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書齋
成功之門原來虛掩著
正文
宋氏譯語：長句短譯沒商量
宋德利
我在這篇翻譯心得中，想以“戈爾榮膺諾貝爾和平獎”一文為例，談一談自己對“長句短譯”方法的使用。與此同時，還附帶對一些語言點加以分析。
1．Former Vice President Al Gore and the U.N.'s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won the 2007 Nobel Peace Prize Friday for their efforts to spread awareness of man-made climate change and lay the foundations for counteracting it.
譯文：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及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星期五共同榮獲2007年度諾貝爾和平獎，其業績是努力將人為氣候變化廣泛地向世人發出警示，並努力為應對這一情況打下基礎。
漢語中說某人獲獎時的習慣說法是：某人因為什麽緣故而獲獎。習慣把原因放在主語和謂語之間，而英語的習慣是把原因放到主語和謂語之外，或句首，或句末。這樣的說法一目了然，首先讓讀者了解最關心的信息，即，誰獲得什麽獎。此後再向讀者傳遞第二位的關注點。而漢語似乎在關心獲獎的同時也同樣關注原因。這樣的說法，有個缺陷，如果說明原因的詞句簡短還可以，如果過於負載或太長，那就成了大肚子，所幸漢語裏的表示原因的詞句一般都不長。而英語中的原因句有時長得令人喘不過氣。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既照顧漢語造句習慣，又照顧英語表達方式，那就兩難了。既然翻譯成漢語，那就一定要符合漢語的造句習慣，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說獲獎，不說原因，等把獲獎說完後再補充原因，這樣就可以把大包袱甩到句末。
比如這段文字中，如果按照漢語習慣翻譯，勢必成為這樣的句子：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及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因為他們努力將人為氣候變化廣泛地向世人發出警示，並努力為應對這一情況打下基礎於星期五一同榮獲2007年度諾貝爾和平獎。
這個句子讀起來很不舒服，而我采取甩包袱的方法，長句短譯，譯出的句子讀起來就顯然輕鬆得多。
2．Such changes will place particularly heavy burdens on the world's most vulnerable countries.
譯文：這種變化將把極其沉重的負擔強加於世界上極為脆弱的國家。
這裏需要注意的一個詞就是 most ，一般來講它用在形容詞或副詞前麵表示的都是最高級。但它還有一個並非最高級的意思，那就是漢語裏非常普通的“極其”之義。當然從詞語形式看，依然是比較級。但其實已經超越最高級也未可知，因此不妨將“極其”之類的含義稱之為“深高級”。至於翻譯成哪個意思，要根據具體情況來定。有時兩種都可以。比如本句中，把它翻譯成最高級的“最”，或甚高級的“極其”，二者並沒有多大出入。這就看譯者喜歡怎麽用了。
根據這個原則，most vulnerable countries，翻譯成“最脆弱的國家”，或“極為脆弱的國家”我看都可以。
3．Gore said he would donate his share of the $1.5 million that accompanies the prize to the Alliance for Climate Protection, a bipartisan nonprofit organization devoted to conveying the urgency of solving the climate crisis.
譯文：戈爾說，他將把分享到的150萬美元，連同諾貝爾獎一起捐贈給氣候保護聯盟，而該聯盟是一個由兩黨組成的非營利組織，一直致力於宣傳解決氣候危機的迫切性。
這段又有一個定語太長的詞組：the Alliance for Climate Protection, a bipartisan nonprofit organization devoted to conveying the urgency of solving the climate crisis.
Organization 這一核心詞前後都有修飾語，前麵有兩個在英文中不太長的詞，即 bipartisan和 nonprofit，可如果翻譯成漢語，這就不是兩個詞的問題了，而是相當於兩個句子那樣長，再加上那個更長的後置修飾部分， 這個核心詞簡直就像皮厚餡兒小的包子，可如果按照漢語把修飾語置於核心詞之前的習慣，那就更糟了。簡直是頭重腳輕，站不住了。如若不信，諸位請看：
按原文語序翻譯就是：戈爾說，他將把分享到的150萬美元，連同諾貝爾獎一起捐贈給氣候保護聯盟，即一個一直致力於宣傳解決氣候危機迫切性的由兩黨組成的非營利組織。
因為要傳達給讀者最核心的信息就是戈爾把獎金捐贈給氣候保護聯盟。至於這個聯盟究竟是什麽性質的，宗旨又什麽，這都是次級信息。因此把核心詞提前，然後加以補充次級信息，長句短譯，就能使句子避免大肚子。試比較兩個句子的讀後感覺。
4．He is probably the single individual who has done most to create greater worldwide understanding of the measures that need to be adopted.
