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前世今生（29）

李登輝時代的台灣經濟

在李執政的十二年期間，台灣平均經濟增長率為百分之七，平均工資增長率超過百分之十，人均GDP從一九八八年的六千三百七十美元提高到一九九九年的一萬三千八百零四美元，人均收入從五千九百六十二美元提高到一萬二千三百十二美元。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後期，以往台灣發展的“經濟奇跡”受到了嚴重挑戰。一方麵，島內勞動力與土地這兩大重要基本生產要素的價格大幅上升，導致企業生產成本上升，加上在美國的強大壓力之下，新台幣被迫大幅升值，台灣許多傳統出口產業失去了競爭力。同時，後起的發展中國家進一步憑借廉價勞力及資源的優勢進入國際市場，台灣勞力密集型的出口產品不再獨占鼇頭。

為了擺脫困境，台灣的產業結構更深入地向通信、信息和電子半導體等高科技、高附加值的工業與現代服務業轉型發展。

李的十二年是台灣逐步從計劃經濟走向市場經濟、融入國際經貿體係的關鍵時刻。當時台灣經濟政策的特色是一麵反壟斷，將國營事業民營化、開放金融業，一麵強調高度監管。

一九九一年，李推動預算規模達八百二十億的國家建設六年計劃，包括建設高速鐵路、完成南回鐵路、台北鐵路地下化、完善台北捷運路網、規劃高雄捷運、擴建桃園機場、興建高雄國際機場、改善花蓮機場、興建第二高速公路、改善西濱快速道路、辟建十二條東西向快速公路、擴建基隆港、高雄港、安平港、興建觀音工業港、發展十大工業、八大技術、實現全民健保、增設地區醫院、規劃十八個生活圈等等；同時，他也製定了二項建設計劃，計劃續建台中港和核電二廠、三廠，以及每年興建二萬五千戶的國民住宅等。    

李推動經濟自由化最明顯的例子是廣設銀行。在兩蔣時代嚴格限製金融機構的數量與業務範圍，通過控製金融業以控製企業的資金流向，進而指導台灣經濟的走向，所以銀行為特許行業，當時全台灣有銀行二十三家，李繼任後，通過修改銀行法，核淮增加了十六家銀行（到九十年代末，又暴增到五十三家）。從一九九一年年底起，新銀行陸續開張營業，一時造成金融市場飽和，競爭激烈。為了爭取客戶，部分銀行或降低作業標準、或放寬授信條件，以致不良債權大增，金融業逾放比（逾期放款佔總放款的比率）過高。在李最後兩年的總統任內，除了一九九七年的亞洲金融風暴，台灣建築業、製造業和銀行業等行業逾四十家企業爆發了淘空、財報不實的弊案，引發了本土金融業的震蕩，這促使台灣開始強調企業治理與嚴查股市內線交易等，製訂了一係列的公司法、證券交易法修法等。

一九九三年，政府確定了南向投資的政策。該政策當初計劃以三年為期，在一九九六年底經過評估後延長三年，並擴大範圍，之後為了保持在東南亞的競爭力，又延長了三年。不過到李政府時代的後期，中國大陸改革開放的規模效應大幅增強，南向政策漸漸失效，尤其是在一九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後，台商撤資不少。

一九九三年七月，台灣行政院經濟建設委員會提出了“振興經濟方案”。一九九五年一月，行政院提出要把台灣建設“成為亞太營運中心”，該計劃旨在發展與亞太各成員間全方位的經貿關係，使台灣成為區域性的製造、海運和航空轉運、金融、電信以及媒體中心。

基於台灣的地理位置與兩岸經貿往來十幾年積累的基礎，大陸無疑是台灣建設“亞太營運中心”的主要經濟腹地，而大陸在九十年代初期加快經濟改革與對外開放的步伐，也為台灣新的經濟發展戰略創造了良好的契機。

