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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編自導的一個小話劇(上) 先得聲明一下,這可不是玩標題檔,是確有其事,隻不過是發生在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小學五年級的第一學期,學校一改以往的學工學農活動,而改成了學軍。大概校工宣隊也厭倦了進工廠下農村那些傳統節目,想變點新鮮花樣出來,調調大家的胃口。但最直接的原因,還是我們當地新來了好些駐軍部隊,這就等於給我們的學軍活動打開了一扇方便之門,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兩個月的軍訓活動,足足地把我們這些剛上五年級的小學生錘煉了一番,從隊列練習,齊步走正步走,一直到野營拉練,大家都覺得學軍最來勁,既新鮮又好玩,玩得我們都不想再回到課堂了。老師們很懊惱,一個勁抱怨校長,看看這幫孩子都玩瘋了。 我們的教導員是一位山東大漢,他講話帶著濃重的山東口音,“一,二,三,四”,到了他的嘴裏就變成了,“怡,樂,色,斯”,特別招笑,但我們都很喜歡他。除了訓練我們,他還特別會講故事。你別以為他講黃繼光邱少雲啥的,他最愛講的是他家鄉山東臨沂那個地方,他小時候的故事。聽得我們都入迷了,就纏著他再講一段。每到這時,他就把臉一繃,假裝正經地說,“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搞得我們都沒什麽脾氣了。 學軍活動最為精彩的部分,是兩個月結束時,我們和駐地的解放軍搞了一個聯合軍演,聽著挺嚇人,那可不是日美聯合軍演噢。讓我們激動不已的是,我們每個學生可以打一發子彈,是真的子彈。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我扣動扳機的瞬間,兩眼緊閉,隻覺得那個槍托向後猛力推到我的胸口,哎喲,好痛!子彈飛到哪去了?不知道!所以,前一陣子看了薑文的《讓子彈飛》,我就一直琢磨,當年我那發子彈到底飛哪去了呢?唉,說起來幸虧旁邊有我的教導員及時抓住那個倒退的槍托,不然我說不準還得受點輕傷什麽的。 學軍活動就在這一聲聲“砰,砰”的槍聲中結束了。不管是老師,解放軍輔導員,還是我們這幫小學生,都感到有些意猶未盡。於是,某位老師提議,幹脆趁元旦之際和解放軍搞個聯歡會,主題就是我們這次學軍活動。任務一下達,各個班級都開始積極籌備上了。 我的班主任是個剛從師範學校畢業的年輕老師,姓張。別看她經驗不足,但凡事都喜歡出風頭,一門心思想在學校幹出點名堂來。她召集我們幾個班幹部開會,讓大家出主意,聯歡會上表演什麽節目才能震倒一大片。有人說詩朗誦,張老師皺皺眉;有人說大合唱,張老師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大家麵麵相覷,心說,那我們表演什麽呀。張老師清了清嗓子,顯得胸有成竹地說:“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咱們為何不排個小話劇,把這次學軍活動寫成劇本,然後登台表演,包準一鳴驚人。”我們聽了頓時激動起來,對呀,演話劇,我們人人豈不是都成了演員,太刺激了。可是轉念一想,不行,誰來寫劇本呢? 張老師把目光轉向了我,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的頭嗡的一下,天啊,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真的看過一場話劇,就讓我寫劇本,那哪成啊?張老師見我臉漲得通紅,就安慰我說,“你別緊張,其實呢,這寫話劇就跟寫篇作文差不多,隻不過是要通過人物的對話來講故事。”哇,瞧她說得多輕巧哦。我心裏暗想,這回想躲是躲不過去了,因為我可是張老師心目中的小秀才嗬(自吹一下),總不好砸牌子吧,於是就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回到家連憋了兩天,終於把初稿交給了張老師,心中暗自得意,哈哈,這寫話劇也沒啥難的,就是編幾個角色在台上對話唄。我這邊還沒樂完呢,張老師就找上門來了,她把我寫的劇本拿出來,說:“你寫的不錯,但是得修改,而且得大改。”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不解地問:“為什麽還要大改?”張老師笑笑說,“唉,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寫劇本是要體現三突出原則的。你寫壞蛋土匪的場景對話太多,有點喧賓奪主了。一定要用更多的筆墨寫解放軍叔叔,還有紅小兵同學。這就叫‘三突出’。”嗯,我懂了,就是讓好人在台上多轉悠一會兒,多講點兒話;讓壞人更加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少說兩句。那還不好辦,我是編劇我做主!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