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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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李延祚——青城記事 第二章 危機四伏 第八節 資深美女

(2018-07-22 04:43:43) 下一個

                              資深美女

       學友的聚會在郭莊的一處餐廳進行。李延祚和鈕美蓮,庾濤和阿芬,趙翼燕和溫采升都雙雙而來。大竿子由於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無法通知而缺席,他們的空缺正好有薛紅岩和慕容夏菡頂上,八仙桌坐得滿滿的,如同四對姻緣。鈕美蓮悄悄和慕容夏菡說你們就逢場作戲一次,省得孤單了。隻見慕容夏菡的臉上飛過一陣紅潤,不由自主地瞥了薛紅岩一眼。

       慕容夏菡的到來,庾濤和趙翼燕頗為驚訝,聽李延祚說她是鈕美蓮的閨房密友,但為什麽要參加與她不相幹的同學聚會呢?看她的穿著與神態,是一位時尚女性,但卻散發著傳統的色彩,目光深邃,舉止典雅,臉上凝著些許傲氣。趙翼燕覺得慕容夏菡像一股從深宅大院裏刮出的一股風,這股風,有著詩的清麗流暢,詞的淡愁婉約,夾雜著些許舊時的隻有在懷舊影視節目裏才能領略的名門望族的氣氛,滌蕩至少是稀釋了他們這些名牌學府的驕子們身上的有些狂妄的理工氣味。而在庾濤的眼裏,慕容夏菡是那種似曾相識的人,在胡雪岩舊居展示的照片上,在那些辮子戲的一些細節中,都能找得到類似於慕容夏菡的言談舉止,庾濤之所以熟悉這些,是因為他認為既然做官,就得有官吏的舉止,而舊時官宦和他們的舉止已隨著五六十年代的革命而化為灰燼,複製這些言談舉止,隻能從書本裏和舊時的照片中尋找。(他這一見識,和時下的一些導演不謀而合,但比他們高明。導演們煞費心機地從舊書堆裏、甚至是海外華人的懷舊文章裏搜尋舊時的風尚,以圖迎合眼下大款大腕們的複辟希望,香港電影《長恨歌》就是這一典範,影片大幅度的刪改原著的意旨,試圖完全再現舊時上海灘的風貌,可惜的是影片太顯灰暗,舊,代表過去,但舊並不是灰暗的代名詞,沒有人去懷念灰暗的東西,除非他是隻蟑螂,況且王琦瑤在舊時的生活是光明燦爛的,這樣的影片根本不會有太大的市場,隻能起到為某些人鳴冤叫屈的作用。)庾濤奉行的是經世濟用的哲學,目的是使言談舉止符合自己的官吏身份,他隻采用書本裏和舊照片中那些光亮的東西。一旦這些光亮的東西和文件報刊裏的體製用語有機結合,再經過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的名牌大學生之口中說出,身上馬上就流光溢彩。

       同學見麵,自然撿最關心的話題先說,大竿子的劣行順理成章地被譴責了一番。薛紅岩說:“大竿子給我們九三級丟了人,現在老百姓有四大痛恨,這就是貪官、不孝之子、說屁話的精英學者、做秀的明星大腕,必欲殺之而後快!”他一邊說一邊舉起臂膀用力地比劃了一下殺頭的架勢。

       薛紅岩此言一出,全場赫然。尷尬的場麵持續了幾秒鍾。席間,趙翼燕和李延祚對視,溫采升旁顧左右,庾濤和阿芬低頭弄手,慕容夏菡和鈕美蓮對視。薛紅岩的目光飄來飄去,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合適,最後和李延祚的目光相遇,“我說錯什麽嗎?”

       李延祚說:“沒人說你說錯了,隻是嚴詞激烈,儼然憤青。沒關係,常喝潛江水,偏頗的性格會被軟化,你那蜀州人的辣味就自然而然地減少了。現在我發現,甜蜜蜜的吳音越調也有銷筋融骨的功效。查看曆史,星星之火從未在蘇杭之地燃燒過,殺人越貨者都出之偏遠山寨。”

