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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盡黃沙不見金(十三)【娛樂小言,帶腦莫入】

(2019-01-12 19:23:31) 下一個

十三、萬事具備,隻欠本錢

這段日子小晚很忙,本想假裝木工混過去,免得挨板子。結果,三少爺院子裏的人三天兩頭來廚房傳話,讓她趕緊做放工具的架子。還告訴她,買材料或者用工具什麽的,直接去找管事領對牌出府。眼看著三少爺當真了,她不做不行了。

她不得不暫時放下做肥皂大業。街麵上木匠、鐵匠鋪子一跑,她才明白,這個架子做起來比想起來難多了。古代沒有釘子,她以為可以用木樁代替,但是三少爺說的對,牆壁的灰泥都是很硬的,一般的木頭樁子是楔不進去的。硬度必須要過關,好不容易找到了足夠硬的木材,又因為太硬,很難削成合適的一頭尖的釘子狀。好不容易找到了硬度適中,又方便砍削的木頭,木匠因為沒做過,不是做粗了,就是細了。光削個小木樁,就耗去十幾天。

最後木樁是做出來了,小晚又發現,架子不能按照原計劃製造。原先的計劃是像宜家一樣,先在牆上釘木樁,讓後在木樁上架上木板,工具放在木板上。然而,這種開放式架子設計的目的之一是節省空間,所以架子往往是好幾層。可是,狄家並不存在空間不足的問題,家大業大的他們最不缺的就是地方。把東西全都上牆,木板容易擋住視線,還不如放在條案上方便。

衡量再三,小晚決定放棄木板,隻使用木樁,高度也限製在眼睛的高度,讓木樁露頭的部分起到掛鉤的功能,掛錘子、鋸子、鑿子等各種工具。這樣取用更加方便,也真正“一覽無餘”。

小晚不得不去狄三少爺的書房楔木樁。這次她沒法再找破帽子,隻得硬著頭皮穿件破舊衣衫,不過嘉年公子不在,這次沒什麽人為難她。

她在內室裏叮叮當當敲木樁,狄三少爺留在書房裏讀書。望著書房裏和13床一般無二的側臉,她想,人跟人怎麽差別就那麽大?三少爺頂個瘤子,指不定惡性良性呢,他就變態得成了愛死愛慕愛好者。13床是惡性腫瘤,一邊背著單詞,一邊在某個醫院忍受著痛苦的放療和化療……老天爺太不開眼了。

 

栽好了木樁,她請三少爺過來看,給他示範了怎麽使用。幸運的是,三少爺沒露出什麽不滿意的表情。隻問這東西是哪裏看來的?

小晚抬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自己曾被賣於胡人為奴,見胡人的帳篷裏都是用木樁掛取物件,故而有樣學樣(其實她連內蒙古都沒有去過,相關知識全部來自古裝偶像劇)。

狄三少爺哦了一聲。隨手拿起掛在牆上的鑿子,徑直走到條案邊,抓起一個木頭圓柱體往上鑿洞,動作頗為熟練,條案上堆著小木棍和方塊小木片,地上堆著成堆的竹筒等等材料。

“如此,木頭竹筒這些材料就不用跟工具堆在一起了,甚是方便。”他頭也沒抬地說。

“少爺喜歡就好。”

他沒吭聲。小晚估摸著這是逐客令,低頭往外邊退。

“房中不許女子進入。下次不要再進來了,不然嘉年會找你麻煩的。”三少爺用他們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

小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轉過身,偷偷打量狄三少爺。他旁若無人地繼續鑿著木頭,眼神專注而冷淡,仿佛剛才那句話是寒風的絮語。

外麵傳來嘉年公子的說話聲,她立刻退了出去。

 

三少爺的話讓她墮入了謎團,忍不住又開始懷疑他是不是13床,但在沒挨耳光的情況下修好了開放式掛鉤,她總算可以放下心來過兩天安生日子。在府裏她是跟其他仆婦們睡通鋪的,即使不幹活,四周總有人過來過去、取東西換衣服、說話什麽的,沒法休息。於是,她借口買材料,出府逛街休息了半日。這是她身為一個穿越女性,可以保留的為數不多的現代愛好。

本地商業並不發達,鋪子經營的一般都是糧食、藥材、布匹、油鹽醬醋之類生活必須品。不過,也正因為商業不發達,走兩條街就逛完城中最繁華CBD,十分省力。

路上經過糧鋪,小晚走進去看糧價。身為現代金融白領,她還有一個習慣----留意各類商品(特別是可以成為期貨的商品)價格,因為她總有一種妄想,幻想有朝一日有本錢的話,靠買低賣高發大財。

原來工作的時候,她為各類相互關聯的商品的股票做了一個EXCEll表,比如把上遊的石油股和煉油股,與下遊的化工股、化妝品股、航空股,歸為一類,這樣看到石油股漲價,立刻可以關注下遊公司的股價,預測漲跌。雖然她像很多股民一樣,輸多贏少,但那個表格她一直在不遺餘力的完善。

此時此刻,即便她穿越了,即便她不得不做個隱藏身份的“異人”,她也不願放棄自己唯一的愛好和長處,放棄自己殘存的零星希望。

她走進糧鋪,發現價格與前兩天一般無二,正要出門,發現店內的稻穀鬥旁掛著“缺貨”字樣,一問,店家說近日沒有稻穀進貨。本地糧食除了黍(小米)和部分豆類本地出產以外,其他都是經運河從外地運來。她問是隻是稻穀無貨,還是其他從外地運來的穀物都缺貨。說單單缺稻穀。

因吹斯聽。小晚撩了撩多日未洗幾乎沾到一起的耳邊碎發,暗暗想。

她立刻趕往碼頭查看,運河邊的船隻並未減少,問了問裝卸的民夫,近日上遊水文正常,沒有漲水之類,運糧船未見減少。她趕回街上,觀察其他糧鋪,發現都是其他穀物正常,單單稻穀缺貨,而且已經缺了幾日。

她回到狄府,從枕頭芯裏掏出草紙,紙上偷偷用木炭記錄著半月以來每天的糧食價格。她仔細查看,又在地上用樹枝畫了簡單的價格走勢圖,情況再明顯不過。

“莊家在吃進。”她用腳擦掉地上的痕跡。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莊家先從稻穀下手,是因為稻穀本地人比較少吃,跟著會是豆類,然後就會是大家天天吃的小麥和小米。等普通人發覺,開始恐慌的時候,莊家囤積的稻穀和其他糧食就可以出手了。

古人不傻呀!她激動地在樹地下轉來轉去,喃喃自語。

雖然她現在沒有把握機會的能力,她的嗅覺和直覺告訴她,機會就像帥哥,正在不遠的地方向她招手。隻要有順風車,哦不,順風馬車送她一程,她就可以翻身、發財、吃上肉,過上不再洗雞內髒的生活!

“哪裏去找本錢呢?”她對著手指,眼睛直直盯著樹稍的枯黃的銀杏葉,仿佛樹葉裏有答案似的。說來也怪,這個世界的銀杏葉到了這個季節才開始黃。

樹葉?電光一閃,她想起了自己的皂角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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