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劉曉波的“沒有敵人”
遍野
劉先生走了,他的理念還在。“我沒有敵人”雖然在現在的社會環境和曆史進化的時刻,現實的操作性並不強,但是這個理念確實是偉大的,不朽的。也可以看作是人類發展的方向。
自從人類進入私有社會, 人的道德情操就包含著連牲畜都不如的成分。有一部分人不是通過向大自然的奮鬥來獲得生存的資源,而是靠掠奪同類的勞動所得,尋求寄生的營養。看看有那種畜牲是靠嚼咬同類而生存的?沒有。大概隻有狼,會撕吃同類的屍首, 但那是在同類已經死亡的狀況下才會發生。隻有人類,雖然是一部分,會活生生的吞咬同行夥伴的身軀而寄生。所以各國都有國防部(沒有國土開拓部吧),都害怕別人來掠奪。
這個世界發展的前途已有蹤跡可尋,歸宿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毀滅,一個是大愛, 不會象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所謂毀滅,核武器的“普及”,已經提供了毀滅這個世界可能和必要的物質條件。隻要有些瘋子啟動一下世界毀滅的按鈕,很快大家都一塊玩完。大愛的實現也是有跡可尋。民主自由和科技的進步,為將來的社會提供了雛形。民主自由法製昭示了人們之間相處的規則,科技進步會為人類提供不必偷搶同伴的食物也能活的很好的物質條件。然而,隻有規矩沒有大愛的社會, 畢竟和在監獄裏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隻是監獄裏的規矩和限製要比“自由人”的社會多一些而已。隻有愛,特別是大愛才能成為未來理想社會最重要的標誌,才會使社會具有溫情, 讓人感受到溫暖。
天下大愛才能有(和到達)天下大同。沒有廣闊的博愛,就不會有人類的持久和平,不會有天下大同,不會產生人類的理想社會。沒有敵人,其實就是大愛,博愛。基督教的基本教義也有這種思想。常說的打左臉給右臉,“愛你的仇人”就是這個意思。佛教的很多經典也有著同樣的理念, 放下仇恨。立地成佛。 中國人也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都是用愛去化解仇恨和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共產黨提倡階級鬥爭學說,搞暴力革命,要打倒一切“反動派”。 但是共產黨據說最終是要解放全人類。那當然也要解放“階級敵人”,也就算沒有了敵人。不過劉曉波和共產黨的區別在於,劉說現在我就沒有敵人,共產黨說現在有,沒有敵人是在將來到了共產社會以後。劉曉波的理念與其說是政治觀點,還不如說是帶有宗教理念的宣言。因為政治是要操作,要實行的。宗教理念隻要相信就行。
如同有的朋友所說,劉曉波是想踐行一種摒棄暴力的社會變革,他想把社會進步所需要的代價降到最低。一種社會形態的進步,或者打碎重來,謂之革命,或者修補完善,謂之改良。改良大概是成本最低的道路,雖然時間會長些。 改良的立足點是沒有敵人,最多那些“政敵”隻是觀念上不同的同路人而已。而打碎現存的體製所化的社會成本太高,從清末到四九年的戰亂已經說明了這點,中東的許多例子也印證了高成本的社會變革。靠劇烈變革所得到的,也許會更加專製。 因為打碎重建的出發點是有敵人,當然還是階級鬥爭那一套,一個靠打倒“敵人”而建立起來的製度,不可能具有足夠的民主素養,至少在其初期會是專製的。
劉曉波的的理念雖然偉大,但是他畢竟不算是個合格的政治家,書生氣十足。從他的語言就可以看出來。那個三百年殖民地論就是例證。當年民主革命剛結束,劉少奇對資本家說“剝削越多越有功”,毛澤東則說“勞資互利”,其實是一個意思。結果卻很不同。文革時,劉少奇這話成為他的一條罪狀。劉曉波可能認為中國需要引進西方的許多先進東西,但是話那麽一說,結果就成了讓反對派可以攻擊的口實,也因此失去了很多中國人的同情心。劉曉波還有不少極端的語言,成為對方可以隨便抓到手的辮子。