譯文：在引導世人更加廣泛關注和理解需要采取何種措施（去應對氣候變化）方麵，他也許是最有建樹，最獨特的一個人。
這個大句子，長就長在核心詞individual前後修飾語上。我這次不是把修飾語甩到核心詞後麵，以補充說明的方式出現，而是把核心詞的後置修飾語，即一個定語從句，改變成一個狀語結構，而狀語結構比定語結構的位置就靈活多了，它可以放在句子的任何部位，句首、句末、乃至句中都無不可。我改變成的狀語從句是以在某種方麵加以說明的句式出現的。這其實也是一種長句短譯，同樣是在甩包袱，隻是沒有把包袱甩到句末，而是甩到句首了。
不然的話，就要譯成：他也許是一個在引導世人更加廣泛關注和理解需要采取何種措施（去應對氣候變化）方麵最有建樹，最獨特的一個人。
這句話的肚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這樣的句子怎麽能讓讀者消化得了呢？有心髒病的人非讓這句話憋死不可！
此外，single一詞看上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形容詞，似乎翻譯成“單一”之類的意思就能萬事大吉。其實這個小詞並非省油燈，因為它除了具有形容詞的修飾作用之外，有時還肩負著強調語氣的重任，從這方麵來講，也實在夠難為這個小家夥兒的。比如原文the single individual裏麵，individual本來已經有“單獨”、“單一”之類的意思，簡而言之，已經含有足夠的單一體的意味。那麽在這種情況下，single不是疊床架屋，故意來添亂嗎？其實並非如此，因為它有加強語氣的作用。我翻譯成“最獨特的”，就是加強語氣。其實還可以更口語化：他也許就是最有建樹的“那麽”一個人。“那麽”即是加強語氣。其它還比如：That unique and single teacher, 那位極其傑出的教師。Unique，已經具有“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含義，那麽single用到這裏，也同樣是在發揮強調語氣的獨特作用，而其結構形式和及語氣和single individual何其相似乃爾！
5．The panel forecast this year that all regions of the world will be affected by climate warming and that a third of the Earth's species will vanish if global temperatures continue to rise until they are 3.6 degrees above the average temperature in the 1980s and '90s.
譯文：專門委員會今年預測，如果地球溫度繼續上升，一旦比1980年代至1990年代的平均溫度高出3.6度，世界上所有地區都將受到氣候暖化的影響，地球上三分之一的物種將會滅絕。
Until引導的句子屬於表示時間的狀語從句，但是我把這個表示時間的狀語從句，改變成一個表示假設條件的狀語從句，讀起來似乎更加順暢。試比較：
如果地球溫度繼續上升，直到比1980年代至1990年代的平均溫度高出3.6度的時候，世界上所有地區都將受到氣候暖化的影響，地球上三分之一的物種將會滅絕。
比較“一旦”和“直到”兩種句式的結果，也許會覺得區別不大，當然是這樣，但是如果想變化一下花樣，這種變臉術似乎並非沒有價值。
6．He urged consensus among the United States and other countries on attacking the problem.
譯文：他敦促應該就如何解決這一問題在美國和其它國家之間廣而告之。
urged consensus among本來是說敦促在一些國家之間大造輿論，其實“造輿論”不就是讓人們都知道嗎？我試著用一個人們早已說爛的詞“廣而告之”，來替代“道貌岸然”的正規詞“輿論”，似乎顯得更俏皮。讀起來也輕鬆多了，不是嗎？
7．Climate change has moved high on the international agenda this year. The U.N. climate panel has been releasing reports, talks on a replacement for the 1997 Kyoto Protocol on climate are set to resume and on Europe's northern fringe, where the awards committee works, there is growing concern about the melting Arctic.