      慕容夏菡扭過頭對薛紅岩說:“延祚這是經驗之談。我平日喜歡研究地域對人的心理影響,我來做個詮釋,吳音越調的意思是富裕發達,富裕發達的意思是口袋裏錢多,金錢達到一定的量,就會產生銷筋融骨的效果,改變你的生活方式並積澱成社會風俗,這個風俗就是攀比掙錢。這裏的商人會笑,微笑之間就把手伸進了你的口袋,不管你是黃種人還是白種人,也不管你是平民百姓還是帝王之家,能掏的盡管掏。在這個風俗裏生活久了,會把你身上的棱角磨去,也去想方設法掙錢。和氣生財這是真理,和氣就是甜蜜的微笑,你火辣辣地對人,哪個還和你打交道?這也就是蘇南浙北這塊流油流奶之地的人喜歡甜食的原因之一。可是,過多的金錢未必全是好事,它如同沼澤地,你會被它吞噬。擺脫沼澤地的唯一途徑,就是遠離它,去上山,去仁者的境界。你看那些有錢的明星企業家,動輒就去爬山,既是鍛煉身體需要也是陶冶情操的需要。”

      溫采升說:“聽慕容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我也得準備去爬山,向那些明星企業家靠靠,做一次仁者近山秀。”趙翼燕馬上反駁:“看你美的,據我所知,他們爬山的鞋都是用金子做的,爬一次山,花費幾十萬、幾百萬,你出得起嗎?”溫采升眼睛睜得老大,“媽呀!出得起也舍不得呀,這麽說,那錢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不是募集而來就是國企的老總。讓他自己掏腰包,花幾百萬去爬山,他是不會幹的。”

      場麵由此活躍起來,李延祚感激地看著慕容夏菡。

       薛紅岩說:“慕容小姐說的離我太遙遠,我現在倒是真心希望我的筋骨能被金錢銷融,起碼說明我是一個有錢的人。我就是為了掙錢才和妻子天各一方,也隻有掙到錢才能結束這集思念與不安於一身的牛郎織女生活。”庾濤說:“想念可以理解,不安就令人費解,莫不是你害怕紅杏出牆,被人戴上了綠帽子?”這刺耳的調侃使薛紅岩血脈膨脹,連脖頸都紅起來。溫采升見狀,馬上接過話茬:“你當綠帽子是容易戴的?它的前提是夫人漂亮可愛,有媚人之處。我看在座的幾位男士除薛紅岩的夫人我不了解外,其餘的都大可不必為此擔心。”趙翼燕對鈕美蓮和阿芬說:“他在說我們都是醜女,引不起男人們的賊心與賊膽。”溫采升馬上拱手作揖,“哪敢啊!翼燕斷章取義了,我說漂亮可愛,她單說漂亮。其實,女人的媚人之處,漂亮是一方麵,可愛是另一方麵,漂亮指長相,可愛偏向於性格特征,比如溫柔細膩、簡約樸實,精明幹練等等,都能引起男人的喜愛。”庾濤說:“你能坦露你眼中的翼燕什麽地方可愛嗎?”溫采升笑而不語,李延祚的眼光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想聽聽他到底會說出什麽。庾濤又催促了一遍,溫采升這才說:“都老夫老妻了,說也無妨,她是溫柔不足,幹練有餘。”趙翼燕聽了此話,似笑非笑;李延祚的眉梢揚了揚;庾濤說:“基本中肯。采升是老實人。”

       幾個人接著又聊了一些其他話題,一直到上菜的時候,趙翼燕瞟了李延祚一眼,說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把我們請來?

       李延祚笑而不語,等上了幾道菜後才和鈕美蓮一道端起酒杯站起來,“諸位學友,今天請大家來閑坐,想借此機會宣布一個消息:經過六七年的摸底、刺探、小心翼翼地淌試、掏心獻肺地表白,終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鈕美蓮小姐答應下嫁鄙人,婚期定於中秋節,地點就在望湖樓賓館宴會廳,懇請大家光顧。”

       他們說話的時候,其他六個人也紛紛站立,他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陣掌聲,他們爽快地喝完各自杯中的酒。坐下之後,趙翼燕說:“我想請美蓮說說為什麽會為李延祚的精誠所感動,美蓮是記者兼編輯,概括能力我想一定是很棒的。”

       鈕美蓮麵露羞澀,猶豫片刻,說出一句話來:“他是一棵枝繁葉茂的香樟樹,是一塊經過大匠雕琢的美玉。”她把枝繁葉茂和大匠雕琢這兩個詞說得特別重。李延祚沒想到鈕美蓮會在公開場合這樣評價自己,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卻說:“願做香樟樹,美玉不敢當。未婚妻誇未婚夫,有溢美之嫌。你們別當真了。”鈕美蓮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

