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報複
(2011-09-17 14:50:24)
下一個
“孫建,讓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吧!”說話的是孫建的太太李平。她從女兒的睡房裏出來,兩手交叉,臂膀倚在客廳的門框上,對正在電腦前瀏覽網頁的孫建說。
“談什麽?”孫建有點心虛地問。他目光仍停留在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上。
“你還不知道談什麽?”
“就是因為不明白才問你!”
李平冷笑了一下,理了理額前的一縷頭發,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說:“關於米蘭的事?”
孫建頭轟地一下變大了。他知道,這一天總要到來,沒想來得這麽快。
應該說,孫建很愛李平。他的愛無微不至,甚至可以說有點肉麻。自然,這是倆口子的事,外人無從知曉也管不著。隻是被他寵愛的太太有時會情不自禁或者說是不經意地在小姐妹之間流露出兩句,這樣外人就稍稍知道點內幕。比如,李平愛吃小核桃仁。孫建每次上唐人街去采購一周的食物,首先就找有售貨的店。再比如,孫建有時上夜班。淩晨到家總是輕手輕腳。上床後,他會在李平的額頭上親一下,才倒頭大睡。再比如,李平每次感冒,孫建除了家務事已經全包外,每天晚上還特意準備一個托人從國內帶來的浸腳木桶,讓李平把腳伸進去浸泡半小時。然後,他再幫她按摩十幾分鍾。直到一周後李平感冒痊愈為止。
其實,孫建和李平並不是新婚燕爾,而是地地道道的老夫老妻了。十多年前,孫建從農村考入北京某大學,並擔任學生會副主席。而李平是當時的校花。兩人在一次學生會組織的“五四青年節聯歡會”上擦出火花。畢業後,孫建留在北京。李平則被分到了重慶山溝裏的軍工企業,原因是負責她們班的政治輔導員對她有非分之想。當時,中國大學生的就業是由國家統一分配的。政治輔導員除了監視學生的政治思想以外,對學生的分配有生殺予奪大權。
後來,隨著出國浪潮,倆人因留學團聚在日本。孫建讀他的力學博士,李平則讀她的化學博士。四年後,李平獲得博士學位後移民來到蒙特利爾。孫建由於論文沒完成,晚一年到來。李平在蒙特利爾西島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孫建則沒有這麽幸運。由於他的日語比英語好,他先是在家裏呆了數月。這時候,完全是靠李平養家。自然,中國男人的責任和自尊也幾乎被打掉一大半。後來,他想去學法語,這樣,好歹每月有個四、五百元錢來補貼家用。正在這山窮水複疑無路之際,有家搞機械谘詢的公司願意聘用他。雖然隻是半日製的工作。但是,總比沒有工作好。孫建二話沒說就接受了。同時,為了提高英語水平,他在蒙特利爾的康大選修了兩門計算機的課程。打算以後跳槽到其他公司去。
一天晚上,他去康大上課。因學生會組織罷課,抗議政府擬提高學雜費。他白跑了一趟,很早就回家了。當他打開家門,看見太太在客廳的電腦前神色有點慌亂。他開玩笑地問她,是否在瀏覽黃色網頁。李平生氣地罵了他一句,到女兒房間陪女兒睡覺去了。孫建也沒放在心上。他坐在李平剛才坐得電腦椅上,隨意打開了微軟的辦公軟件word,想修改一下他白天在家裏寫的求職信和簡曆。當他打開recent documents,點擊了一下他的簡曆文件。可能是最近買得一個無線光電鼠標太靈活,他想打開的簡曆文件沒打開,卻出現了提示符:請輸入密碼。他想,白天在修改簡曆時沒放密碼呀。他把腦袋湊上前,明白了。這不是他白天修改過的文件,而是在簡曆文件前的一個新文件。