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前世今生（37）

蔡英文時代的台灣經濟

在蔡以前的二、三十年間，因為大陸的“磁吸效應”, 台灣像很多國家一樣，出現了製造業空洞化。而當美中關係從合作轉向競爭，特朗普對華開征關稅以後，蔡政府看清了後冷戰轉變為新冷戰的格局以及全球化的問題，和美國站在一邊，選擇了對大陸采取逐漸脫鉤和去風險的政策。

蔡沒有廢除馬政府與北京簽署的“海峽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而是讓台灣的企業更直接、全麵地參與全球市場，積極走向世界。

台商對大陸的投資從一九九0年開始增長，李登輝主政時對台商西進采取了“戒急用忍”的政策，二000年後陳水扁執政，台商赴中投資明顯加速，對大陸投資的金額在馬英九主政時的二0一0年達到了高峰的一百四十六億多美元，占當年對外投資金額比重的百分之八十三點八。台灣的海外生產比重一度超過了百分之六十。蔡政府出台了台商回台投資三大方案，逐漸解決了這個長年沉屙。二0一七年蔡政府上台後的第二年，對大陸投資九十二億多美元，占對外投資金額比重的百分之四十四點四，第一次跌破了百分之五十，二0二三年對大陸投資下降至三十點四億美元，占全部對外投資的比重隻剩下百分之十一點四。

同期，台灣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投資則暴漲了百分之九十六。在二0二二年，台灣對東南亞投資五十三億美元，首次超過了對大陸的投資。二0二三年，台灣對新南向國家投資五十五億多美元，對大陸投資僅為三十點四億多美元。

蔡在二0一六年元月當選時，台灣出口連續十五個月呈現衰退，到蔡就職前的四月，台灣的出口仍在衰退，那個月的出口是二百二十二億五千美元，而蔡任內最高的單月出口為四百三十五億美元，增長了將近一倍。蔡的八年出口增長逾百分之七十四。

蔡政府上台後，對大陸出口依賴度起初仍有微幅增加，疫情以後兩岸關係加劇緊張，對大陸出口占比在二0二0年達到百分之四十三點九的巔峰後就一路滑落，於二0二三年降至百分之三十五點二。同時，台灣對美出口的占比一直在上升，對美出口與對中、港的出口占比的兩者差距在二0二四年四月達到史上最小，僅為百分之三點一，約十二億四千五百萬美元 。

二0二三年底，台灣與東南亞國家聯盟的貿易總值約一百零一億三千八百萬美元，其中台灣對東盟十國的出口金額達六十九億七千一百萬美元，進口金額為三十一億六千七百萬美元。

台灣近年最大的改變是成了全球半導體產業的龍頭。台積電全球化布局，在美國、日本和德國相繼擴廠。

經濟部也成功爭取到從事集成電路設計及產品銷售的超微（AMD）和AI晶片大廠英偉達（NVIDIA）來台設立創新研發和物流運籌中心。

台灣從二0二四年起推出十年“晶創計劃”，斥資三千億元，布局台灣未來的科技國力。

蔡八年執政期間，台灣經濟旺盛的動能體現在高成長率與台股驚人的表現。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的統計數字，台灣的人均GDP從二0一六年的二萬三千零九十一美元增加到了二0二三年的三萬二千三百二十七美元，增幅約達百分之四十；人均所得從二0一六年的二萬零一百三十二美元增加到二0二三年的二萬七千三百七十一美元，增幅約百分之三十六。台股在蔡卸任前的二0二四年五月十七日收市二萬一千二百五十八點四七，而在二0一六年五月十九日上任前夕僅為八千零九十五點九八，漲幅高達一點六二倍。