譯文：氣候變化在今年的國際議事日程表上已經躍居高位。聯合國氣象專門委員會一直在發出報告，為探討替代"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氣候變化協議，以及就歐洲北部邊緣地區問題所要舉行的對話機製，已經決定重新恢複。（值得一提的是，）諾貝爾委員會就在歐洲北部邊緣工作，人們對北極融化問題引起的關注正在日益升溫。
這段有一個更令人難以忍受的大肚子。沒辦法，給它動個長句短譯的手術沒商量。把肚子的那些東西摘之，移之！諸位且看我如何處置。
如果完全按照原文語序翻譯，勢必產生這樣一個怪胎：聯合國氣象專門委員會一直在發出報告，為探討替代"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氣候變化協議，以及就諾貝爾委員會工作的、人們對北極融化問題引起的關注正在日益升溫的歐洲北部邊緣地區的問題所要舉行的對話機製，已經決定重新恢複。
對這樣一個可怕的怪胎，今日不動手術，更待何時？於是我就把對話機製的兩個目的（第一，探討替代"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氣候變化協議，第二，解決歐洲北部邊緣地區的問題）緊緊抓住不放，另一手毫不客氣地將與之糾纏在一起的where the awards committee works, there is growing concern about the melting Arctic這個大腫瘤，快刀斬亂麻，一刀兩斷。等把前麵問題講清楚，再回過手來整理這個大腫瘤。方法是加以補充說明 。這不就結了嗎？試比較兩種表達方式孰優孰劣，豈不一目了然，昭然若揭！
8．Since Gore already has a high profile some had doubted that the committee would bestow the prize on him "because he does not need it."
譯文：因為戈爾現在已經是一位高知名度的人物，一些人就曾懷疑評委會是否會把這一獎項頒發給他，“因為他並不需要它”。
Since，除了表示“自從”之外，還可以翻譯成“既然”，也可以翻譯成“因為”。但要注意，用它表示的“因為”所含的因果意味較淡。不像because 和so之間因果關係那樣明確。也就是說，句子後半部分並不一定就是前半句的必然結果。至於選用哪種方法，這要看具體情況，有時似乎兩者都可以，這個模模糊糊的粘糊漿，還真是拿它沒辦法。比如這句，將Since翻譯“既然”或“因為”，並不會給整句造成災難性後果。於是乎，那您就隨意吧，怎麽順手又順口，那就怎麽譯。
9．In recent years, the Nobel committee has broadened the interpretation of peacemaking and disarmament efforts outlined by Swedish industrialist Alfred Nobel in creating the prize with his 1895 will.
原譯文：在最近一些年裏，諾貝爾獎委員會已經對調解與裁軍做出更加廣義的闡述，而調解與裁軍則是瑞典實業家艾爾弗雷德•諾貝爾在1895年立遺囑時所提出的理念。
首先說聲對不起，這句話沒有譯好，因為當時一沒留神，有點顧此失彼，讓in creating the prize這條小泥鰍從我手裏溜走了。結果翻譯成一台缺了小部件的機器。現在改譯如下：
在最近一些年裏，諾貝爾獎委員會已經對調解與裁軍做出更加廣義的闡述，而調解與裁軍則是瑞典實業家艾爾弗雷德•諾貝爾在1895年隨著立遺囑而增加獎金金額時所提出的理念。
現在再來解剖這個句子。這句話的英文句肚子也不小，如果完全按照原來的語序翻譯，就會是：在最近一些年裏，諾貝爾獎委員會已經對瑞典實業家艾爾弗雷德•諾貝爾在1895年隨著立遺囑而增加獎金金額時所提出的調解與裁軍做出更加廣義的闡述。
這樣翻譯讀起來多累贅，中間這個大肚子簡直要爆炸了。於是我如法炮製，把核心詞“調解”和“裁軍”提前，把修飾語甩後，以補充說明的方式出現，長句短譯，加以改造。這一改，看上去自然改變了原來大腹便便的醜陋形象，讀起來即使沒有飄飄欲仙的感覺，至少會感到腹內既不癟，又不漲，頗有些神清氣爽！
2007年10月12日
宋德利
我在這篇翻譯心得中，想以“戈爾榮膺諾貝爾和平獎”一文為例，談一談自己對“長句短譯”方法的使用。與此同時，還附帶對一些語言點加以分析。
1．Former Vice President Al Gore and the U.N.'s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won the 2007 Nobel Peace Prize Friday for their efforts to spread awareness of man-made climate change and lay the foundations for counteracting it.
