏堆
滿中國人的時代過去了。
我不認為是disclosure的問題,幾乎每位被抓的教授都disclosed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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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向東沒向UCSD申報他參與的中國國家基金的申請.
不管你講什麽語言,把錄音拿到翻譯公司,統統都能翻譯成英文。
陳教授的問題,從你所說的,應該是跟國內的合作關係違規。招那麽多華裔博後,除了跟國內的合作因素,應該也有覺得華裔好管理的因素。這一點的確不如烙印。
此時此刻,大家好自為之。
這隻是剛剛開始,所有幫助研製擴撒隱瞞者都將被追究。
Tell him to clarify the line between misdemeanor and crime in court, no need to panic.
UCSD became suspicious that Fu's name appeared on Chinese grants. Larsen (Fu's lawyer)said he was lending his scientific prestige “to help the people who are getting funded by those grants. … He basically was an advisor; he got no money from the gra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