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疫情，文化背景的不同付出的慘痛代價

一直以為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性，但是經過這近一年疫情風暴，我開始懷疑這一點了。原來這地球上還真有那麽多人是不懂避害的。

最近看到一篇登在英國衛報上的文章“Why Counties with loose, rule breaking  cultures have been hit harder by Covid” by Michele Gelfand  筆者從一個鬆散文化背景圈子裏的觀察角度說出來一些觀察，倒是給我了一些啟發。

筆者首先把世界大致劃分為鬆散文化背景和嚴密文化背景兩大類（loose cultures and tight cultures），認為美國，意大利，加拿大，新西蘭，墨西哥，這些國家屬於鬆散文化背景，而日本，印度，中國，新家坡這些國家屬於嚴密文化背景。其實不管這名詞怎麽變，說的還是一個意思，就是社會規範的差別。在西方這些國家，社會規範行使的是針對個人的機製，而東方文化行使的是集體的製度機製。也就是說在西方國家，社會規範對人雖然也有所要求，但是允許個人在一定的範圍內有個人偏好，執法也隻能按個案機製來完成。而東方文化中，強調的是製度機製，以規章製度來規範人的行為，不允許個人偏差或越軌行為。

這本來也沒有什麽，平時大家生活在自己的文化裏，各過各的日子，白菜蘿卜個人喜愛。但是誰也沒想到疫情突然爆發，殃及全球，這不同的文化立刻就顯出了巨大的差別。筆者在這引用了日本和墨西哥作為例子。兩個國家的人口基本一致，都是在1.2億左右，到2021年2月為止，日本因新冠死亡5000人，而墨西哥，死亡15萬人。美國人口3億多，死亡45萬人以上，英國人口6400萬，死亡超過10萬。

筆者從一個民調機構YouGov得到的分析數據表明，2020年，在疫情傳播最嚴重的時候，西方國家（筆者用的是鬆散文化背景的國家）隻有49%的人對疫情感到害怕，焦慮；而在日本，新加波，中國這些嚴密文化背景的國家，70%的人會感到害怕。在他們對50個國家進行追蹤觀察，得出的結果是，這些鬆散文化背景的國家，新冠病毒感染的人數是嚴密文化背景國家的五倍，死亡人數是八倍。

筆者在文中提到一個有趣的例子。他說，很久以前在毛裏求斯有一種叫“dodo”的禽鳥，據說長得肥碩，行動遲緩還不會飛，最要命的是它們不怕人，從不知躲避，絲毫沒有警惕性。當毛裏求斯湧來大批移民時，這種鳥首當其衝遭到捕殺。到了十七世紀，1660年左右就幾乎絕跡，像恐龍一樣絕種了。他稱這種現象為“進化失配”。（Evolutional Mismatch）

筆者當然不會悲觀到認為這次麵對疫情鬆散文化背景國家的慘痛損失是一種“進化失配”但至少說明了一種現象，對此我比較認同。

去年，當疫情剛剛爆發時，中國已經是大敵當前，全民皆兵時，英國還渾然不覺。到了三月，鮑裏斯開始婆婆媽媽地告訴大家要小心啦，防疫我們要分四步走……，可是利物浦照樣舉行大型足球賽，西班牙的球迷還在大街上載歌載舞遊行，英國學校的老師還帶著學生去意大利滑雪；中國的朋友一再說要戴口罩啊，世衛組織的發言人卻說，戴口罩沒用，鮑裏斯也說不用戴口罩，電視上看到英國國會，這些掌管著全國大事的議員們還一個挨一個地排排坐，爭來吵去，不亦樂乎……。直到病毒迅速地擴散，大批的病人湧現，3月25日查爾斯王儲被感染了，3月27日鮑裏斯自己也中招了，這才著急了。後來的事就不提了，三月底英國開始Lockdown,翻譯成封城其實會產生歧義。英國封的是商店，飯店，酒吧，酒店，健身房和博物館這些公共場所，卻封不了個體的人。雖然有規定，但打破規定的人大有人在，卻沒有相應的製裁措施。

好在這幫不怕病毒的主兒隻是一小部分，他們不停地鬧騰，抗議，找各種借口聚會，但是與此同時還是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積極配合者，有那麽多的醫務人員與疫情搏鬥，有科學家們日以繼夜地跟病毒賽跑，疫苗終於問世了。雖然我相信疫苗並不是人類與病毒較量的終結者，但至少可以緩一口氣了。

在這篇文章中，筆者還對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做了一些非常令人信服的分析，打算另找時間探討。不過我想說的是，在這次對抗疫情的國家中，新西蘭應該是個例外。即便他們也算是鬆散文化背景，卻非常成功地阻斷了傳播，把病毒關在了國門外。你不要說她是一個島國，四麵圍海，那英國也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