譯文：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及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星期五共同榮獲2007年度諾貝爾和平獎，其業績是努力將人為氣候變化廣泛地向世人發出警示，並努力為應對這一情況打下基礎。
漢語中說某人獲獎時的習慣說法是：某人因為什麽緣故而獲獎。習慣把原因放在主語和謂語之間，而英語的習慣是把原因放到主語和謂語之外，或句首，或句末。這樣的說法一目了然，首先讓讀者了解最關心的信息，即，誰獲得什麽獎。此後再向讀者傳遞第二位的關注點。而漢語似乎在關心獲獎的同時也同樣關注原因。這樣的說法，有個缺陷，如果說明原因的詞句簡短還可以，如果過於負載或太長，那就成了大肚子，所幸漢語裏的表示原因的詞句一般都不長。而英語中的原因句有時長得令人喘不過氣。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既照顧漢語造句習慣，又照顧英語表達方式，那就兩難了。既然翻譯成漢語，那就一定要符合漢語的造句習慣，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說獲獎，不說原因，等把獲獎說完後再補充原因，這樣就可以把大包袱甩到句末。
比如這段文字中，如果按照漢語習慣翻譯，勢必成為這樣的句子：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及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因為他們努力將人為氣候變化廣泛地向世人發出警示，並努力為應對這一情況打下基礎於星期五一同榮獲2007年度諾貝爾和平獎。
這個句子讀起來很不舒服，而我采取甩包袱的方法，長句短譯，譯出的句子讀起來就顯然輕鬆得多。
2．Such changes will place particularly heavy burdens on the world's most vulnerable countries.
譯文：這種變化將把極其沉重的負擔強加於世界上極為脆弱的國家。
這裏需要注意的一個詞就是 most ，一般來講它用在形容詞或副詞前麵表示的都是最高級。但它還有一個並非最高級的意思，那就是漢語裏非常普通的“極其”之義。當然從詞語形式看，依然是比較級。但其實已經超越最高級也未可知，因此不妨將“極其”之類的含義稱之為“深高級”。至於翻譯成哪個意思，要根據具體情況來定。有時兩種都可以。比如本句中，把它翻譯成最高級的“最”，或甚高級的“極其”，二者並沒有多大出入。這就看譯者喜歡怎麽用了。
根據這個原則，most vulnerable countries，翻譯成“最脆弱的國家”，或“極為脆弱的國家”我看都可以。
3．Gore said he would donate his share of the $1.5 million that accompanies the prize to the Alliance for Climate Protection, a bipartisan nonprofit organization devoted to conveying the urgency of solving the climate crisis.
譯文：戈爾說，他將把分享到的150萬美元，連同諾貝爾獎一起捐贈給氣候保護聯盟，而該聯盟是一個由兩黨組成的非營利組織，一直致力於宣傳解決氣候危機的迫切性。
這段又有一個定語太長的詞組：the Alliance for Climate Protection, a bipartisan nonprofit organization devoted to conveying the urgency of solving the climate crisis.
Organization 這一核心詞前後都有修飾語，前麵有兩個在英文中不太長的詞，即 bipartisan和 nonprofit，可如果翻譯成漢語，這就不是兩個詞的問題了，而是相當於兩個句子那樣長，再加上那個更長的後置修飾部分， 這個核心詞簡直就像皮厚餡兒小的包子，可如果按照漢語把修飾語置於核心詞之前的習慣，那就更糟了。簡直是頭重腳輕，站不住了。如若不信，諸位請看：
按原文語序翻譯就是：戈爾說，他將把分享到的150萬美元，連同諾貝爾獎一起捐贈給氣候保護聯盟，即一個一直致力於宣傳解決氣候危機迫切性的由兩黨組成的非營利組織。
因為要傳達給讀者最核心的信息就是戈爾把獎金捐贈給氣候保護聯盟。至於這個聯盟究竟是什麽性質的，宗旨又什麽，這都是次級信息。因此把核心詞提前，然後加以補充次級信息，長句短譯，就能使句子避免大肚子。試比較兩個句子的讀後感覺。
4．He is probably the single individual who has done most to create greater worldwide understanding of the measures that need to be adopted.