       庾濤說:“美蓮沒說錯,也沒高估你,恰如其分。香樟樹是常青樹,可依可靠,可以遮蔽風雨,女人找男人就是要找這樣的人;至於美玉,延祚,那哪是誇你呀,美玉是用來把玩的,男女之間相互把玩,當是和諧美滿。我給美蓮這個評語打滿分。”趙翼燕說:“前麵比喻形象,是君子之語,後麵雖然有葷味,但水平高超,不是官場中人,說不出這樣高水平的葷話來。”庾濤馬上做出停止的手勢,“打住!你再繼續說下去,肯定會把大家熏栽倒了。今天大竿子不在,沒人是你的對手,我就此告饒。”他又做出告饒的姿勢。

       薛紅岩沒聽出趙翼燕說的話有什麽欠缺,就說:“我沒聽出翼燕的話有什麽不好。”隻聽見庾濤嘟囔一句“港都”。薛紅岩沒聽清楚,因為他不知道吳語港都是什麽意思,追問一句你說什麽?慕容夏菡拉拉他的衣襟,他知道不宜再問。慕容夏菡望去,隻見李延祚目光和趙翼燕對視了一下,又轉到溫采升的臉上。

       溫采升端起酒杯對趙翼燕說我們來祝賀一下,趙翼燕馬上也把酒杯端起,他們雙雙站起,溫采升說:“盼了很長時間,才盼來今天的信息發布會。有情人終成眷屬,來,祝你們長命百歲,白頭偕老!”李延祚和鈕美蓮也站立起來,說了感激的話。四人剛把杯裏的酒喝完,庾濤和阿芬也站起來表示祝福,他們又喝了滿杯。

       鈕美蓮坐下之後,看著慕容夏菡哧哧笑,慕容夏菡知道鈕美蓮在調戲她,索性拉起薛紅岩說:“來,我們也借花獻佛,祝他們喜結良緣,馬上生個胖兒子。”薛紅岩懵懵怔怔被拉起來,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見慕容夏菡如此詼諧大方,其他的六個人咯咯地笑起來,趙翼燕說:“美蓮、延祚,這酒你們得喝雙杯。”李延祚說:“一定,你不說我也自動喝雙杯,喝酒就是要有好氣氛。”他喝完了杯裏的酒,又主動把自己和鈕美蓮的杯子滿上。這邊上,慕容夏菡拿起筷子夾了許多鱈魚放在薛紅岩的碗裏,告訴他這是來自俄羅斯的深海鱈魚,味道鮮美,不是美蓮請客,難得吃到。薛紅岩隻顧笑,連抬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剛坐下,隻見溫采升連連打了幾個哈哈,鈕美蓮說:“財神今天怎麽沒有精神,是不是昨天沒睡好覺?”溫采升說:“財神不好當呐,苦哇,下麵的工廠出了問題,在那兒守了大半夜。”

       聽了溫采升的話,李延祚馬上端起酒杯對大家說:“剛才太興奮了,差點忘了另一個主題。早都想和大家為此事慶賀一番,一直沒找到機會。不知道你們又沒有這樣的體會,從今年五月一號起,我們可以享受雙休日了,說明我們的國家強大了,心情挺激動的、挺驕傲的。來,為我們能享受雙休日而幹杯!”幾個人紛紛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薛紅岩說:“今天的酒喝出愛國主義情緒來了。延祚說出我想說卻沒有說出的話,我有同感。小時候,爸爸在工廠裏經常加班,每回來的都很晚,連星期天都很少休息,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爸爸。現在爸爸退休了,當我看見爸爸蒼老的樣子,心裏就不是滋味。可以這樣說,爸爸連一天規規矩矩的休息日都沒有享受到,每逢假日,不是加班就是開會,如果時間能倒轉,讓爸爸享受一次雙休日就好了。”

       李延祚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盡力抑製著。往事如迅速展開的畫卷,叔叔阿姨們日夜勞作在機台上,那愁苦、疲憊、憂傷的神態,清晰地在腦海中出現。記得在西州的時候,在大多數的時間裏,他的晚飯都是媽媽的同事關慶來叔叔安排他一個人在食堂吃的。媽媽很忙,一個月也難得休息一天,他和那些縫紉工就像被黏在了車間裏一樣。遇到媽媽休息的日子,他會高興得像過節一樣。現在薛紅岩說他為蒼老的父親沒能享受到雙休日而難過,可是自己呢?他連目睹母親蒼老的容貌的資格也沒有,母親自殺後嘴角掛著血跡的印象在腦子裏揮之不去,此時此刻,他真想痛哭一場。

