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
之人
黃石作為一個地質公園，熱泉無疑是她的主要風景。猛獁熱泉流出的鈣華不斷地沉澱下來，形成一層層的梯田。我們6號晚上步行到下梯田，7號上午乘小孩去騎馬的時候到上梯田。下梯田相對幹燥一些，上梯田則完全是活水，因而有了流動的色彩。綠色的泉水倒映著藍天，白色和黃色的鈣華形成既平整又富有變化的梯田。四周是青青的的草地和樹林，背景是褐色的山脈。
這些樹我猜應該是在鈣水流到以前長成的吧？梯田形成以後，它們就永遠地定型在這裏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退回去接小孩。騎馬在我看來挺沒勁的。馬倒是蠻英俊的，但都馴得跟綿羊一樣溫順----當然真要換上好馬你也駕馭不了。十八個遊客，年齡從10歲到70歲。三個工作人員把每個人弄上馬折騰了整整一個小時。尤其是那個70多歲的老太太，腿腳硬了，上不去，最後工作人員連抱帶推，總算坐了上去。他們頂著大中午的日頭，在山裏轉了一小時回來，看看這老太太居然談笑風生，不能不讓人由衷地佩服。
離開猛獁，我們開車前往諾裏斯（Norris）。因為覺得上梯田太漂亮了，便帶孩子們順道停下來看一眼，誰知他們在棧道上走了幾步就停下不走了，說是味道太難聞也沒什麽特別好看的。我說好看的還在前麵呢，也就幾步路，揮揮手叫他們繼續往前。他們老大不情願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我又趕過去再叫他們往前。。。如此趕鴨子一般，不過一百米的棧道，三番五次才走到頭。回到車上，我想我這是跟誰過不去呢？
在吃羊崖（Sheepeater Cliff）附近，再次看到棕熊，這次觀眾更多，堵滿了馬路。下午一點多到諾裏斯。從表麵上看，諾裏斯的間隙泉和黃石的其它四個間隙泉盆地相比，缺乏一些耀眼的明星，但地下的活火山排在世界上最大最活躍之列。三條地震斷裂帶相交於此，就像雄厚的黑幫後台一樣，支持產生出許多來去無蹤、難於預測的間隙泉。從入口處進來，左邊的後盆地（Back Basin）不遠處就是世界上最高的汽輪泉（Steamboat Geyser）。我們到了一會兒她開始小規模的噴發，大概二、三十尺高。如果能看到她高噴幾百尺，運氣就不是一般的好了，因為下一次大噴也許會是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以後。
右邊是開闊的瓷型盆地，站在高處就能看到黑色咆哮者（Black Growler Steam Vent）一直在吐氣，走近了更能感覺到他的力量，仿佛在告誡你：你小心點，小心點，我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發了！
同樣在後盆地的綠寶石泉（Emerald Spring），顧名思義，呈祖母綠色。類似於這樣的純徹無比的溫泉或間隙泉，在別的盆地也有不少。我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看到的有：諾裏斯的綠寶石泉，上盆地的藍星泉和中國泉，以及餅幹盆地的寶藍池，照片依次列在下麵。這些其實是地球打開來透氣的窗口。
從諾裏斯出來，往南到麥迪遜（Madison）的路在施工，我們往東去峽穀村，轉向南一直開到南端的格朗村（Grant Village）住宿。路上再次經過海頓穀。她不以峻險見長，展示的是舒緩、平和的綠色，一種雍容的自然美。
這一天從8字形的左上角開到右下角，走了一個S型，80英裏。接下來的三個晚上都住在格朗村，減少搬來搬去的次數。第一天晚上在預定的餐館吃飯，點了野牛肉，其味甚臊，剩下的兩天改在便餐廳吃。
7月8日，二訪熱泉：老忠誠，大棱鏡
八號上午離開住處往西開，今天的計劃是遊覽間歇泉區。把車停好，來到老忠誠的問訊處一打聽，蜂巢泉（Beehive）馬上就要噴發。趕緊走過去，坐在閃爍河（Firehole）對岸靜等。木棧道上很快就坐滿了人。蜂巢泉口像個井口，看起來像是人工做的，當然一般來講公園都是順其自然，不會加一個井圍來增加噴射高度。幾分鍾後，井口有水噴出，井旁小洞也有水柱射出。隨後水柱越噴越高，達100多尺，頗為壯觀。回家把照片上載之後，可以看到小洞裏噴出的水線像子彈頭一樣，射得一樣高。很懷疑地下的力量會不會把地表掀開。
