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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俄-蒙-中遊記(5)

(2010-02-23 16:35:57) 下一個
第二十二天
2007.8.20 星期一 多雲
伊爾庫茨卡--貝加爾湖(Lake Baikal)(利斯特維揚卡(Listvyanka)-大靴村(Bolshoi Koty))

9點離開旅館去貝加爾湖。導遊尤金,今年33歲,在大學學過4年漢語,其中3個月在遼寧丹東,不過仍然不怎麽能說。另一方麵,他的英語非常好。
10點過後到達位於伊爾庫茨卡東南60公裏處的利斯特維揚卡。這是貝加爾湖北岸的一個小鎮,從伊爾庫茨卡到貝加爾湖觀光的必經之地。在鎮上下了車,拐進一道不到百米寬的小山穀,走十幾分鍾,費了點勁爬上一個依峭壁而建的高高在上的旅館,把旅行箱留在那裏,隻帶了盥洗用具和替換內衣,又回到鎮上等事先包下的船。
山穀兩邊的房舍樣式跟幾天前在“老式信徒村”見到的基本相同,隻是在整體上顯得更破舊些。而這裏間或出現的新建的小旅館則是“老式信徒村”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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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特維揚卡

碼頭上方矗立著一幢無論規模、風格,還是形狀、顏色都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七層豪華賓館。尤金說,這片土地上原有跟山穀裏的建築大同小異的幾幢木屋,在被什麽財大氣粗的發展商看上以後不久,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一場大火把一切燒了個精光,這片土地於是輕而易舉成了發展商的囊中之物。
進賓館去問了問,標準房每晚2600盧布,大致相當於100美元。
11:50啟航沿北岸而行。湖上風平浪靜,碧波萬頃,浩浩蕩蕩。遠方南岸逶迤的山巒隱隱約約。半個小時後,船按尤金的要求停下,我們一行上岸步行。
走的是條曲折起伏的羊腸小道。小道一側是垂下湖麵的懸崖,高處2、30米,低處僅數米,懸崖下或湖水、或礁石、或狹窄的淺灘。另一側是時陡時緩的坡。到處長著鬆樹、白樺和不知名的野草野花,時而還有令人垂涎的蘑菇。
往來於利斯特維揚卡和大靴村之間的氣墊船幾次遠遠地在湖麵上疾駛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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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加爾湖

路上經過一非正式的湖上蒙難者紀念碑。尤金說,死於湖中的多半由於遊泳溺水或船舶失事,也有些是因為汽車沉沒,湖底至少躺著幾百輛汽車的殘骸。他說,深秋或初春時,在看上去堅硬如鐵的冰封的湖麵上跑貨運的汽車運氣不好開上了薄冰層,就九死一生了。
途中遇到幾個女孩子在騰騰煙霧中煮水泡茶,從隨便扔在地上的大大的背包判斷,她們大概是打算在野外露營的。我們在船上時曾看到岸上別人野營的帳篷。
除了偶爾在空中掠過的飛鳥,在路上唯一見到的動物是一隻紋絲不動棲息在樹杈間的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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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加爾湖

在國際扶輪社(Rotary International)貝加爾分部的營地休息吃午餐。借用營地的斧子,尤金利落地劈了一小堆木柴,點起篝火,煮了開水,接著又切了幾個蕃茄黃瓜,大家接著自己動手做三明治,用營地的杯子泡茶。
營地上有個姑娘留守,其他人都去湖邊開道了。原來我們走的相對平坦的小道中好多是些年輕人開辟出來的。那姑娘告訴我們,他們這個營地有14個誌願者,其中3個俄國人,其餘來自世界各國,在這裏呆2個星期,每周幹6天活,星期天休息。他們的任務就是開路清道,為到貝加爾湖旅遊的人提供方便。他們必須自己籌措來回的旅費,隻有在營地的食物是由扶輪社提供的。
那姑娘給我們看一個本子,上麵是像我們一樣曾在他們營地歇腳的遊客的留言,其中有一頁是幾天前經過這裏的4個中國人留下的。受眾人慫恿,我也用中文寫了兩句,感謝他們的款待和他們的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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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扶輪社貝加爾分部營地