然而，李在一九九五年六月高調訪美，引發兩岸關係緊張。他在一九九六年九月更推出了“戒急用忍”的政策，希望企業能夠審慎評估西進中國的潛在風險並根留台灣。李推翻了自己原先的“台灣的經濟發展要以大陸為腹地”的主張，認為對這一政策“必須加以調整”。台灣經濟部隨後修訂了“在大陸地區從事投資或技術合作許可辦法”，明確限製對大陸“高科技、五千萬美元以上和基礎建設”三類的投資，以免台灣喪失研發優勢以及資金過度失血。李逆轉對大陸經貿的政策，對台商投資大陸及兩岸“三通”設置了重重障礙，導致“亞太營運中心” 的計劃無疾而終，在當時引起了社會極大的反應，一時令許多企業家和專家學者切齒扼腕。不過從事後來看，如果台灣的企業並未將核心技術留在台灣，就會被大陸“山寨”後失去競爭力，全盤西進隻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一九九五年，為了安撫農民，降低加入WTO後對農業的衝擊，李指示籌措一千億元，設置“農產品受進口損害救助基金”；李又推動老年農民福利金以照顧農民老年生活。

在亞洲金融危機以後，台灣的經濟放緩，不過一九九八年的台灣經濟仍有百分之四點二的增長率，較順利地渡過了金融危機。

四.五 陳水扁（一九五0年—）

陳水扁的父親以當佃農和長工為生，乃當時的三級貧戶，即貧戶中的最貧級。

扁極其聰明，從小學一直到大學的成績都是全校第一名。

一九六九年，扁考入台大商學係，隨即到台中成功嶺營區接受八周的軍訓。九月到台大就學，同時加入國民黨。

扁在台北鬆山區麥帥橋下聽了黨外大佬黃信介參選立法委員的政見演講，為之著迷，自覺所學與誌趣不符，決定棄商從法，休學重考。

一九七0年，扁再次參加大學聯考，考入台大法律係。在大學時，扁曾陸續申請到水泥公司、農會、中國佛教協會、獅子會和國民黨等的各種獎、助學金。

一九七三年，在大三時，扁考取了律師資格（該年有一千四百五十九人報考，隻錄取十名），成為當時台灣最年輕的律師。

一九七四年六月，扁從台大法律係畢業。他在體檢時發現天生右手手肘外翻過大，因而免服兵役，得以直接進入職場。

一九七五年，扁與吳淑珍結婚。

一九七六年，扁在嶽父的資助下成立華夏海事商務法律事務所，業績蒸蒸日上。他曾為長榮海運（台灣第一大、世界第七大海運公司）擔任法律顧問。

一九七九年底，扁應邀為美麗島事件主犯之一黃信介辯護，從此開始積極參與黨外運動。

一九八一年，扁參選台北市議員，以第二選區最高票當選。

一九八四年，扁擔任由黃信介的弟弟黃天富創辦的《蓬萊島》雜誌社社長，該雜誌的宗旨為“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

一九八五年九月，扁辭去台北市議員職務，回故鄉台南代表黨外競選台南縣縣長。他在競選期間因腹痛而聲稱被國民黨下毒，吊著點滴躺在擔架上在政見發表會場演說。最終扁以約一萬票的差距敗於國民黨籍參選人。敗選翌日，其妻吳淑珍在陪同扁謝票的行程中遭車撞傷，以致下半身永久癱瘓。

一九八六年，扁等因指責馮滬祥所寫的《新馬克斯主義批判》抄襲外文文獻被法院以誹謗罪判刑八個月。

同年立法委員增額選舉，吳淑珍當選。扁次年出獄後擔任吳淑珍的國會助理，同時繼續其律師業務。

一九八七年二月，扁加入民進黨並當選為中常委。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扁當選為增額立法委員，並成為民進黨黨團幹事長。在擔任立委期間，扁被民眾和各黨派的國會助理公認為增額立委問政績效第一名。

一九九0—一九九一年，扁在參加立法院國防委員會期間，主持編撰了“國防組織法”草案，並揭露了多起軍購弊案，其中包括備受關注的拉法葉軍購案（此案共有海軍總司令葉昌桐等九名將校軍官被以涉嫌貪汙起訴，而受命處理此案的海軍上校尹清楓在一九九三年被謀殺。在後來的總統任內，扁曾多次表示，“不惜動搖國本，也要將拉法葉案查辦到底”，然而此案始終疑雲籠罩，最終也沒有水落石出）。