這可能是李平剛才保存的。她為什麽要在這個文件上加密呢?在他印象中,電腦上的文件好象從來沒有加密的,無論是他的還是李平的。聯想到他最近在家裏接到好幾次莫名其妙的電話,以及他每次和李平做愛時,她總是推三拉四的。春江水暖鴨先知。一個家庭或夫妻關係的好壞沒有比丈夫或妻子更敏感了。“這裏麵好象有什麽東西不太正常”,孫建想:“不管它,先把這個文件解密開來再說。”想到此,一種挑戰的感覺從孫建心底油然生起。他記得曾經在網上看到有一種軟件能解word密碼。於是,他用google搜索了一陣,找到了這個軟件。在下載、解壓縮、安裝等一係列運作後,他開始應用這個解密軟件。正在這時,李平從女兒房間出來,要他早點睡。他想,解密一個文件可能時間會很長,幹脆明天做吧。他一邊答應著,一邊關掉了電腦。
第二天,孫建上夜班。李平上班後,他在家立即打開電腦,啟動解密軟件。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解密結束。孫建忐忑不安地在My documents目錄裏找到那個被解密的文件。他小心翼翼地在上麵點擊了兩下, word啟動,然後出現那個被解密的文件。孫建腦袋湊到電腦屏幕前,迫不及待閱讀起來。文件是用英語寫得,雖然他的英語沒有李蘋好,但他看明白了,這是一封李平回應給老外的情書。從內容上來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怪不得那晚李平神色慌慌張張的!”他想。同時,又感覺腦子一片空白,仿佛被Javel水洗過一樣。他不知道該怎樣處理。他得好好想一想,想什麽?他也不知道。反正,這天他沒有去上夜班。在這種情況下,對在國外的中國男人來說,應變方案其實也很簡單:要麽裝糊塗,以維持家庭的表麵和好;要麽撕破臉,大鬧一場,以分手告終。要麽好聚好散,以利於孩子的成長。最壞的方案則是告上法庭,從道義和財產方麵徹底分割掉這個家庭。(然而,中國人傳統上對法庭敬而遠之。有“衙門自古向南開”或“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的古訓。)到這天晚上,孫建在無可奈何之中作出了他的選擇:裝糊塗。這自然也許是海外中國男人的悲哀之處。在一個男人還愛著他的老婆和家人時;在異國他鄉沒有足夠的錢養家糊口時;在也許分手後,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女人時;你還能要求一個明智的男人作出什麽好的選擇?裝糊塗的方案本身並不糊塗,隻是暫時的應變而已。
但是,這種被戴綠帽的感覺實在不爽。一天,孫建心煩意亂地坐在電腦前,他想再讀一下那封被解密的信,但已經找不到了。他想:“肯定是李平做賊心虛,把它刪掉了。”他胡亂地點了一下微軟網頁瀏覽器上的書簽。打開了蒙城華人網上一個交友欄目。有一個帖子吸引了他的眼球:
“她歲,離異,帶一女孩。溫柔,有禮貌,修養好。”署名是米蘭。
孫建對米蘭花情有獨衷。那年在廣州出差,傍晚無事漫步街頭。一種甜浸浸的沁人心肺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他順著香氣,找到了一株植物,碧綠、繁蕪的樹葉裏,串出一蔟布滿了一種象米粒般的黃色小花。他問路人,才得知這就是米蘭花。看到這個帖子,孫建心裏突然湧出一種無可名狀的感情。他想看看這個署名米蘭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於是,他把米蘭的email拷貝下來,粘貼到收件人欄目上。並寫了這樣幾句話:
“你好,米蘭,一個gentle man很想認識你。謝謝!”