以前在中國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扶輪社都是遭禁的,其性質被定為帝國主義控製的反革命組織。蘇聯解體後的俄國的第一個扶輪社俱樂部成立於1990年。不清楚在中國它是不是得到了平反昭雪。
扶輪社的宗旨是服務社會,促進國際友誼親善。其格言有二:“為他人服務”(Service above self)和“為他人服務最佳者獲益最豐”(They profit most who serve best)。
走了8公裏,下午將近4點半時看到了前方湖畔一小塊平地上的村子 ─ 我們的目的地大靴村。又走了十來分鍾才進村。村口鬆樹下一個小夥子彈著吉它,他的女伴在旁抱膝而坐。一個看上去特專業的攝影師在他的架在三角架上的相機、反光板和遮光傘之間打轉,他的拍攝對象是幾個大玻璃缸裏的什麽魚。村前碼頭上一艘氣墊船剛上完乘客,正準備啟動。
這是個完全依賴旅遊的建在峽穀口的小村,常住人口不到40。泥路荒地間散布著的7、80幢房子大多數是平房,它們明顯分成兩類:新的或粉刷不久的是民居式旅館,舊的失修的是真正的民居。幾處空地上分別躺著傷痕累累、鏽跡斑斑的客車車廂、拖鬥、鍋爐等等大鐵家夥。村子沿湖的頂端是家正宗的旅館,圍著高過人頭的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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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靴村

湖灘上或連或散擱著十幾間活動木屋,它們的底部是幾根粗大的圓木,一看就知道是像冰鞋底下的刀刃那樣用於在冰麵上滑行的。有個活動屋是由鐵皮集裝箱改成的,底部也墊上了圓木。不過我不知道這些活動屋是派什麽用場的。後來問了尤金才明白它們原來是釣魚屋。在天寒地凍時用拖拉機或卡車把它們拖到湖心,打開地板中央的蓋子,在冰上鑿個大洞,就可以坐著悠然垂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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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木屋

有個姑娘躲在一間木屋後撒尿,差點讓我撞上。
村子裏有座袖珍得像玩具那樣的可愛的木教堂,那裏麵恐怕容不下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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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教堂

我們住的民居式旅館在峽穀口的深處,屋後就是峭壁。這是幢3層樓房,蓋了才兩年,全木結構,牆壁由圓木釘成,上下大概有20多間客房,到處布置得既簡潔又舒服,飯廳非常寬敞,院子裏小小的花圃爽心悅目。特別新奇的是房間裏整體式的塑製淋浴筒,一米見方,前麵拉門,除頂上的固定噴頭外,還有手持噴頭,後壁下部有6個像Spa那樣的噴口,作用無疑是給背和腿部做水按摩。相對於傳統的瓷磚浴室,這種預製的淋浴筒可能更經濟實惠。
跟村裏的大多數人一樣,我們旅館的中年女管理人也是隨旅遊季節而遷徙的“候鳥”,她家在伊爾庫茨卡,每年隻在此住4個月。她的女兒和兒子暑假期間來給媽媽幫手,住兩個月。女兒在大學裏學商業和朝鮮語,兒子還在讀中學。一家子都能說不錯的英語。
晚飯後聊天間,女主人來問我們想不想banya,說院子裏就有專門用於banya的屋子。我從來沒聽說過banya,趕緊請教,一聽原來是俄式的桑拿浴,當然毫不猶豫就舉手了。我其實並不特別喜歡桑那浴,受不了那種蒸籠裏的煎熬,但這是難得的長見識的機會,我可不舍得放過。湯姆、喬安娜和雷切爾比我更積極踴躍。隻有斯黛樂無動於衷。那天在克孜勒鹽湖玩時,她也是連鞋都不肯脫的。大概她跟穆斯林女人一樣,是不能將嬌軀示人的。
女主人的兒子一會兒就來告訴我們,說浴室準備好了。於是我們幾個回房間換了遊泳衣褲去浴室。浴室外間是休息室,主人已經為我們在桌子上放了茶水杯子。裏間一角是個鍋爐似的燒柴的容器,旁邊是個涼水桶,正麵是個小坑。按照女主人的關照,湯姆舀了一瓢冷水,小心翼翼拉開火爐,將水潑到燒得火旺的大木塊上,房間裏一下子充滿水火交織的滋滋聲和炙人的蒸汽。我們的皮膚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然後各人拿了把主人為我們備好的二尺來長的帶葉的樺樹枝,往身上和腿部抽打,接著湯姆和喬安娜、我和雷切爾又互相抽打對方的後背。盡管那樹枝有股特殊的香味,抽在赤裸的皮膚上依然不是好滋味,哪怕是輕輕地抽。我的異常敏感的皮膚上更是一會兒就浮現出可怕的血紅色的絲絲條條。大家又輪流往身上潑冷水,這時哇哇亂叫得最響的是湯姆。當湯姆第二次往爐子裏潑水時,衝出的蒸汽燙得把大家都逼出了裏間。在外間休息一陣,喝了點茶,大家又進裏麵繼續蒙受折磨。三進三出以後我第一個認輸撤退了。