但是劉曉波畢竟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殉道,值得佩服,他的沒有敵人的觀念會永垂不朽。
我對佛教隻知皮毛。不敢班門弄斧。 不過從思辨的角度來看,佛教總歸比其它宗教要多些道理,至少會顧及到自圓其說。把精神感悟和思辨分開,並不是排斥。就象把微積分放在高中還是大學的課程一樣。不放在高中,是因為高中畢業後所找到的工作用不到微積分。當然作為修行者,精神感悟和思辨是不可分開。畢竟大學的其它課程都會以微積分為基礎的。東方的哲學很重視道的感悟,強調整體觀念,而西方的哲學,如同西醫一樣,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還是比較實用,隻不過一個中醫的[氣]的理解,就難倒了一大批西醫專家。文化上來說,東方重視整體,集體,社會,而西方重視個人,部分,自由等概念。這種哲學上的差異應當是文化,或者生活環境影響的結果。
我是禪宗弟子。佛教不同於其他宗教。由於沒有邏輯思辨的可靠驗證,其他宗教是建立在相信上。它們的口號是:“come and believe”。而佛教是完全建立在觀察上。所以佛教的口號是:“come and see by your self”。但困難的是, 這種觀察需要堅定意誌與一生奉獻。我修行很長時間,收獲不多。也許需要出家。佛教也像哲學,因為它關注存在所有。當人們將存在部分排斥於佛教或者哲學外,那就不是真正的佛教與哲學了。這樣做法也不符合嚴謹的學術定義。西方將超越邏輯思辨的部分歸為形而上,它也是哲學的範疇。隻不過,西方在形而上的觀察中落後於東方。如果有這種觀察基礎,人自然就知道形而上不是虛無;而是更真實的存在。
我們有很多觀念不同,你把精神(神,道,存在)看作是哲學的一部分,甚至是更重要的那一部分。我沒有這樣思考。正如你所言,我隻把思辨歸入哲學這個詞條下。也算是方法論吧,或者你說的整體論。精神,道,對世界的感悟,或者本體論,等不可言傳的東西,在我看來不屬於哲學,是另外一個範疇。 知道我們之間的差別,也就夠了。 看來你似乎是位修行者吧。
其中相當真理應當是相對真理。
哲學就是對存在的認知,它分整體論與本體論。整體論是從整體去規範細節,通向知識。本體論就是存在整一的本質。或者存在本質。通向存在本質是精神;而不是知識。如你所說,是抽象過程。存在本體就像一種GENERIC的極致,它使得言語道斷。如果一定要說什麽的話,那它隻能是一個無結構的名相。有人說是“存在”,有人說是“絕對精神”,有人說是“神”,也有人說是“道”。許多哲學大師沿著這個方向達到這裏都束手無策。康德在此開始講“不可知”與美感;黑格爾在此講矛盾對立的跨越,卻無法消除對立;維特根斯坦在此講“語言極致無意義”;海德格爾在此講“哲學死亡”。這些實踐都隱喻著一個道理,即將哲學作為學問,那麽哲學本體的意義就失去了。如同一條死路。可是,它也隱喻著另一條道路,即通透本體,完善精神。這正是古人說的為學日增,為道日損的道理。
哲學包括思辨與精神。為什麽說是橋梁,因為西方將本體忽視了,聯係斷裂;所以才這麽說。
與人類精神相關的真理,是指不取決於任何條件的。這也是哲學本體的內涵。所謂相當真理,還是知識論的範疇;這種說法在哲學上不嚴謹。
世界宗教形式多樣。但實際上都是指向同一方向的不同路標。膚淺者為路標的不同而爭論不休,相互排斥。他們更不知道,走向這個方向還要拋棄路標(邏輯)的束縛。說這些也沒幾個人明白。還是藝術與幽默更有效。
探討到此吧。
