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中美加就醫經曆

剛 放 下 威 利 特 大 夫 詢 問 兒 子 術 後 情 況 的 電 話── 這 是 二 十 四 小 時 之 內 他 親自給 家 裏 來 的 第 二 個 電 話, 之 間 還 有 醫 院 護 士 的 一 個 詢 問 電 話, 我 突 然 有 種 要 寫 一 寫 的 衝 動。 想 起 兒 子 因 為 這 個 中 耳 炎 在 中 國、 美 國 還 有 加 拿 大 就 醫 的 情 況, 更 覺 得 非 寫 不 可。

其 實, 兒 子 的 手 術 很 小: 腺 樣 體 切 除, 兩 耳 植 管。 中 耳 炎 困 擾 他 已 經 有 數 月 了( 如 果 加 上 他 幾 年 前 在 加 拿 大 的 第 一 次 發 炎 和 植 管, 時 間 就 更 長 了), 我 這 裏 是 說 這 次 急 性 的 症 狀。 可 能 是 從 紐 約 經 溫 哥 華 到 北 京 將 近 二 十 個 小 時 的 飛 機 旅 程 引 發 的, 兒 子 剛 到 北 京 後 不 久 即 開 始 耳 朵 疼 痛。 北 京 兒 童 醫 院 的 大 夫 當 時 就 建 議, 一 俟 兒 子 的 急 性 症 狀 消 除, 即 應 切 除 他 過 分 肥 大 的 腺 樣 體, 以 解 決 根 本 問 題。 隻 是, 帶 兒 子 在 兒 童 醫 院 進 出 多 次 以 後, 我 和 兒 子 都 有 一 種 怪 怪 的 感 覺, 於 是 決 定 回 美 國 再 作 手 術。

並 不 是 我 不 信 任 兒 童 醫 院 的 醫 術。事 實 上, 我 對 醫 生 的 診 斷 和 治 療 是 非 常 滿 意 的, 尤 其 是 五 官 科 一 個 叫 劉 冰 的 女 大 夫, 非 常 和 藹, 甚 至 花 時 間 跟 我 解 釋 為 什 麽 兒 子 的 這 種 中 耳 炎 要 用 去 痰 的 藥。 而 且, 兒 童 醫 院 的 各 種 醫 療 設 備 顯 然 也 與 國 際 接 軌, 因 為 兒 子 的X 光 片、 纖 維 喉 鏡 圖、 聽 力 測 試 圖 等 帶 有 中 文 解 釋 的 東 西 通 過 計 算 機 傳 送 給 他 在 美 國 的 家 庭 醫 生 和 耳 鼻 喉 醫 生 以 後, 他 們 立 即 明 白 了 兒 子 的 狀 況。 當 然, 在 北 京 做 手 術 還 有 一 個 最 大 的 優 越 性, 我 們 在 京 的 親 人 眾 多, 誰 都 提 出 可 以 給 兒 子 陪 床、 可 以 幫 我 照 看 還 不 到 三 歲 的 小 女 兒。

