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而言,寫詩是受知識和經曆限製的。不懂、不熟悉的人和事,就沒法寫。
比如,腦子裏閃過一句:“三月的桃花開了,阿姨和我掰了。”阿姨和我的故事當然可以杜撰,不受什麽限製,但桃花卻不然。首先,桃花是不是在三月開,如果是,陽曆三月還是陰曆三月,我不知道,這句便不敢寫。第二,桃花大致是紅色的,但深紅還是淺紅,粉紅還是紫紅,單色還是多色,我也不知道。於是,也不敢寫“粉色的花瓣歪了,我把雞雞埋了。”第三,桃花除了其顏色可表示曖昧的關係(如桃色新聞)外,還有什麽用途,我同樣不知道。於是,“我肚子疼得栽了,阿姨把桃花拍了”這樣的句子,我仍然不敢寫。隻有與桃花無關的可以放心大膽地吟出來:“我上學離開了,阿姨的鼻子塞了。”
一直以為桃花是一件熟悉的事物,但要寫了才發現,我對它是多麽不了解。除了知道是一種花,顏色屬於紅的範圍,可以表示曖昧的關係外,我對桃花一無所知,甚至可能都沒親眼見過。想來世間我不了解的事物何止桃花,想隨心所欲地寫詩,就得把所有可能作為題材的事物都研究一遍,窮我一生也完不成。所以,我寫不出詩。
有趣,
好像有點“毒”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