他點擊了一下發送按鈕,把這個郵件寄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孫建上完課回到家裏已經11點了。臨睡前,他習慣地坐在電腦前檢查郵件。在收件欄裏他看到了幾個新的email,其中就有一個是米蘭的回件。他心頭一陣高興,連忙打開。從回件來看,米蘭的反應相當積極。就這樣,孫建和米蘭開始一來一去地用郵件交流,雙方感覺都很好。一周後,孫建約米蘭下午一點在近地鐵verdun的Tim Horttens 見麵,米蘭一口答應。那天,孫建穿一件白襯衣和一條牛仔褲,可能由於動腦過度或遺傳的原因,雖然孫建剛到四十,他的頭部中間已經開始謝頂。但他仍然在鏡子前用梳子精心梳理了一下並不太多的頭發。孫建提前半小時到了Tim Horttens。他先在櫃台買了一杯咖啡。然後,揀了一個臨近窗戶的位置。從窗戶這個視角正好能看到外麵進來的顧客。快一點廿分時,一個亞裔女性走進Tim Horttens。 她身材小巧,穿著淡雅。瘦瘦的臉上化著淡妝。這個女人雖然不能說漂亮,但給人一種青春的嬌媚。孫建想,這個女人真有點名如其人的感覺。他站起身來,朝這個女人迎了上去。雙方寒暄後,孫建把米蘭引到自己的座位上。問清楚米蘭要的飲料後,他到櫃台給米蘭買了一瓶冰茶。
“你真是名如其人!”孫建坐下後說。
“是嗎?”
“是!我挺喜歡你的名字。”孫建講述了多年前在廣州出差見到植物米蘭的過程。
“哦!你不是愛屋及烏吧?”
“是,但現在是愛烏及屋。”
孫建望著米蘭疑惑的樣子,解釋說:“現在看到你,我是既喜歡植物又喜歡人物。”
米蘭嫵媚地笑了笑,把彎曲的大腿朝孫建身邊挪動了一下。孫建心領神會地用右手摟住了米蘭的腰部,左手抓住米蘭的一隻手說:“我喜歡你!”
“我也是!”米蘭輕輕地說。
“很想要你!”孫建把米蘭的腰部摟近自己的身邊。
“嗯!”
“我們走吧!”
“上哪兒?”
“上我家吧!現在家裏沒人。”
“可我三點後要到學校去接女兒。”米蘭有點猶豫地說。
“沒關係,我有車!”
十多分鍾後,孫建和米蘭已經到了家裏。一進門,孫建就猴急地抱住米蘭,把她的身體朝牆邊頂去。同時,他用舌頭吮吸著米蘭的嘴唇並伸了進去,來個french kiss。 雙方纏綿了一會。驀地,孫建彎腰一下子把米蘭抱在了手上。米蘭格格地笑著,問他要幹什麽。孫建一聲不吭地抱著米蘭朝床邊走去,他輕輕地把米蘭放在了床上。然後,把整個身體朝她壓了下去。當天晚上,孫建夜班回來後,雖然感覺很累,但他睡不著。自從他知道李平出軌以後,已經和李平分開睡覺。因為他覺得有點惡心,就象一個有潔癖的人,在吃飯時,他的餐具被蒼蠅叮過一樣。自然,他不便說破,隻是解釋說他夜班回來會吵醒李平。另外,李平早晨上班也影響他。因此,他要睡到客廳的沙發上。而李平呢,並沒有意識到她的秘密早已被丈夫知道。隻是覺得這樣也好,互不影響。
此刻,孫建躺在沙發床上,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上時而被遠處汽車燈光反射過來的一明一暗的光線。他回味起白天和米蘭在一起的一幕。當時,當他把米蘭放到李平睡覺的床上後,先是在她的唇、耳垂、臉部親吻。接著,他用嘴掀開了她的襯衣,隔著胸罩在她的乳房上一直吻到乳頭突起。然後,他沿著米蘭的身體曲線,從胸部一直吻下去。米蘭被他吻得時而格格地發笑、時而春情騷動。當孫建吻到米蘭的腹部時,米蘭自動地抬起了臀部,孫建一下把她的褲頭拉掉,然後低著頭吮吸著。。。他感覺全身發熱,仿佛岩漿已從地表衝到地麵。他要這個女人,要在她身上發泄他對李平的不滿;要從情感方麵得到補償;要體驗報複的快感。。。遠處汽車的燈光又映射到了天花板上,他盯著這變幻莫測的光線,想起一句西諺:愛情和戰爭一樣。從現在起,他已經不是一個窩囊的小男人了,他打勝了這一仗,他仍然是爺們!他心滿意足地側身睡去。
