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外婆自傳：《殤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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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緣起

　　一九三零年五月的一個星期天上午，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徐明正準備去洗衣服，忽聽女生院傳達室的老張頭喊：“徐明小姐，有客人會！”她遠遠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高個子男青年，隻好請他去會客室內坐。男青年衣著整齊，麵容清朗，長身玉立，誠懇客氣地說：“密司徐，占去了你休息的時間，很是對不起！或許你還不認識我，我叫陳白光，和你是同年級不同班的理預科同學。目前學習解析幾何，我感覺很困難；同學們都說你學得不錯，特意來向你求教的，不知能夠賞臉否？”

　　徐明馬上辯駁道：“同學，你弄錯了，學得好的不是我。學習解析幾何，我同樣感覺困難。幸好王希成老師借給我一本參考書，看後還真的解決了一些問題。如果你願意看，我可去拿來。”說完便匆匆回寢室去把書拿來交給他。而他隻看了一眼目錄就合上書，還很想和她再說會兒話；但見徐明有送客的神態，隻好說聲謝謝就告辭了。

　　沒過幾天，陳白光便送書來還；圍繞著書的內容，他提出了不少問題，和徐明討論了很長時間。

　　一周後，他又自作主張地送來一本化學參考書，隨便談了幾句便走了。可是，隔兩天，他借取書之名又來女生院。本來沒什麽話要講，他卻東拉西扯、海闊天空地找話說，磨蹭了許久方才離開。相較於天真直率的徐明，陳白光可算極有城府。他想要走進徐明的生活，卻不敢太唐突，隻能借還書借書之機，從學習交流幫助開始，然後才大膽地一步步向前邁進。

　　半月後的一天下午，同室的陳如雪回來時，拿了一封信在徐明麵前亂晃，調皮地逗笑說：“你看，粉紅色的信封哦！肯定又是一個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人！”徐明嗔罵道：“瘋丫頭，少嚼些舌根！”說完一手把信搶了過來。

　　隻見信上寫著：“徐明同學：多次拜訪均蒙熱情接待，得以親聆教誨，獲益良多！古人雲：‘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此言誠不虛也！如蒙不棄，願為蘭瑞之交。不知尊意如何？盼複！陳白光敬上。”

　　原來是他！徐明還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封信，又接到他一信說：“徐明同學：日前曾上一函，想來早已收閱。白光資質魯鈍，生性耿直，更不善言辭。如有不當之處，務乞多多海涵！陳白光再上。”隨後還接連不斷地來過好幾次信。

　　象陳白光如此執著的連珠炮似的進攻，再堅強的堡壘也難免會被攻破；何況徐明隻是個涉世不深、沒有任何情感經曆的年輕女性。然而她也不輕率從事，經過較長時間的觀察，她認為陳白光熱愛學習、性情開朗、為人大方、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總之，跟一般男生相比，算是比較好的；他一再提出要和我交朋友，還真沒有什麽理由拒他於千裏之外呢！不如落落大方地回他一信較好。

　　徐明猶豫再三，才提筆寫道：“白光同學，多次惠書均以奉讀，敬悉一切。以明知識之淺薄、經驗之貧乏、生性之愚魯和克服困難勇氣之不足，何克敢當惠書中所過譽之辭？！徒增慚愧而已。我們既然是同校、同院、同年級的理預科同學，有此幾同，完全早算是朋友。在求知求學路上，共同努力，爭取優異的成績吧！徐明謹複。”

　　當陳白光終於收到徐明的回信時，高興得跳了起來，他那激動萬分的心情，真是難以言表。可等他冷靜下來把信反複看了又看，並沒找到半點情愛之意。白光忐忑不安，心想徐明到底何意，她既未表示接受我，也沒明顯拒絕我，模棱兩可，真令人難以琢磨！但我既然已經向她發動進攻，不獲全勝我絕不收兵。

　　自此以後，每隔三兩天，陳白光便去看望徐明一次。他們在一起不是探討學習方麵的問題，就是傳達一些校內外的趣聞。

　　當時男女雖不再是授受不親，陳徐二人之間的交往，在校園內還是頗為轟動、引人注目；尤其是他們各自班上的同學，更是議論紛紛。然而他倆卻不予之計較，久而久之便減少了非議。

（序）

（一）艱難求學路

（二）成都大學的理預科生

[bai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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