       鈕美蓮似乎察覺到了李延祚此時的心緒,她知道如何把他從悲傷的心緒中拽出來,她對溫采升說:“財神,你的工廠現在施行雙休日了嗎?”溫采升麵露窘色,趙翼燕接過話茬:“正在考慮,你是知道的,實行雙休日,我們要損失七分之一的產值,還要多付七分之一的工資,弄不好就虧損,在這競爭日益激烈的情況下,怎麽辦要慎重,不能憑頭腦一時發熱。”

       李延祚聽到鈕美蓮說起在工廠裏施行雙休日,馬上振作起來,他接過趙翼燕的話,“工廠施行雙休日是早晚的事,晚做不如早做。”趙翼燕不滿意地反問:“你們做到了嗎?”李延祚說:“研究好了,九六年元月一號施行。”溫采升驚訝萬分,愣怔片刻,舉起大拇指,連說了幾聲“高!”趙翼燕說:“你還誇他,他馬上就成為人民公敵了。同行不把他恨死了。”溫采升說:“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員工平白無故地增加了七分之一的工資,這樣的好單位上哪去找?明天,好工人都搶著到他們那兒去。”李延祚說:“打住,我們可沒那心思,我們隻是想讓員工享受雙休日。別無他意。”庾濤插話說:“延祚,其實政府並沒有讓工廠都施行雙休日的想法,政府知道工廠的艱難,遲幾年推行沒什麽問題。”趙翼燕說:“想起來了,你是仗著你們剛上市的新產品才這樣做。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掂量著吧!”

       鈕美蓮本想讓李延祚從悲傷中擺脫出來,沒成想使他成為攻擊的對象,同學熟人尚且這樣,那些同行業的競爭者該當如何,簡單推理就可得知,她為父親和李延祚擔憂,“延祚,重新考慮一下吧,人言可畏呀!”李延祚的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麵,末了說了一句:“沒成想我成了出簷的椽子,出頭的鳥,還什麽人民公敵。虧你說得出。”趙翼燕說:“忠言逆耳,誰讓我們同學一場。”薛紅岩說:“我的愛國主義熱情被你們的爭執熄滅了。挺好的一件事弄得這麽複雜。這叫好事難做,好人難當,好人注定有憂傷。”

       薛紅岩一語未落,慕容夏菡馬上接過來說:“好人注定有憂傷。這話說得好,有深度、有哲理。看來作為大好事的雙休日也是如此,有人歡迎,有人反對,有人憤怒。歡迎的是公務員,白領和事業單位吃皇糧的;反對的是企業主;憤怒的是享受不到雙休日的員工。我提議為這一件進步的舉措惹出這許多複雜的情緒而幹杯!”七個人不約而然地同時把杯子舉起來碰了一下。

       鈕美蓮喝完杯子裏的酒,放下杯子,“真有你的,還有要為複雜的情緒幹杯的。”慕容夏菡笑而不語,溫采升說:“慕容小姐真聰明,她的意思是讓我們各自把情緒像酒一樣喝進肚子,不要再爭執了。隻是一點我弄不明白,薛紅岩為什麽要說好人注定有憂傷?而慕容小姐又特別欣賞這句話。”

       薛紅岩說:“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們那兒的流行話,用來勸慰人的。我也不知道慕容小姐為什麽把它提高到哲理的高度。”慕容夏菡又拿起筷子,往薛紅岩的碗裏夾了許多海鮮,然後說:“天地有陰陽,人間有真善美與假醜惡。好人自然屬於真善美一類,好人他不能整日兒孤芳自賞,那麽他麵對的肯定是不真不善不美,甚至是假醜惡,你說他高興得起來嗎?所以好人注定有憂傷。其實,我的理解是:好人就是自律、自抑、自慰、自賞的代名詞。因為一切的人心都是獸心,人的獸心經過自律、自抑、自慰、自賞的進化成為一顆善良的心。”李延祚說:“看來慕容持荀子的性惡說。”慕容夏菡說:“人性善惡這個話題爭執了許多年,也沒分出輸贏。但誰都會承認人類是在不斷地發展進步,文明每前進一步,愚昧獸性就退化一步。李博士,現今的社會沒有滋潤你那顆童心的土壤。”溫采升說:“你們那個性善性惡還是留在以後討論。我們還是喝酒為上。”他的話音剛落,庾濤馬上應和,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端起酒杯。幾個輪回下來,大家都漸入佳境。