又過了幾個星期。一天,孫建上夜班,他上午送女兒到學校後,給米蘭打了個電話。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他嚇了一跳。以為有什麽人在惡作劇。再仔細一聽,是米蘭的聲音。她用沙啞的嗓音告訴他,由於感冒,她嗓子啞了。孫建想,這個小女人從來沒向他提過什麽要求。這次他得給她買點什麽東西,以表示一下心意。自從他找到這份工作後,李平已要求他支付家裏的一半生活費用。對此,他倒也不反對。隻是付完生活費,他兜裏並沒有什麽閑錢。他想起來了,生梨能治嗓門嘶啞。既便宜,又說得過去,這倒是不錯的選擇。想到此,他告訴米蘭,廿分鍾後,他到她那裏去。他快速地穿好衣服下樓。從Maxi超市出來,他給米蘭打了個電話。十分鍾後,他到達米蘭的居住地。他把車在路邊泊好後,仔細看了看路旁允許停車的招牌,才放心地走進一幢公寓樓。在三樓拐角處,有個亞裔女士和他擦身而過。匆忙之中,孫建掃了她一眼,覺得有點麵熟。但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在四樓一個房間前剛站定,房門就開了。米蘭站在門口微笑地望著他。孫建一進門,把門關上,就把米蘭抱在懷裏。“你好嗎?”孫建說。
米蘭點點頭,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嚨。
孫建憐憫地朝她臉上吻了一下,說:“我給你帶來了生梨。”說著,他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轉過身來又把米蘭抱在懷裏。米蘭依偎在孫建寬大的懷裏溫存了一會。當孫建把她抱在腿上,要解開她的衣服時,米蘭開始掙紮,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生梨。孫建不解地望著她。
“等一下,我去蒸上幾個。”她用嘶啞的嗓門費勁地說。
“哦!”孫建有點失望地從她胸部伸出手來說:“我來吧,可我不知道怎樣做?”
米蘭微笑地朝孫建搖了搖頭,走進廚房。
孫建跟進廚房。隻見米蘭麻利地先在生梨上挖個洞。然後,她從儲藏櫃的一個玻璃瓶裏拿出幾塊冰糖,放在裏麵。接著,她讓孫建把高處的儲藏櫃打開,拿出一個稍大的不鏽鋼鍋。在裏麵放些水,把已放了幾個生梨的瓷碗放進去,蓋上鍋蓋。“這樣就行了?”孫建饒有興趣地問。
米蘭點點頭。
“為什麽不把生梨的皮削掉?”
米蘭搖搖頭,仍然費力地說:“不需要。”
“為什麽不需要呢?”
“因為生梨皮也是藥材,具有清肺生津的功能。”她開玩筆地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孫建的腦袋。
孫建微笑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嘴上吻了一下,然後,強行放在自己已經勃起的下身。
現在,孫建隔三差五地約會米蘭。有時,在米蘭的家裏;有時,在他家裏。每次見麵時,孫建看到米蘭就有一種情欲的衝動。他喜歡跟這個小巧淡雅的女人做愛。除了雙方人近中年,做愛技巧嫻熟外。與李平相比,米蘭雖然沒有她漂亮,但溫柔、體貼,並且做家務也是好手。這讓孫建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但是,做完愛後,孫建又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虛感。他捫心自問,他愛這個女人嗎?好象愛! 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在向他喊話:不!這不是愛,這隻是一種肉體的需要。但是,肉體需要難道不也是愛的元素之一嗎?因為愛是由性和情組成的,雙方缺一不可。但是,這裏麵情到底有多少呢。目前的科學發展還沒能開發出這種能測量愛情的儀器。如果借用力學(孫建是力學博士)基本單位之一米來衡量,他對米蘭的愛可能隻有四十厘米。而對李平的愛則是六十厘米。自然,這種愛的長度也許會隨著日子的延伸而變化。但是,日子能延伸到何時才算呢?
一個月後,七月初的魁北克全民大搬家運動剛結束,米蘭在一次纏綿後問孫建:
“你什麽時候能離開你的妻子?”
“為什麽?”孫建問。
“我想八月份搬家。如果你願意,我們就搬在一起。”
“我還沒想好!給我點時間吧!”
“好的!”
