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46)
2010 (45)
2019 (1)
這是一本需要就著紅酒或者在一個安靜的傍晚來讀的書。那個時候,光線半明半暗,比較容易沉陷進小說裏的氣氛。
杜拉斯寫《情人》這篇小說的時候,已經是一個七十幾歲的老婦人。這篇小說裏好像有一種場,一種烈酒製造出來的場。杜拉斯在她經曆了人生所有的華麗與磨難,在她垂垂老矣的時候,突然意想不到地接到了她遙遠的中國情人的電話。時間以及空間上的遙遠,本來讓她以為早已忘記了那些往事。可是,那個電話突然就將逝去的一切都帶了回來。隔著漫長的歲月回想遙遠異國裏的青春情事,難免平添了許多的滄桑。
她在寫這篇小說的時候,大概是一邊喝著烈酒一邊醉眼迷離漫無邊際地回憶著過去,回憶裏充滿了對於無望愛情的憂傷惆悵。杜拉斯的很多作品,都有一種對於愛情無法相守的悲涼詮釋,這也許與她早年這段經曆有關?這篇小說寫得看似平靜,但是充滿蒼涼憂憤的意味。我覺得她寫得最好的部分是開篇和結尾,無盡的滄桑都釋放在最清淡內斂的文字裏,因為內在豐富反而形式簡約。文學和藝術最動人的力量,就是給看的人許許多多說不清楚的感受,讓你心裏隱藏的一些細微情緒象是飛旋在陽光下的浮塵,似有若無,捕捉不定。
《情人》講了一段隱晦的愛情經曆。說它隱晦,是因為那段戀情夾雜很多似是而非,不那麽明朗舒展的因素,是他人眼裏一段不太名譽的風流韻事。在其他人的眼裏,他們不過是一個下流的億萬富翁的少爺和一個未成年的白人小娼婦。起初的相遇,並不緣於愛情。愛是什麽?為什麽愛一個人?其實誰也說不清。能說清楚的,往往又不是愛了。
故事在回憶分辨傷感滄桑的氣氛裏緩緩展開,就是那麽一段生活,苦悶絕望而又迷幻,充滿了熱望。她並不知道自己愛不愛那個男人,而那個中國男人是愛她的。生活裏總有很多看不見的障礙,總有一些你克服不了的東西阻隔著愛情。不去強求,成全的是傷心思念,但是它在記憶裏長久完美;若去強求,很可能到最後什麽也留不下來。那就任其自然吧。在返回法國的郵輪上,空蒙的海麵上夜色降臨,當肖邦的圓舞曲撒滿了寂寞的海麵,小杜拉斯才哭泣起來,永別的悲傷裏,她終於看到了愛。
就是這樣一個故事,法國殖民地背景下發生的一些愛和恨的故事,但是美而動人。美和愛,痛苦和盼望,人性的真實和矛盾,生活的憂傷與歡愉,它們隨著人類的綿延長存不滅。
我想,這大概就是生活和藝術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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