蔡政府努力加大對基礎建設的投資，她剛上任時台灣整體公共建設預算隻有約三千億元，二0二三年超過了五千八百億。蔡以特別預算支應“前瞻基礎建設”。

蔡政府還積極推動二0五0年淨零轉型。蔡認識到淨零轉型是一項跨界、跨領域的係統工程，她希望將綠能產業打造成為經濟發展的新動能，她對推動再生能源親力親為，常直接聽取光電、離岸風電的進展報告，發現任何問題，就督促跨部會解決。到二0二四年四月底，台灣離岸風電已安裝完成二百九十七座，累計裝置容量達二點三七億瓦（GW）。丹麥的沃旭（Orsted）能源公司在二0二四年四月底完工的大彰化東南及西南第一階段離岸風場是目前亞洲最大的離岸風場。

蔡政府以“先大後小”、“以大帶小”的方式循序漸進，以降低中小企業在綠能轉型過程中遇到的衝擊。

除了利用“疫後特別預算”穩定產業經營，留住人才，蔡政府也通過五年九百五十億的“中小企業整體競爭力提升方案”協助產業朝數位化、低碳化轉型，讓中小企業的競爭力不斷提升。

蔡政府逐步建立起了軍工自足的產業。

內湖科技園區在蔡政府期間發展迅速，至二0二四年，已經吸引了超過六千七百家國內外業者進駐，提供了超過二十萬個的就業機會，整個園區收入突破了五千二百億元。

據瑞士洛桑管理學院發布的年度世界競爭力年報，台灣於二0二三年踞世界排名第六，高於美國和德國，在亞太地區的排名僅落後於新加坡。

蔡政府在經濟管理上也存在不少不足之處，尤其在產業政策規劃方麵一直頗令人詬病，其中之一是綠色能源的發展策略缺乏深入全麵的規劃，讓台灣綠電比重增速不快，遠遠落後於業界的期待。

在勞工政策方麵，雖然政府努力提高最低工資，希望讓全民共享經濟成長果實，連續八年調整了勞工基本工資，月薪由二萬零八元調升至二萬七千四百七十元，時薪由一百二十元調升至一百八十三元，軍公教調薪了三次，累計調幅達百分之四十一點，但由於物價高漲和房價居高不下，令許多年輕人感到不滿。

因為與大陸關係惡化和疫情的幹擾，二0二三年外國來台觀光人數為六百四十萬人次，比起馬政府時來台旅客數每年動輒千萬大幅減少。

四.七 賴清德（一九五九年—）

賴清德的父親是台北縣萬芳煤礦的工人，因井下一氧化碳中毒身亡，年僅三十三歲。賴當時才剛出生九十五天。全家六個小孩的生計由賴的母親一人在煤礦附近打雜工負擔。賴的母親本是地主千金，她父親將她許配給門當戶對的對象，她卻在新婚之夜逃走，成了通緝犯，後來獲得對方和父親的原諒，嫁給了一個窮礦工。

賴小時候全班捐錢給他，他高興地拿回家給他母親，母親卻要他將捐款全部退還給老師同學，告誡他，人情最難還，千萬不要欠人人情。

一九七八—一九八二年，賴就讀台大複健醫學係。

大學畢業後，賴入伍服役，在金門擔任衛生排長，退伍時他被推舉為防區十大優秀軍官之一。退伍後，賴在台北萬華區的仁濟醫院擔任了一年多理療師。

一九八六—一九九0年，賴就讀台南成功大學醫學係學士後。

一九九0—一九九三年，賴在美國哈佛大學攻讀公共衛生研究所碩士學位。

從哈佛畢業後，賴返回台灣，相繼在台南成功大學醫院擔任內科專科醫師、內科總醫師和台南新樓醫院內科主治醫師等職。賴的人緣極佳，成大醫院裏上至院長、下至護士和打掃的歐巴桑（日語：大娘）都喜歡他，推他當醫院的合作社理事主席。賴還曾任職於台南的多個醫界社團，包括成功大學醫院住院醫師聯誼會會長、台灣醫界聯盟台南分會副會長、台南醫師公會理事、台南市火炬殘障勵進會谘詢顧問和台南脊髓損傷者協會顧問等，他還擔任過全台衛生研究院全民健保小組谘詢委員。