但 是, 兒 童 醫 院 的 一 些 醫 生 和 護 士 讓 我 兒 子 “ 聞 聲 喪 膽 ”, 也 讓 我 感 覺 自 己 特 無 知 特 不 知 趣。 老 實 說, 我 其 實 並 非 胡 攪 蠻 纏 的 主 兒, 比 方 說, 我 在 北 京 的 醫 院 裏 不 會 要 求 如 昨 天 在 美 國 醫 院 裏 所 經 曆 的 那 些: 寬 敞 的 等 候 室, 沙 發、 電 視、 輕 言 細 語 的 護 士, 以 及 病 人 手 術 當 中 及 隨 後 進 入 康 複 室 後 護 士 不 斷 向 等 候 在 外 廳 的 家 屬 作 的 進 展 報 告。 咱 們 的 國 情 暫 時 還 達 不 到 這 些 , 沒 有 什 麽 可 埋 怨 的。 我 甚 至 能 理 解 診 室 門 口 的 護 士 對 病 人 的 大 聲 嚷 嚷 和 對 病 人 家 屬 的 轟 趕, 那 麽 多 人, 她 要 是 輕 言 細 語, 肯 定 不 成; 那 麽 小 一 個 疹 室 裏 要 裝 幾 個 醫 生 和 他 們 的 病 人, 若 不 把 多 餘 的 人 轟 出 去, 顯 然 也 不 行。 我 不 甚 理 解 的 是 有 些 醫 生 和 護 士 對 待 病 人 那 種 不 耐 煩 的 態 度, 有 時 你 要 問 好 幾 句, 才 能 得 到 一 星 半 點 的 回 答, 我 的 兒 子 不 足 五 歲, 看 到 醫 生 開 始 哭, 居 然 得 了 這 樣 的 喝 斥: “ 怕 什 麽 怕, 這 麽 大 了! 還 看 不 看 呀? ” 看 到 周 圍 那 些 孩 子 的 家 屬 都 那 麽 小 心 翼 翼 地 陪 著 笑 臉 生 怕 得 罪 醫 生 護 士 的 樣 子, 我 心 裏 還 真 不 是 滋 味。 他 們 的 孩 子 生 病 了, 本 來 心 裏 著 急 需 要 安 慰, 卻 不 得 不 裝 輕 鬆 地 去 討 好 應 該 給 予 他 們 安 慰 的 人。 另 外, 兒 子 在 美 國 的 醫 生 說 他 這 樣 的 手 術 很 簡 單, 二 十 分 鍾 的 手 術 時 間 加 兩 個 小 時 的 康 複 室 觀 察, 一 個 上 午 足 矣; 而 兒 童 醫 院 要 起 碼 一 個 星 期 的 住 院 時 間, 我 試 圖 問 其 原 因, 卻 隻 得 了 一 句 話 作 答: “ 都 這 樣! 你 自 己 決 定 吧。” 讓 我 感 覺 自 己 特 多 事 兒 似 的。 最 後 一 根 稻 草 是 兒 子 在 兒 童 醫 院 驗 血 的 經 曆。

那 天 在 候 診 室 等 候 的 時 候, 兒 子 的 姥 姥 聊 起 兒 子 在 京 的 表 姊 表 弟 每 年 都 查 微 量 元 素 的 事, 得 知 兒 子 長 這 麽 大 除 了 查 過 鉛 以 外 從 沒 有 查 過 別 的 微 量 元 素 時, 便 建 議 我 們 既 然 在 醫 院 正 好 可 以 查 一 查。 放 免 中 心 的 人 倒 不 多, 可 是 一 看 到 針 管, 兒 子 就 害 怕 地 哭 喊 起 來。 我 這 方 正 竭 盡 全 力 地 想 讓 兒 子 安 靜 下 來, 裏 邊 護 士 啪 地 站 起 來, 衝 我 大 喊 一 聲: “ 嚎 什 麽 嚎? 能 不 能 讓 你 孩 子 別 這 樣? 真 是 的, 哭 得 人 心 慌! ” 如 果 不 是 兒 子 的 姥 姥 堅 持, 我 大 概 會 帶 著 兒 子 奪 門 而 逃。 幾 天 後 回 放 免 中 心 拿 結 果 時, 才 知 道 要 自 己 從 門 口 那 一 堆 單 子 裏 找。 費 好 大 的 勁 找 到 兒 子 的 單 子 後, 我 發 現 兒 子 體 內 的 鎂 含 量 有 點 點 超 標, 於 是 走 到 窗 口 想 問 問 原 由 和 如 何 處 理 的 辦 法, 卻 不 想 裏 邊 的 人 頭 都 不 抬 地 扔 過 來 一 句 話: “ 我 們 隻 管 驗 血, 不 管 解 釋。” 我 懇 切 地 問 誰 可 以 幫 助 我, 裏 邊 更 不 耐 煩 了: “ 誰 開 的 單 子 找 誰 去 呀! ” 可 是 給 我 開 單 子 的 五 官 科 醫 生 對 這 些 並 不 是 很 清 楚, 建 議 我 去 兒 童 保 健 中 心 問 問。 跟 醫 院 別 處 的 擁 擠 忙 碌 完 全 兩 樣, 兒 保 中 心 顯 得 十 分 冷 清, 好 不 容 易 找 到 一 個 有 人 的 診 室, 我 趕 緊 說 明 來 意。人 家 瞥 了 一 眼 我 手 中 的 單 子, 說 不 在 我 們 中 心 驗 的 血, 我 們 這 兒 不 管。 我 趕 緊 更 換 策 略, 退 而 求 其 次, 問 她 有 沒 有 解 釋 微 量 元 素 的 資 料, 誰 知 人 往 椅 背 上 一 靠: 我 這 兒 有 也 不 能 給 你 呀, 給 了 你 我 上 哪 找 去? 我 “ 靈 機 一 動 ”, 是 不 是 掛 個 號 能 請 您 給 解 釋 解 釋。 不 知 道 我 是 不 是 “ 聰 明 反 被 聰 明 誤 ” , 反 正 人 家 幹 脆 不 理 會 了。

