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十全街
提到十全街,蘇州人大概沒有不知道的。對於一般人來說十全街就是意味著時尚,飯店酒吧,就意味著購物消費和美女如雲。但對於我來說十全街卻是一根看不見摸不著湧動著曆史淵源的血脈,通過女兒無端的和我牽連了起來。於是我對它產生濃厚的興趣,難道這有什麽無所不在的神的指引,讓我們------他們的後代,在幾百年之後,悄然而至?
翻開蘇州地方誌,或多或少都會提到蘇州的四大家族。雖說各有不同版本,潘,彭,翁,沈,或者彭,宋,潘,韓;但彭家倒是總要提到的。不過也確實不能不提,彭家畢竟是出了中國曆史上僅有的祖孫分別考上狀元的奇跡。在網上一查,得知彭定求在康熙十五年科舉奪魁,高中狀元;其孫彭啟豐在二十多歲,雍正五年時會考第一。除此之外,嗬,彭家還出過探花一人,進士十四人,舉人三十六人,什麽貢生,秀才,國學生(對不起我都不懂這些是什麽東東)一百七十一人;整個一個家族就會考試了!不過會當官的好像也有,我女兒他爹爺爺的爺爺,彭蘊章,(也是在網上一查)曾擔任過一大堆職務,很難記,做到最大的官銜大概是武英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軍機大臣上行走;(不過本人也不知哪個官銜最大)另外,好像還有一個當過什麽江蘇巡撫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咱女兒的曾祖父,彭翼仲,是中國報業的先驅,創辦了中國第一份白話文,麵向大眾的《京話日報》,亦是國學大師梁漱溟先生的老師。總之彭家的確曾經是風光一時的,真不愧被稱為葑門第一家,因為那時他們彭家就住在十全街的葑門。
2005年,我們曾在蘇州文物局的帶領下參觀過“咱們這自己的家”。蘇州文物局的負責人說,解放以後這裏的主人早已不在,彭家的後代五湖四海全都不知了去向,隻有一個管家留守。以後這裏就變成了一個大雜院,幾十年來無彭家人問津,更沒有財產糾紛。直到蘇州文物局與某房建局聯手在原來的圖紙上模擬重修了這座狀元府。他們說希望有彭家的人出麵經營,把這私宅利用起來,雖說難複當年的風光,但至少可以讓它活起來,讓活起來的曆史使它再次成為十全街一大亮點。但是遺憾的是,今天當我再次站在這裏,它還是閉門鎖戶,看來彭家所有的人都把它遺忘了,他們真的都不在乎,都不再需要祖上的榮耀了嗎?
當我們徜徉在這模擬的花園中,想象著當年彭定求老爺子時代所建的“南畇草堂”是何模樣;想象著彭啟豐年富力強,得到雍正皇帝賜與“東澗野泉添碧沼,南園夜雨長秋蔬”之聯時心情如何;想象當年府前“曾豎有八根旗杆,大門廳堂高懸“尚書第”金龍匾額,額中有夜明珠,四邊雕刻龍形金色圖案。沿河設照牆,大小文武官員路經此地,需“文官下轎,武官下馬”,或經“轉橋”(磚橋)兜轉,繞道吳衙場。葑門彭家以“祖孫狀元”、“四代大學士”顯赫於整個清朝。”(這可是都是從別人文章裏搬的,我等何以知道當年的這氣勢,這可就是想象也想象不出來的喲)!
女兒和她的堂姐,這兩位彭家的正牌小姐在花園裏東串串西逛逛,感覺徒然好了起來。隻見她倆款款上樓,頻頻回眸,喜滋滋,飄飄然,仿佛真的是在自己家裏了……。你倆美什麽呢?我說,你們若是生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就算你倆生在名門望族,你們能到英國念書?能到比爾蓋茨的微軟公司去上班?門兒都沒有!她倆大笑,顧不上了小姐模樣。老媽,你就會掃興,女兒說。
轉眼幾年過去,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跟著彭家的後人來到蘇州定居了!從來不信命的我都不禁疑惑起來,難道冥冥之中,祖先的在天之靈在做指引?可我們又能為我們的祖先,為蘇州做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