一九九四年，民進黨籍的台灣省長候選人陳定南看中賴在醫界的影響力，起用他擔任競選總部全國醫師後援會召集人。賴在競選助講時常常用醫學術語比喻政治怪象，當時台灣選舉暴力、買票文化盛行，賴告訴台下選民，台灣的政治得了高血壓（黑道）和糖尿病（買票），隨時會出問題。他又形容國民黨政權像B型肝炎，台灣的國家定位像精神分裂。台南人喜歡賴的另類助講。

賴屬於民進黨內富有戰鬥力的派係—新潮流係。

一九九五年，賴擔任施明德民意代表競選總部中區後援會召集人。

一九九六年，賴當選為第三屆國民大會代表。當初民進黨台南市黨部延攬賴出馬競選國大代表時，賴想都沒想，幹脆地拒絕了。他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醫生。他會支持民進黨候選人，但不想從政。雙方斷斷續續談了一年多，民進黨組織試著說服他，說參選國大的唯一任務，就是廢掉國民大會。賴想了很久，慢慢轉念：光是在診所裏罵國民黨，抱怨政治不好，實際上又在賺錢，也沒多大意義，“批評水溝臭，不如拿起掃把掃。”

一九九七年，賴擔任張燦鍙台南市市長競選總部的副總幹事兼民進黨“青年軍領隊”。

一九九八年，賴當選為第四屆台南市立法委員，並在第五、六、七屆立委選舉中連選連任。他在任內連續四屆獲得公民監督國會聯盟評鑒立法院立委“問政表現第一名”。其間，賴先後擔任了民進黨團厚生政策小組召集人、立法院跨黨派的厚生會秘書長和會長、立法院衛生環境及社會福利委員會委員以及司法委員會召集委員等職，提出或支持過“緊急醫療救護法”、“藥害救濟法”和“安寧緩和醫療條例”等多項醫療法案，參加過審查“醫師法”、“環境基本法”、“呼吸治療師法”、“心理師法”與“就業服務法”修正案等多項法案。

一九九九年四月，賴與台灣教授聯盟、台灣基督教長老教會等台獨團體組成台灣公民投票行動委員會，發起“四一0絕食為公投，公投救台灣” 活動。他表示要“絕食直到倒下為止”。到第七天時，賴的血壓突然急劇下降，心跳每分鍾高達一百二十次，他在發表“忍痛退出”的聲明後送醫急救。雖然絕食未能成功，但此舉使其聲名大噪，也強化了他的台獨色彩。

二00一年十月，賴在台南市發起“憤怒！對抗中國霸權大遊行”，抗議陳水扁無法參加亞太經濟合作組織首腦會議。賴認為，隻有使用這種極端手段，“台灣才能有國際生存的空間”。

二00四年，賴出任陳水扁競選總部勞工部主任。同年，他入選美國國務院“全球領袖精英計劃”訪問學者。

二00五年二月，賴作為新潮流係幹將，出任立法院民進黨黨團幹事長，自此進入民進黨權力核心。

二00八年五月，賴就任民進黨中常委。同年十一月，賴在陳水扁“國務機要費案”中串聯民進黨立委聲援陳水扁，認為檢方拘押陳水扁的理由不夠充分，有押人取供的嫌疑。

二00九年一月，台南市縣合並改製案通過，賴參與角逐首任台南市市長的民進黨初選。

二0一0年五月，賴戰勝許添財和蘇煥智，贏得了民進黨黨內初選。同年十一月，賴擊敗國民黨籍的郭添財，當選為台南市市長。此次選戰以後，輿論把他與蔡英文、陳菊、蘇嘉全並列為民進黨的新“四大天王”。

