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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文化定律將男人同女人用這種或那種細微差異,用這種或那種形式區別開來並且進行等級的劃分,這種現象在人類的各種語言當中都有體現,在他們的句法和語義學規則當中,在所有規範著的人的屬地社會語言係統的定律裏,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在一些語言當中,出現了規範形容詞使用規則的這樣一條生物文化定律。因此,在拉丁文和從這個語係派生出的語言當中,形容詞受這條定律的影響而獲得不同的形態。有的人可能會這麽講西班牙語:“ésa es una chica muy listo”或者“¡qué hombre tan lista!”(西班牙文的詞匯中分陰陽性,語法要求,形容詞的性數要跟所修飾的名詞的性數一致,這兩個病句都沒這麽做—譯注)。
立刻,那些無意識地吸收了西班牙文語法的人的大腦計算機就會發現這個違規:“可是,這老兄說什麽呢?他發瘋了還是怎麽回事?或者,他不會講西班牙語吧?”羞恥和發笑的機製被激活了。在這裏雙重定律被違反了:一個是語音學性質的定律和一個社會本質的定律(咱們正在發現和分析的性別生物文化定律)。哪個女權主義者或是無政府主義者膽敢違反這些定律呢?哪個女權主義者或是無政府主義者能夠改變或是違反這些定律呢?每當使用陽性的或陰性的形容詞的時候,除了別的以外,就是在確認,創造和維護性別的結構。每當違反了這條定律的時候,人們大腦中警示和審查的自動機製就被激活了(“¡qué hombre más lista!”),這條定律繼續有效,為此,性別的自身結構也依然維持不變。發音的不同形式(和在文字上的視覺差異)體現了雙方結構地位的差異性:
Bueno 男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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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ena 女性區別
當講述一係列這些形容詞的時候,等級也常常被體現出來,例如在學校課本裏就是:bueno/buena, tonto/tonta, listo/lista:
第一位 陽性形容詞 第一位 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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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 陰性形容詞 第二位,女性
語言定律規範著各種語言中代詞的形式和用法,而在那裏,上述同樣的規則在起主動作用。我們確定的跟形容詞有關的所有規則,也可以適用於西班牙語以及任何從拉丁文派生出來的語言當中代詞的用法上。在英文當中,形容詞不像從拉丁文派生出的語言那樣,有著語音和可視的形式變化。Good 用於男人和用於女人時是一樣的,就如同拉丁文派生語言當中的另一些形容詞的使用方法是一樣的(superficial,等等)。相反,在代詞裏麵出現了同樣的性別的生物文化定律:he / she, él / ella, il / elle。差別和等級是這條性別定律在代詞裏的生物文化添加劑。不僅僅出現了反映在不同發音和可視形式上的差別(he / she, él / ella),而且此外當使用he(他)意欲包含兩性時,在大腦計算機麵前,等級也就昭然若揭了。在這個或其它領域裏麵,當以部分代替整體的時候,有著一條清清楚楚的等級定律。
當我們用一個人的腦袋(或更確切的講是他的臉)來代表他的全身或他本人的時候,這不是偶然的,而是有著一條嚴格的等級定律。比如胡安.卡洛斯一世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說的這個國王的臉的形象,就如同在一枚郵票或是硬幣上看到的那樣。咱們從來不會選擇肛門,來作為國王或是任何人的整體代表。肛門要是知道了這種情況,也許會很惱怒,決定罷工,把自家的大門關得緊緊的,直到不再讓大人物的肛門形象出現在郵票和硬幣上。有些女權主義者偵獲了這條定律的存在(盡管是進行了非常錯誤的片麵解讀),提出想法在說到兩種性別時,不用he而是每次要使用 he/she。我們在這裏碰到了堂吉訶德大戰風車故事的一個變形記。語言,如同其他生物文化係統一樣,它是自生自滅,受它本身自己的一些規律約束。女權主義者或是隨便什麽人怎麽能夠改變這些規律呢?一個最敏感的女權主義者,無論她自己怎樣,一開口講話,就是在成千上萬的場合下使用著包含兩性在內的陽性結構。在所有情況下都使用he/she的企圖,源自於她自己的要用有意識跟無意識開戰的想法。但是後者在多數情況下要勝於前者,因為一開口,語速不允許我們受有意識的主導。另一方麵,每次使用he/she時,也還是在遵守著等級的層級:
