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

最近喜歡上一首歌，雲朵唱的“我的樓蘭”。最喜歡其中兩句

 

“從未說出我是你的塵埃，
但你卻是我的樓蘭”
 
以前就有個記錄片介紹過樓蘭，說了它的興衰。當時我的感覺就是，這是個讓人一見就喜歡，一離開就哭的地方。
 
很多年前，我在南方一個縣城小鎮上生活過兩年。那是個信息和交通都比較閉塞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像樓蘭古城一樣給我一見就喜歡，一離開就哭的感覺。當時我在一所師範中專學校教書，並被領導安排當一個三年級班的班主任。班上學生基本都是當地或鄰近縣來的。非常質樸，和我的年齡也相差不大。他們周末舞會，常請我過去。
 
黃樓蘭是個端莊苗條的女孩子。在我的學生中算是非常惹眼的一位，唱歌跳舞都很好。確切地說，當時她是我最喜歡的舞伴。你隻要輕輕用手指在她身後一點，她就知道如何變步和旋轉。
 
當時我有個吉他，喜歡折騰些美國鄉村音樂的歌，像什麽“Country roads, take me home”之類的。黃樓蘭則喜歡唱一些流行的，比如“新鴛鴦蝴蝶”什麽的。遇到國慶元旦，學校聯歡的舞台上我和她的節目是很受歡迎的。
 
一年後，黃樓蘭他們就畢業了。去了該縣一個山區鄉村小學教書。當時我因家裏有事，提前休了暑假，沒能參加他們的畢業典禮，因此也沒和這些學生有個正式的告別。不過，這沒什麽關係，他們到縣城來到機會很多。
 
但是，我在後來的一年多的時間裏，一直沒有見到黃樓蘭。有時，也跟來訪的學生打聽她。他們告訴我，黃樓蘭家境本來很好的，可不久前父親得了癌症，到省城治病去了。
 
一年後，我離開了那裏，到了深圳。開始的日子很難，但好在有幾個朋友在那裏，幫我度過了那段讓人迷惘的時光。3年後，我自己的生意做起來了。雖不算大富，但能以小康自我安慰了。
 
一個晚上，我帶一個外地朋友到一家夜總會去消遣。忽然在一群陪酒女之間我看見了一位酷似黃樓蘭的女孩子。為了確認她是不是，我故意不看她，但朝著她坐的位置走過去。忽然，她站起來，拿起包，轉身離開了大廳。
 
我想那就是她。本想叫她名字，但最後還是木然看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