二0一0年十二月，賴就職台南市市長。他的廉潔勤政和高效率施政形象，締造出了為人稱道的“台南新政”。同時，賴對於兩岸交流合作的態度趨於務實，曾多次公開表態歡迎大陸觀光客到台南旅遊，承諾台南絕對會提供安全友善的旅遊環境，並極力促成廈門市組織一百對新人到台南舉辦婚禮，希望可以由此化解“張銘清事件”的負麵影響（海協會副會長張銘清以廈門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院長的身份接受台南藝術大學邀請到台灣參加學術研討會，在訪台期間一路遭遇台灣獨派民眾抗議，最後在台南孔廟發生推擠衝突，張銘清被推倒在地）。

二0一一年六月開放大陸遊客自由行後，賴親自向第一批前來台南的大陸遊客葉氏姐妹等表達歡迎之意。

二0一二年一月，民進黨在總統選舉中敗北，蔡英文請辭民進黨主席，賴成為民進黨內接替黨主席的熱門人選之一。對此，賴表示要以台南市政為優先，並且打算競選連任市長，不考慮接替黨主席的職務。

二0一四年，賴推出“英語為第二官方語言十年計劃”。

六月，賴到上海主持“陳澄波（油畫家，二二八時嘉義四個市參議員之一，因為當時有民軍跟國軍對抗，他們去扮演和平使節，卻被當局扣留，隨即被當做反叛軍的領袖公開槍殺在嘉義火車站前）百二誕辰東亞巡回大展”的開幕典禮，此行是他首次訪問大陸。出發前，賴表示，民進黨新修正的“對中政策檢討紀要”鼓勵黨員尤其是縣市長要積極自信地與大陸交流，他對訪問大陸持開放態度，沒有排斥也沒有刻意，隻要時機適當，自然水到渠成。賴希望能展現民進黨積極開展兩岸交流的態度，讓彼此聽到多元的聲音。賴和時任上海市市長楊雄會麵，楊雄表示，歡迎賴與上海各界交流，促進上海和台南的合作，這對兩邊人民都有好處。賴表示，兩岸應“尋求合作來取代對抗、用交流來取代圍堵”。賴在複旦大學座談會上談及台獨議題時，認為台灣地位的任何改變都必須由全體人民決定。他說，民進黨隻是反映民意，而不是支配民意。民進黨的立場在台灣社會有“極大的共識”。

十一月，台灣“九合一”選舉，賴宣布競選連任台南市市長，以“清廉勤政、傳承創新”為競選主軸。他稱自己要打一場進步、負責任和正麵的選戰，推出了“五不”方針：不中斷市政、不設競選總部、不插競選旗幟、不立選舉廣告牌和不使用宣傳車。他認為競選連任的關鍵應為市政成績，而非競選活動。選舉結果揭曉時，賴以超過七十一萬的高票（得票率百分之七十二點九）完勝國民黨籍候選人黃秀霜，連任台南市市長。賴在這次選舉中的得票率是台灣自一九八七年解嚴後曆次縣市長、直轄市市長選舉結果中的最高。

十二月，台南市議會的五十七個議員舉行正、副議長選舉，在民進黨有二十九席，台聯黨有一席，綠營過半的情況下卻由國民黨籍的李全教當選議長，賴因此質疑李全教賄選。

二0一五年一月，台南市議會召開該屆首次臨時會，賴不僅未出席，還宣布在司法厘清賄選案前不進議會，讓台南市府成為“開放性市府”，由市民直接監督，引起了市府與議會之爭。同月，台南市議會召開第一次臨時會，賴及市府一級主管二十八人全員缺席，之後不論是臨時會還是定期大會，賴都沒有出席。

二月，賴在一天之內拆除了台南十四所中小學校園裏的蔣介石銅像，隨後移至桃園蔣介石雕塑公園。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賴稱，這麽做是為了落實轉型正義，讓銅像爭議走入曆史，否則每年有銅像被噴漆、破壞、拉布條，容易造成藍綠衝突。他並稱，校園不適合擺放任何政治圖騰。

