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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七十年——記亦泣亦歌的人生旅途(49)

(2025-01-30 13:01:03) 下一個

第一節  喜從天降(3)

台車是單麵針織織機,它以生產汗布和絨布為主,同時也可以生產提花織物。解放前,針織廠的織布車間,一般是夏季生產絨布,冬季生產汗布,換季時,所有的幾台都得重新安裝,耗時費力。解放後,由於針織公司成立,統籌兼顧,改變了這一季節性生產方式。將全市19家針織廠,分成絨布廠和汗布廠,每個廠隻生產一個品種。這樣做的優點是省工時、易管理。我在學習了汗布安裝技術後,又學會了提花織物的織造。這樣,台車的三種織物,我學會了二項,僅剩下織絨布的技術沒學。因為國針廠不生產絨衣褲,要想學習絨布織造技術,必須到共和廠(上針五廠)或者五和一廠(上針八廠),因為這兩個廠的規模大,技術力量強。

說一件大家肯定不相信的事:在國針廠學習了一年多一點時間後,1967年初,我決定想辦法學習織絨布的技術。我先到位於肇嘉浜路的針織五廠,到了台車保全室,找到了保全班長。這是陳師傅推薦的,他說共和廠有一位絨布保全師傅技術好,姓什麽我記不得了,我去了之後,就找的他。在說明了來意後,這位師傅說歡迎我來學習。我說安徽廠因為武鬥,我聯係不上,是否請師傅幫我和勞資科聯係一下。這位師傅答應了,並且說你隨時都可以來。我回來後,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肇嘉浜路離國針廠太遠,搬家都不方便,國針廠我最終還是要回來的,不如找一個離國針廠近一點的廠家,於是就去了位於許昌路的上針八廠。這次我先到勞資科,接待我的是一位女科長,我說我是安徽來的,現在國針廠學習,現在想到貴廠學習絨布織造技術。她聽說我從安徽來,於是就向我了解安徽的情況,並且說她的孩子在屯溪鄉下的一個知青點,剛去沒多久。我說屯溪那個地方是江南,比我們江淮地區要好一點,她聽了很高興,說她很擔心孩子的吃住,聽了我的話心情要好一點了。她最後說歡迎到針織八廠來學習絨布織造技術,還建議我從國針廠搬來八廠的宿舍住為好,比從齊齊哈爾路要近一些,宿舍也有食堂,吃住都很方便。憑著一張嘴,連個介紹信都沒有,竟然能聯係到學習廠家,這就是發生在文革時期的事,我現在講給人聽,如同天方夜譚。中國的基礎工業之所以能迅速地建立,得益於全國一盤棋的大格局,工業基礎雄厚的地方,對基礎落後的地方的支持是無私的,從這一件小事可以得到證實。就紡織和輕工業而言,上海對全國的支持是巨大的,當時,各個省市自治區的主要城市都有遷自上海的工廠,這些工廠都是整體搬遷的,職工也是全家一起走。所以,那個時候上海人遍布全國,人們對“阿拉”這種方言都不陌生。這種事情隻有在共和國建國初期能辦得成,因為那個時候共產黨和毛澤東的威望如日中天,他們指向哪,人民就奔向那兒。應當指出的是,共和國的重工業,是在蘇聯的幫助下建立的,內地的重工業是從東北和沿海遷去的。強大的、完整的工業體係,是中華民族安全的保障,而這一切都是在毛澤東時代建立和完善的。

現在,在西方思想熏陶下的精英們,提起現今中國的強大,都把功勞歸之於改開以後,共和國的前三十年的偉大功績在他們言語中是一片空白,他們的言語中隻有大饑饉和“十年動亂”。可以這樣說,中國如果被這些數典忘祖的人掌控並進行頂層設計,中國不會有光明的未來。因為他們是一群仰仗洋人鼻息生活的人,是曆史的反動,是中華民族的反動,他們是造成特權階層、腐敗、貧富差距、五毒(販毒、吸毒、嫖娼、賣淫、黑社會)、三獨(疆獨、藏獨、港獨)這一切醜陋現象的根源。上述這些醜陋現象,民國時期普遍存在,1949年共和國建立後,這些醜陋現象消失了四十年,隨著精英治國路線的確立,它們又出現在960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泛濫,而且有過而無不及。

我在上針八廠學習織造絨布,前後總共九個月。跟的師傅叫周新基,寧波人。周師傅做事嚴謹,廠裏生產的高檔產品28級薄絨布,全部在他的機台上。因為織這種薄絨容易出毛病,輕則斷針,重則破洞。想想我真很幸運,跟的兩個師傅都是廠裏的頂級師傅,他們毫無保留地傳授我技術。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所謂的十年動亂期間,所見的兩個工廠沒停過一天產,所有的師傅們都按時上下班,按時完成生產任務,非常的自覺;這兩個廠裏也沒發生過任何武鬥,甚至連公開的辯論也沒發生。所以,見到那些右翼文人學者的忽悠文章,不由得從心中生出鄙夷之情,撒謊者,你們把文化大革命描寫得暗無天日,就不覺得害臊嗎?

就在我們四人來上海學習不久。六安地區棉紡針織廠又派了四人來上海織襪一廠學習,他們分別是王益民、李玉明、陸貴德和一個忘記了名字的王姓青年。他們來的時候,領導有令,讓他們一切都服從宋元三的領導。所以,他們到上海後,組長王益民帶著他們四個人來國針廠看望宋元三。宋元三在廠食堂招待了他們。之後,宋元三又拉著我步行去上襪一廠。織襪一廠在普陀區,具體地址我不清楚了,反正離國針廠很遠,我們大約走了二個多小時才到。他們熱情地招待了我們。之後,我和他們四人中的李玉明友誼甚厚,因為他喜歡看書,我也喜歡看書,能談得來。就因為這個李玉明,給我帶來了一個難於理清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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