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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16年還沒看明白,到2019年11月的民主黨初選,應該清楚了,美國政治處在變局的時代

(2019-11-09 19:52:03) 下一個

16年是民主黨人川普借共和黨的殼上市。

19年11月,傳統民主黨人綱領的Biden、Bootgieg、Amy看上去岌岌可危,民主黨初選裏領先民調的前三,兩個都是鼓吹社會主義的Warren和Sanders。而後麵有草根支持的兩個亞裔,都是反建製的,一個講Universal Basic Income的Yang,一個講不出兵的Gabbard。以致於:民主黨建製派快坐不住了,希拉裏和Bloomberg都躍躍欲試,準備赤膊上正了,但他們也是自大而看不清形勢,出山隻會自取其辱。

這說明,傳統的精英政治共識要被顛覆了。

這個共識是:國際上,美國出錢出人做世界警察保證國際秩序,自由貿易全球化。國內,政府較少幹預下的維持自由市場。這實際上基本是裏根留下的框架。裏根以後的兩任民主黨總統,克林頓和奧巴馬,也基本在這個框架裏運作。

這個框架,在當年凱恩斯主義+政府過度幹預導致高通脹低增長的時代,是需要的。事實上,裏根以後,蘇聯垮台,歐洲試圖通過統一貨幣、經濟聯盟,也根本趕不上美國的發展速度。在國內,不監管和減少監管的高科技、通訊業高速發展,幾乎可以說是一枝獨秀,而高度監管的行業怎樣?醫療行業:成本不斷增長,成為中產的主要負擔,金融行業:在高監管下依然引發了金融危機。

但這個框架是不完美的:

1。國際上,蘇聯解體以後30年以來,全球脫貧(特別是中國脫貧)跟全球化密不可分。實際上,美國主導的全球化,跟美國的世界警察責任一樣重要,是這三十年全球和平的的兩條腿,缺一不可。(這以前和平靠核威脅維持)。但這全球化,卻造成了美國和歐洲不少國家藍領的失落,美國表現在兩岸和中心脫離,不僅在經濟上,而且在文化上。

2。國內,實際上並沒有做到自由市場,醫療行業實際狀況是Bureaucracy的低效和regulatory capture的兩方麵共生的最壞結果。醫療、金融、教育,甚至住房幾個政府高度幹預的行業,把中產的血吸幹了。而政府應該幹的事情,比如基建,邊境,卻根本不起作用。

3。裏根時代最大的失誤,是對意識形態領域根本無所作為。這些領域包括:大學、研究機構、媒體、娛樂行業。照說,蘇聯解體,是對大學和媒體左派在60-70年代盛行的熱愛社會主義響亮的耳光。但改頭換麵、指鹿為馬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馬克思主義搖身一變成為:Cultural Marxism。階級鬥爭搖身一變,成為:Identity Politics。但其左派政治的基本原則是不變的,就是人鬥人:窮人鬥富人、黑人鬥白人、女人鬥男人、性混亂的鬥性正常人、罪犯鬥守法公民。總之,與人鬥爭,其樂無窮。美國社會的“撕裂”,跟大學、媒體、娛樂行業以挑動人與人的鬥爭關係很大。

現在形勢實際上是這樣:在民主黨與共和黨較量的表麵之下,實際上是長期彌漫著不滿的民粹主義,與華盛頓建製派的較量。而且,按照目前選情來看,建製派已經輸掉了選舉。民主黨提名人,必然迎合民粹的要求,Bloomberg和希拉裏實際上缺乏對社會情緒的基本理解。當然,建製派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可以通過:莫須有的彈劾來實現政變、媒體轟炸、在政策上的阻撓,導致政令出了白宮也難執行(如司法部),來抵抗民粹。而民粹,實際上也確實是非理性主導,需要合理疏導。

所以,2020年的政治,就是走左派民粹還是右派民粹路線的問題。

右派民粹,目前可以稱之為川普主義,其主線實際是全球化的退縮:減少美國軍事commitment,減少移民,控製貿易;但在國內總體降低監管,減稅,對某些行業進行少量幹預。因為與傳統共和黨建製派的重合度實際不小,基本能夠合作。但在兩個問題上嚴重衝突:(1)對華貿易,(2)軍事上在中東、東歐抗俄。右派民粹的一個根本性問題是:這對中部藍領地位的下降,隻能起緩衝作用,不能治本。美國的問題要治本,要對:醫療、教育、金融、住房、軍事,五大領域開腫瘤切除手術,而真正提高社會流動性,非全麵經濟危機不可能發生。並且需要輔助以必須的福利政策過渡。但右派民粹,對社會傷害程度不大,實際上是痛苦比較小的微調。

左派民粹怎樣?看看Sanders、Warren。首先,他們都沒有在全球化上有任何收縮的表示。其次,他們都在國內要全麵開始政府接管社會經濟各方麵。醫療上是取締私人保險,市場上是全麵監管或直接政府接收企業。這樣的後果,不但是政府每年赤字從一萬億上升到三萬億,而且會導致經濟萎縮,不用說比較蘇聯北韓、委內瑞拉,即使南美和歐洲的高福利高稅收高政府幹預國家,都是如此。

而左派在推行這些殺雞取卵的措施,造成經濟下滑和危機之後,必然要用意識形態工具來維持統治。這個工具,當然還是:人鬥人。2019年的選情雖然已經表明:Identity Politics並不是選民關心的問題,反對Donald Trump也不是民主黨人最關心的問題,民粹的原因還是民生問題(包括醫療教育工資等)。但左派經濟搞砸以後,他們的手法肯定在以下範圍:鬥地主、鬥白人、鬥男人、鬥公司、鬥權威、鬥共和黨人、鬥基督教徒、鬥以色列、轉移話題、氣候變化,你可以以此類推。在全球化中得益匪淺的兩岸精英人士:媒體、教授、好萊塢、華盛頓政客、華盛頓大量的政府非民選官員(deep state),與政府綁架的企業,樂此不必。鐵鏽帶工人的死活,他們從來沒操過心。中產孩子上大學的負擔和就業的出路,也不是他們的問題。

作為一個信奉自由的自由主義者和市場派,本人也認為,裏根主義之後調整是必要的,看來也是必然的。畢竟,經濟學的無摩擦假設是錯的。所以建製派拒絕改變,到2020年丟失江山,也是咎由自取。但左派民粹的道路更加危險。2016年不是近年來最重要的大選,2020年會不會是近年來最重要的大選,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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