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美國人民的富貴病
(2010-05-15 12: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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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四月天,蜂舞蝶飛,就到了不少美國人民痛苦不堪的日子了,花粉過敏的季節來啦。
而我們住的地方據說有古老的樹種,春天花粉特別地嚴重。幾年前,先生開始在四月份眼睛癢、打噴嚏,一年比一年嚴重。後來發展到晚上咳嗽、胸悶,喘不過氣來,睡不好覺。晚上得像肺氣腫晚期的病人似地半坐著睡,呼吸絲絲作響,痛苦不堪,就盼著這一個月上哪兒出差,能好好喘口氣。
沒有辦法,隻有去看醫生。在四月開始前,就小心翼翼地尊醫囑開始吃抗過敏的藥,雖然不能完全呼吸舒暢,但症狀還是減輕了不少。慢慢地,先生也有了經驗,不是每種花開他都過敏,隻要門前的大橡樹開始揚花穗,先生倒黴的日子就又到了。等橡樹開完花,我家後院一溜的大鬆樹開始結新鬆塔,先生還要輕微地過敏幾天,不過,比起對橡樹花粉的過敏,那是大巫見小巫。
這兩年,兒子也步爸爸的後塵,開始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父子倆春天一到就是一副受苦受難的樣子。
不像別的病,襲擊的都是體弱之人,花粉過敏的人好多都是身體健康的。先生的同事湯姆一家身體都很壯實,但對花粉、各種粉塵、動物的毛嚴重過敏,厲害得要每周去醫生那兒打脫敏針。床單要買特殊密織的,這樣塵蟎不會積在布縫裏。先生和兒子喜歡踢球,身體都很好,好端端地仿佛一夜之間就“光榮”地加入了花粉過敏的大軍啦。
除了花粉過敏,美國人民各種各樣的食物過敏也是五花八門的,我的兒子不幸是其中的一個。
兒子不到一歲時,帶他去朋友家玩,吃了一塊有花生醬的餅幹,一下子滿臉起了無數的小疹子。從此,知道兒子不能吃和花生有關的食品。他還算幸運,不小心吃了,也就起疹子癢癢。他小時候上的幼兒園有小朋友對花生是嚴重過敏,別說吃,聞到都有生命危險。當時就會喉嚨水腫,要馬上搶救的。所以,美國的零食沒有花生的包裝袋上有時還會注明這食品是在做過花生製品的容器裏製作的,警告的就是對微量花生都過敏的人。
兒子除了對花生過敏,還對他喜歡吃的芒果也過敏,對蜜蜂的叮咬是嚴重過敏,當時高燒的都說胡話了。輕微過敏的,除了起疹子,就是皮膚濕疹老也不痊愈。小時候,兒子過敏癢癢抓破了臉,自己還得意地橫豎貼著花花綠綠創可貼去上幼兒園,爸媽就得跟老師解釋在家沒被虐待啊。大了,過敏的程度有所減輕,偶爾誤食一粒花生也不大要緊了。但他自己吃過苦頭,還是很小心的。很多食物過敏在孩子長大後有些會漸漸消失,但也有孩子長大了本來不過敏的反倒過敏起來了。
兒子的食物過敏總的說來是很輕的,我周圍有些朋友的孩子就沒這麽運氣了,那過敏嚴重的孩子真是可憐啊,家長真是辛苦啊!女兒的幼兒園同學,是個中國人,雞蛋、奶製品、豆製品、麥子統統過敏,教室裏她的照片下是家長列出的滿滿一張紙的過敏食品清單,提醒老師不能讓她接觸。她所有的零食、飯都是自己從家裏帶去的。你想想這父母做飯的工作量該有多大!就這樣小心翼翼,這孩子還是經常皮膚起疹子,濕疹不愈,被抓得潰爛。我過中國年請客,一定詳細說明每樣菜都是用什麽油、什麽佐料,因為除了有吃素的外,就是要小心有人過敏。朋友拜絲的兒子愛吃中國飯,可是那過敏也是長單子一串的。他又饞餃子,拜絲隻好讓他先嚐半個,觀察一下不過敏,才敢放他多吃。