所謂的‘沒有敵人’ 是說不要用對待敵人的方式來對待那些把自己當成敵人的人,而是希望用愛,用真理去化解對方的仇恨。
從社會學來說,是希望不要用革命/戰爭的方式來來解決社會問題。基督的主要精神是要用愛來處理人們之間的糾紛和怨恨。 如果你仍然不同意,那還是可以用你認可的方式去麵對“仇敵”的。
你說【精神與思辨的連接就是哲學】那麽你的哲學定義應該既不是【精神】,也不是【思辨】,那麽你所說的哲學又是什麽,似乎是在這二者之間的什麽。
我們認識的每一點知識,隻要是思辨的,都包含有真理的成分,叫做相對真理,是有條件的真理,如果人們隻能增加知識,不能認識(相對)真理,那麽真理是怎麽被認識到的?按你的觀點,真理或者是一下子(很短的時間)認識到的,或者是不可知的。 因為你不承認人們“疊加的知識”中含有真理的成分。 這二者都不是我所同意的。人們不可能認識絕對真理,隻能無限逼近絕對真理。----也許你對真理的定義和我的不同(像以前你把邏輯等同與觀念一樣,造成我對你的行文的不理解。)因此希望你能定義你的【真理】是什麽,會不會是“不可道”的道。不然的話,我們還是說不到一起。
老子的“為道日損”並不是僅僅要減少知識,二是要對現有的知識進行抽象,就象一匹馬,一個人,一隻羊,都不代表數字“一”,然而,如果拋棄了 馬,人,羊的具體特性。最後得到的一才是真正的一,但是這不是機械的減少知識(馬人羊),二是進行了抽象,而最後得到的一,也可以用來代表馬人羊牛狗…….,或者任何具有“一個”特征的事和物, 其實後來得到的【一】,比以前任何時候的一 (一匹馬,一個人,一隻羊)的範圍反而要大,雖然僅僅是個一。所以不應該機械的把為道日損理解為知識的“減少”。老子的道也僅僅表示了【道】的存在,並沒有給出多於【存在著的道】的解釋。
關於信仰,可以說各個人的感受是不同的。要不然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麽多的宗教,信奉各有不同。因此精神(我所定義和理解的精神)對很多人來說,因為經驗和思辨的能力不同,是不同的。 同時希望能聽聽你所說的【精神】的定義。我在這裏,對精神的看法是,各個人對世界感受,當然包括思辨和經驗的抽象。你說【精神就是存在真諦】。你隻是用一個名詞帶替了另一個名詞,並沒有讓我增加對你所說的【精神】的理解。 因此同樣需要理解你對【存在真諦】定義的理解。不然我們談下去沒有多少意義。
kai2002 發表評論於 2017-07-15 14:55:39
別把基督教帶上,基督教怎麽沒有敵人?撒旦和他的代理人就是啊,這聖經沒學好,半吊子都沒有,把上帝的大敵都說成不是敵人,上...
==========================
你這樣打嘴炮有意思嗎?
我打嘴炮當然沒意思,你們打才漂亮,沒有敵人,直接投降啦,敵人在哪裏?
你對哲學與文明的解釋,也是思辨角度的極限;可為大多數人接受。它也可成為理性的某些組成部分,但它不是真理。人們與真理的距離,實際上是與精神的距離;也是與內在心智的距離。它與邏輯思辨無關。所以,真正的真理追求者,或者哲理探索者,不會停留在思辨,而會向內在探索。隻不過,這樣的人太少了。
哲學,哲理無所謂衰弱與死亡;它與存在一樣,無論是否被關注,總在那裏。但是,哲學視野會在某個社會種群中淡薄;從而引發其文明發展的遲緩。西方將哲學歸為方法論,造成思辨至上。丟失整體視野,削弱了精神。難怪少數西方精英感歎哲學在西方死亡。所以他們無法體會到“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的精神含義。造成兩次世界大戰都發生在西方。日本學了西方,成強盜。
所以從精神的角度,你的解釋有如下缺陷:
1. “我們的認知會不斷加深, 直到絕對真理”。這句話是不正確的。人能增加的隻是知識,而不是真理;更不是絕對真理。再多知識的疊加也不可能成為真理;雖然知識反映了某些規律。如果按你的論點,不可知論在西方不會有地位;而事實恰恰相反。老子的“為道日損”就是表達走向真理的途徑不是增加學問,而是減少知識。