第二十三天
2007.8.21 星期二 多雲
大靴村 - 利斯特維揚卡

昨天晚飯前在村裏轉悠時注意到我們屋後一二百米高的懸崖頂上有人,又看到距村口不遠的山坡上有往上延伸的小徑。雖然不能肯定那一定通向山頂,但猜想應該是。這麽個彈丸之地,這麽個小山頭,不需要太多叉道的。邀斯黛樂一起起早登高,她欣然答應。因此今天不到8點,我們已經在懸崖頂上了。
從那裏整個村子盡收眼底。路上沒有行人。煙囪無聲無息。晨曦下隻見幾頭奶牛在綠中帶褐的菜園草地和赤橙黃灰的房舍間吃草。小村南麵的湖上似藍似紫,而另三麵的山坡全被樺樹林的濃鬱綠色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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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靴村

除了拍景,還與斯黛樂互相拍了幾張居高臨下睥睨一世的偉大形象。
下山後她回旅館,我又到湖邊拍了幾張水橋頭的水光瀲豔。
早餐後隨尤金到村後峽穀裏的樺樹林散步。路上經過的一處院子裏掛著麵大大的以色列國旗。背包裏帶著國旗出國旅行的大概是最愛國的愛國者了。
樺樹林裏有車輪碾出的道。尤金帶我們去看了上世紀七十年代淘金人遺棄的木製機械的腐朽殘骸-財夢破滅的紀念品。
在林子裏拍到兩張漂亮異常的蘑菇的照片。從小就知道豔麗的蘑菇都是含毒的,然而至今不知如何從進化論的角度解釋這個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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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fly agaric)

12:30乘氣墊船半小時返回利斯特維揚卡。
在那個峽穀峭壁上的旅館吃了午飯後坐一段當地公共汽車到一個叫秋斯基峰(Chersky Peak)的地方,乘纜車到山頂。不知道海拔多少,反正不高。除了貝加爾湖,隻能看到西麵安加拉河河口的一小角。
去時是湯姆、喬安娜、斯黛樂和我4個人,回來隻剩我跟斯黛樂同行了。我倆沒走盤山公路,抄小道轉眼就到了山腳,然後沿湖邊大道走回旅館。在拐進峽穀回旅館以前,我們到路邊的一個小小的市場看了看。那裏除了旅遊紀念品,有不少攤子賣貝加爾湖的特產-一種有點像大黃魚的叫omul的魚,有新鮮的,也有對剖後曬幹熏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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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ul魚

第二十四天
2007.8.22 星期三 陰轉雨轉多雲
利斯特維揚卡-伊爾庫茨卡

早餐後獨自去昨天從秋斯基峰回旅館途中見到的一個小村。
在到過的幾個西伯利亞村莊裏,這個占地最廣而屋舍分布最稀最顯頹廢。一條從山裏流下的小溪在村裏潺潺而過。裝修粉刷一新的聖尼古拉教堂在周圍的殘敗中一枝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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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特維揚卡