扁在一九九0年發起了"廢除刑法一百條"的運動。當時《中華民國刑法》第一百條有兩項規定，第一項規定“意圖破壞國體、竊據國土，或以非法之方法變更國憲、顛覆政府，而著手實行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首謀者，處無期徒刑”。第二項規定：預備或陰謀犯前項之罪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扁抗議說連做夢也會算犯罪。他聯合社會各界向政府施加了強大壓力，最後刑法一百條的第一項被修改為：“意圖破壞國體、竊據國土，或以非法之方法變更國憲、顛覆政府，而以強暴或脅迫著手實行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首謀者，處無期徒刑”。一百條修正後，言論“政治犯”在台灣自此成為曆史名詞，思想、學術與言論之自由獲得了保障。

一九九一年，扁以國防委員會委員身份有意與大陸軍方舉辦座談會。他於七月二十一—二十六日訪問了北京。

一九九二年三月，扁成為立法院中第一位在野黨的國防委員會召集委員。十二月，扁連任立委。

一九九三年七月，扁被美國《新聞周刊》（Newsweek）評為“台灣國會風雲人物”。

一九九四年，升格為直轄市的台北市首次進行市長民眾直選。扁在民進黨內初選時擊敗了謝長廷，獲民進黨提名。他以“快樂•希望•陳水扁”為競選主軸。由於國民黨泛藍陣營內部分裂，扁以六十一萬五千的選票（得票率百分之四十三點六七）當選為市長。

扁提出了“市政不打折扣，市府不拿回扣”和“不論黨派，唯才是用”的口號。在扁的市政府一級三十一個政務官中，十個是國民黨員，十個是民進黨員，另外十個是新黨黨員（高雄市也是三十一個主管，但全是國民黨籍，省政府也一樣），台北市政府是中華民國第一個聯合政府。扁把台北戶政機關一百二十公分高的櫃台改為七十五公分，市民來辦事先奉茶，讓市民有主人翁的感覺。他還全麵推行公文檔案資訊化，革命性地提高了辦公效率。

台北市民曾在市中心掛了一幅巨大的笑迷迷的蒙娜麗莎（Mona Lisa）畫像，旁邊寫著：“我微笑，因為阿扁做得不錯。”

一九九四年四月，扁把總統府內的蔣介石辦公室移設至中正紀念堂。一九九六年，扁又把蔣介石的士林官邸辟為供公眾休憩的場所。扁並將總統辦公室前的介壽路改名為凱達格蘭（台灣原住民一支）大道，旁邊的廣場改名為凱達格蘭廣場。

扁在四年市長任內的政績包括：推動交通建設（台北捷運通車）、嚴禁交通違規、不斷改善市容街景、鐵腕實施“首都掃黃、大掃黑”、強力掃蕩台北的特種行業（如公娼和電玩遊藝場等。不過因部分特種行業業者為合法經營，遭業者提告，在馬英九任市長時期訴請國賠成案）和拆除國民黨政治人物的違章建築等。扁促成了台灣首個以BOT（建設－經營－移交）模式發展的項目台北一0一。扁曾突擊檢查市府內各個辦公室以警戒疏忽失職的下屬，改變了公務員的官僚習氣和“政府即衙門”的觀念，使公共行政服務變得親民。

在一九九七年底的縣市長選舉中，扁以台北市市長的身份領軍組成“寶島希望助選團”全台助選，導致民進黨贏得了逾半數的縣市執政權。

一九九八年台北市長選舉時，扁尋求連任，將競選主軸定為“魄力•認真•陳水扁”，提出“四年的進步，台北不能再走回頭路”及“厝起一半，好師傅嘸通換！”（“不要房屋蓋到一半，師傅換人”）等訴求，同時喊出“有夢最美，希望相隨！”的口號。國民黨為了重新贏回市長，推出原本堅稱“回到校園不會參選”的馬英九，從國民黨分裂出去的新黨則提名王建煊。由於吸取了一九九四年失敗的教訓，藍營成功製造了棄保效應（棄馬保車。選前一日，王建煊強烈呼籲其支持者將市長選票改投馬英九）。盡管扁在台北市長任內的施政滿意度超過七成，但最終不敵複出政壇的人氣王“小馬哥”馬英九，以百分之四十五點九一的得票率失敗。

