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好生
序
早就想寫寫孩提時候的事兒,以何為名卻頗費心思。 最初以《我小時候》為名,但這個“小”似乎涵蓋不了小學和中整個時間段。隨手翻看僥幸保留下來的當年的文物,成績冊上基本全5分,還有一張張的三好學生獎狀。那些用今天眼光來看極為寒酸的獎狀,卻是我過去的光榮經曆,光榮久了,說不上哪天就成光輝了呢!於是決定以“我是三好生”為題目。
題目有了,內容呢?閉目想,最開心和記得最清楚的事一件件的湧現眼前,竟然笑出聲來。當把提綱列出來後,不禁直嘬牙花子,因為所有的故事似乎都與“三好”無關!
特滑的滑梯
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教室外麵就是一個運動器械場。有秋千、雙杠、單杠,還有一架滑梯。課間休息的時候,這些器械旁圍滿了學生。單杠對於我們這些一年級生來說太高了,手臂伸直,擺出特別投降的姿勢還差一大節,玩不了。雙杠玩的是兩人競追,一邊一人,用手撐起身子,腿悠向前,從右側連身蕩過自己右手的杠子,跑到另一端,重複再來。看誰先追上對方,在對方撐起,手還沒離杠時,碰到其手,對方就輸了。輪下一個同學上。雙杠,玩得是力量(胳膊)、敏捷、速度。我們太小,根本撐不上去。那架秋千很高,至少我當時看著很高。要悠起來,能和教室房簷平。會悠的往前曲膝,往回蕩時站直,加大慣性的力量,才能越悠越高。可惜,一年級時,我是又矮又小,這幾樣兒都沒法玩。沒人時,還可以試兩下,課間時都是排隊玩得,根本輪不上我。其實也不止我一個,一年級的都不行。高年級的看見我們就叫“一年級的小豆包兒,一打一蹦高兒!”小豆包兒們隻有怯怯地聽著,不敢回嘴。能玩的就隻有那架滑梯了。
課間玩滑梯要排隊。但再長的隊,也能輪上幾次,因為到頂上,“唰”一下子就下來了。不用等輸贏,不比力氣,不比大小,比較平等。我們小豆包兒都是老老實實坐著滑下來。高年級的就花樣百出了,有趴著滑的、反著滑的、還有站著滑的!豆包兒們都羨慕的要死,想學,但不敢。
有一天,那滑梯不知怎麽特別滑。往常,坐著滑,到底後要往前挪兩下兒才能下地。那天,“唰”一下子,衝出去好遠。沒準備的,都挨蹾了。我們幾個豆包仔細一看,原來滑梯的竹片上被人用蠟筆塗得花花的。蠟筆的蠟!對了。
那天放學,我們幾個都沒回家。等同學走的差不多了,就聚到滑梯旁,每個人都把蠟筆掏出來,盡情地在滑梯上進行著藝術創作,都是印象派的。等大家的蠟筆都犧牲了,我們就開始試滑。哇,真是厲害。到底時跟出膛炮彈一樣,一下子衝出老遠老遠的。看到別人摔出去,蹾屁股;自己滑,摔的更開心。大家笑啊、玩啊、開心死了。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家。大家誰都沒注意蠟筆色彩留在褲子上的痕跡。
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家長的心理承受能力實在太差。首先是回家晚了,還沒進門已經就已是雷聲陣陣。緊接著就是發現屁股上的彩繪。如今的彩繪都直接畫到肉上,畫到乳房上,還招一大群人圍著照相,我們不過是畫到屁股上,還隔了層布呢!
那天一起彩繪的有誰沒挨打算是恩受到寬大為懷的政策了。可惜,還是有部分父母使出些城管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