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啦、哇啦”的法國人

“哇啦、哇啦”的法國人

       去巴黎之前，不知有多少人警告過我法國人的傲慢，回來後還有不少人詢問是不是見識了。然而所有對法國人傲慢的忐忑不安都在法語的一句“Voila ”（聽上去是“哇拉”）中灰飛煙滅了。
       第一次聽到，是在畢加索博物館附近的小巷，當時嚇了我一跳！
       下了地鐵，上了地麵，就看到街上有綠底白字大牌子指引去各個博物館，順著牌子走了幾個街口，在最後一個牌子處迷了路。在各個岔路走了一遍，卻總也找不到這個畢加索博物館，最後還是回到下圖這個巷口。天好，小巷裏人卻少，稀稀落落的看上去都是我這種遊客，想著大概方位應該不錯。拉住一個街口的卸貨小夥子問，他不講英語，直搖頭。
       我倒是逛得並不心燥，但總得找著我要去的地方啊。在巷口處正東張西望，就看一個少女輕快地走過來，趕緊上前用英語問路。姑娘低頭走得急匆匆，被我擋住，楞了一下，很快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費力地用支離破碎的英語給我指路，我也大概聽懂了該往哪兒走，正要謝了起步，姑娘似乎怕我沒聽懂，幹脆領著我轉過街角，上了我還沒走過的一條小巷。走到可以看到右前方的一個高高的建築物了，姑娘站住用手一指，我知道那就是了。我會的法語謝謝還沒出口，滿麵笑容的姑娘突然兩手一攤，看著我就是一聲“哇拉”。這些天聽慣了法語的優雅溫婉，安靜巷子裏的這一高調激動的大聲著實嚇了我一跳，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趕緊謝了這個熱心的姑娘，帶著一絲好奇繼續我的行程。
       沒想到第二天在巴黎大街上又被人“哇啦”了一次，這回是個大叔。
       這天，我的目標是巴黎聖母院。站在熱鬧的大街中間一個小小的街心公園處，拿著我的旅遊書，看上邊的地圖和街口的標誌，正琢磨該往哪邊走，沒注意旁邊有個坐在樹下陰涼處摩托車上看報的大叔。看我猶豫不定，這大叔就走上前來，用法語問我，我不懂他說的是什麽，但知道他是要幫忙，就指著我書上巴黎聖母院的圖給他看。他一看，就明白了，手指我麵前的大街，看看我，說一串我不明所以的法語，再向右一揮手，接著又是一聲“哇啦”。這回咱雖還是不明白“哇啦”是什麽意思，但也不一驚一乍了。謝過，順著大叔指的路，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巴黎聖母院。
       到此，這個法語“哇啦”可是吊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回到旅館，逮住機會就問前台那位英語、法語都說得很好的黑人服務員約翰。約翰想想告訴我，“voila”是個語氣感歎詞，可以表達很多意思包括生氣。聽了我說的場景，約翰說：“他們是告訴你‘就是這兒’！”回想姑娘和大叔當時的表情，這聲“哇啦”可真是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意思叫的淋漓盡致，這輩子我是不會忘了這句法語啦。
       短短幾天的巴黎行，除了到哪兒都少見英文，在巴黎聖母院遇到個“階級鬥爭”麵孔以外，我還真是沒體會到法國人的傲慢。也許是我此行運氣好，但是，事後我想，在一個陌生的國度，完全不同的文化麵前，一個人的態度也很重要。尊重別人的曆史、文化、習俗，抱著欣賞、探索、學習的態度，別人大概也就容易接受、容納、歡迎你這個冒冒失失的外國人。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