其實,孫建並不想離開李平。除了經濟上的考慮外,他寶貝女兒的歸屬也是個問題。根據魁省民法,在離婚或分居案中,母親擁有孩子的個案是絕對數。孫建不想為了米蘭而失去女兒。因此,當米蘭再一次在電話裏向他提出這個問題後,孫建告訴米蘭,目前找合適的房子有點難度,因為大家都剛搬家。是否過幾個月再看看。米蘭無可奈何地掛斷了電話。
現在,李平把米蘭的事直接提了出來,這是孫建始料不及的。他想,也許李平聽到了某些風聲。不過,先探探李平的口氣再說。想到此,孫建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
“哦,米蘭!她是我公司的一個中國同事。”孫建故作鎮靜地說。
“你這個謊也編得太缺乏水平了。恐怕是你的情婦吧?”李平又冷笑了一聲說。
“你沒有證據不要血口噴人!”
“你認識李青嗎?”
“誰是李青?”孫建奇怪地望了望李平。
“她曾經在verdun的一幢公寓樓裏看到過你。”
孫建想起來了,那天他去給米蘭送生梨時,有一個中國女人正從四樓下來。難怪當時覺得有點臉熟,原來她是李平的朋友。孫建想,“就算李青看見他上樓梯,也不能說明什麽呀。我幹脆承認。”想到此,孫建很大度地說:
“哦,對!那天,我的同事米蘭病了,讓我去幫她買幾個生梨。難道同事間幫個小忙就算情婦,這個情婦也太好找了。”
“情婦好找不好找是你的事!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搬家?”
“搬什麽家?”
“你那個米蘭不是要和你住在一起嗎?”
“我沒答應呀!”話一出口,孫建馬上意識到說錯了。
“沒關係,想搬就搬吧。到時候提早對我說一聲就行了。”李平說完,扭頭走進了女兒的房間。
孫建獨自呆在客廳裏,他想:“正他媽的窩囊。明明是李平先找了情人。他隻是為了報複她才偶然碰上了米蘭。現在,李平這麽一說,好象理全都給她占了。這個世界真有點黑白不分!”想到此,他站起身來,推開女兒的房間門。剛想朝李平嚷,但見李平手放在嘴上,然後又指指女兒。他心軟了,退出了房門。
第二天上午,孫建醒來時,李平早已離家上班去了。好容易到了晚上,吃完飯,哄女兒睡完覺,李平剛要到自己的房間去。孫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李平,讓我們談談吧!”孫建說。
“還談什麽?你不是都要走了嗎?”
“我是因為你有情人才和那個米蘭好上的。”孫建低聲地說。
“你倒會豬八戒倒打一把!我那裏有什麽情人?”
“那你那個email是怎麽回事?”
“什麽email?”
“就是你加密的那個。”
“哦!是一封給我老板的回信。”
“那麽I like you, but I can’t accept you right now不是情書是什麽?”
“當然不是情書,隻是一種相當客套的回信而已。”李平對孫建解釋說,她比孫建先到蒙特利爾一年。當時,也是好容易找到那份專業工作。一次,公司舉辦聖誕晚會,她把女兒帶了去。沒想到,節日後,公司老板開始對她殷勤起來。並對她說,他目前已和妻子分居。聽了這話,她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因為這完全是個人隱私,老板沒有必要告訴她。後來,老板請她吃飯,她也接受了。但都是帶女兒一起去的。最近,她老板告訴她,他已經和妻子徹底分手,他想和她好。所以,李平給老板寫了封email。但那天孫建回家早了,她來不及發出,就加了密。想第二天把英語校對一下,發出去後再刪除掉。
孫建一聽,恍然大誤。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他打開一看,是米蘭打來的。他把手機遞給了李平。李平望了一眼,搖了搖頭。孫建堅持把手機塞到了她手上。李平接過,剛問候了一聲,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後記:孫建和李平後來言歸於好。但是,李平對孫建出軌一事心存芥蒂。當女兒長大後,雙方友好分手。幾年後,孫建失業。由於在蒙特利爾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他隻得重返日本。李平則嫁給了老外。
本文已發表在蒙特利爾的〈蒙城華人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