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屆

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特定的時代,我們並不比別人特殊,隻是恰恰是我們這些人趕上了那個歲月,而被冠以“老三屆”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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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紀實之十二:可憐的二老肖》

(2008-10-16 02:40:20) 下一個

《北大荒紀實之十二:可憐的二老肖》

可憐的二老肖

            二老肖,一米九幾的個頭,虎背熊腰的,比他哥大老肖精神多了。二老肖才是真正的獵人。冬天經常會看到他穿著踏雪板出去了,回來時背上搭幾隻野雞、弄個貉平平常常的,也不愛吹。東北人講話了:不虛唬。像他這樣的怎麽還可憐了呢?

            問題出在這兒,照他的個頭收拾野雞、貉、狐狸那是小菜。那回他碰上個點兒硬的:熊瞎子!

            熊有棕熊、黑熊之分,二老肖碰上那個也不知什麽色兒,就是個兒大!熊冬天要冬眠,藏身之處多是枯樹筒子,山洞裏。洞口處會有它呼出哈氣結成的霜。看到那一圈哈氣,就跟星級飯店客房門把手上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樣。明白的主,早早就禮貌有加,退避三舍了。

            二老肖那天帶了好幾條狗出去。什麽叫狗鼻子?誰有沒有狐臭,它八裏地就聞出來了!狗早就嗅出熊的氣味了,也知道那是什麽級別的幹部,挺遠就開始不安地吠上了。二老肖也知道碰上誰了。當年年輕好勝,覺著仗著手中拿著“鐵炮的給”再加上幾條狗,有什麽可怕的。就靠上去了。

            熊是幹嗎的?等死啊?俗話說:一豬、二熊、三老虎。像我這老虎都得排在它後麵。說時遲,那時快,熊“嗷”地一聲就從洞裏竄出來了!二老肖根本來不及端槍瞄準,老熊一記黃老邪的“洛英”巴掌已拍至麵門。二老肖要是練過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估價能搪一下。他已嚇懵了,本能地將槍橫著擋那一掌。要是隋唐的頭條好漢李元霸使錘可能還行。可他姓肖,還排了個第二,成色差點。“哢嚓”一聲,槍被老熊一掌拍斷,成燒火棍了。而且掌鋒掃到二老肖臉上,二老肖隻覺臉上一熱,什麽都看不見了。他知道受傷了,還不輕。一下就跌倒了完了!他想

            救了二老肖的是那幾條狗。幾條狗一看主人倒地,全急了。瘋了一樣向熊衝過去,朝著熊屁股、腿亂咬一氣。熊也火了,幹嗎,打群架啊!東拍一掌,西掃一掌。架不住這幾隻狗不僅越戰越勇,嗓門還大,汪、汪、汪的,弄得老熊心煩意亂的,再加上還是冬眠期,夢中驚醒,頭腦還不大清醒,體力也不足,心想:好熊不和群狗鬥,哼哼地撤了。

            二老肖知道熊跑了,雖然臉上火辣辣地疼,還是費力地睜開了眼睛。一看,四條狗躺下三,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剩下一條也滿身是血。

            二老肖的臉從鼻梁處被熊掌撕裂,還好沒傷著骨頭。當時也沒有美容,把搭拉下來的皮往上推推就算了。鼻梁、眼斂處留下好大的疤。活著回來的那條狗,嘴巴被咬壞,下半拉嘴永遠合不攏了。

            二老肖後來回憶,他倒地後,老熊還在他身上坐了坐,那意思是:哼,敢惹老子。老子拿你當坐墊!

            幾條狗為護主英勇就義了,受傷的那條狗則受到全村人的尊敬。我們去時,據說村子裏所有的狗都是它的後代。盡管是和它的兒子或孫子養出來的,晚節有點那個,但大節還是好的。最後是老死的,被厚葬了。

            被熊拍了一巴掌,還讓人家當板凳坐了,可憐的二老肖。不過,這可憐夠牛!不服,誰來一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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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老三屆 回複 悄悄話 來自《常青人生》的評論:

• 命大! -A-mao- ♂ (0 bytes) (2 reads) 11/23/08
• CO:命大!鼓5掌! -wo-8- ♀ (0 bytes) (0 reads) 11/23/08
• 哈哈哈,聽你講故事,真夠神的!還有被熊瞎子坐在屁股下的經曆。。。 -星星光- ♀ (0 bytes) (1 reads) 11/23/08
• 狗狗的忠誠勇敢令人感動,為狗狗們傷心。 -星星河- ♀ (0 bytes) (0 reads) 11/23/08
老三屆 回複 悄悄話 來自《文化走廊》的評論:

• 一物降一物 -玄淡泊宗- ♂ (8 bytes) (4 reads) 10/16/08
• 晚節有點那個~~~ -淑女司令- ♀ (26 bytes) (15 reads) 10/16/08
• 很有生活,佩服一個。 -木木真木- ♂ (0 bytes) (3 reads) 10/16/08
阿貝貼圖 回複 悄悄話 回複阿貝的評論: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810&postID=33884
阿貝 回複 悄悄話 這景色,熟悉不?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php?blogID=39063
東北老蔫兒 回複 悄悄話 回複老三屆的評論:

是啊。你到853要從迎春下車。然後坐汽車過852的南橫林子。

才回去一趟。
阿貝 回複 悄悄話 嗯,看出來你在哪兒待過了。。。咱們待過的地方可能是同個“嘎達”:)我很費勁地址網上找能讓你熱淚盈眶的老地方的圖片,可惜以前我MARK的網頁不見了。我再繼續找找看,不成就把我機器裏珍藏貢獻出來。:)
老三屆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東北老蔫兒的評論:
我的故事都是真實的,發生在我身上和我身邊的人的身上。你在852,我們相距也不遠啊!
東北老蔫兒 回複 悄悄話 當時俺們在852就聽說853有什麽人被熊瞎子拍了。鬧了半天是你們的二老肖。
safying 回複 悄悄話 黑瞎子果然戰鬥力強!
絳紫湮 回複 悄悄話 嗬嗬 這個我愛看 真能侃呀 ,好文筆。
老三屆 回複 悄悄話 那沒辦法。就不是熊,誰麵對著一群‘汪汪’叫的狗不心煩?不煩怎麽辦。
子夏浮雲 回複 悄悄話 寫的活龍活現的,熊還會“心煩意亂的”,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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