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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三毛
昨天打開新浪網,三毛去世十七周年的幾個字映入眼簾。心頭一驚,是啊,一九九一年一月四日,十七年過去了,可當時聽到這一噩耗的情景和心情卻依然曆曆在目。
隨意的在網上遛了遛,看到這麽的人仍然喜歡她懷念她,心裏不覺感到欣慰,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麽是這種心情,好像三毛是我們家的似的。說來也是,雖然我從來沒有標榜我自己是三毛迷從來沒有忘乎所以的追隨過她,但我從來聽不得任何人說她的壞話,哪怕就是我最喜歡的李敖也不行。一提到三毛隻能聽好話,誰要是說三道四,尤其說她和賈平凹如何如何,又是和王洛賓如何如何,我肯定就是一付誰說我跟誰急的樣子。我必須承認三毛是我心深處熱愛的敬重的不容別人冒犯的人物之一。
想起我第一次讀到三毛的作品是在一份什麽雜誌上,名字是《西風不相識》。那時大概是在一九八四年。到今天我都記得當時讀這篇故事時心裏那種油然而生的閱讀快感。這不光是因為那個故事記述了一位中國女孩隻身來到西班牙的神奇經曆,(當然必須承認在那個中國剛剛打開國門,所有的人,尤其年輕人對國外還充滿幻想的時候,讀這樣的故事肯定是有獵奇的成分)也因為是她那種與當時大陸作家完全不同的寫作風格。她喜歡用的詞匯,她說話的語氣,她描繪事物的角度,都是一種我過去完全不熟悉的然而又悄然觸動我心的寫法。我開始到處找她的書,先後找都當時已出版的六本。《西風不相識》《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駱駝》《夢裏花落知多少》《雨季不再來》《稻草人手記》。雖然三毛後來又出了很多書,她在大陸也越來越有名氣,我自始至終都最喜歡這六本。
即便就在當時風卷一陣“三毛熱”的時候,我也不大熱衷談論她,我把她當成我親密的朋友放在我的心裏,很私心的喜歡著她。聽到她自殺身亡的新聞時,我正在吃早飯,一下愣在那裏半天回不過神來。一種說痛不是痛,說解脫不是解脫的奇怪感覺從心底彌漫上來,冥冥之中我好像能明白她想要結束自己的想法。但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直到去年我買到一本《三毛私家相冊》才知道,她身邊的人,親人和朋友都有這個預感,覺得她遲早會走上這條路。
當年三毛去世以後,媒體有大量的有關她的報道,真是說什麽的都有,最讓我受不了的就是說她是因為她的《滾滾紅塵》沒有獲得台灣金馬獎的編劇獎而自殺。這簡直就是對三毛最大的誤會!我總在想如果三毛能預料到有人會這樣的誤讀她,恐怕再難,她也會挺過來。當然如果她能獲獎,她肯定會高興。因為她畢竟付出了心血,畢竟這個電影已經引起了轟動,並且獲得了金馬獎的八個大獎,但為了沒有獲獎而去死,三毛從生下來的那一天就注定不會這樣做。但是也可以這樣說,她從生下那一天就和別的孩子不同。熟悉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三毛一直就生活在生於死的邊緣上,一直都在“To be or not to be ”之間掙紮。特別是後來讀到更多的她與家人朋友的通信和筆記,越來越相信她想結束自己的念頭由來已久。香港作家倪匡說的特別好:三毛對生命的看法與常人不同。她相信生命有肉體和死後有靈魂兩種形式,她自己理智地選擇追求第二階段的生命形式,我們應尊重她的選擇,不用太悲哀。三毛選擇自殺,一定有她的道理。
其實三毛的生命雖然短暫,但比起很多人來說已經很豐富了。她留給親人朋友那麽多有趣的故事和體驗足以讓繼續活著的人分享。她的父親陳嗣慶先生在痛失女兒一天之後對三毛的往世有了他自己的理解,他說:就好像我和三毛一起搭飛機去美國,她的票買到夏威夷,我的票到華府。夏威夷到了,她先下飛機,而我繼續坐到華府。我們不再一起飛,可是我心裏有她,她心裏有我。
有父親和親人的這樣理解,三毛在天有靈一定可以安心了。
謝謝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