八月，因不列席台南市議會大會，賴遭台南市議會送請監察院彈劾。同月，監察院以七票比二票通過彈劾案，認為賴創下了“官員集體不進議會”的惡例。對於自己遭彈劾，賴召開記者會表示無法接受，希望監察院說明彈劾的根據。直至台南登革熱病例創下台灣地區之最，賴才以“掃除黑金已見曙光”為理由，走進了二百三十二天未曾踏入的市議會（李全教因涉嫌賄選在二0一六年被判議長當選無效，並被判刑四年。此後經過多次上訴，最終被改判刑九個月）。

二0一六年二月六日淩晨，發生高雄美濃六點六級地震，台南受到嚴重損害，造成一百十六人死亡，其中一百十四人是一幢大樓裏的住戶。

二0一七年六月，賴在議會答詢時宣稱，自己不“反中”，是“親中又愛台灣”。

同年六月，時任台灣行政院院長林全被要求下台，賴又被呼籲出任行政院長。對此，賴表態說無此打算，說他在競選連任台南市市長時承諾過要做滿四年任期。

賴在台南市市長任內找水電土木工人組成“做工行善團”，十年裏幫助獨居老殘、弱勢家庭修理了二百二十戶房屋，他並協助募集工錢和建築材料費用。

賴的下屬覺得跟他共事有成就感，除非調動升官，在台南七年，局處首長幾乎都跟著賴幹了七年。

民進黨立委林俊憲透露，當他參選台南市議員時，賴鼓勵他，隻要走遍九十九個裏，穿破一雙鞋，就會當選。

九月五日，蔡英文舉行記者會，宣布林全團隊於九月七日總辭，由賴於九月八日接任台灣行政院院長。賴最終還是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卸下了台南市市長一職。

賴籌組了“做實事”內閣，規劃了“文化台灣、綠能矽島、智慧國家、公義社會和幸福家園”五大施政目標，確定了“安居樂業、生生不息和均衡台灣”三大願景。

九月，賴在立法院答詢時稱，他是“主張台灣獨立的政治工作者，也是一個務實的台獨主義者”。他說：“我不管在任何的職務上，都不會改變我台獨主張的立場，而主張台灣獨立，也可以和中國做朋友。”

二0一七年，賴大力推動“二0三0雙語社會”，要在台灣高中以下學校使用英語進行多學科的教學，在大專院校設立雙語標杆學校，這一政策引起了不少非議。有人批評雙語教育流於形式，白白增加學生和第一線教師的負擔；台灣各界未就雙語政策達成共識；師資力量不足；當局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貿然實施，使學生成為“小白鼠”等等。也有人質疑台灣教育部門無法說明雙語教學的學習目標，根本是在浪費師生的上課時間，造成學生英語及其他學科都學不好的“雙貧乏”現象。

在擔任行政院院長期間，賴接受了蔡英文交付的七項任務：1）加速執行攸關產業結構轉型的“五加二產業創新計劃”；2）有效推行“前瞻基礎建設計劃”，帶動全麵的投資成長；3）強化勞工安全與福利，保障在經濟轉型中產業所需的人力和彈性；4）全力執行能源轉型計劃，確保供電穩定，落實非核家園；5）繼續完成稅改工作以及各項已經啟動的改革工程；6）加速執行長（期）照（料）及托育計劃，積極適應人口老化及少子化的社會趨勢；7）強化台灣發展的整體規劃，有效管控各項計劃的執行進度和預算效能，減少財政上的浪費。

二0一八年七月，為了應對台灣生育減少的問題，賴宣布準公共化托育政策，包括準公共化幼兒園政策。當局準備與符合條件的私立托育機構、私立幼兒園業者簽約合作，讓私營者變成公共托育的“加盟店”，當局準備補助近八萬個名額讓二～五歲的幼兒就讀，一般家庭每月自付金額僅需四千五百元。不過私營幼教團體完全不認同這項政策，全台私立托育機構、私立幼兒園一致決定不加入準公托。

十一月，台灣舉行“九合一”的地方公職人員選舉，民進黨大敗，為敗選負責，蔡英文宣布辭去黨主席，賴也宣布辭去行政院院長職務。在蔡英文的多次挽留下，賴雖仍留任，但辭意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