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鬥笠將一品香和一品紅帶到成都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兩人不像是尋母的。
按照鐵鬥笠的要求,兩人路上一身漢族男人裝扮。二人話不多,即使當鐵鬥笠問及她們母親的時候。她們也並不為怎樣去找到母親著急。
鐵鬥笠熟知江湖上規矩,不該問的就不問。不過他有些擔心,這兩人如果不是尋母,那必有別的動機。
他有些後悔答應帶上她們。不過,後悔也沒用了,江湖上不可食言。
到了成都城,鐵鬥笠就讓她倆離開了。他說:“二位,答應你父親的承諾我履行了。交鏢的事情有行業規矩,外人不好參與。二位好自為之。我在成都要住10來天,如果需要幫助,可以到客棧找我。”
一品紅沒說話,一品香說:“謝謝大俠。我姐妹就這裏與大俠別過。後會有期。”
鐵鬥笠順利交了鏢。不過,他心裏對那兩姐妹的擔心沒有消失。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又覺得無能為力。
兩天後,一個消息證實了他這個預感。四川總督在府中遇刺,刺客逃逸,但一名刺客受傷流血。官府下令,成都全城戒嚴。官兵嚴查可疑人等。
一定是兩姐妹幹的!鐵鬥笠心中很確定。
官兵來到他住的客棧,問了一下他和手下這幾天的動靜,並告訴他們,呆在店裏別動。
那晚,月凋星稀。鐵鬥笠在院中調氣練功,忽覺牆邊有異動。他用夜行眼一看,原來正是一品香和一品紅二人。
他見周圍無人,就走過去,輕聲問:“那事是你們幹的?”
一品香說:“是,我們是為母報仇。10幾年前,那人當著我們的麵親手砍下母親的頭顱。”
他不願深問。江湖上的恩怨總是理不清的纏絮。
他看了一下一品紅,見她臉色慘白,知道受傷不輕。他明白,二人此時找他,估計就是要給一品紅療傷。
他意識到,這個責任應該包括在他對她們父親的承諾中。不過,他必須要保證這個不會危及自己的鏢局。
思索了一下,他對一品香說:“你妹妹留下,但你必須走。出城有困難嗎?”
一品香說:“沒有困難。妹妹就拜托大俠了。日後一定找機會報答。”
一品香走後,鐵鬥笠將一品紅安排在自己房裏。檢查了一下,發現腿上有處劍傷,雖未傷到筋骨,但失血過多,情況不容樂觀。
但他不能找郎中。也不能到藥店去買藥,官兵一定在那有眼線。鐵鬥笠思索了一下,決定采用非常手段。
他寫了個治傷寒的方子,化妝成一個老人,到了一家藥鋪敲門。店主雖早睡了,但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有人有急病,就起來了。其實,藥鋪不遠處已經有官兵布置暗哨了。
店主問:“半夜抓藥,有什麽急病?”
“哎呀,家裏老太爺病了,染了風寒,郎中讓急著抓藥,說晚了就不行了。”
到了裏麵,鐵鬥笠露出凶相,讓店主給他開了治劍傷的藥。他將這些藥藏進背上的破衣裏。然後讓店主又開了風寒的藥。付錢時,他對店主說:“如果你不想惹麻煩,有人問,知道怎麽回答嗎? ”
“知道知道。”
剛出藥店,有兩人立刻過來。鐵鬥笠將藥方和開的藥給他們檢查。自然沒什麽問題。
一品紅的傷勢幾天後才見好。等鐵鬥笠要啟程的時候,她還是有些虛弱。沒辦法,鐵鬥笠隻好帶她出城。
官方的戒嚴雖然還沒撤銷,但盤查已經鬆了。鐵鬥笠讓一品紅換回女子打扮,很順利地出了城。因為官兵絕對沒想到,刺客會是女人。
無法聯係到一品香,所以無法讓尚未痊愈的一品紅離去。就這樣,一品紅隨著他到了威龍鏢局。師傅師兄弟見鐵鬥笠帶回美人,都以為他找到了意中人。鐵鬥笠本想解釋,但由於四川總督的遇刺事件,怕走漏了消息,也就罷了。
奇怪的是,一品紅真就把自己當成了鐵鬥笠的家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過了半年,鐵鬥笠和一品紅居然相親相愛起來。一年後,由師傅主持,兩人結了婚。一品紅取了一個新名字,叫孟柳花。
聽到這裏,他不禁出聲:“孟柳花是我母親!”
中年女子說:“是的,是你的母親。你父母本來可以像其他夫婦一樣過著平靜的日子。但是,他們結婚兩年以後,也就是你出生一年多以後,一品香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