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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家居宜昌
一九三九年下期,徐明便在家鄉符陽城內男女兩所中學校內任教,借此機會陪伴姑婆並照顧兒子,享受天倫之樂,倒也很覺舒心!不料當年十一月,符陽縣城也遭日機轟炸,損失雖然不算很大,但為了安全著想,男女兩校皆遷往鄉間。徐明不得不時常往返於城鄉之間,身心均感勞累,最後終於病倒,長達半月之久。白光知道後十分焦急,很不放心。
一九四零年二月,白光來符陽接徐明母子去宜昌。徐明本來極不願意放棄工作,但經姑婆一再勸說,方才勉強同意。動身之前,二人帶著小抗生去媽媽墳前拜掃祭奠,以告慰慈母的在天之靈。
白光、徐明和保姆三人,帶著抗生由符陽動身,乘船東下。當船過三峽時,隻見兩岸重巒疊障,既高且陡,行人難於上下;樹林茂密,鬱鬱蔥蔥,直如一幅渾然天成的山水畫!當船在江中航行時,好像江流已經斷絕,如果再要前進,就會撞到岩壁上去。可當船一轉彎,江水卻早在前麵奔流了。好個跌宕起伏,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峽風光
(一九四零年春於宜昌)
三峽雄姿甚壯觀,峰巒起伏入雲端;
江水奔流滔滔去,過了一拐又一灣。
人在其中如入夢,迷離恍惚覺是仙;
若有機緣重過此,定把神女細端詳!
白光和徐明終於不再分居兩地,他們真正的家庭生活從宜昌開始了。雖然當時宜昌的處境十分惡劣,隨時都有可能被日寇侵占的危險,但他倆的小日子卻也過得有滋有味,每天晚飯後,總愛帶著抗生去操場玩耍,間或給他講點小故事,唱唱歌。
每當夕陽西下,炊煙四起、宿鳥歸巢之際,他倆常到江邊散步,邊觀賞自然景色,邊背讀一些古詩名句,生活得頗富詩情畫意。可惜好景不長,同年六月,宜昌便失陷於萬惡的日本侵略者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