 

       鈕美蓮開著她那輛甲殼蟲把李延祚和薛紅岩送回哲大,然後又送慕容夏菡。路上,慕容夏菡對鈕美蓮說她發現了兩個秘密。鈕美蓮忙問是什麽秘密。慕容夏菡說我說了你可不要沉不住氣。鈕美蓮讓她盡管說。慕容夏菡說:“第一個秘密是庾濤是個貪官;第二個秘密是李延祚和趙翼燕過去肯定是戀人。”

       鈕美蓮忙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的一個僻靜處,讓心緒平靜下來,“你說得可準確?”慕容夏菡說不會有錯,不信你問問李延祚,看有沒有此事?鈕美蓮又問為什麽,慕容夏菡說:“你回想一下,薛紅岩說出四大恨,全場頓時冷場,庾濤之後就反譏薛紅岩害怕戴綠帽子,綠帽子是男人最忌諱的話題,他偏偏用這話來刺激薛紅岩。當說起雙休日的時候,趙翼燕的話句句肯茬,根本不考慮李延祚的感受,隻有知己才能說出那樣直爽的話來。男女成為知己,戀人居多。”

      鈕美蓮伏在駕駛盤上休息了一會兒,“我怎麽就像傻子似的,一點也沒看出來。”慕容夏菡說:“你也不必擔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們隻是朋友而已。他們的關係,溫采升是知曉的。這麽說,你真是個傻子,不過,是一個挺可愛的傻子,和李延祚般配,都是童心大男大女。”鈕美蓮說:“你覺得趙翼燕這人怎麽樣?”慕容夏菡說:“美女加才女。都說理工科的女生沒漂亮的,她可是個例外。這麽個滿身清氣的知識女性,怎麽就嫁給一個滿身銅臭的人。”

      慕容夏菡從側麵望去,鈕美蓮的眼角晶瑩閃閃,她有些不解,“醋味這麽強烈?”鈕美蓮抹抹眼角,“想哪去了,延祚本來就夠苦的了,這樣豈不是又在他心窩裏插上一刀。”慕容夏菡說:“我看你近日態度大變,愛他都愛到骨子裏去了,連他過去受過的苦你都感到傷心。”鈕美蓮說:“等哪天有空和你講述他的悲慘遭遇。”慕容夏菡深感意外,“他有悲慘遭遇?真沒看出來,原以為他的路是黃金鋪就的。知道嗎?從小境況不好的,大都內向且摳門。他卻開朗又好施。”鈕美蓮說:“曹大姑也有失算的時候?”慕容夏菡說:“曹大姑?謝謝你這麽抬舉我,也隻有你在心裏這麽看我,我在其他人眼裏從其量不過是一個尖酸刻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而已。你猜猜,昨天黎鷺管我叫什麽?”鈕美蓮搖頭,表明自己不知道。慕容夏菡說:“她管我叫資深美人,就差沒叫剩女了。看來她在記仇,怨恨我那天攪了她的美夢。我也沒好話對她,我說我的年齡是大了些,美不美的得讓男人說了算,你是不是想讓我送你一個sxmm的雅號?如若你願意,我馬上就宣布了。她不笨,馬上就知道sx(色相)這兩個字母的含義,這才忙不迭的告饒。”鈕美蓮說:“這小蹄子也隻有你能製服她,她若管我叫資深美人,弄不好我還咧著嘴巴笑納呢。哎,你不是說你的白馬王子即將出現了嗎?”慕容夏菡神色頓時迷茫起來,“那好像是一時的衝動和幻覺。”

       “你是不是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鈕美蓮終於說出在心裏憋悶已久的話,從那天慕容夏菡說她的白馬王子即將出現之後,鈕美蓮就覺得慕容夏菡的頭腦可能因戀愛失意而滋生問題。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後,慕容夏菡說:“你還真當我想男人想瘋了?”

      鈕美蓮的臉色尷尬起來,“別介意,我這不是為你擔心麽。”

      “不要為我擔心,我看得很開。該來的自然來,不該來的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簡便馬上就是剩女,我也不會隨行就市,輕飄飄地把自己折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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