第一位,he 第一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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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she 第二位,女性
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繼續遵循著同樣的等級定律,表現形式不同而已。在上千個其它領域裏,這種情況就更多了,到處都是這同一個定律。Man, hombre, l’homme, l’uomo (男人)都是被用來包括兩性的。英文中的Mankind
直接弄成西班牙文的話就是 hombridad,代替 西語中的humanidad(人類)。在這裏,性別等級的生物文化定律,約束著這個詞在英文係統當中的用法,而對西班牙文沒有作用。在其它的時候下,情況正好相反。西班牙文中 padres被用來包括雙親,而同時在英文當中,有另外一個新的和中性的詞語來涵蓋兩性:parents (而不是 fathers )。盡管如此,在兩種語言當中,在成千上萬個不同場合下都有著性別差異和等級劃分的生物文化定律在起作用。
另一些天真的和堂吉訶德式的女權主義者們提出了一些其它“解決辦法”。1976年1月11日的《觀察家報》(英國報紙)在寫給編輯的信當中,出現了了好幾種建議:”For his/her(s), I offer‘hizzers’ to rhyme with scissors” (“對於他的,她的—英文的不同陽性和陰性形式---,我建議用’hizzers’, 這樣就跟”scissors”(剪子)相協調啦”)。“The most useful form is probable ‘a’ for ‘he’, ’she’ changing to ‘un’: ‘I ‘ll give it to un as soon as a gets in!”(“最合適的方法也許應該是用個 un 來代替 he(他),she(她)。我們采用了這些代詞 - We have adopted these pronouns:’ti’ 〔he or she〕,tis’
〔hes or shes〕and ‘ter’〔him or her〕.We also address the occupant of the chair at meetings as m’chair〔prononced”me-chair”〕為了代替他或她:’ti’(his/hers),’tis’(他的或她的),‘ter’(他或她)。此外對那個“坐椅子上的人”—會議主持人--,我們叫他 m’chair(英文中 chairman,文字意思是“椅子上的男人”,兩性都包括)。
這些所建議的小小的聰明的語言外科手術裏的任何一項,都是要用一個小勺子淘幹語言之大洋。盡管企圖消滅掉規範著chairman 或he/she,他/她的用法的定律,可是定律依舊存在。這個定律深深地刻在人們的大腦計算機裏,包括這些女權主義者們自己的大腦,而我們不具備任何技術手段,可以把這些從人們腦子裏的生物文化檔案庫裏連根拔掉,這個跟現代外科學能夠切除有癌變的瘺管或乳房是兩碼事。今天一個外科大夫可以切除一個受損害的腎並植入一個健康的腎。但是一個生物社會計算機的外科大夫,至今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從人們的大腦中摘除規範he/she用法的生物文化定律或是mankind這個詞匯,然後在它的位置上放入女權主義者們所建議的任何新規。即使通過處罰或其它手段改變了chairmen 或
he/she的用法---而根據上述的理由這是不可能發生的---(而在我們要發現和分析的語言或是穿衣和其它領域裏),眾多的生物文化定律絲毫沒有改變,繼續維持著男人和女人間的差異和等級。
在所有語言當中,經常把這種或那種變化跟物體,事件和超經驗的靈異的各種陽性或陰性形式連接在一起,而它們本身不分雌雄,也不屬於任何人類社會。將太陽,死亡,上帝,命運,一輛汽車或魔鬼都擬人化的無意識趨勢,最終賦予了這些物體,事件,超經驗的靈異當中的任何一項以性別。用於男人和女人的形容詞,代詞或其它語言形式遵循著一些嚴格的定律,同時在使用的時候,必須要嚴格地對應某個物體,事件或是超經驗靈異的陰陽性。在英文中,“she”-她-用於指一個民族或是一輛汽車。相反,如果用這個陰性代詞指代魔鬼的時候就會嚴重違規,盡管可能是英國人還從未見過這個陰間造物的裸體(不排除個別住在偏遠地區的英格蘭人聲稱,堅持或是賭咒發誓說見過魔鬼)。
與此不同的是,在西班牙文裏麵,如果有人說:“¡qué coche más bonita te has
comprado! ”(你買的車太漂亮了!-在這裏“汽車”是陽性名詞,使用了一個陰性形容詞“bonita”來修飾-譯注),就會嚴重違規。在這些不是任何人(即不是莎士比亞也不是塞萬提斯)創造的生物文化定律裏麵,性別結構早已落地生根並且實實在在地存在。每每當一個英國人用陰性形式來稱呼自己的民族,用陽性形式來稱呼妖魔鬼怪時,他就在確立,強化和維護人類中男女結構的不同社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