回 到 美 國 後, 因 為 我 先 生 早 已 和 醫 生 預 約 過, 我 們 就 立 即 見 了 威 利 特 大 夫。 “ 小 夥 子, 回 中 國 好 幾 月, 沒 有 把 英 文 都 忘 了 吧? ” 大 夫 見 到 兒 子 的 第 一 句 話 就 把 和 兒 子 的 距 離 拉 近 了。 隨 後 的 檢 測, 兒 子 都 比 較 配 合, 後 來 兒 子 有 點 坐 不 住 了, 威 利 特 大 夫 拿 出 另 一 招, “ 和 我 擊 個 掌 吧? 嗬, 挺 有 勁 兒 嘛。 知 道 嗎, 讓 我 再 看 看, 一 會 兒 你 就 可 以 到 露 西 那 兒 拿 小 貼 畫 了。” 果 然 奏 效! 到 露 西 那 兒 拿 貼 畫 時, 兒 子 看 見 她 桌 上 那 一 藍 棒 棒 糖 了。 “ 哦, 親 愛 的, 這 可 先 得 問 媽 咪 了, ” 露 西 說 著 抬 頭 看 我, 我 點 頭 後, 露 西 讓 兒 子 挑 了 一 顆 糖, 說, “ 你 可 真 幸 運, 媽 咪 讓 你 吃 這 麽 大 一 顆 糖, 不 過, 千 萬 別 忘 了 好 好 刷 牙 哦。” 因 為 兒 子 被 確 定 要 作 手 術, 露 西 有 一 大 堆 表 格 讓 我 填, 她 於 是 讓 兒 子 到 外 間 堆 滿 玩 具 的 角 落 先 玩 玩, 然 後 一 邊 給 我 表 格, 一 邊 開 始 按 威 利 特 大 夫 的 吩 咐 和 中 州 醫 院 聯 係 具 體 的 手 術 時 間 等。

這 裏 我 得 先 說 明 一 下 中 美 就 醫 的 不 同 程 序。 在 中 國, 人 們 生 了 病, 除 非 單 位 有 醫 務 室 的, 一 般 直 接 奔 醫 院 找 大 夫 瞧。 但 是 在 美 國, 除 了 急 救 室, 醫 院 不 直 接 接 收 病 人, 因 為 每 個 人 都 有 自 己 的 家 庭 醫 生。 家 庭 醫 生 的 診 所 散 布 各 處, 你 可 以 選 擇 離 你 近 的、 或 者 你 認 為 好 的, 當 然, 最 好 是 這 個 家 庭 醫 生 在 你 保 險 公 司 的 網 絡 名 單 上, 否 則 你 自 己 得 掏 相 當 不 菲 的 “ 合 付 金 ” 。 一 般 的 常 見 病 在 家 庭 醫 生 那 兒 看 了 取 單 到 藥 店 拿 藥 就 完 事 了, 家 庭 醫 生 看 不 了 的、 涉 及 手 術 等 的, 他會 推 薦 給 各 科 專 家。 專 家 一 般 也 有 自 己 的 診 所, 象 威 利 特 這 樣 在 本 地 區 較 知 名 的 專 家 甚 至 有 好 幾 處 診 所, 他 們 在 自 己 診 所 裏 看 病 診 斷, 然 後 才 根 據 情 況 到 對 口 醫 院 作 手 術。