譯文：在引導世人更加廣泛關注和理解需要采取何種措施（去應對氣候變化）方麵，他也許是最有建樹，最獨特的一個人。
這個大句子，長就長在核心詞individual前後修飾語上。我這次不是把修飾語甩到核心詞後麵，以補充說明的方式出現，而是把核心詞的後置修飾語，即一個定語從句，改變成一個狀語結構，而狀語結構比定語結構的位置就靈活多了，它可以放在句子的任何部位，句首、句末、乃至句中都無不可。我改變成的狀語從句是以在某種方麵加以說明的句式出現的。這其實也是一種長句短譯，同樣是在甩包袱，隻是沒有把包袱甩到句末，而是甩到句首了。
不然的話，就要譯成：他也許是一個在引導世人更加廣泛關注和理解需要采取何種措施（去應對氣候變化）方麵最有建樹，最獨特的一個人。
這句話的肚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這樣的句子怎麽能讓讀者消化得了呢？有心髒病的人非讓這句話憋死不可！
此外，single一詞看上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形容詞，似乎翻譯成“單一”之類的意思就能萬事大吉。其實這個小詞並非省油燈，因為它除了具有形容詞的修飾作用之外，有時還肩負著強調語氣的重任，從這方麵來講，也實在夠難為這個小家夥兒的。比如原文the single individual裏麵，individual本來已經有“單獨”、“單一”之類的意思，簡而言之，已經含有足夠的單一體的意味。那麽在這種情況下，single不是疊床架屋，故意來添亂嗎？其實並非如此，因為它有加強語氣的作用。我翻譯成“最獨特的”，就是加強語氣。其實還可以更口語化：他也許就是最有建樹的“那麽”一個人。“那麽”即是加強語氣。其它還比如：That unique and single teacher, 那位極其傑出的教師。Unique，已經具有“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含義，那麽single用到這裏，也同樣是在發揮強調語氣的獨特作用，而其結構形式和及語氣和single individual何其相似乃爾！
5．The panel forecast this year that all regions of the world will be affected by climate warming and that a third of the Earth's species will vanish if global temperatures continue to rise until they are 3.6 degrees above the average temperature in the 1980s and '90s.
譯文：專門委員會今年預測，如果地球溫度繼續上升，一旦比1980年代至1990年代的平均溫度高出3.6度，世界上所有地區都將受到氣候暖化的影響，地球上三分之一的物種將會滅絕。
Until引導的句子屬於表示時間的狀語從句，但是我把這個表示時間的狀語從句，改變成一個表示假設條件的狀語從句，讀起來似乎更加順暢。試比較：
如果地球溫度繼續上升，直到比1980年代至1990年代的平均溫度高出3.6度的時候，世界上所有地區都將受到氣候暖化的影響，地球上三分之一的物種將會滅絕。
比較“一旦”和“直到”兩種句式的結果，也許會覺得區別不大，當然是這樣，但是如果想變化一下花樣，這種變臉術似乎並非沒有價值。
6．He urged consensus among the United States and other countries on attacking the problem.
譯文：他敦促應該就如何解決這一問題在美國和其它國家之間廣而告之。
urged consensus among本來是說敦促在一些國家之間大造輿論，其實“造輿論”不就是讓人們都知道嗎？我試著用一個人們早已說爛的詞“廣而告之”，來替代“道貌岸然”的正規詞“輿論”，似乎顯得更俏皮。讀起來也輕鬆多了，不是嗎？
7．Climate change has moved high on the international agenda this year. The U.N. climate panel has been releasing reports, talks on a replacement for the 1997 Kyoto Protocol on climate are set to resume and on Europe's northern fringe, where the awards committee works, there is growing concern about the melting Arctic.