村外大路上有個二次大戰陣亡士兵紀念碑。
10:20-11:20參觀貝加爾湖博物館。
有關貝加爾湖的若幹資料:
• 世界上最古老的湖泊之一,形成於兩千五百萬年以前。
• 世界上最深的湖泊,平均水深744.4米,最深處1,642米。
• 容量約23,000立方公裏,居世界第二,僅次於裏海;同時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地球表麵約20%的淡水集中於此。
• 長636公裏,最寬處79公裏,湖水麵積31,722平方公裏,居世界第二,僅次於非洲的維多利亞湖。
• 湖水來自四周群山中的330條河流,而安加拉河則是其唯一的出水口。
• 湖區2,600餘種動植物中2/3為世上絕無僅有。
• 貝加爾湖即中國古籍所載的“北海”。西漢使節蘇武曾被匈奴放逐在此牧羊達19年之久。而俄國人的足跡直到1643年才踏上這片疆域。
11:40-13:10參觀Talsty博物館。
這個博物館是1954-1967年間在伊爾庫茨卡附近修建布拉茨克(Bratsk)水力發電站的副產品,其中陳列的40餘幢功能各異的木建築以及室內展出的器具大部分是從被水庫蓄水淹沒的安加拉河沿岸的村莊搬遷而來的,少數是複製品。這些展品體現了十七至二十世紀西伯利亞東部人民的居住和生活方式。其中特別有意思的一是間banya浴室,裏麵的牆和屋頂被煙熏得漆黑,火爐就像中國農村的灶台;另一是間小學教室,因為隻放了坐8個學生的桌椅,顯得非常寬敞。教室前麵牆正中上方掛沙皇的標準像,兩角放幾幅聖像。教師的桌子上有個很大的地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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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sty傳統建築博物館

博物館的一邊即安加拉河。
紀念品貨攤上擺放的俄國套娃中除了可愛的娃娃臉,還繪有普京、戈爾巴喬夫、葉利欽、勃列日涅夫、赫魯曉夫、斯大林、列寧乃至毛澤東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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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套娃

14:20回到伊爾庫茨卡。在飯店吃了午飯後回旅館。感覺有點累,就躺上了床。這一躺不知不覺就是兩小時。醒後洗把臉上街。
盡管是西伯利亞最大的城市之一,伊爾庫茨卡隻有約60萬人口,從手頭粗略的地圖上看,城裏的主要旅遊景點已經在3天前都跟著路易絲看過了,隻剩下一個十二月黨人博物館。可是等我慢慢走到那裏,已經是晚上7點了,博物館已經關閉。那是幢二層的青灰色大宅子,在夕照下一片肅穆。
在返回安加拉河的途中見到一個廣場上有個漂亮女人在舞台上邊扭邊唱,兩個在旁伴奏的小夥子穿著的襯衫的色彩像斑斕的鸚鵡。台上的音響裝備頗有架勢,可惜台下觀眾不多。看上去最入迷的是個4、5歲的小女孩,雙腳踩在靠著舞台的小自行車的踏板上,雙手把著舞台的邊沿,揚著頭一動不動。
不知道是純粹的娛樂大眾、商業宣傳還是政治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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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精會神

安加拉河畔廣場上也搭起了臨時舞台,邊彈電子琴邊唱的男子穿身軍服,左右胸前都佩著好幾枚勳章。這裏台下觀眾多了,不過更多的人遠遠地坐在通向水麵的台階或河邊的堤壩上。有個人穿著橡膠褲站在齊膝的河裏釣魚,河水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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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釣翁

第二十五天
2007.8.23 星期四 陰
伊爾庫茨卡-前往蒙古

11點以後出旅館。
再次去十二月黨人博物館。路上經過高爾基廣場。
十二月黨人博物館原是那夥“貴族革命家”(列寧語)的領袖之一沃爾康斯基一家流放西伯利亞後期的住宅。上下十幾間大大小小的房間裏布置著豪華而典雅的家具、書架、鋼琴、瓷器,其中有張桌麵繪有八幅滿清官吏日常起居活動的畫麵的景泰藍八角桌,估計是打牌用的。館內所有說明文字全是俄文。連猜帶蒙,辨出了牆上掛著的許多畫像中的男女主人和他們的密友特魯別茨科依夫婦。其他畫像的主人公想必也是流放此地、經常出沒他家沙龍的造反派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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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黨人博物館