兒 子 的 手 術 被 安 排 在 兩 個 半 星 期 以 後 即 昨 天 的 清 晨 進 行。 大 概 是 因 為 手 術 前 要 禁 食 數 小 時 的 緣 故, 小 孩 子 的 手 術 一 般 都 安 排 在 上 午 偏 早 的 時 間 段 作, 這 樣 孩 子 不 會 因 為 饑 餓 等 原 因 吵 鬧。 我 們 一 家 四 口 起 了 個 大 早, 兒 子 進 手 術 室 之 前, 護 士 拿 了 個 絨 毛 熊 送 給 他, 以 造 輕 鬆 的 氣 氛 吧。 可 是 我 的 小 女 兒 不 幹 了, 哥 哥 有 玩 具 熊, 她 也 得 有 啊。 我 正 要 帶 她 去 外 麵 過 道 上 的 小 商 店 看 玩 具, 護 士 笑 咪 咪 地 拿 了 個 一 模 一 樣 的 玩 具 熊 出 來 了, 還 對 一 臉 歉 意 的 我 說, “ 我 有 兩 個 女 孩 兒, 我 可 知 道 這 個。” 我 先 生 陪 兒 子 進 了 手 術 室, 我 帶 女 兒 在 等 候 室 裏 等 著。 一 會 兒, 我 先 生 也 出 來 了, 說 兒 子 已 經 進 入 睡 眠 狀 態, 手 術 馬 上 就 要 開 始 了, 還 給 我 描 述 了 剛 才 的 小 幽 默。 原 來, 兒 子 一 秒 鍾 前 還 抓 著 爸 爸 的 手 不 肯 放, 醫 生 把 麵 罩 往 兒 子 臉 上 一 罩, 他 立 即 就 睡 著 了。 看 著 我 先 生 睜 大 的 眼 睛, 威 利 特 大 夫 笑 了, “ 我 知 道 你 在 想 什 麽。 好 些 家 長 都 說, 這 東 西 真 管 用, 要 是 家 裏 備 點 豈 不 方 便, 也 不 用 天 天 晚 上 那 麽 辛 苦 地 歪 在 床 上 給 他 們 講 故 事 了。” 大 約 過 了 二 十 來 分 鍾, 出 來 了 一 個 剛 摘 下 口 罩 的 護 士, 她 微 笑 著 告 訴 我 們 手 術 已 經 作 完, 很 順 利、 很 成 功, “ 孩 子 一 會 兒 就 會 推 到 康 複 室, 你 們 一 會 兒 去 那 裏 吧, 他 醒 來 肯 定 要 找 你 們。” 可 是 女 兒 因 為 起 得 太 早 已 經 蜷 縮 在 我 懷 裏 睡 著 了, 隻 好 讓 我 先 生 一 人 進 去。 兒 子 在 康 複 室 這 段, 先 後 有 威 利 特 大 夫 和 兩 個 護 士 出 來 向 我 說 明 情 況。威 利 特 大 夫 是 利 用 下 一 個 手 術 前 的 間 隙 向 我 講 述 兒 子 的 手 術 情 況 和 回 家 後 需 要 注 意 的 事 項 的, 後 來 才 知 道 他 其 實 在 裏 麵 已 經 和 我 先 生 說 過 一 遍 了。 兩 個 護 士 是 來 告 訴 我 兒 子 在 康 複 室 的 進 展, 先 是 兒 子 醒 來 了, 一 切 挺 好; 後 來 是 兒 子 剛 吃 了 根 冰 棍, 正 要 爸 爸 講 故 事 呢。 後 來 準 備 回 家 時, 護 士 找 來 一 個 專 門 送 病 人 出 院 的 小 夥 子, 他 一 直 把 兒 子 推 到 門 口 還 幫 助 把 兒 子 在 車 裏 安 頓 好 才 走。