2. “信仰的東西,因為各人的經驗不同而可能會不同”,“為道日損,但是各個人最後感受到的道,很有可能不同,因此人們的精神各自不同”。這些話說明你沒有精神探索的經驗,或者境界。如同外行對不懂的東西進行猜測。如果精神的東西是因人而異,那就不是精神了。從另一個角度說,精神就是存在真諦。怎麽可能因人而異。你是在用思辨來代替精神了,因為每個人想的都不一樣。那是對精神的誤讀。不幸,這在西方成為潮流。教堂裏學習代替了精神探索。
3. 因為精神與思辨是存在部分,而存在是整一的。所以,精神與思辨的連接就是哲學。不當作橋無妨,隻要關注其關聯就可以。
存在是一個整體,應該是唯一的。 不會因為我們的想法而改變,不會因為我們的認識到或者沒有認識到而改變。它可以分為我們已經知道的和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不清楚的的部分。我們知道的會不斷擴大,我們的認知會不斷加深, 直到絕對真理。這樣並不會導致不可知論。這正好防止了出現“我思故我在”的唯心結論。
信仰的東西,因為各人的經驗不同而可能會不同(當然也有相同的)。因為不同,到底是誰的信仰正確? 因此,就會有不同的“世界”,沒有客觀的標準。其實就會各說各話。那樣才會導致我思故我在的結論。人們的認識不會脫離了人們的現實經驗。雖然對經驗的體會有不同。但是世界的存在還是唯一的確定的,不會改變的。
西方的文明現在還沒有衰落,哲學也沒有死亡。如果說已經死亡,我不知道所謂的哲學死亡的象征是什麽,其意義如何?
很多人有著他們自己的精神生活,但是他們也許不懂邏輯,不懂哲學。這樣並不妨礙他們的精神享受。倫理和精神並非一定要用思辨過程去解釋,如同愛一個人,愛就是愛,並不必要知道為什麽要愛,當然其中肯定有其原因,知道了更好,不知道也不妨礙愛的存在。如果非得要在思辨和精神感受之間搭個橋梁,就會陷入牛角尖。
為道日損,但是各個人最後感受到的道,很有可能不同,因此人們的精神各自不同。這當然在於各人的經驗和造化。
別把基督教帶上,基督教怎麽沒有敵人?撒旦和他的代理人就是啊,這聖經沒學好,半吊子都沒有,把上帝的大敵都說成不是敵人,上...
==========================
你這樣打嘴炮有意思嗎?
你的理解與當代西方哲學潮流的“我思故我在”相同。它正反映了西方哲學死亡的根源。在他們眼裏,哲學最終僅是科學方法論。難怪,霍金都說哲學死亡。哲學的衰亡,是西方文明衰弱的根本原因。在他們眼裏,人生隻有邏輯的線性;得就是得,失就是失。這些觀點,連幾百年前的山西商人都不如。山西商人的哲理名言是“學吃虧”。方法論著重規範細節,是老子說的: 道生一,一生二,...。或者說,“為學日增”。哲學整一是從二到一,一至道的過程;或者說,“為道日損”。從此人們感悟精神。實際上,哲學是連接人類思想與精神的橋梁。當然許多精神的東西是很難用思辨來剖析的;隻能冷暖自知。不幸在於,許多人將無法用思辨來剖析的東西看成虛無的。這思維很短視,甚至都不符合全球化的潮流。全球化的哲學特征就是整體論,即複雜的非線性關係。它常常也無法邏輯論證。
精神世界不是邏輯領域,盡管入門需要邏輯引領。沒有精神領悟的人生是遺憾的人生。如果沒領悟又否定,那就是淺薄了。
拋開上帝,我們真的沒有敵人,不光是劉沒有,我們也沒有!侵略軍弱,我們打他們那是砍瓜切菜,那是給我們祖國的輝煌添磚加瓦,這種人是好人,增加民族自豪感,多多益善。如果侵略軍強,說明他們文化先進,我們正好可以拋棄我們的垃圾文化,把語言都改了最好,這樣抱粗腿抱得穩,你能說他們是敵人嗎?不是!他們就是救世主。殖民300年真的太短應該永遠,誰叫我們是垃圾人?
