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也彷徨（十）-- 笑非出事了

愛也彷徨（十）-- 笑非出事了

 舒怡然

嘉揚剛走進自己旅館的前廳，前台服務生就叫住了他。“您是羅嘉揚先生嗎？”

“對，我就是。”嘉揚感到莫名其妙地走近前台。

“有位女士幾次打來電話，說是有急事找你，她已經給你留言了。你最好盡快查看一下。”

嘉揚猜想，一定是笑非打來的。就趕緊掏出手機，哎呀，他這才想起來，為了怕招聘會上與人會晤被打擾，他關機了。後來與依玫在一起時，他又關機了。真糟糕！他暗罵自己。

回到房間，他急忙去聽留言，“嘉揚，我是林慧。打你的手機，你好象掛機了。你盡快回個電話好嗎？笑非她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裏。我在這陪她呢，請打我的手機…… ”

聽了林慧的留言，嘉揚的心都快蹦出來了，天哪，笑非她怎麽啦，是不是出車禍了，還是……，他不敢往下多想，就急匆匆地撥打林慧的手機，手機占線。唉，嘉揚心急如焚，他看了看表，已經將近十點鍾了。他往家裏打電話，沒人接。壞了，一定是出大事了。

他再一次打林慧的手機，隻聽林慧在那邊說：“嘉揚，哎呀，終於和你通上話了。”

“林慧，快告訴我，笑非她怎麽啦，你能讓她接電話嗎？”嘉揚急不可耐地說。

“嘉揚，你別急。出了個交通事故，笑非受了些驚嚇，她現在還不好和你講話。”

“啊？出車禍了，笑非哪受傷了？一定非常嚴重，怎麽連話都不能講了。”嘉揚都快急瘋了。

“嘉揚，笑非她並沒有受傷，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幹嘛要騙你呢。你那邊的事要是辦完了，能不能盡快回來呢？淼淼我媽給帶著呢，你放心吧。”林慧耐心地安慰著嘉揚。

“我這就回去，我馬上去結帳。你告訴我，笑非住在哪家醫院。”

“已經很晚了，你該睡覺了。明天早晨再往回趕吧。”

“不，我哪能睡得著啊，我現在上路，明天清早就到了。”嘉揚十分堅決。

“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嗬。”林慧叮囑他。

嘉揚謝過了林慧，清理了一下東西，到前台把帳結了，就匆匆地上路了。他腦子很亂，不曉得笑非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向知道，笑非開車不靈光，可是，為什麽這麽忖，偏偏在他離開的時候出事了呢？

 

一大早嘉揚就趕到了笑非住的那家醫院，這是家區中心醫院，六層樓的建築掩映在綠樹叢中。因為是清早，還沒有人上班，樓道裏靜悄悄的。嘉揚和值班的女士說明了情況，她破例為嘉揚傳呼了護士。

過了一會，一位女護士來了，她打量了嘉揚一番，問：“你是她的丈夫？她的情況剛剛穩定一些了，是車禍導致的流產大出血，具體情況上午醫生來了會和你談的。我先帶你去看看她。”

“流產？大出血？”嘉揚聽了，他驚呆了，難道笑非她懷孕了不成，可她從來沒跟我說過呀。他現在就是急著想看到笑非。女護士帶著嘉揚來到了笑非的病房。她特意叮囑了嘉揚一句：“她還在用止痛藥，剛剛睡過去，最好先不要弄醒她。”

嘉揚走進笑非的病房，隻見笑非斜躺在傾斜的病床上，她的臉出奇的慘白，幾縷頭發散落在臉頰上。她緊閉著雙眼，似乎陷入了沉睡狀態。嘉揚見到笑非這個樣子，心疼的猶如萬箭穿心。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輕輕地握住了笑非的手。她的手依舊是那麽柔軟，嘉揚撫摸著這雙軟軟的小手，想象著笑非常常用兩隻手勾住他的脖子取笑的快樂模樣，他的心不自覺地更痛了。非非啊，你為什麽要把懷孕這麽大的事瞞著我呢？如果你早告訴了我，我也不一定非去新州這一趟不可。好多事都是可以從長計議的嗬。

不知道過了多久，笑非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笑非，你醒了，我是嘉揚啊！”

“嘉揚，你，你，你回來了。”笑非無力地說著，把臉背轉了過去，兩行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非非，快別哭，哭對身體不好。”嘉揚趕緊拿紙巾為笑非抹去眼淚。“都是我不好，粗心大意，連你懷孕了都不知道，我真該死。”

“孩子沒了，她沒了，才九周她就走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嘉揚……”笑非啜泣著，她的身體在抽動，搞得連著她手臂的靜脈注射管也左右搖擺。

“不會的，非非，別胡思亂想了。等一會兒醫生來了，我會詳細地問問他。你要是想要孩子，等養好了身體，我們就要，我依著你，什麽都聽你的，好嗎？”

笑非轉過臉來，抬起了另一隻手臂，輕輕地攬住了嘉揚的脖子，嘉揚俯下身去，吻著笑非的額頭。“嘉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昨天下午進手術室時，我就在心裏默默地和你告別，我說‘嘉揚，我們夫妻一場，我對不住你了，我要先走了，你多保重啊！你要好好照看淼淼，他是我們倆人的作品，你一定要精心嗬護他嗬。我知道，依玫她還愛著你，你們應該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隻是我不能看著你們了，我得走了…… ’”

“快別說傻話了，非非，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

“嘉揚，不是傻話，你不知道，昨天下午撞車後，我流了好多好多血，後來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可能我真的不會再生孩子了。”笑非說著，就又難過起來。

有人敲門，是林慧來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