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閑人
幾方田畝，耕耘不輟，樂在其中
2015年11月29日至31日，小牧陪同我們去科羅拉多大峽穀遊玩。由於對去科羅拉多大峽穀的道路缺乏認識，認為山路肯定很危險，所以我們參加了華人組織的旅遊團。
科羅拉多大峽穀在我的頭腦裏有一定的印象。首先是地理上的認識，知道這個峽穀是世界上最大的峽穀之一，以其地形奇特、險惡著稱；其次是音樂上的認識，有一首《科羅拉多的月光》的歌曲很有名，我也會唱。這些認識是膚淺的，歌中所唱的科羅拉多河，應當是指在科羅拉多州那一段。現實中的科羅拉多大峽穀並不在科羅拉多州，而是在亞利桑那州。盡管如此，當年的文字閱讀如今變成了親身體驗，心情還是很激動。
早晨，我們從洛杉磯唐人街出發，在市區為接零散遊客在市區轉了一個多小時，正式上路差不多已近中午。之後經過七八個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在天完全黑透後到達目的地——印第安人小木屋。這是一個很小資的名字，印第安，小木屋，遙遠神秘且浪漫，聽了令人心熱。現實也是如此，當我們在侍者的引導下，走向星空下的一棟長長的小木屋，仿佛走進文字中描寫的那個陌生而新奇的境地：繁星閃爍的星空，昏暗燈光下的木板房輪廓，漆黑神秘的原野，以及蒙蒙發白的地平線，組成了一幅恍如隔世的情景。
晚上八點鍾，我們去餐廳就餐，吃了什麽已記不清，印象深刻的是一個輕搖歌手在前台歌唱。他的歌聲音程起伏較小，屬於傾述一類。他的前麵有五位忠實的聽眾，兩對老夫妻和一個年輕女孩，他們時常為歌手鼓掌喝彩，女孩子有時還尖叫。其他的遊客似乎不太在意輕搖的歌聲，在餐桌旁談笑風生。大約有一個小時時間，這個歌手一直在唱，好在他不是激情四射，否則他難以堅持下來。
我們吃完晚餐，喝了一會兒咖啡。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就起身回小木屋。小木屋名副其實，全部由木板打製，雖小，但卻整潔溫暖。洗浴之後，我匆匆穿好衣服。老伴問我難不成還出去？我說：“去看星星，難道你忘了去年在滿洲裏，為了看星星租了一輛車，離城跑了十幾公裏也沒看到滿天的繁星和銀河。”當我走出小木屋，來到荒原上抬頭觀望，心兒不由得驚喜：果然是滿天的繁星。很快地，驚喜變成了失望。我試圖尋找銀河，卻怎麽也找不到，心情不由得沮喪。銀河被遮掩的原因，究竟是光汙染還是空氣混濁，我不得而知。難不成整個地球都看不到三十年前的銀漢！惆悵間，老伴和小牧都出來了，我跟著他們來到一堆篝火旁，發現那位輕搖歌手也在，吉他聲和歌聲壓不了木材燃燒的劈啪聲，看來他是來裝飾氣氛的。在餐廳裏為歌手尖叫的那個青年女性也來了，此時她比較沉默，僅僅靜靜地站在一旁觀望。篝火旁還有兩對情侶，他們相依相偎，被篝火染紅了的臉龐滿是甜蜜之情。我們在篝火旁站了一會兒，隻覺得身後寒氣逼人，不得不匆匆離開。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身出屋。隻見地平線附近呈魚肚白色，天地之大美在科羅拉多高原以曠遠的形式展現。這是另外一種荒漠之美，和西域的長河落日以及卡特裏娜島山頂上的粉綠色低矮樹叢的美麗相比毫不遜色。這裏的美，美在色彩，赭紅色的科羅拉多高原和深藍色的天幕交匯在魚肚白的天際，空曠而瑰麗。我隻是有些納悶，這兒不見山峰，難不成大峽穀離這兒還很遠？
