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心經：那一斧的風情-十九

【19】玉蓮牌雪茄
　　
　　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我是痛苦的。
　　
　　如果不是玉蓮提醒我後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幾乎忘記了今天的日期，隻知道鳳鳴村的桃花正豔，柳絲正長，我們園子裏的菜蔬也發芽了，甚至小木屋的屋簷下來了一對不速之客，未知何時有對燕子銜來草木和泥土，大有與我們為鄰的態度。
　　
　　村子商店賣的煙並不適合我的口味，玉蓮便將杜隸送過來的煙葉切成了細絲，用紙卷了起來，在書桌上放成一排，說那是玉蓮牌雪茄，無價之寶，讓我省著點抽。我說以前才不抽這麽細的雪茄呢。玉蓮哼了一聲，笑罵我不知好歹，說不定你的家夥還沒有這個粗呢。我當即鬆開皮帶要比試一番，自然讓她笑彎了腰，說下次裹粗一點。我並不收手，說你知道寶劍嗎，出鞘要見血才能保持其殺氣。她不退反進，伸出手指勾了幾下我的家夥，笑著說果然殺氣騰騰的樣子。未等她反應過來，早被我橫腰摟住，隻得哼哼地任由我處置與擺弄。
　　
　　我抽著一支玉蓮牌雪茄時，風送了煙味過去，玉蓮在床上一陣輕微的咳嗽，將頭縮進被子裏，嗡著聲音讓我早點睡。
　　
　　玉蓮又睡著了，身上覆蓋著純白色的被子，枕邊安放著我用柳條給她織的冠冕，混編著一些野花，有藍色的牽牛花，有粉色的野菊花，還有白色的茶樹花。她也給我編織過一頂柳條冠，沒有插些花進去，隻是在後麵拖了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我們曾各自戴著柳條冠在村裏行走，甚至去祭奠小學周圍那片早謝了的梅花林。
　　
　　梅花樹早抽出了新葉，翠綠欲滴，仿佛那些學童的臉一樣鮮嫩。學童見了我們都會拍掌大笑，圍著我們周圍跑過來跑過去，既想親近又覺得生疏。李艾出來招呼我們的時候，她的臉上沾了好些粉筆灰，玉蓮伸手幫她擦試粉筆灰的時候，我都想伸手去碰碰那張華澤光潤的臉。我動了去上一堂課的念頭，李艾說方便呢，然後她拿著小鐵錘敲打掛在校門口的一麵銅鑼，孩子們陸續進去後，我和玉蓮也跟了進去，教室坑坑窪窪的，桌凳也是殘缺不全。玉蓮 和李艾就坐在最後一排，看著我在前麵上課。一時間，讀書聲參差不齊，雞鳴狗叫聲競相傳來，玉蓮和李艾相視一笑。
　　
　　玉蓮一定體會到了這種快樂。
　　
　　我的痛苦在於感受到了這種快樂，而這種快樂是我曾向林慧珊描述過的，但她體會不到這種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