五分鍾後蜂巢泉噴發完畢，遊人散去，大多回到高坡上等著看下一場的老忠誠表演。在所有間隙泉中，隻有老忠誠的時間是最可測、最準的，每隔一個多小時噴發一次，她也因此而成為最受人喜愛的噴泉，幾乎所有介紹黃石的畫冊上都有她的照片。我們聽旁邊一位護林員（ranger）說，與蜂巢相鄰的羽泉（Plume Geyser）很快也會噴發，便走過去邊等邊觀看附近的其它熱泉。這個小丘上聚集了上間隙泉盆地許多有名的熱泉，如蓮花（Anemone Geyser），女巨人（Giantess Geyser），雙池（Double Pool）等。這些熱泉或晶瑩碧透，或渾濁不清；或一平如鏡，或翻滾跳躍。酷愛高溫的藻類，把地表塗染成鮮豔的紅黃顏色。
二十分鍾後，羽泉真的跳動起來。她噴得不高，但表演十分明快。
羽泉噴完，隔河的老忠誠準時上台演出。也是一開始少量泉水湧出，很快整個泉口開始噴發。從遠處看，覺得老忠誠的氣勢不夠強大。我不知道是因為我先入為主的期望太高，還是站得遠了，感受不到他的氣勢。但我想等一下還有機會，一定要坐在最前麵看個究竟。
老忠誠遠景。
我們沒有走上間隙泉盆地的大圈，雖然那裏有大間隙泉（Grand Geyser）等明星級的噴泉。一是因為高原上的陽光直照，極容易把人曬“癟”掉，二是公園裏預測的這些泉的噴發時間有正負兩小時的誤差，一般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呆在烈日底下等那麽久。對於特別喜歡看噴泉、看泉景的人，如果住在老忠誠村，預先看好預測表，對照導遊圖估一下時間，有的放矢地去，可以大大提高看到大間隙泉的機會。如果不願意這麽費心，又有小孩等牽製的話，隻能走到哪算哪了。中午在老忠誠餐廳吃飯。老忠誠餐廳是黃石所有餐廳裏唯一比較擁擠的地方，坐在裏麵可以看到窗外的噴泉。這是第二次觀看老忠誠的表演。雖然比上次離得近，但感覺依然是氣勢不足。吃完飯去中盆地，路不遠，很快就到了。下車來，發現山上的風吹得人渾身發抖。我和孩子們每人都有一件夾克，太太卻隻穿了短袖短褲，雖然大下午的陽光很好，依然凍得不行，勉強走了幾步，隻好說你們去吧，我在車上等著。
從橋上走過閃爍河，前麵山坡上白汽蒸騰，滾燙的泉水注入河中，在坡上留下斑斕的痕跡。走上坡去，棧道的左邊是刨花泉（Excelsior Geyser），泉水通體透藍，深不見底；遠林近石，或隱或現。一陣風吹來，遊人皆沒，不知身在何處。
棧道前方是大棱鏡泉（Grand Prismatic Spring）。縹緲的霧氣之中，人形如魅，看不清池水的近影。四周地麵遍布藻類，地表微微隆起，如細褶狀，向四麵展開；陽光穿過水氣，將各種顏色放射和折射開來，壯美之中略透著些詭異。這是一幅動態的、變幻的景象，鏡頭難於捕捉，文字難於言傳，心旌為之搖動。
不愛看風景的孩子也連聲說好看，回到停車場，小兒子趕緊把夾克衫脫給媽媽說你一定得去看看，於是我陪著太太又看了一遍大棱鏡。
從大棱鏡出來，孩子們對剩下的熱泉已經無所謂了。我們繞下噴泉盆地的閃爍湖環形道開了一圈，沒有去油漆泉盆地（Fountain Paint Pot）。在餅幹盆地（Biscuit Basin）我和孩子走了一圈，太太沒有下去，還是因為太冷了。最後到黑沙盆地（Blank Sand）我自己簡單走了走。餅幹盆地的寶藍池（Sapphire Pool），和黑沙盆地的翡翠池（Emerald Pool）都不錯，與刨花泉和大棱鏡有差相仿佛之處。但是家裏人在停車場等著，汽車也沒熄火，我拍了幾張照片，表示曾經到此一遊，就趕緊離開了。
回到房間，時間還早。我和太太把孩子留在房間，開車到格朗村附近的西拇（West Thumb）盆地。與其它盆地相比，西姆要小得多，但她緊挨著黃石湖，自有一番不同的風景，幾個主要的噴泉就在棧橋外麵的湖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