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頭的自由天地

本來想選人在他鄉,不認!隻好擠到這裏來充數了。各位先賢莫怪,還請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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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Dana Children\'s Hospital 達娜兒童醫院

(2007-11-19 06:35:07) 下一個

33

      31下午6點,跟《科技日報》記者TXK一起去看望因車禍受傷的《光明日報》記者LXW父子,特別是才三歲半就要體驗幼年失恃之悲痛的典典,由此走進了達娜兒童醫院(Dana Children's Hospital)。

      以前送政治處LST看病、住院時,曾經在達娜兒童醫院樓下的叉路口停放過車,卻沒有仔細觀察過周遭的情形,也不知道麵前那座銀灰色的建築是家兒童醫院,隻曉得那是這座特拉維夫最大的醫療中心的一部分。前總理拉賓遇刺之後,就是被送到這家醫療中心的。在急診室的門口,有一塊銅牌,既是記錄,也是紀念。

      沿著醫療中心主樓旁邊的人行道向裏走,看到對麵銀灰樓體上端用紅、綠、藍、黃等顏色塗染的Dana Children's Hospital,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心想不就是醫院嘛,除了醫生、護士、病孩和慘白與淡蘭相間的色調,還會有多少差異?

      在入口處遇到兩位女士,象是病孩家屬,其中一人手裏拽著一把氣球,至少有十個以上,五顏六色。國內的兒童醫院大概不會讓家長拿玩具到醫院的。TXKLXW電話聯絡了一下,得知需要乘電梯上二樓,出來後右轉,走過整個樓道,換乘另一部電梯上五樓,再向左走完整個樓道,才能到達典典病床所在的位置。在五樓出了電梯之後,XK猜測也許XW還沒有從車禍的震蕩中醒過來,應該是有直達電梯的,不必這麽四渡赤水般地來回往複,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不過,在兩層樓道中走了一遍,有不少發現:護士頭上帶著個發卡,上麵豎著兩隻絨絨且圓圓的貓耳朵;樓道的天棚上掛著無數的玩藝兒,有的是玩具小動物,有的是手工製作的卡通形象,有的幹脆就是一把捆在一起的彩紙帶;樓道裏貼邊兒放著添加的病床,碧綠的欄杆,劃綠色的被套,看著就那麽地養眼。病房不是很多,借著從門口掠過的機會往裏張望一下,每間病房都不大,大約9平米的樣子,裏麵平行地擺放兩張病床,中間用簾子隔開。至於牆上是否象成人病房那樣有許多設備,就不得而知了。

      典典的病床擺在五樓樓道盡頭的拐角處,床頭是一扇雙開現在卻緊閉著的門。原來,因為病孩太多,病房裏已經容納不下了,典典被安置在樓道裏了。我們到的時候,病床上是空的。XK似乎是要讓我放心,不斷地強調就是這裏了,他認識床上放著的鯊魚模型和其它玩具。放下XK為典典帶去的東西,再回頭時,才注意到剛剛走過的樓道裏還有三、兩個孩子坐在輪椅裏,輪椅上掛著輸液的瓶子,家長們則象中國的爸爸媽媽一樣,疲憊地坐在一旁。

      跟著XK往回走到樓道的另一頭,聽見他跟別人講漢語,才發現東海飯店的小老板趙先生夫婦和他夫人的表妹正坐在那兒,趙太太懷裏抱著的孩子,歪著個腦袋,渾身上下癱軟無力的樣子。趙氏夫婦在大聲地訴說著按醫囑帶典典去照X光相的經曆,兒童醫院這邊沒有設備,得繞行很遠到成人部那邊去,背著個孩子登高爬下是如何的辛苦;由於典典漢語基礎還沒有打好就隨父母出國常駐,在幼兒園裏學的卻是希伯來語,他跟醫生之間可以交流,卻不知道如何把那些意思用中文表達出來,所以陪伴他的大人們都說不太清楚醫生的判斷和解釋。因為事先知道典典在Beer Sheva那家以色列最大的急救中心做了下頜整形手術,可眼前這孩子通身上下都看不出手術的痕跡,也沒有紗布包紮,我怎麽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典典!問了XK才知道,手術的刀口在下巴底下,不長,而且是用最先進的技術縫合的,不用拆線,也不影響外觀。典典在車禍中被甩出車外,造成下頜骨粉碎性骨折,所以手術中用了不少材料以固定他的下頜骨,一個月後還要開刀把這些材料取出來,更換成相對永久性的材料,半年之後再更換一次,才能算是完成了休複工作。看著典典一會兒要喝飲料,一會兒要求吃醫院送來的晚餐,還由衷地說真好吃,心裏不由得感慨以色列醫療技術水平之高,那麽大的手術,卻不留任何直觀、明顯的痕跡,孩子也沒有任何難耐的痛苦。唯一讓人心痛、心酸的是,孩子已經不再象剛剛蘇醒時那樣不停地叫著找媽媽了,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六天,莫非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很明顯,今天的典典已經不再是那個在大使官邸光著個屁股到處亂跑的淘氣包了,很安靜、很聽話。誰能說明白,改變他的到底是傷痛,還是心痛?

      電梯門開處,走來一對中年夫婦。TXK悄悄地告訴我說,這就是我聞名已久的台灣中央社駐以色列記者楊一帆和他那來探親的太太。倆人看上去都挺和藹。楊先生一來就對趙氏夫婦說: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們來看護。一口純正的國語。看上去,典典對他們也不感覺陌生。坐下來的楊先生總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因為對他而言,我肯定是在場所有人當中唯一的陌路。XK悄聲問: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稍一躊躇之後,我還是給了否定的答案。因為此時此地,我們原本是誰,具有何種背景,都不重要了,我們隻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典典父親的朋友和同事或同行,關心典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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