扁在市長敗選感言中向支持者說：“對進步團隊的無情，是偉大城市的象征。”（引用並改寫英國首相邱吉爾（W.Churchill）的名言“對政治領袖的無情，是偉大民族的象征”）。

一九九九年，扁出訪外國進行“學習之旅”，並出版自傳《台灣之子》，為其參選二000年總統大選鋪路。當時民進黨有所謂“四年條款”的內規，即規定黨內同誌不得在四年內參選不同公職，這是民進黨為維持有限政治資源的公平分配以及避免“騎驢找馬”的投機心態所設。扁由於先前已參選台北市長，所以在理論上不能參加總統選舉的黨內初選。然而因為扁有高度的民意支持，且已不任公職，所以部份民進黨人士有意為扁修改四年條款。扁本人曾公開籲請民進黨同誌勿為其一人量身訂製規定，也口頭表態支持許信良出馬，不過最終在黃信介等黨內大佬們的操作下，民進黨通過修改四年條款而使扁得以解套參選。同年七月，扁在民進黨黨內初選中擊敗許信良，獲民進黨提名為總統候選人。許信良因之稍後憤而脫黨自行參選。

扁的副總統候選人為時任桃園縣縣長的呂秀蓮。

二000年

總統大選時，國民黨又一次分裂。該黨提名時任副總統連戰參選，而前台灣省長宋楚瑜則脫黨參選。扁的選戰以“年輕台灣，活力政府”為政見主軸，以“全民政府，清流共治”為改革基調。在選舉過程中，宋楚瑜的選情原本被外界看好，但在國民黨揭發興票案（宋被指控偽造文書，侵占國民黨公款以供其子購買中興票劵。後來台北地檢署認定相關資金為用於政黨運作，國民黨利益並未受損，因此不予起訴）以及公布由馬英九操控的具有爭議性的民調後，宋楚瑜的聲勢急轉直下，最終扁以百分之三十九點三的得票率當選總統（宋楚瑜得票率為百分之三十六點八，連戰僅獲百分之二十三點一），成功實現台灣史上的首次政黨輪替及政權和平轉移。扁發表了當選感言“人民的勝利，責任的開始”。選後，宋楚瑜另組親民黨。民進黨原希望由在大選中助扁一臂之力的中央研究院院長、諾貝爾獎得主李遠哲擔任黨主席，但遭李遠哲謝絕，於是扁以總統身份兼任黨主席。台灣總統月薪過去曾高達八十二萬五千元，扁上任後宣布減薪，大砍百分之四十五，薪水減為四十四萬八千八百元。

三月，為了安撫在立法院中占有多數席位的在野國民黨籍立法委員和軍方派係，扁任命曾任參謀總長和國防部長的國民黨籍唐飛擔任行政院院長。

十月，因讚成建設核四電廠而與民進黨政府放棄核四的主張互不相容，唐飛辭職，結束了中華民國政治史上短暫的聯合內閣“共治”時期。同月，行政院宣布停建核四廠。同月，行政院副院長張俊雄接任行政院長，開啟隨後長達七年半少數政府執政的局麵。

二00一年

一月，金、馬與廈門正式開始小三通（通商、通航和通郵）。同月，司法院大法官就核四作出裁決：行政院若欲變更國家重要政策，停止預算執行，須向立法院報告，並獲立法院決議後始得停止執行。扁被迫讓步，宣布續建核四。

二月，扁出席二二八事件五十四周年紀念儀式，代表國家向人權前輩、受難者及其家屬表達最高的歉意。

三月，扁會見訪台“弘法”的達賴喇嘛。

六月，立法院通過“金融控股公司法”。

七月，台風桃芝（Toraji）侵襲台灣，在南投、花蓮等地造成嚴重災情和一百十一人死亡。

八月，台灣團結聯盟成立。

九月，台風納莉（Nari）襲台，造成北台灣嚴重水患、九十四人死亡和產業損失超過八十億。

十二月，民進黨在第五屆立法委員選舉中贏得八十七席，首次成為立法院最大政黨，國民黨獲六十八席、親民黨四十六席、台灣團結聯盟十三席、新黨一席。不過以國民黨為主的泛藍陣營仍為立法院多數。扁政府開始了目的為“金融除弊”的一次金融改革。