譯文：氣候變化在今年的國際議事日程表上已經躍居高位。聯合國氣象專門委員會一直在發出報告，為探討替代"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氣候變化協議，以及就歐洲北部邊緣地區問題所要舉行的對話機製，已經決定重新恢複。（值得一提的是，）諾貝爾委員會就在歐洲北部邊緣工作，人們對北極融化問題引起的關注正在日益升溫。
這段有一個更令人難以忍受的大肚子。沒辦法，給它動個長句短譯的手術沒商量。把肚子的那些東西摘之，移之！諸位且看我如何處置。
如果完全按照原文語序翻譯，勢必產生這樣一個怪胎：聯合國氣象專門委員會一直在發出報告，為探討替代"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氣候變化協議，以及就諾貝爾委員會工作的、人們對北極融化問題引起的關注正在日益升溫的歐洲北部邊緣地區的問題所要舉行的對話機製，已經決定重新恢複。
對這樣一個可怕的怪胎，今日不動手術，更待何時？於是我就把對話機製的兩個目的（第一，探討替代"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氣候變化協議，第二，解決歐洲北部邊緣地區的問題）緊緊抓住不放，另一手毫不客氣地將與之糾纏在一起的where the awards committee works, there is growing concern about the melting Arctic這個大腫瘤，快刀斬亂麻，一刀兩斷。等把前麵問題講清楚，再回過手來整理這個大腫瘤。方法是加以補充說明 。這不就結了嗎？試比較兩種表達方式孰優孰劣，豈不一目了然，昭然若揭！
8．Since Gore already has a high profile some had doubted that the committee would bestow the prize on him "because he does not need it."
譯文：因為戈爾現在已經是一位高知名度的人物，一些人就曾懷疑評委會是否會把這一獎項頒發給他，“因為他並不需要它”。
Since，除了表示“自從”之外，還可以翻譯成“既然”，也可以翻譯成“因為”。但要注意，用它表示的“因為”所含的因果意味較淡。不像because 和so之間因果關係那樣明確。也就是說，句子後半部分並不一定就是前半句的必然結果。至於選用哪種方法，這要看具體情況，有時似乎兩者都可以，這個模模糊糊的粘糊漿，還真是拿它沒辦法。比如這句，將Since翻譯“既然”或“因為”，並不會給整句造成災難性後果。於是乎，那您就隨意吧，怎麽順手又順口，那就怎麽譯。
9．In recent years, the Nobel committee has broadened the interpretation of peacemaking and disarmament efforts outlined by Swedish industrialist Alfred Nobel in creating the prize with his 1895 will.
原譯文：在最近一些年裏，諾貝爾獎委員會已經對調解與裁軍做出更加廣義的闡述，而調解與裁軍則是瑞典實業家艾爾弗雷德•諾貝爾在1895年立遺囑時所提出的理念。
首先說聲對不起，這句話沒有譯好，因為當時一沒留神，有點顧此失彼，讓in creating the prize這條小泥鰍從我手裏溜走了。結果翻譯成一台缺了小部件的機器。現在改譯如下：
在最近一些年裏，諾貝爾獎委員會已經對調解與裁軍做出更加廣義的闡述，而調解與裁軍則是瑞典實業家艾爾弗雷德•諾貝爾在1895年隨著立遺囑而增加獎金金額時所提出的理念。
現在再來解剖這個句子。這句話的英文句肚子也不小，如果完全按照原來的語序翻譯，就會是：在最近一些年裏，諾貝爾獎委員會已經對瑞典實業家艾爾弗雷德•諾貝爾在1895年隨著立遺囑而增加獎金金額時所提出的調解與裁軍做出更加廣義的闡述。
這樣翻譯讀起來多累贅，中間這個大肚子簡直要爆炸了。於是我如法炮製，把核心詞“調解”和“裁軍”提前，把修飾語甩後，以補充說明的方式出現，長句短譯，加以改造。這一改，看上去自然改變了原來大腹便便的醜陋形象，讀起來即使沒有飄飄欲仙的感覺，至少會感到腹內既不癟，又不漲，頗有些神清氣爽！
2007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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