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百態
(2010-10-10 18:00:29)
下一個
我不是個熱情的人,朋友也不多。對這幾個我非常喜歡的朋友,我和他們來往不多,甚至有些都不能確定他們是否認為我是他們的朋友。不過,這並不重要,我心裏當他們是朋友就好。
朋友甲,上過山下過鄉,該是飽經世故,處世圓融的一類,我看到的卻是一個認認真真上班,熱愛警匪片、偵探小說的踏實男人。曾經還被我小小地敲詐了一回:借他一本小說看,條件是請我們全家吃餃子(他家包的餃子特好吃),還得是兩種餡的!
朋友甲搬走時,請他們吃飯。時逢端午,我不會包粽子但請了會包粽子的朋友小郝,包的是南式的肉粽子。沒想到,北方長大的朋友甲一進門,聞聞香味,高門大嗓地問:“有沒有白粽子?”我答:“沒有。”朋友甲很失望地大聲說:“哎呀,白粽子沾糖多好吃!”一屋子人哈哈大笑中,我尤其喜歡他在閱盡無數世事後孩子般的真實。
朋友乙,是個專心研究,不太修邊幅也不太過問名利的人。他和太太遊曆了世界各地,卻是十分的低調。海歸了,也仍是做學問,過自己的日子。嫌買房子、買車麻煩,放著國家的不菲補貼不拿,租房子,坐公交車,過得一樣樂嗬嗬的。他愛吃我做的鹵牛肉,出差回到我們這兒,給他叫了一幫朋友在家聚,吃到最後才想起牛肉沒端上桌!隻好用錫箔紙一包,讓他提溜著大塊鹵牛肉上飛機。對我來說,印象最深的是他有次飯足酒飽後說的:“我要是被敵人抓住了,美女對我不管用,酷刑也沒什麽。但是,隻要餓我三天,再擺上一大桌好吃的,我準保什麽都招了!”這樣的“坦白”,讓你在他做科學研究的嚴肅認真中看到一份生活中的可愛。
朋友丙,是專科醫生。認識他,緣於我們另一個朋友鬆的不幸。在久候的人生之夢就要開始圓滿時,鬆得了不治之症,沒有醫療保險。朋友丙,在鬆人生最後的日子裏給了鬆和家人他所有可以提供的幫助。在他那兒看病的費用免去;盡量用藥商提供給他診所的免費藥物給鬆治療;半夜2-3點接聽鬆的家人求助電話。隻要鬆或家人需要,不管什麽時間,他和太太一定趕到鬆的家裏,甚至在鬆去世之後。有些時候,他們能給予的支持就是傾聽。對一個工作異常繁重的專科醫生來說,做到這樣對病人,不多。
在其它場合,朋友丙是個嬉笑怒罵不拘小節之人。常常聽他說:“你們老娘們…”, 在他的故事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總能感覺到肅然起敬。
朋友丁,我和他太太上了好幾回他的當。帶著先生同學開車去朋友丁住的城市玩,他“一本正經,細心體貼”地為我和他太太籌劃考慮,說是讓我們過過“逛街”的癮,聽著很合理,感覺很溫馨,等我倆歡天喜地答應下,出了門才回過神來:“怎麽,按他的布置,我們倆不僅要帶孩子、買菜、還得回來給大家煮飯?”當我們直呼上當時,人家已經微微笑著揚長而去,三個男人玩了個痛快!
這個“狡黠”的男人,在我從波士頓搬到這個“鄉下”地方,滿心的不情不願時,很平常地看了我一眼,問了我一句話。從此,我就安下心來,在這個“鄉下”地方一住近二十年,養兒育女,沒有再抱怨。
那麽,他究竟說了什麽呢?
他問我:“你到底想要什麽呢?”我當時就愣住了。是啊,在生活中我到底想要什麽?對我的人生,我的未來,我還從來沒有停下來認真想過呢!
安靜下來,想想,我還真不知道我想要什麽!那麽,在想清楚之前還是不要怨天怨地,一邊過日子,一邊思考這個人生大問題。多年以後,回頭一看,原來,我要的生活很簡單:健康、一家人在一起、有好飯吃,有好書讀,有三、五個朋友相伴,有能力偶爾旅行,力所能及幫助他人,足矣!隨遇而安中,幸福對我來說,就是心境的平和與滿足。這一切,感謝朋友當年一句話給我的警醒。
在我們行走的路上,朋友就像那遠近的風景,遠賞近觀,常常在不經意間觸動你心中的一域,於是,那一刻,風景格外好。
在路上,我們繼續走…
我也是,所以記下來.
是啊,不用多,有就好.
這倒是各人有各人的定義.
美國國內的飛機不應該限製肉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