二00二年

中華民國教育部廢除了大學聯考，以“大學入學指定科目考試、大學學科能力測驗和大學入學術科考試”作為大學多元入學的指標。

一月，台灣以沒有主權意涵的“台、澎、金、馬個別關稅區”之名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同月末，完成黨內所托任務的張俊雄以新國會已經組成為由率內閣總辭。扁任命總統府秘書長遊錫堃接任。遊錫堃是史上第一位出生於台灣的最年輕的行政院長，遊自許向蔣經國內閣看齊，要積極完成已動工數年的建設，如台灣高鐵（自一九九九年開始興建）、（新）北宜（蘭）雪山隧道（自一九九一年開始動工）和西部各縣橫向的快速公路等。

八月，扁在世界台灣人大會視頻會議上提出“一邊一國”論，強調台灣人民民主選舉所產生的政治實體為一主權獨立的國家。

十一月，因為農漁會信用部風波（信用部被商業銀行逐漸收購，引發農會職員與農民的疑慮與不安；另一方麵，財政部金融局采取分級管理的措施，限製信用部發放長期貸款的額度，造成農會人員的強烈不滿）而導致農民大遊行。遊錫堃向扁三次請辭，三次被挽留。

二00三年

三月十四日，台灣首例非典型肺炎引發薩斯（SARS）風波，以致產生恐慌浪潮，創下台灣戰後以來首見醫院封院、街坊封樓、醫院外全麵發燒篩檢的景象。

五月，扁成立總統經濟顧問小組，邀請中華經濟研究院董事長蕭萬長擔任召集人。

六月，扁以“方便與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區分”為由，決定在中華民國護照的封麵加注“TAIWAN”一詞。

九月，扁提出要在二00六年“催生台灣新憲法”，企圖使台灣製憲從社會運動向行政當局的決策轉化。

十二月，立法院通過“公民投票法”，使台灣成為東亞第一個立法保障公民投票權的地區。

二00四年

一月，從基隆至大鵬灣全長四百三十一公裏的第二高速公路全線通車。在總統大選中，扁與呂秀蓮以“相信台灣，堅持改革”為政見主軸。泛藍的國民黨與親民黨組成國親聯盟，由連戰和宋楚瑜搭檔。

三月十九日，扁與呂秀蓮在台南造勢掃街途中發生槍擊，扁被擦傷肚皮，呂膝蓋受傷（三一九槍擊案曾請國際名探李昌鈺自美抵台協助調查。李的鑒識報告認為案犯為一人一槍，扁、呂的傷口是土製槍枝所致，建議有關單位以子彈追槍，以槍追人。刑事警察局專案小組依此方向追查）。次日選舉結果開票，扁呂配以百分之零點二二八的極微弱差距險勝連宋。藍營認為槍擊案影響了選情，致使扁連任成功，藍營群眾發動了大規模的遊行抗議。其間，以親民黨立法委員邱毅為首的多位立委以宣傳車衝撞地檢署，造成多名員警受傷（邱毅事後被最高法院依首謀聚眾滋擾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兩個月）。國民黨主席連戰在群眾集會上提出選舉無效、扁呂當選無效（台灣高等法院於當年十一月四日駁回了“扁當選無效之訴”）。

四月，泛藍陣營再度發動“公投拚真相”集會，大批群眾在凱達格蘭大道上抗議。對於槍擊事件的真相認定，藍綠雙方存有極大的歧見，並由此埋下了台灣政界往後的高度對立。

六月，立法院公布“性別平等教育法”。

十二月，立委選舉，扁未能使泛綠陣營取得立委過半，因此引咎辭去黨主席職務，遊錫堃也隨之辭職。同月，當時的世界第一高樓台北一0一正式完工啟用。

扁政府在二00四年啟動了以“金融興利”為目的的二次金融改革（二次金改僅推行了一年多，到二00六年四月就宣布暫緩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