所以我在文中說了兩種可能性。隻有天知道會是哪一種。
我和你對哲學的理解範圍不同。我的哲學範疇包括那些不能夠經驗驗證,不能靠第六感官認知的道理和規律。如果能用經驗(數據)驗證,實際上應該歸為科學。不能靠經驗驗證,又有很強烈的認知和趨同的認識,例如相信上帝的存在,但是既無法用事實證明,有無法用靠邏輯推理的思辨過程得出結論,應該歸於信仰。我不把那些單憑直覺(超經驗)來判斷事物的東西歸於哲學,而把它歸於信仰或者宗教,當然有人把這些東西看作是在哲學的範疇。所以我的哲學範疇就是靠思辨(推理)得出的認知。有人把倫理歸為哲學範疇,其實歸為信仰似乎更為合適。因為人們的行為道德規範是人們先驗產生的,不需要什麽道理可講,隻要你相信是對的就行,如果想改變所相信的,也無需找到什麽理由,不一定需要道理去說明。當然有些道理總歸好些。所以你的倫理真諦及其抽象是不能靠思辨來驗證,是不和我的觀點相矛盾的。其後可以談到人性善惡,習性等等命題。
劉的“沒有敵人”和基督教裏有很大的交集,可宗教是個廣大的人群(集體),自然影響範圍大,它的訴求常常能產生結果的。而劉的主張,還是“種子”或“萌芽”,他因此付出了代價。在我看來,劉是料到這樣的結果的,並接受了的--我看這也是“宿命”吧。
大哀。。。
大愛,博愛是指人性中的愛與恨,還是社會狀態?
如果指人性,科技的發展,物質豐富能解決嗎?貪心也是人的天性.
如果是社會狀態,天下大同的理想社會很美好,但少了些趣味.向這個方向努力總是好的.
兩位爭論有意思,插兩句.
問好遍野同學!
【“自身邏輯對立強烈,必然會在實踐中慢慢轉化” 是不是指觀念上的對立? 因為邏輯本身不會對立,隻有合乎邏輯和不合邏輯。如果是觀念上的對立,也不一定要轉化我仇恨和你死我活。西方很多政敵(觀念對立)最後也沒有轉化為生活中的敵人,有很多例子。】
我說的邏輯對立是指理念對立,以及建立在此上的價值觀對立。所以形成左右政治派別。在西方人性惡的文化下,我不看好這些政治博弈。西方模式是建立在早期血腥資本積累,與科技領先上;及強調個體性上。他們忘記哲學本質是更多整體性的。隨著中國崛起,科技趕超及財富向東方轉移。西方的模式弊端慢慢顯現。即使沒有走向你死我活,但是低效率是無法擺脫。
文明對個體是心智覺醒,對社會就是效率提高。一個沒效率的文明,永遠無法自稱普世。
你的“哲學本身就是思辨的”是不正確的。在西方,蘇格拉底,柏拉圖與亞裏斯多德奠定了哲學的範疇。他們將形而上學,知識論與倫理學作為哲學範疇。
知識論與倫理學是思辨的;而形而上與倫理真諦不屬於思辨的。文藝複興後,思辨至上,使得形而上被形容成虛無,以至於對倫理真諦產生誤讀。即人性惡的結論。這恰恰是西方文明走向偏執的根源。人性是惡還是善,從來不是哲學命題,而是形而上實踐的結論。如果人能反省,觀察自己的起心動念,就會發現內在有不變的與可變的東西。不變的是本性,可變的是習性。習性如同穿在身上的衣服,它不屬於我們,僅是我們的某些偏愛而已。如人反省深入,會發現寧靜的結果是,習性慢慢消失;而本性顯露。更深入的是,凡是習性的東西,都是二元對立的。好壞都有。而本性是不分裂的。那是一種同體感受,即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基督的愛就源於此,佛陀的極樂也如此。西方的哲學思辨化,恰恰是精神衰弱的原因。人性惡的結論就如同將衣服當成自己。那不是文明的主流。文明真諦雖然無個體與整體差別。但是其社會意義更多體現整體性,而不是個體性。
有了以上的探討,我們就可以看看真正大愛的道路是什麽了。是在二元對立的習性上糾結?,還是脫離二元?如果是習性,永遠是二元對立的。好壞同在,又怎麽能走向大愛呢?莎士比亞愛的三個悲劇裏描述的非常深刻。有多大的愛,就有多大的恨。所有宗教從它產生時,還有精神。但是,最終都會邏輯化而走向衰弱。這也是為什麽基督和彌勒還再來的原因。