很快的，僅僅兩個小時後，我的猜測就被事實證明是對的：大峽穀離小木屋尚有近半個小時的汽車路程。當汽車在科羅拉多高原上行駛了十幾公裏後，司機停車，導遊招呼大家下車，並做了簡短的介紹和警告，無非是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我下車後，仍然納悶：這顯然是一片台地，穀從何來？跟著導遊走了幾十米路，眼前突現一條深溝，隨著腳步的臨近，大峽穀的真實麵目顯露出來，天呐！大峽穀原來是高原台地上的一個大裂縫。和我們平日對峽穀是兩山對立之間的低窪之地的概念認識相距十萬裏之遙。應當說，這個名字翻譯得不恰當，恰當的說應當叫科羅拉多大裂穀。
大峽穀確實有非凡的氣勢。站在離懸崖一米遠的地方，想看又不敢往下看，不敢看又不能不看，觸目所及，心靈的震撼、驚悚、驚歎和神經的顫抖無以言表。現在還是用幾張照片來代替語言敘述。
圖一 圖二
圖三
圖四 東非大裂穀
圖二上麵的那個圓形建築就是玻璃橋。從這三張圖可看出大峽穀就是高原台地上的大裂縫。穀底是科羅拉多河。圖四是東非大峽穀，和科羅拉多大峽穀何其相似。
大峽穀的壯觀和美麗，照片所見也僅僅是粗略感受，和實地觀看效果形同天壤。但是，有機會身臨其境的體驗其驚險與刺激的人不多，所以，能站在崖石上觀看其壯美是一件幸事。
玻璃橋是遊玩大峽穀不能不說的地方。它建在大峽穀地勢最為險峻的地方，站在上麵直觀萬丈深淵，感受自然非凡。但是，上玻璃橋觀看大峽穀需要買門票，而且是不菲的30美元。我們到了玻璃橋門前，小牧要去買票，我說：“他們這樣不義，我們就不進去，這樣的人不能慫恿。”小牧說：“你們來一趟不容易，以後能否來難說，不進去會懊悔的。這事我當家了。”說實話，站在玻璃橋上看大峽穀，也沒好到哪裏去，況且入門時相機也被他們禁止帶入，懷著掃興的心情看景點，獻愁供恨而已。
把景點裏最值得觀看的地方圈起來賣票收錢，這種做法值得商榷。優美的景點是大自然對人類的賜福，應當人人盡享。為了一己私利，把大自然的景點壟斷了，用圍牆或柵欄遮擋人們的視線，是對大自然的褻瀆，是對自由的剝奪。說直白一點，差不多算是對人民的搶掠。紐約帝國大廈登樓需要交費，登上海的東方明珠塔要交錢，合情合理，那是人家建的樓，你要上，自然得交錢。科羅拉多大峽穀是自然形成的，你把最有觀看價值的一段用圍牆和柵欄圈起來遮擋人們的視線，然後賣票收錢，怎麽說也算是強盜。在這裏，自由屈服於金錢，自然被一塊髒布遮蓋。一個號稱崇尚自然、向往自由的國度，發生這等不體麵的事，令人匪夷所思。
從科羅拉多大峽穀回來後，一個問題一直在腦際縈回，這就是大峽穀的成因。翻閱網絡詞典，大都認為是科羅拉多河的侵蝕所致。但我對此深感疑惑，科羅拉多高原有那麽多的水嗎？再說，高原上即便有水，水怎麽會往一個地方集中呢？它應當順勢而流，四麵開花。有人會說科羅拉多河的上遊水量豐富，但它的流域麵積也就十幾萬平方公裏，沒力量把科羅拉多高原切割成那樣。也有人會用幾億年來解釋其侵蝕說，那也是搪塞，除非當時世界上的雨水都降落在科羅拉多河流域，否則世界上到處都是大峽穀。我認為，大峽穀是地質活動的產物，在某一次隆起或者擠壓的地質活動中，在科羅拉多高原上形成了一個大裂縫，而科羅拉多河就沿著這個大裂縫流淌至今。世界上的大峽穀都是在地質構造活動中形成的，河水順勢而下。東非大裂穀，雅魯藏布江大峽穀，長江三峽，無一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