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呆立良久,別無良策,聞言齊聲答應,爭先恐後,魚貫而入。
子洋見狀向阿妙道:“這洞中有三昧真火,你是抵受不住的,便留在這裏等我,我隨他們進去瞧瞧。”
阿妙嘟著嘴,一臉不情願地道:“那……好吧,子洋哥你自己多加小心。”
子洋點頭道:“我領會得的,我也不跟他們爭搶火芝靈獸,隻是開開眼界罷了。”說罷向阿妙回了揮手,跟著眾人一起進了風火穴。
風火穴中一片漆黑,伸手難辨五指,風聲獵獵,淩厲如刀。有人取出火折照明,但剛一點亮,便被勁風撲滅,眾人無奈,隻得摸索前行,所幸轉過了幾個彎,前方隱隱現出紅光,眾人緊趕了幾步,四麵漸漸通明透亮,熾烈火氣撲麵而來。
各 人都是修道之人,暗自行功護體,再深入了數十丈,三昧真火四麵散落,身前身後,隨風倏然閃現。此時的情形猶如九轉丹爐,肉體凡胎已抵擋不得,識得厲害的, 悄然退回,心有不甘的,原地滯留。隻餘下白嶽掌門嚴景升,七龍宮主冷鬆煙,蒼岩洞主岑慕華,黑風島主萬狂沙,以及魑魅穀烏玄和子洋等數人兀自緩緩前行。
這幾人皆是有頭有臉,唯獨子洋名不見經傳,眾人見他不疾不徐地跟來,麵不改色,行若無事,心中都是暗暗納罕。烏玄道:“這位少俠,我瞧你年不出弱冠,竟然有如許修為,實在叫人刮目相看,敢問你高姓大名,師承何人?”
子洋道:“烏少穀主謬讚了,在下名叫子洋,共有二位恩師,他們的名諱恕我不便提及。”
烏玄道:“不打緊,江湖中人不願透露師承門派也是常事,少俠功力深湛,二位師父必定都是當世高人,烏玄十分景仰。”
冷 鬆煙聽得二人對話,心中暗道:“今日來的人都是衝著火芝靈獸,明裏爭競也就罷了,這小子來曆不明,修為卻高,二位師父必非等閑之輩,待會兒爭鬥起來,若失 手傷了他,便是莫名其妙地為自己樹了兩個強敵,這買賣可不劃算。”當下向子洋道:“我瞧少俠修煉的也是玄門正宗,二位師尊必定光明磊落,少俠何必遮遮掩 掩?”
岑慕華聞言 接道:“冷宮主,這裏麵有個因由,你卻沒想得分明。這位子洋少俠今日前來並非單單為了火芝靈獸,更重要的是要借著咱們名揚天下,他此刻不說師承,若是空手 而回,也不至墜了師尊威名,若是奪得火芝靈獸,嘿嘿……自然是一戰成名,那時再說出師承門派,便是錦上添花,以力服人於前,以名服人於後,當然更叫人心悅 誠服。”
子洋聞言忙道:“二位前輩誤會了,子洋不說家師名諱,隻因二位師尊皆已仙遊,子洋浪跡江湖,胡打亂撞,隻怕玷汙了二位師尊的英名,在下今日來此亦一無所圖,隻為開闊眼界,增廣見聞,斷不會跟各位爭奪火芝靈獸的。”
眾人見他說得真誠,心下稍稍寬了。嚴景升道:“既是如此,少俠分外小心了,那火芝靈獸性情狂暴,動如閃電,口中能噴三昧真火,齒爪鋒銳,不遜任何神兵利器,稍有疏忽,後果便不堪設想。”
子洋道:“多謝嚴掌門提醒,在下自當萬分謹慎,免受其害。”
嚴景升點了點頭,當先向更深處走去,眾人緊緊跟上,行不多遠,忽聞一聲咆哮,聲音滾動喉間,戾氣十足。
眾人聞聲都是一驚,各自全神戒備,放緩了腳步,無聲掩近,待轉過了一處急彎,隻見一片風火激蕩中,一隻巨獸狀若獅虎,身披金毛,頭上三目齊睜,咧齒探爪,正緩緩從地上站起。眾人見那畜生身高丈餘,立起身來便似一座小山,七竅中烈焰伸縮,如火蛇吞吐,無不駭然變色。
火芝靈獸早已瞧見眾人,眼中凶光畢露,驀然間一聲大吼,石破天驚,震得人心膽俱裂,同時腳下猛然發力,蹬碎大地,身化一道金電,向眾人猛撲而來。
眾人急忙四散避開,烏玄閃避稍慢,被那畜生勁風帶到,腳下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一堆亂石中。嚴景升見狀叫道:“靈獸凶猛,遠超預料,一人之力絕難製服,咱們先合力製住這畜生再作計較。”
烏玄道:“火芝靈獸以火中玉芝為食,在這火穴中得真火相助,威力倍增,咱們應該將它誘到洞外,再行圍捕。”
冷鬆煙道:“此言有理。”將身一縱,已向外退卻。
岑 慕華和萬狂沙見狀緊緊跟上。火芝靈獸見三人退走,如狂追去。嚴景升恐三人有失,急忙自後趕上。子洋也拔步急追,奔了幾步,忽又想起烏玄來,心道:“不知他 方才被靈獸襲擊是否受傷,既然是一同來的,便須一同離去。”當下折返回來,想要招呼烏玄一同離去,不料卻見那烏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反向火芝靈 獸的來處去了。
子洋見狀心中一動,取了隱身石含在口中,悄悄地跟在了烏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