大愛不僅僅是一種理想,也是可以實踐的。我想劉曉波的想法是,沒有生活中的敵人。觀念上的不同可妥協,實在不行了,可與票決,再由實踐驗證。
“又多大的愛,必然會有多大的恨”這話不對。前提是不一定會轉化。美國有左,也有右。但是不一定是敵人的關係。
“西方自文藝複興後,哲學走向思辨化。甚至出現哲學死亡的感歎” 哲學本身就是思辨的,不是先驗的。可以說沒有思辨就沒有哲學。但是我不知你怎麽把這個和全盤西化聯係到一塊?好象沒有關係吧。
你的話有不同的解釋。“矛盾對立是相互轉化的。沒有絕對的敵我之分“ 可以解釋為矛盾的雙方互相轉化,也可以解釋為“非敵我的矛盾會轉化我敵我矛盾”。 我假定是後者,那麽,那麽這種轉化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自身邏輯對立強烈,必然會在實踐中慢慢轉化” 是不是指觀念上的對立? 因為邏輯本身不會對立,隻有合乎邏輯和不合邏輯。如果是觀念上的對立,也不一定要轉化我仇恨和你死我活。西方很多政敵(觀念對立)最後也沒有轉化為生活中的敵人,有很多例子。
謝謝你的探討。我是這樣看的。矛盾對立是相互轉化的。沒有絕對的敵我之分。如果自身邏輯對立強烈,必然會在實踐中慢慢轉化。仇恨永遠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所以,我對劉曉波的沒有敵人之說,不以為然;盡管肯定他的人格。因為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尋求大愛的道路是精神的道路,而非邏輯的道路。所以,劉曉波有尋求大愛的理想,卻行走相反的道路上。正因為他大愛途徑建立在愛恨對立的邏輯上;所以他永遠無法擺脫恨。又多大的愛,必然會有多大的恨。如同,黑格爾在講對立統一時窘境。矛盾對立雙方,永遠相互鬥爭又相互依存。沒有左,那來右。真正消除對立的是“心”。或者老子說的“為道日損”。不幸的事,西方自文藝複興後,哲學走向思辨化。甚至出現哲學死亡的感歎。在這種曆史時代下,全盤西化是一個笑話。
同意劉曉波的意思是不把別人當敵人的意思。但是並非沒有對立。套用一句共產黨的話,這種對立屬於“人民內部矛盾”,不是敵我矛盾。因此,這種對立不一定會產生仇恨。如同西方國家的選舉,選前劍拔弓張,選後風平浪靜。他的沒有敵人的論點大概是這樣的。
常常是先有某些觀念,或者價值觀,一些人先信了,讓後才會尋找邏輯,論點的支持。 劉的全盤移植西方的政治理想是有些幼稚,同意你所說的,因為他不熟悉,所以才看不到其中的弊病,因為對中國的文化知道的多,所以會認為一無是處。在這種意義上說,他的幾乎全盤否定中國的一切,包括文化,本身就不是包容,也不具有實際的操作性。所以他不是一個政治家,隻是個理想主義者,書生氣十足。但是他提倡大愛和對理想的殉道,還是值得佩服的,但沒必要崇拜。
劉曉波沒有這種精神,因為他頭腦中充滿了對立。所以,他的話僅僅是不把別人當敵人是意思。值得讚賞,沒必要崇拜。因為,這種做法對,但是不正確。為什麽,所有邏輯對立,必然走向價值對立,從而走向社會勢力對立。隻是表現形式不同。人們所有仇恨都是從這些對立產生的。也正是這種邏輯對立,使得劉曉波有了全盤西化的政治抱負。他不懂中國文化,也沒在西方生活過,卻要從邏輯對立中推理出移植文化的使命。如果他有機遇去做這種實踐,可以肯定,他一定會有敵人的。這是其邏輯使然。
那麽,精神如何來呢? 這就是東西文明的重要探索領域了。隻有真誠,包容地對待人類所有精神財富,才能有真正的答案。那種偏愛一域的思維,隻是自取其短。
離大愛的理想社會和持久和平還差得很遠,但多愛些,和平時期長久一些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