我見到過敏最厲害的也是中國人的孩子,朋友雲的兒子。兩口子都體育特別好,身體棒棒的。兒子3、4歲了卻長得像個豆芽菜,因為對各種食品嚴重過敏,能吃的隻有米類製品,營養上就是個問題。孩子現在稍稍好些了,開始長個,也能帶出門玩玩了。以前,孩子的皮膚常常是抓撓得鮮血淋淋,怕出門感染,也怕人瞧了生疑,隻能關在家裏。雲這個當媽的辛苦啊,孩子兩歲前就沒躺下睡過覺。怕孩子晚上癢抓撓,隻能坐在大床中間(怕自己睡過去把孩子掉到床下),抱著孩子控製住他的小手。就這樣,雲有兩次太累睡得太實,半夜醒來看孩子的臉都被血糊住了,控製不住地尖叫,馬上又硬是壓回去,怕嚇著沒有過敏症的女兒。我每次看到這樣的父母,尤其是母親,都是特別心懷敬意的。
每年,美國人花在治療過敏上的錢那是花得嘩嘩的。可是,至今這過敏的原因還沒搞清楚。有個科學假設現在比較流行,是個叫大衛•師揣晨(David P. Strachan)的人提出來的。他認為,我們的身體通過進化原本是要對付好些外來有害物質的,但現在我們的環境(美國)過於幹淨,以至於身體免疫係統過於“閑散”,於是,沒事找事,就開始攻擊身體接觸的無害物質了。乍一聽,這理論夠忽悠的,但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我們在中國時,沒有什麽過敏,至少不是這麽容易過敏,在美國住了幾年,生活的環境幹淨清潔,我們卻一個個開始“趕時髦”過敏起來了。
美國是個富有的國家,在醫學上的投資是大手筆的。花錢不少,但治療過敏上讓人覺得是黔驢技窮,好在一般沒有生命之虞,就成了每年要花錢對付的富貴病了。
在美國有了過敏症,回中國就是一個考驗。
兒子兩歲多有了過敏症狀後帶他回國,到婆婆家第一件事就是請照看婆婆多年的姚阿姨不要用花生油炒菜。中午第一頓飯,剛吃幾口,我就看到兒子的嘴邊開始起幾粒疹子了。我沒有動聲色,起身去廚房,看到灶邊的花生油瓶。回到飯桌,不用我說話,姚阿姨的臉色已變了,因為兒子已是滿臉滿脖子紅紅的,全是疹子啦,癢得是坐立不安,不停地抓。我非常了解姚阿姨當時是怎麽想的,一定是“就美國回來的孩子金貴,哪有這回事兒!”當晚,油換了,兒子也再沒有過敏的症狀了。
通過這件事,不僅對姚阿姨,對我也是個教育。對自己不了解、不理解的事情,不應該以自己的經曆、自己的知識自以為是地上來就先給否定了,生活中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我兒子是過敏輕的,如果嚴重有生命危險的,那就不是事後換油可以改正的了。有時候,先入為主、自以為是會害人的。您說呢?
最近,我女兒逢到吃蝦,就一本正經地宣布她對蝦過敏,我狐疑地仔細檢查她的臉,嘴邊的皮膚和舌頭,都沒有發現任何過敏跡象。再問,小丫頭說是耳朵裏麵有怪感覺,信,還是不信?
但隻是花粉,別的東西過敏的,俺周圍還很少見。
另外,日本主要是對杉樹花粉過敏的人群占絕大多數。
俺也是來日本5,6年後開始發作的,每年的2月底到4月底,就是俺的發病期,而且也是越來越嚴重。今年,居然到現在還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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