所 以, 在 中 美 就 醫 的 經 曆 中, 我 感 覺 最 不 同 的 是 醫 生 對 病 人 和 病 人 家 屬 的 態 度。 帶 兒 子 在 中 國 醫 院 裏 瞧 病, 我 感 覺 緊 張, 生 怕 孩 子 不 配 合、 生 怕 自 己 問 得 太 多 招 人 煩; 但 在 美 國 醫 院 裏, 我 可 以 隨 便 問, 醫 生 還 生 怕 病 人 沒 弄 清 楚。 這 當 然 有 其 客 觀 的 原 因, 中 國 醫 生 的 病 人 那 麽 多, 要 麵 麵 俱 到 確 實 也 不 可 能; 而 美 國 醫 生 一 方 麵 是 出 於 職 業 道 德 和 人 道 主 義, 一 方 麵 也 是 因 為 他 不 得 不 這 樣 做, 否 則 沒 有 病 人 找 上 門 來 他 就 沒 飯 碗。

我 們 曾 在 加 拿 大 生 活 過 八 年 多, 所 以 對 加 拿 大 的 情 況 也 不 陌 生。 總 的 來 說, 加 拿 大 的 醫 療 體 係 和 美 國 差 不 多, 也 是 家 庭 醫 生- 專 家 - 醫 院 這 個 模 式, 不 同 的 是, 美 國 的 醫 生 找 保 險 公 司 收 帳, 而 加 拿 大 的 醫 生 基 本 上 是 找 政 府 要 錢。 可 能 正 是 因 為 加 拿 大 的 全 民 公 費 醫 療 製 度, 使 不 少 人 濫 用 醫 生 的 服 務, 導 致 政 府 龐 大 的 醫 療 開 支, 致 使 醫 院 的 醫 療 設 備 反 而 更 新 要 慢 一 些。 另 外, 加 拿 大 醫 生 較 之 他 們 的 美 國 同 行, 收 入 明 顯 要 低 一 些, 而 稅 收 又 高 一 些, 這 樣 就 有 近 年 來 大 量 醫 務 人 員 流 失 美 國 的 現 象, 於 是 造 成 加 拿 大 國 內 醫 生 和 護 士 的 短 缺。 當 然, 這 些 不 是 本 文 的 主 題, 我 不 便 多 談, 還 是 回 到 我 們 就 醫 的 經 曆 吧。

加 拿 大 是 個 溫 和 友 好 出 名 的 國 度。兒 子 在 加 拿 大 的 家 庭 醫 生 就 是 個 很 和 藹、 很 負 責 的 兒 科 大 夫, 因 為 我 還 懷 著 兒 子 時 就 聽 人 極 力 推 薦 過 他 並 因 此 請 他 作 兒 子 的 醫 生, 所 以 兒 子 出 生 那 一 天 他 就 到 醫 院 探 訪 了 我 們。 兒 子 作 為 新 生 兒 的 各 種 保 健 和 預 防 事 宜, 沒 少 麻 煩 過 他。後 來 發 現 兒 子 耳 朵 裏 有 積 液 後, 他 立 即 給 我 們 推 薦 了 在 東 安 大 略 省 兒 童 醫 院 工 作 的 一 位 耳 鼻 喉 專 家。 不 過, 要 見 這 位 忙 碌 的 專 家 等 了 三 個 月, 見 了 專 家 後 到 醫 院 排 隊做 植 管 的 小 手 術 又 等 了 三 個 多 月。 後 來 聽 朋 友 說 某 人 的 父 親 患 癌 症 去 世 後 才 收 到 醫 院 作CT 檢 測 的 通 知, 我 一 點 兒 也 不 吃 驚。 事 實 上, 好 多 加 拿 大 人 如 果 急 需 知 道 某 種 檢 測 結 果, 都 不 昔 自 己 掏 錢 跨 邊 境 到 美 國 這 邊 來 作。 可 見 加 拿 大 的 醫 療 製 度 急 需 改 革。 不 過, 雖 然 有 那 些 漫 長 的 等 待, 但 我 們 和 醫 生 護 士 的 每 一 次 交 道 還 是 非 常 愉 快 的。

我 在 想, 沒 準 我 們 下 次 再 回 中 國 探 親, 就 不 會 遇 到 兒 童 醫 院 的 那 種 “ 禮 遇” 了。 畢 竟, 中 國 在 前 進, 各 方 麵 都 在 改 革 進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