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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 《 白鹿原》的原作者:陳忠實
遍野
陳忠實雖為我老鄉,但素未平生。看過他的訪談和視頻,讀過他的文章作品。感覺到他真是人如其名:忠實。據說名字對人的影響很大,很多人的性格都和名字有關係,這可能是長期地稱呼,造成人們心理上的潛移默化。當然這是另外一個話題,不再多說。
陳老因為自小喜愛文學,又耕耘多年, 其文學素養,自然不是我這等搞工程的人,有資格可以說三道四的。僅僅從讀原著過程的印象中,談一些膚淺的認識。
可以說,《白鹿原》原著的很多人物 (如果不是全部),地名,事件,傳說,甚至很多語言,都有其“原型”,都是有根有據的,雖然很多人讀他的書時,會有種夢幻的感覺,穿越的印象。據說陳老在動筆前,就花了幾年的工夫查閱縣誌,檔案資料,曆史記錄等等,為他的寫作做準備。
例如白靈的原型,就是個富家女孩子,從小叛逆豪氣,敢做敢為。後來參加了共產黨,可惜在很年輕的時候,被自己人活埋。陳老用作原型,當然可以有更多的藝術發揮。但是幾乎沒有,大體是按照真實人物的發展軌跡,塑造了白靈的藝術形象。對於白靈的死,陳老沒有回避,也幾乎沒有改寫,例如可變更成投河,槍斃,絞死,填井等等。也許陳老認為白靈被活埋才是最具代表性和真實性。
陳老在創作田小娥的時候,因為親眼見過鞭打一個"違規" 的婦女,“我感到最基本的作為女人本性所受到的摧殘,便產生了一個純粹出於人性本能的抗爭者叛逆者的人物”。隨之又想到了民間傳播的不少“酸黃菜”故事,以及幼年記憶裏一位逃婚女性被刺刷抽擊時的慘叫聲……田小娥的形象就是這時浮上心頭的。”
陳老又說道,“我幾乎不懷疑這種女人的生活真實。”我很重視他的這句話“不懷疑……生活真實”。 因此我有一個印象。如果陳老有所懷疑生活的真實性,可能就不那麽寫。所以,可以認為,陳老對生活中的真實性是看的很要緊的。
從考證“白鹿原”的很多論著來看。以上的結論是成立的。
關於《白鹿原》 中朱先生的許多“神跡”也都是有據可查的。白鹿原所寫的那些朱先生的神跡,故事,名言,其實在我讀白鹿原著以前就知道。那是我們小時候常聽老人講述過的故事。陳老改寫的成分也極小極小。為什麽陳老沒有把那些近乎神奇的故事誇大、改寫、延伸,以便使得他的作品,更神奇,更吸引人,更具有夢幻色彩? 沒有,他沒有,是因為他的寫作風格是:忠實(於生活原型)。
還有鹿三在後期的許多魔怔發生時候的表現,和鄉裏人的應措,都好像是我們小時候見到過的。我們那兒人叫做“通傳”。那個來給鹿三驅鬼的“法官”的行徑和言語,也都是我們小時候聽到過多少次的。在這種神話性的敘述中。一般人都可能“加鹽加醋”地誇張一番,演繹一通,使得故事更神秘, 更吸引人。可是陳忠實沒有,因為他的寫作風格是:忠實,即便是傳說的神跡,都應該有其自身生活(傳說)的真實性。
所以可以說陳忠實的〈白鹿原〉是寫實的。這就是這部作品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鳴的原因之一。盡管時代不同了,人性沒有改變。人人就有可能從他的作品中看到自己生活中的人和事。
有些人寫作,是先有概念,立場,想好讀者對象,搭好框架,然後再找些生活中的素材,嵌入已經概念成型的框架。那些不符合他所搭框架的人和事的資料,就棄之不用。這樣做,實際上是在改變生活基礎,閹割曆史真實。借用科技中的一個術語,這種寫法可以稱作為“演繹法”。
另一種寫法是,先有很多資料素材。然後認真思考,提煉,尋找那些有代表性,普遍性的人和事, 並按照人物原有的軌跡鋪展故事。至於會蓋成一座什麽樣的大樓,別人會怎麽看,不重要,至少不認真考慮。這種寫法可以叫做“歸納法”。
我的看法是,陳忠實的《白鹿原》是以後者為主而寫成的。當然因為社會和曆史的原因,他不會隨心所欲地, 完全地按照自己的認識去寫的,畢竟寫小說是要出版的。
至於讀者能從他的作品中得到什麽樣的感受和認識。例如,是否恨一個人物(黨派),或愛一個人物,我想不是他要考慮的重點。
這種最大反應曆史真實軌跡的的作品才配稱作“史詩”,而另外一種作品可以叫做“流行作品”, 因為後者是為適應某個曆史階段的“口味”而寫的。
這就是為什麽要提高婦女的地位,因為幾千年女人不僅受封建男人的欺壓更可惡的是女人自己也愚昧到接受這樣的欺壓,且女人更會欺壓女人,也代表了中國人的性格,就像中國人更容易欺壓中國人。
有訪談報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