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南極十日遊(四)
第八天 2010年11月20日 星期六 晴
上午聽奧古斯丁講臭氧層空洞的形成及現狀。
下午聽達尼講南極地理地質。
無暈船感。但也不敢多在船上走動。反正滄波萬頃以外,什麽也沒有。
塑料嘔吐袋又遍地開花了。
一氣做了6、7個Sudoku。腦子好像沒被風浪晃糊塗。
把圖書館兩台電腦上的照片幾乎全看了一遍。有些人運氣比我們好,尤其是水上巡遊時,碧天似水與鉛灰如磐下拍出的冰礁照片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語。
船上另有一台電腦可收發電子郵件,3美元一份(不能附圖片)。
我們64個乘客 來自17個國家:阿爾及利亞、阿根廷、澳大利亞、巴西、德國、法國、韓國、荷蘭、加拿大、美國、日本、瑞士、烏拉圭、西班牙、以色列、英國和智利。其中最大的兩夥是澳大利亞人和美國人。
從整體上說,美國人始終是南極遊客中最大的群體,每年通常占三分之一以上,不過他們中大部分是乘坐大型豪華遊輪來的,隻是在水上漫遊,並不登陸。其次是德國人和英國人。澳大利亞人位居第四。
乘客中接觸到的最有意思的是阿根廷人胡安和他的女友勞拉。
胡安從2005年5月1日起,主要以伸大拇指搭便車(船)的方式周遊列國,以體驗人性的友好善良。憑籍 “在路上,在生活中,我在混亂的和諧中摸索前進(On the road, in life, I navigate the harmony of chaos)” 的哲學,他從歐洲經中東到亞洲,遊曆數十國,包括伊拉克、伊朗、阿富汗、西藏和印度。他的遊記《在邪惡軸心國中流浪 (Vagabonding in the Axis of Evil)》為他贏得了許多讚賞(和旅資?),更重要的是,為他贏得了勞拉的芳心。
勞拉當時已經辦好了移民澳大利亞的一切手續,隻是因為同行朋友的信用卡有點問題而還沒訂妥機票,碰巧讀到了胡安的書。她說她當時的感覺非常簡單:“他做的一切才是我真正想做的”。於是馬上給胡安發了個電子郵件。兩人在網上交往了2個月以後見了麵,48小時以後就合二為一,然後開始並肩旅行。在講述他們的故事時,勞拉反複地提到“命運”這個詞。
胡安的第二本書叫《在路上的雜耍演員(Acrobat of the Road)》。
我有時自封為“破萬卷書,行萬裏路”的身體力行者,但對胡安勞拉這樣以旅行為生活方式的人,隻有“高山景行,私所仰慕”的份。
胡安與勞拉
看上去50多歲的橋本是個另樣的旅人。他說他在20多年前放棄了在東京的職業和所有家當,先在美國住了9年,然後在香港7年,今年是在哥斯達利加的第7年,其間寫了13部科幻加偵探長篇小說。盡管至今還沒能出版任何一部,他以作家自居。他不碰相機或錄像機,說隻要眼睛看到就足夠了。
我交談較多的還有韓國三大報紙之一的《朝鮮日報》的記者蔡星璡。他是專程從漢城飛來參加這10天遊的,任務是半版的文字(含照片)。他跟我講他的文章的構思,聽上去“八股”味和商業味都挺重。
蔡星璡在工作
不記得是從第二還是第三天起,餐廳裏的一張4人小桌成了我、橋本、艾琳和萊瑞4個長者的午餐晚餐專席。
艾琳和萊瑞都70多歲。矮胖的艾琳來自俄亥俄,永遠喋喋不休,對任何事情都有堅定不移的鮮明立場。她在第一天登陸陷入深雪裏進退兩難一次以後就有點望而生畏。精瘦的萊瑞是科羅拉多人,慢條斯理,寡言少語,但總是恰到好處地跟艾琳呼應。他哪兒都去,健得很。
艾琳
切 格瓦拉的後代
整天餐廳裏明顯安靜。許多人沒來就餐。我們專席就我和橋本兩人。
晚餐時陣陣巨浪打到了餐廳的舷窗上。
第九天 2010年11月21日 星期日 陰雨轉多雲
早晨醒來,原來放在書桌上的東西散了滿地。
外麵狂風驟雨。怒濤高10米以上。
我床前地毯濕了,也不知從哪裏滲進來的水。
全然沒有暈船的感覺。新的體驗是不得不女式拉尿,因為一手得扶在什麽地方防止跌倒,一手得扶住馬桶蓋,還得扶住XX,手不夠用了。
恐怕隻有不到一半的人吃早餐和午餐。 從昨天早晨起,5頓飯不見萊瑞。他是自己一個人包了個B艙。於是我請蘇珊找人去看看他。一會兒蘇珊來報告說:“萊瑞還跟我們在一起。”
萊瑞
下午3點多以後風浪漸息。
在會議室看奧古斯丁他們為這次航行為我們大家製作的光碟,主要是達尼和蘇珊為遊客們拍的照片。後麵一段分部門介紹船員。其中餐廳4個侍者的光輝形象激起了最熱烈的歡呼鼓掌。我想人人都喜歡他們的高效、他們在大搖大晃中雙手托盤屹立不倒的功夫、他們真誠的微笑和他們的陽光。
探險隊領導們
餐廳侍者與乘客
在5個月裏所有船員連軸轉不停工作。季節結束後普通水手和後勤人員就得另行找工或回家休息。
最後的晚餐前船長向各人頒發南極本土登陸證書。
第十天 2010年11月22日 星期一 多雲
7點回到烏斯懷亞。8點離開碼頭。
走去旅館的路上,驕傲得幾乎忘形:我已到遍七大洲!
回到烏斯懷亞
太羨慕了! 遍訪7大洲, my dream!
很棒的分享,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