參觀過列寧在蘇申斯克流放期間舒服安逸的生活環境,我對沃爾康斯基一家享受的奢侈並不感到意外。說到底,十二月黨人是沙俄上流社會的精英(如沃爾康斯基曾擔任沙皇亞曆山大一世的侍從武官,在多次戰爭中軍功顯赫,24歲就當上了將軍;他的妻子沃爾康斯卡婭是俄軍名將拉耶夫斯基的愛女),他們跟彼得堡許多權貴有著盤根錯節、千絲萬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係。同時,沙皇尼古拉一世顯然從一開始起就沒有將政敵斬盡殺絕的意願(或膽量)。首先,他不搞株連九族,不迫害叛逆者的親友,甚至不禁止親友們在經濟上資助落難的叛逆者;其次,雖然沙皇和教廷特地製定法律,宣布流放者的妻子為寡婦,可以合法再婚,以懲罰她們企圖顛覆政權的丈夫,但並不禁止妻子自願隨夫流放;第三,妻子如自願隨夫流放,她的頭銜將被剝奪,她的不動產將被充公,她不能把孩子帶走,她不能隨意回到歐洲俄國,但是她有權把自己的錢和其他東西帶走(沃爾康斯卡婭在伊爾庫茨卡的書房裏據說原有三千多冊書,都是從彼得堡家裏運來的)。
博物館裏還有托爾斯泰和普希金的畫像。托爾斯泰的外祖父也是個沃爾康斯基。他在巨著《戰爭與和平》中塑造的主人翁彼埃爾和娜達莎的形象明顯帶有十二月黨人和他們的妻子的痕跡。而普希金與沃爾康斯卡婭的父親拉耶夫斯基是忘年交,傳說他曾一度暗戀小巧玲瓏的沃爾康斯卡婭。此外,他是十二月黨人的堅定不移的追隨者和崇拜者,他在《致西伯利亞囚徒》一詩裏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對他的朋友們的敬仰。
出博物館後又去中央商場。前幾天看到的是果菜食品大樓。樓後的幾條街上才是華商聚集地,其中外觀比較正規象樣的商店賣皮衣、牛仔褲等,而日用雜貨店成行成市的街道上則垃圾狼藉,繼承了世界各地唐人街的悠久傳統。看得出顧客多半是俄國的販子,也有全家人在挑挑揀揀的。聽口音在此謀生的多為東北人。有的就跟當地人一樣,在路邊擺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攤子賣盒飯、蒸餃、煎餅等。附近還有不少提供配套服務的小鋪,有的代售機票火車票,有的讓人打國際長途電話,有的是飯鋪或住店,還有些理發店,甚至還有家照相館。歪歪斜斜的手寫漢字招牌讓我想起幾十年前中國鄉村公路邊常見的相似景象。妄測這些地方應該還有不掛牌的性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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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館

離市場不遠有個淒慘不堪的蘇維埃時代的烈士公墓,它讓我想起文革後改革開放前那些帶“封資修”色彩的名人墓地如海南海口的海瑞墓和福建南安的鄭成功墓。
晚上8點,尤金把我們送到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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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庫茨克火車站

8:45離開伊爾庫茨卡前往蒙古。

第二十六天
2007.8.24 星期五 多雲
從伊爾庫茨卡到烏蘭巴托〔Ulaan Baator〕的火車上

乘的慢車,名副其實的慢慢爬行的車,從伊爾庫茨卡到俄蒙邊境小鎮瑙希基(Naushki)不足300公裏的距離,走了幾乎18個小時(也許半夜裏多次停過,但我毫無知覺)。
從下午2點半起在瑙希基等待。除了在站台上散步和應付出境手續,無所事事。站台上空空如也,沒有食品鋪,沒有賣小吃的攤販,更沒有值得入鏡的景和物。
6:38離開瑙希基,7:20到蒙側邊境小站蘇巴塔(Suhbaatar)。又是除了海關手續外無所事事。在瑙希基出境時填的表上有俄英對照。而蒙古的入境表上隻有英文。
10:20火車終於啟動前往烏蘭巴托。
這8個小時移動了約30公裏。徒步的速度。農牧時代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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